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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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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来,母亲丰厚的嫁妆都由他打理。因着自己和哥哥还在世,所以舅舅家不能仓促拿走母亲的妆奁,怀宁郡主出嫁时奁产之丰惊动汴京,可自己成年后却从未见过这些奁产;
  三来,如今太后和皇后眼看势大,母亲一去世,父亲正好趁机和母亲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明月奴全身的血都凉了。
  父亲,真的有这么不堪?
  可如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迹象。
  如果明月奴没记错,父亲如今对娘亲情深义重,对哥哥慈爱无比,哪里有半点前世的痕迹呢?
  不行,得尽快提醒娘亲!
  明月奴思忖,而娘亲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呢?
  她灵机一动,努力像个孩童一样东拉西扯些陇右道见闻:“娘,舅母不让我跟王家的孩子玩哩。”
  怀宁郡主在她脸上香了一记,也用孩子话跟她搭腔:“我们囡囡这么乖,怎的不让?”
  月奴眨巴着眼睛:“舅母说王刺史靠着夫人做的官,却偷养了个哥儿在外头,是祸家的根本,须得远着些。”
  她可没撒谎,秦州刺史家确实宠妾灭妻,闹腾得满秦州都知道。
  怀宁郡主表情稍凝,月奴赶紧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交代悄悄话:“我只说与娘知道:王家哥儿打人可痛哩,他在外头养到八岁才归的宗,市井里学的脏话一箩筐,舅母让我远着点他。”
  “养到八岁?”
  见母亲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月奴很受鼓舞:“是呢,王夫人来家里,哭得眼睛跟烂桃一样,说王刺史瞒得好,一点消息都没走漏,口有蜜,父有饯,娘,父为什么有蜜饯?”
  怀宁郡主失笑:“不是父有饯,是腹内有剑,说的是前朝玄宗天宝年间宰相李林甫的,嘴上抹了蜜一样说得好听,肚子里却藏着一把剑随时准备刺人。”
  月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爹吃蜜饯哩。”,她又问:“王刺史家奶娘说我爹也是靠着夫人做的官,那我爹可也在外头养了个儿子?”
  她说得肆无忌惮,怀宁郡主又是一愣。
  “甚都不懂的一个小娘子,何来这想头?莫不是有下人挑唆?”
  这个念头只在怀宁郡主心里盘旋一下,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她心里头更多想的是女儿那句“我爹可也在外头养了个儿子?”
  都说稚童说话能道破天机,说不定女儿歪打正着说中了呢?
  要说婚事最让她满意的,不就是夫婿一心一意吗?若他真的在外头养了外室又偷养了儿子,那又当如何?
  这念头一上来,她心里忽得慌乱起来:若真是如此,自己居然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无。怪自己承平日子过久了,居然忘记居安思危。
  怀宁郡主虽然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可养在摄过政的太皇太后身侧,耳濡目染也有了几份智谋。她当下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暗查一下自己这夫婿。
  一盏茶的功夫便行到了甜水巷。
  明殊生得风宇高旷、独秀生人,站在府门口里迎接妻儿,就有过往的女子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还有小娘子掷帕子香包过来,他却好脾气,对对方拱一拱手,引得小娘子们粉腮带羞。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①端的是:的确。
  ②齐衰(zi cu):古代丈夫为妻子守孝一年,称为齐衰。
  ③探博的;赌博的
  ④唱故衣:卖二手衣服
  今天做了手抓饼版豆沙桃花酥
  很简单呀就是把手抓饼卷起来
  然后切成五块,再擀开放豆沙馅儿,团起来压扁
  切五刀
  捏住棱角成花瓣状,涂蛋黄撒黑芝麻
  然后烤箱200度20分钟
  本来做的第二天的早餐,结果没等晚上就没了哈哈哈


第5章 寡妇?
  看到妻子下了马车,他宛然一笑,笑容带几分宠溺:“阿忆!”
  “官人!”怀宁郡主一脸的欣喜,显然是没想到丈夫会在门口迎接自己。
  月奴心里想,哼!伪君子!
  她就装作羞怯的样子躲在娘怀里,只给明殊一个后脑勺。
  明殊皱皱眉头,怎的女儿如此?
  怀宁郡主见状就笑着解释:“这孩子怕生呢,我去洛阳接她,要过了好几日才能摸着她裙角。”
  原来如此,明殊淡然一笑,上前挨了娇妻,和煦道:“进去罢,远哥儿去读书了,要等休沐才回来。”
  京中居,大不易。汴京城郭广阔,屋宇高森,可房价居高不下。便是有些做官显贵的人家,如不是祖上有些根基也买不起汴京的房舍。
  本朝好几个宰相都是在汴京赁房住,而汴京的房钱高到如今城里都管赁金叫“痴钱”,意谓赁房钱来的容易,便是个痴儿守着祖上一爿房屋,也可毫不费力便得大笔金钱入账。
  明殊一家四口住在郡主府,本朝郡主按制不可立府,这还是明月奴外祖母昭平公主的府邸。
  当年昭平公主成婚时,皇家御赐了公主府,后来昭平公主猝然去世,太皇太后昏死过去、悲伤不已,亲口发话不可让怀宁郡主没了家,宗□□要想收回这宅子,可谁敢从太皇太后手里要?
  就这样这宅子留给了怀宁郡主。
  父母成亲以后本来住在汴京城东南郊南角门外的巷子里,那里几代聚居,又远离繁华,怀宁郡主嫌弃明家府邸窄小,便自己先搬来了郡主府,只留明老安人和明家三房还住在明家老宅。
  郡主府规格宏大,月奴有前世的记忆,知道一家三口这是往枕云院而去,枕云院位于郡主府东侧,娘亲不是没轻重的人,虽然离了明家住宅,可正堂特意收拾好,虚位以待明老安人,自己和夫君住到了枕云院。
  父亲细细问娘这一路的见闻,月奴见他玉身垂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眼珠子一转,渐渐闭上了眼睛,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顿一点,居然是困顿的睡着了。
  怀宁郡主心疼女儿,小声对女使说:“也不消送远,就放在屏风后大炕上。”
  月奴如愿躺到了大炕上,她默默念叨:可不是她有心听墙角,而是她想知道母亲去世前是否知道那石姨娘的事情。
  闲话了一阵家常,父亲就散去了屋中伺候着的仆妇,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精巧的小檀香木盒子递给娘亲。
  娘惊喜的一声,父亲的声音也很高兴:“这是染红王家胭脂铺出的大食胭脂膏,我想着你肯定喜欢,便买了与你。”
  娘果然也很喜欢,不停的用惊讶带些娇俏的语调说:“膏滋可真是润,比我用的都合意!”、“这色真正,不愧大食原路运来。”
  月奴无声的笑起来,原来母亲敷衍起夫君来也是这样。太皇太后临去之前担心她不懂夫妻相处之道,特意从宫里派了郑嬷嬷在她嫁进秦国公府后来指导她,其中就有一条便是不喜欢夫君所赠之物也要面上做出欣喜的样子。
  难道郑嬷嬷也教过娘亲?自己跟娘亲居然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想起来月奴就忍俊不禁,又觉得跟娘亲多了一层说不出的亲密。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没留意爹娘又说了什么,父亲忽然变得吞吞吐吐:“阿忆。”
  怀宁郡主心里奇怪,如今女儿刚回府,夫君又刚擢升,春风得意又能有什么为难的事?她娇笑着揭开青箬包裹着的龙凤团茶,用银镊子夹起一块放置于茶焙上,瞧着那红泥小火炉开始细细吞吐出火舌,才拍拍手优哉游哉说:“可是君姑①要进京小住?”
  明殊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却不知道从哪里起头,他茫然的盯着那茶叶因着被烘干而蒸发到空气中的水分,心头乱蓬蓬起来。龙凤团茶是福建送来的贡品,其品精绝,世人称之为小团,凡二十饼重一斤,其价值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也只有郡主这般尊贵的身份才能随意享用。
  见夫君不言不语,郡主一头雾水,她将那已经烘干的茶叶夹出来,再用银杵轻轻捣碎,小银杵的节奏一上一下,女儿今天的童言稚语忽得浮上心头。
  她心底陡然揪了起来,面上却仍旧笑着问夫君:“官人,若有什么为难的不妨说道一二,你我夫妻同心,纵有风浪也无碍。”
  明殊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看着妻子熟稔的点茶手法,那自信尊贵的架势,心里犹犹豫豫,却想起同僚的嘲笑、郡主身边奴仆不经意的轻慢、那个人低垂的眼泪,他一横心说道:“阿忆,三房又添了个儿子,取名叫宣庆。”
  原来明家四郎是这时候出生的。月奴听得津津有味,三房没什么本事,仗着老安人的疼爱打理着明家的庶务,小妾一房一房的纳,已经生了一女两男,如今都三个儿子了。
  明殊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加上原来的二郎明宣礼和三郎明宣兴,三房已经三个儿子了。”
  月奴撇撇嘴,跟三叔比儿子数量?且歇着吧,她这个三叔拢共有四个儿子,别看现在才三个,再过十年后还要再生个五郎明宣喜呢。
  娘的声音带着笑意:“夫君竟还有跟人比儿子的这一天,咱家大郎远哥儿能文能武,哪里不如三房那一串不成器的?”
  明殊却意不在此,眼睛直勾勾盯着外头,失魂落魄:“如此三房人丁兴旺,倒显得我们大房冷落许多,阿忆……”
  月奴和怀宁郡主同时反应过来,明殊铺垫了这么多,只怕他接下来才要说正事。
  月奴急得背上冒了一身汗,她要专心致志查明母亲早逝之谜,万一让石姨娘提早进府,搅浑了水可如何是好?
  怀宁郡主手中的银杵一顿,她匆匆回府,还没顾上查夫君在外头的事情,万一他今日要说的是此事,那自己处于被动,可怎么应对?
  明殊还在斟酌字句,忽然听得屋内月奴哭了起来:“娘!娘!”打断了他。
  怀宁郡主松了一口气,她安抚又内疚的看了夫君一眼:“月奴刚来,水土不服,我去看看孩子,有什么话回头再议。”
  她进了内室抱起月奴,小声安抚她:“可是魇着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月奴却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不断颤抖。
  原来是这样!
  那么前世这个时节爹是不是也跟娘亲挑明了石姨娘母女三人的存在呢?
  没有今天自己的有意打断,那么前世爹是不是就会将这件事告诉娘?
  月奴使劲回忆也想不起前世里这几天爹娘的事情,也难怪,她当时尚幼,又从边城来,哪里会想到留意爹娘发生了什么呢?
  也许当时爹顺利告诉了娘,娘心慌意乱,在心神不宁的状况下被驺虞吓了一大跳,自然没有心神应对,更没来得及收拢缰绳,才最终酿成惨案。
  却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外头的小厮在槅扇外大声通传一声:“裴侍郎来探访郎君哩。”
  裴侍郎和明殊同属门下省,是明殊的上司呢,明殊不敢怠慢,忙起身去外头待客。
  郡主直起身子,扬声吩咐外头的翠兰:“张罗糕饼茶点,裴侍郎是福建人,上那龙凤团茶。”
  娇妻贤惠,明殊自然脸上有光,他得意的迈步往外头去。
  可他没看到,自己刚踏出门,妻子脸上挂着的笑容登时烟消云散,喝令自己的贴身女使翠玉:“去外头查一查这些天大人的行踪。”
  翠玉心里吃了一惊,自打郡主嫁进来,夫唱妇随,郡主从未过问过大人的行踪,可如今……
  翠玉抬起头看看郡主,却见自己的主子苦笑一下:“这么多年安闲日子,竟忘了男人会偷腥。”
  翠玉道:“可大人不是那种……”
  郡主摆摆手:“且查查。”
  月奴点点头,母亲虽然慌乱,行事却颇有几份章法。
  前世里母亲去世后,石姨娘母女顺理成章的登门入室,五郎明宣裕要明年正月初一才出生。
  要问为何月奴记得这么牢?
  还不是因为民间传闻正月初一出生是有大造化的,石姨娘母女就大肆在亲戚里宣扬,石姨娘更是讲自己怀着五郎时梦见文曲星入怀,也因此五郎生下来就颇得父亲宠爱。
  等等!月奴忽得灵机一现。
  既然五郎是正月里生,如今是五月,推算下时间,这时候石姨娘正怀有身孕!
  月奴忽然明白了:七年里石姨娘母女不慌不忙,却为何今年急着进门!
  因为她怀有身孕了,而且她让明殊坚信她怀的是儿子!
  月奴嘴角上扬,嘲讽一笑:要知道明月姝都在府外长到七岁了,这七年里石姨娘忍辱负重当着外室,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按捺不住。
  可父亲不是没儿子啊,大哥允文能武,谁见了不夸一句谢家宝树青骢俊骑?
  是了,大哥和自己是双生子,本是邪祟的象征,这么多年为了不被世人嫌弃,家中对外都称自己比大哥小一岁。
  所以父亲心目中还是缺一个儿子,而石姨娘抓住了这种心思,顺理成章的登门入室。
  向晚的时候父亲还没结束应酬,翠玉却先进了内室,对母亲说:“赶车的青头说,您不在时老爷出去了两回,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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