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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小通房-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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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远洲明白了,“若樱,你过来跟我说都做了什么梦,让住持帮你解梦,解开了就好了。一切都恢复如常了,还和从前一样。”
  孔若樱闻言,终于开了口,“是吗?”
  这次不只宋远洲回答了,连小孔氏和住持也道,“是,是,梦醒了就没事了!”
  孔若樱听住了,嘴里轻声反复念叨“梦醒了没事了”,反复念叨了十几遍。
  宋远洲眼见这等情形,连忙伸出了手来,“若樱,快过来,让住持给你解梦。”
  他伸了手,孔若樱浑身紧绷了一下,而后又看住了宋远洲。
  “表哥?”
  “是我。”
  “表哥?”
  “是。”
  她终于伸出了手来。
  计英在旁瞧着宋远洲那温柔小心的模样,在孔若樱伸出手的一瞬,他眼中有了光亮。
  她想,若是孔若樱跳下木塔,宋远洲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坠落,定然会疯起来吧?
  她就这么默默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看过去,是孔若樱。
  孔若樱在看见计英的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紧绷,手腾地一下收了回去。
  宋远洲就差一点就拉住了她的手,眼下她手收回,所有人都深吸了口气。
  小孔氏当先朝着计英投来厌恶怨愤的目光,宋溪微微皱了眉,住持深叹一气。
  宋远洲眼角扫了一眼计英。
  “下去。”
  计英也不知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再不敢停留,只怕孔若樱看到她再有什么反应,万一孔若樱出了事情,她怎么解释?
  计英匆忙下了楼去,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孔若樱月白的衣裙。
  恰巧她今日也穿了月白色的衣裙。
  她和孔若樱,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计英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匆忙下了木塔。
  这木塔九层,下到一半的时候,计英听到塔顶的方向传来一阵声音,她不知是不是孔若樱有了什么状况,会不会宋远洲没有抓住孔若樱的手,人掉了下去。
  计英愣了一下,可仔细去听,却没听见什么摔下的声音。
  塔底下反而吵闹了起来。
  她不再停留下了塔。
  谁料她刚一出来,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那人下来了!在那呢!”
  计英怔了一下,刚才围在木塔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愤愤,他们瞬间将她一个人围在了中央。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佛门净地吗?!你怎么敢在此寻短?!要是佛祖怪罪怎么办?!你想让我们都跟着你遭报应?!”
  “就是!你是不是要害我们?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人活世上不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你父母也就罢了,还来祸害我们!你就是个祸害!你要死就去跳江,别污染佛门!”
  计英大吃一惊。
  她看着自己月白色的衣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些人竟然将她认成了孔若樱。
  而她抬头向上看去,孔若樱早就不在塔檐上了。
  换句话说,她替孔若樱背了锅!
  塔下面的情况,塔中人立刻就知道了。
  但孔若樱仍然神志不清,紧握着宋远洲的手不肯松开。
  宋远洲只能拉着她下楼,听到外面的声音,便猜到了情形。
  他顺着窗户看了一眼,计英独身站在一堆人中,前来上香的香客还在不断涌过来,将她一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被围住的少女想跟众人分辨什么,但指责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她只能挺着脊背,把脊背挺得笔直。
  小孔氏低声“哎呦”了一声。
  “我正犯愁如何掩着若樱下去。咱们到底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樱也是杭州孔氏的小姐,若是被人传出去,还不知道如何胡言乱语。就算没有胡言乱语,下面这些香客的吐沫也把人淹死了。这下好了,多亏计英了。”
  小孔氏一边说着,一边叫了宋远洲。
  “远洲,你让计英往后门走,将人引开,咱们方便带着若樱下去。”
  宋远洲抿了嘴,“母亲,到底不是计英的所为。”
  然而他话音一落,小孔氏睁大了眼睛,她打量着宋远洲被孔若樱握住的手。
  “远洲,你不会想让若樱去认下吧?你觉得她还能经受这般事情?你不心疼她了?”
  宋远洲知道,孔若樱是经受不住的,眼下她便好似意识到什么危险一样,恍惚地瑟缩了一下。
  可如潮水般指责甚至谩骂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人群里那无助的少女被人潮挤着,无力应对。
  围着她的人越来越多了,言辞也激烈了起来,甚至有人推搡了她的肩膀。
  “滚出去!别脏了佛门净地!”
  计英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远远看着,宋远洲心下咯噔一下。
  他立刻准备脱开孔若樱的手,交到宋溪手里。
  小孔氏见了,眉头挑了起来,“远洲,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要为计英开脱吧?”
  宋远洲只是反复劝着孔若樱松开他,没有理会小孔氏。
  小孔氏却忽的问了一声。
  “远洲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只是一个通房而已,消解的玩意吗?你在意了?”
  话音一落,宋远洲手下一顿。
  而塔外的人声更加响亮了,“滚出去!滚出去!”
  宋远洲一下被那整齐而愤恨的声音震回了神。
  正这时,被推搡的少女忽然转头向木塔内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落在他身后瑟缩的孔若樱身上,最后落在了两人紧紧攥着的手上面。
  她明亮如洗的眼眸忽闪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恍然的表情。
  她好像明白了,她明白她被推出去,是给他表妹顶了缸。
  她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来。
  她闭起了嘴,任由旁人辱骂,不再有任何辩解。
  宋远洲心头蓦地一疼。
  再回头,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就算要为若樱遮掩,也不必用这等手段。母亲今日就派人送表妹回杭州娘家,也免得她在苏州受人非议!至于计英,她再不济,也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便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他话音落地,用力脱开了孔若樱的手,再顾不得小孔氏的惊讶问话,闪身挤出了门去。
  宋远洲闪身挤了出去,可人潮汹涌,那孤身一人的少女早已被人推搡到了后门边。
  她整齐的发髻散乱了下来,衣衫歪扭而凌乱,甚至有人要往她脸上吐口水,她伸手捂住头脸遮挡。
  可她不再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都没有,只默默忍受着不明真相的人的辱骂。
  宋远洲胸口闷得要命。
  那一瞬,他想要伸手将那少女一把扯住,扯进怀里,替她阻挡那些侮辱指责,替她澄清洗脱罪名。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女突然被人推出了后门。
  砰——
  木塔寺的大门砰得关闭。
  辱骂声消减了下来,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中,消失在了宋远洲的视野中。
  好似握不住的流水从手中滑落。
  宋远洲心中蓦然一空,他慌乱了一时。
  “英英!”
  人声鼎沸,没人听见这声呼喊。
  门外的计英踉跄了三步,险些摔倒在门前的山坡。
  衣裳已经被人扯破了,头发亦是散乱落了下来,她凑着门外的小水洼看到自己。
  当真是狼狈。
  但比起那世家大族的小姐名声,她一个小通房的名声算得了什么呢?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通房而已,她知道的。

  ☆、第27章 第 27 章

  头发散乱下来; 推搡之间打成了乱糟糟的结。
  计英手指梳了几下也没能梳开,她干脆坐到了老槐树下的溪水边,撩起了山上流下的清水打理头发。
  她安静坐着; 没有气恼也没有怨恨,刚才的一切好像和她无关。
  风吹起那月白色的衣裙,吹动她散下来的头发。
  波光映着她清瘦的倒影。
  宋远洲站在门下的石阶上看着她; 看着她一点点梳开打结的发,整理好歪扭甚至开了线的衣衫; 最后捧起清水轻轻泼到脸上。
  溪水叮叮咚咚地从树下流过。
  男人走到了她身后。
  溪水中倒影了男人的倒影。
  宋远洲看着水中倒映的少女擦干了小脸,睁开了眼睛; 清水洗过的小脸白皙干净; 睁开的双眼明亮透彻。
  他心头软了下来; 刚要说什么; 少女恰从溪水中看到了倒影中的他。
  几乎是一瞬间,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迅速向后退去,甚至顾不得叫踩在了溪水里; 溅起水花。
  两步退开; 小溪如同楚河汉界,将两人隔开了去。
  宋远洲怔怔看着她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听见她低头规矩行礼; “二爷。”
  方才在舌尖上打转的话,尽数消散没了影。
  宋远洲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少女; 她脸上无神表情,只是规矩地叫着“二爷”。
  她不怨他没有及时澄清; 也不恨替她表妹顶了这罪名。
  只是在他到来时; 立刻拉开与他的距离。
  宋远洲胸口瞬间难受了起来; 止不住重重咳出了声。
  “咳——咳——”
  计英吓了一跳。
  “二爷没事吧?奴婢去叫黄普来。”
  她说着就要走,宋远洲只见她连离开都要绕到这老槐树的后面,与他始终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离。
  他胸口更难受了,他极力忍着那咳喘,叫住了她。
  “不必去,回来。”
  少女定住了脚步。
  他不让她走了,她也没有靠近,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听从吩咐一般。
  宋远洲说不清自己心头什么滋味,两步走上前去,站到了她脸前。
  她下意识还要退开,被他眼睛瞪住了。
  宋远洲冷笑。
  “你夫主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躲什么?”
  计英顿了一下,“奴婢没有躲。”
  她确实没有躲开,她也躲不开他,她只是不想离他这么近罢了。
  她不承认,态度大方不似作假,宋远洲抿嘴看了她几眼。
  少女今日刚穿的新衣又被扯破了几处,有些地方还被不知谁人抓上了香灰。
  宋远洲没在追究她。
  两人在老槐树下静默地对着站了几息。
  宋远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还是黄普办完了事走了过来。
  “二爷,小人已经替计英姑娘澄清了,就说他们认错了人,小人另外找了穿月白色衣裙的人从另一边离开,那些香客起了疑,便都散了。”
  宋远洲闻言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计英,他想,有了黄普的话在这里,她定然少了些委屈。
  宋远洲紧紧看着计英,以为她或许会因为解除了误会对他换了神色。
  可他错了。
  少女神色一如方才,只是微微含笑着说了一句。
  “二爷费心了,奴婢为主子分忧,本就是本分。”
  本分。。。 。。。
  宋远洲定在了当场。
  胸口难忍的涌出咳喘,他再也忍不住了,扶着老槐树咳了起来,咳得心肺具震动。
  “二爷!”黄普连忙跳过来替他顺气。
  宋远洲眼角扫到了那个少女,她还在那里稳稳站着,看他的眼神冷漠仿佛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不,就算是毫无关系的外人,她也会关心。
  他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她牵着马儿从宋家不远的路上走过。
  过拱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拉着重货的老头,她本从那桥上打马跳了过去,却又牵着马走了回来。
  她用她那西域宝马替那老人拉货,一直过了桥才卸下来。
  老人跟她鞠躬道谢,她摆手又扶住了老人。
  她跟老人说了什么,远在歌风山房假山顶上的宋远洲听不见。
  他只能从望远筒隐约看到她的笑脸,然后看着她一身红衣打马离去。
  但那个冬天,老人每次拉着重货出现在高拱桥下,她就会打马从此路过,替他将货物拉过去再离开。
  宋远洲记得很清楚,他甚至打听过计英是否与那老人有些关系。
  结果是,毫不相干。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尚且如此相帮,但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好似透过花窗看墙外的人,只是看看而已,与她毫无干系。
  “咳——咳——”
  宋远洲不想再看到她的任何表情,他甚至害怕从她脸上看到怜悯。
  他连忙挥手让她走。
  “走开!快走开!”
  他连番赶她,计英没有留下的必要,立刻转身离开了。
  少女身影不见之后,宋远洲几乎咳得站不住了。
  嘴里好像有些异样的味道,他从袖口抽出帕子捂住了嘴,又是两声咳嗽,他打开帕子。
  雪白的帕子上,印上了一滴刺眼的红。
  黄普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二爷怎么又咳血了?!川二爷不是都给二爷治好了吗?一年多没有再犯了!二爷,小人这就去请川二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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