儒道至圣-第6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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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汉时有位读书人叫严光，最喜钓鱼，在考中举人后，隐居深山读书，以垂钓为生。别的渔父是用渔网捕鱼卖鱼，他只是用鱼竿钓鱼，而且收入颇丰。
　　当地至今流传着严光左手持书右手握鱼竿在河边垂钓的故事。
　　他在三十多岁参与殿试，殿试结束后进入学海，作的四首学海诗词中，有两首是增加钓竿的。严光就闯入黄金河中钓鱼，在黄金河两刻钟内，他钓了整整二十七条文心鱼，举世罕见。
　　他成功进入海心，可惜他的船很快被海兽击沉。
　　方运的钓竿本来就有“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能力，而那首智学诗的“绝知此事要躬行”，是加强龙船的一切，方运不断练习垂钓，所以钓竿也被加强！
　　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能力没加强，但鱼钩鱼线抛飞的速度、抗风抗浪的能力等等增强极多。
　　在黄金河里，鱼钩的飞行速度和抗水浪的能力至关重要。
　　方运深吸一口气，突然向最近的一条鱼抛竿。
　　鱼钩正在往天上飞，可整艘龙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航行，连带鱼钩受到极大的影响。
　　鱼钩和鱼线歪歪斜斜飞向一条一尺二寸长的文心鱼，那文心鱼眨了眨鱼眼，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最后，鱼钩落在那条鱼整整七丈外！
　　方运被这个距离气笑了。
　　方运没有气馁，立刻开始计算航速、阻力、风速、水速、鱼的速度等等所有因素，身为八次才气浣体的人，文宫中又有文曲星碎片照耀，计算这些并不难。
　　但是，方运还没等熟悉黄金河，就迎来第一个弯道，急忙控制龙船向右转。
　　龙船很快进入新河道，方运松了口气，正想钓鱼，发现前方水下有黑乎乎的礁石，离自己不到三十丈！
　　方运急忙再次向左转，随后以三丈之差躲过礁石！
　　龙船长超六十丈，三丈的距离无比凶险。
　　方运还没等擦汗，前方又有弯道，随时可能撞在岸上，不得不再次向右拐。
　　前半刻钟，方运根本就没心思垂钓，心神全部用在驾船上。
　　半刻钟一过，基本熟悉黄金河的情况，开始分心研究如何垂钓。


第1072章　进入海心
　　一条新的弯道出现在前方，方运立刻转向，新的河道水流稍稍急了一点，方运神色一变，急忙重新掌控航向，就见船舷擦着岸边而过，龙船轻轻一震。
　　方运松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七次擦中礁石或岸边，在龙船上留下痕迹，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那些痕迹不仅消失，方运还清晰地感应龙船的坚固程度正在飞速提高，不下于在台风中的成长。
　　不知不觉，龙船在黄金河中越发流畅。
　　稳住龙船，方运再一次抛钩，这鱼钩鱼线斜斜飞向一条两尺长的文心鱼，鱼钩看上去飞行路线很怪异，但眨眼间落在那条文心鱼的一寸半外。
　　那文心鱼好似被无形的利器割伤，速度暴降到原本的六成！
　　方运眼睛一亮。两寸之内，相当于鱼钩刮伤文心鱼，之前文心鱼只是减速到七成，现在速度只剩六成，这个进步无比巨大。
　　方运再次抛竿，但龙船向前，那鱼向后，竟然避开了鱼钩。
　　方运反而轻轻点头，似乎摸清了什么，然后对准前方与自己相对而行的一条三尺长的银色文心鱼抛钩。
　　鱼钩鱼线和方才一样，飞行轨迹很乱，但准确地落在那条文心鱼的身上，撕开一道伤口，让它的速度锐减到六成。
　　那文心鱼惊慌失措，就要转身，但鱼钩收回又再次抛出，落在它的尾部。
　　这一次，它的速度还不足原本的四成，而且离方运更近。
　　方运第三次抛竿，准确勾住它的嘴。
　　鱼线回收，三尺长的文心鱼在半空猛地摆尾，妄图挣脱，但一息之后，方运一伸手握住它，凭空浮现气泡将其包裹。
　　“‘人微言轻’？不错，可以削弱许多跟语言、唇舌相关的能力，对敌人用出后可以持续几十息，与信口雌黄相似，但又有不同。可惜只是下品，对我无用。据说人微言轻晋升成圣品，就是传说中的‘三缄其口’，那是圣人的力量。”
　　心中的念头瞬间闪过，方运把气泡推开，继续驾船垂钓。
　　接下来，方运不断抛钩，用了半刻钟的时间钓到十二条文心鱼，其中足足有四条是奋笔疾书文心，最长的不过四尺九，差一点才能成为中品。
　　龙船拐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一个湖泊，方运的神色不仅没有轻松，反而一如往昔。
　　湖泊的前方，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山坡接近三十度，山上有一条河道向下冲击，如同瀑布下落一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大量亮闪闪的文心鱼顺流而下，不乏中品文心鱼，落进湖泊中后潜入水下，消失不见。
　　龙船正常行驶，方运微微眯起眼思索，随后直冲向那条逆流河道。
　　砰……
　　高速行驶的龙船与快速冲击的逆流相撞，龙船先是冲上数十丈，随后船身摇晃，速度减慢，随后慢到不足原本的一半，才继续前行。
　　“怪不得是黄金河，若是没有破浪能力的楼船到了这里，恐怕寸步难行。哪怕有了破风浪能力，也会慢如蜗牛。而且这里垂钓难度……”
　　方运无奈看着大量从上方飞驰而下的文心鱼，它们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了一倍！
　　方运试着由下到上甩鱼钩，鱼钩进入水后，速度锐减，一旁的文心鱼一摇尾巴，立刻避开。鱼钩在水中向上前进了三尺后，便被往下冲，失去了力道。
　　前方出现一块突兀的礁石，方运轻易避开，同时不断垂钓，渐渐摸清了规律。
　　方运脸上浮现浅浅的微笑，心道不怕水急鱼快，就怕不够多，有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能力在，定然有收获。
　　过了半刻钟，方运钓到了整整二十四条鱼，其中有五条是中品文心，而且有三条是奋笔疾书文心鱼。
　　“等竞渡胜利，学海结束后回到沙滩，就可以直接吞噬掉这三条文心鱼，让我的奋笔疾书文心再进一步！”
　　龙船慢慢向上航行，不多时，前方突然一空。
　　“不对！”方运立刻钓竿，仔细一看。
　　现在要下山！
　　前方是一个超过六十度的大斜坡，而且斜坡中有数不清的礁石！
　　看着那些礁石，方运迅速判断出，龙船飞翔绝不能在这里使用，因为飞翔的速度太快，落下的位置难以掌握，就算落在无礁石的位置，惯性和激流也会让龙船难以掌控，必然触礁！
　　龙船猛地下冲，方运只觉心脏忽地一下，格外难受。
　　很快，龙船加速到一个可怕的程度，方运小心翼翼掌控，耳边听着轰隆隆的流水，眼前看着激流冲撞礁石形成的浪花，越发小心。
　　过了一段时间，方运熟悉了顺流河，再度开始垂钓。
　　方运眼中露出无奈之色，但瞬间变得坚定，虽然之前在逆流河中积累的经验在这里几乎无用，但不能抱怨，快速接受这个事实，开始垂钓。
　　一开始，方运怎么也钓不到文心鱼，但慢慢地，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
　　在龙船进入一条较为平缓的河流后，方运数了数，龙船上又多出十九条文心鱼，其中两条是中品奋笔疾书文心。
　　方运满意地看了一眼，这次海中河足足钓了五十五条文心鱼！
　　虽然没有上品文心鱼，但中品有十一条。
　　前方浮现浓浓的迷雾，方运静静地站在龙头之上，与龙船一起进入迷雾。
　　几息后，迷雾散开。
　　一片明媚的世界在眼前铺开。
　　天空如蓝水晶一样透亮，白云淡抹，海鸥翱翔，清风徐徐。
　　海面一片湛蓝，甚至隐约可见海底的泥沙和飘荡的海草，还有成群的文心鱼。
　　无论是台风眼还是海中河，鱼虽多，但不成群。
　　就在前方不到百丈远的水下，竟然有一群鱼，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全身银白，粗粗估计足有上千。
　　任何人看到这群鱼都应该高兴地笑起来，可方运笑不出来。
　　鱼群之后，一条漆黑的海兽扭头看了一眼方运，然后疯狂冲过来。
　　这海兽与安康鱼有些相似，但长达百丈，全身披着一丈方圆的黑色鳞片，头颅极大，除了头颅凸起，其他地方扁平，乍一看像是一座倒地后被压扁的山峰。
　　海兽的额头上有一根触须，触须的尾端是一个发光体，似是用来吸引鱼群。
　　它的大嘴一张，简直就是一处几十丈的山洞，上下两层牙齿如同密密麻麻的黄色钟乳石，最小牙齿的也有两人高，而且每层牙齿都是两排！
　　那海兽半个身体在水中，游动起来的时候，周身的海水不断向四面八方爆开，浪激三十丈。


第1073章　仇敌相见
　　淡淡的海腥味被突如其来的海兽搅乱，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方运的鼻腔。
　　方运在古妖传承中见过这种海兽！
　　翻译成人族语言就是“垂灯”，算是古妖一族的近亲。
　　龙船已经长达六十五丈，但依旧不够垂灯海兽一口吞的。
　　学海的历史中，有楼船伤到海兽的记录，但是，没有击败海兽的事情发生。
　　跟海兽比起来，台风和海浪只能算是障碍，而海兽则是永无止歇的猎杀者！
　　方运脑海中瞬间浮现垂灯海兽的种种特性，很快做出判断，如此大的垂灯海兽位阶应该是妖王，也就是相当于人族的大学士，只不过在学海中的力量受到限制。
　　若是在真正的大海上遇到都凶多吉少，在学海中更加险峻。
　　方运本能看了一眼撞角与龙鳞钓竿，然后控制龙船改变方向，船头前进的方向与海兽前进的方向呈九十度。
　　在滔天的雪色浪花中，垂灯海兽如同分水刺袭来。
　　龙船快速浮起，准备飞翔。
　　就在这一刹那，垂灯海兽那红色的巨眼闪过一抹凶残的光芒，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跃到天空，如同一片乌云扑向龙船，眨眼间就到龙船五十丈之外，并在迅速逼近。
　　垂灯海兽的这一次扑击，速度超过龙船的飞翔冲锋！
　　方运面不改色，一甩手中的钓竿，九枚鱼钩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出，勾在垂灯海兽的上颚三丈处的鼻孔边缘。
　　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能力发动，九枚鱼钩两寸范围内的垂灯海兽的所有部位都等于遭到鱼钩攻击。
　　百丈之长的垂灯海兽突然在天空停滞了刹那，速度骤降，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呜嗷……”
　　就见他额头的垂灯突然暴涨数十丈，如同一条灵活的海蛇飞出，正中龙船的船尾。
　　砰……
　　龙船身后硕大的龙尾被击成大片的碎块。
　　龙尾被摧毁，整条龙船开始加剧摇晃，但速度没有改变，依旧以音速飞行。
　　方运的目光落在漫天炸裂的龙尾碎块上，神色缓和，被这种垂灯海兽击中的船只会成为碎末，而龙船的龙尾只是碎成块状，说明龙船十分坚固！
　　垂灯海兽头顶的垂灯是它最强大的攻击力量。
　　龙船可飞翔十息，十息后，龙船已经在七里之外。
　　垂灯海兽愤怒大叫一声，继续追赶。
　　垂灯海兽除了那一跃和加速的时候很快，平时的游动速度只比普通楼船快一些，凡是有加速能力的楼船都能躲过。
　　海兽很难甩掉，会紧追不舍，尤其是伤到垂灯海兽的脆弱部位。
　　方运回头看了看垂灯海兽，只要自己保持正常的速度航行，垂灯海兽根本追不上。
　　方运在心中思索，同时向各处张望，想要寻找宗雷两家的楼船。
　　“如果不出意外，宗雷船队至少会有五艘楼船进入这里，他们毕竟是大学士或翰林，哪怕天赋不如那些天才，但多年的经历让他们不断成长，诗词中的意境远超普通殿试进士，进入海心并非太难。”
　　看了好一阵，方运也没看到其他的海船，因为海心处处有海兽的力量，光线都被扭曲，让人无法在远距离发现它们。
　　方运一边寻找鱼群，一边不断使用飞翔，飞到二十里外之后，便再也见不到那头垂灯海兽，但他很清楚，那头海兽能看到自己，必然还在追赶。
　　飞了这么久，方运看到了整整七队鱼群，每一处鱼群数量都近千，可惜的是，这些鱼群的文心鱼都没到五尺，都是下品文心鱼。
　　方运不断飞翔，半刻钟后，又发现一头海兽！
　　方运还没等看清，就见一道蓝色雷霆从海兽那里飞过来，雷霆本来长达百丈，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缩小，最后到了龙船近处的时候，不足一丈。
　　“轰……”
　　雷霆正中船后甲板。
　　后甲板上多了一丈见方的大洞，大洞的边缘焦黑一片。
　　方运立刻知道那是“舌霆海兽”，外形就像是刀鱼带鱼，体长只有十丈，比龙船小许多，但是它有一条一丈长的舌头，舌头一吐，就能发出一道雷霆。
　　此刻，龙船距离舌霆海兽二十五里！
　　舌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