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逸史-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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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轰然应者，这时两个武僧跑过来对正觉大师说道：“主持师叔，匡义门的人渡江已经完毕，在江边集结了。”
正觉大师说道：“诸位都备好兵刃，一旦战事不利，我们往乌尤山上退过去。唐门罗门主和标下好汉先去乌尤山上布置。”
唐门门主罗益答应着，带着手下先出了禅院。正觉大师惊慌失措起来，他问无余大师道：“无余师兄，我们去江边出门迎敌，还是在院中静候匡义门的到来？”无余大师微做沉吟，慢条斯理的说道：“以我愚见，我们去禅院外的上山之处布阵。我瞧着这次接仗多是我们要败的。万一敌不过匡义门诸人，我们退上乌尤山。匡义门的人交有罗门主他们去暗中对付。庶几进退有据。在禅院中，万一被围，只有被全歼的份。”
大家听无余大师说的在理，都纷纷附和。正觉大师说道：“好，就请几位掌门带着属下兄弟过去，贫道将院中什物稍作收拾，就来会和。”
大战在即，大家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达久瀚三位掌门带着一干人中喧闹着出了禅院。许辽和贾芸儿也跟在若愚道长身后。正觉大师吩咐手下僧众，将禅院中的藏经阁、经堂、禅房都关了，用黄色封条封上。
许辽、贾芸儿一众人来到禅院外。众人在绿的犹如漆刷过一般的乌尤山脚下排成阵势。无余大师的金顶寺一派和他统领的几个门派势力最为雄厚，是拍在战阵的中央冲要地带。两翼是若愚道长和达久瀚各领一派，大家都手持武器戒严。阳光下禅杖、刀剑、枪鞭，各类金属杀着白森森的亮光。不断的有无量禅院出去监视匡义门诸人的武僧跑回来，向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几人汇报匡义门的动向。乌尤山上罗益也派人下山来通报山上的布置情况。过不多时，正觉大师统领院内的百余名僧众也出来了，众人稍作商议，达久瀚这边的势力最为单薄，正觉大师被安排在达久涡一边助守。
这时是晌午时分，大家都酷热难耐，无量禅院的武僧不时的来向大家报告匡义门的动向。许辽带着贾芸儿道山下的一颗杉树下趁凉。一只黄鹂不知疲倦的在附近鸣叫着。许辽对贾芸儿说待会混战起来了贾芸儿呆在许辽的身边，匡义门的那些堂主和护法们各个武艺高强，贾芸儿不要离开许辽。贾芸儿自入蜀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她锁着愁眉说道：“这些倒不算什么？这么多人，未必他们就都来对付我一个人。就是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些人有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
许辽问道：“你中了迷药，是怎么醒过来的？”
贾芸儿说道：“我醒来时是在城墙上，被绑着手脚。我一直暗运内力，等到我崩断手脚上的绳索，自己从袋子里出来后追了那两个抓我的人，追出几步就遇到陈道长他们一伙的人了。”
许辽笑道：“有没有什么，衣衫不整啊，身上只穿着肚兜啊什么的？我在城墙上看见了一个女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
贾芸儿用剑鞘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崛着泥土说道：“那倒没有，我的肚兜也没有一点被扯松。我那天听说有采花大道，特意买了夹衫，衣扣也没解开。”贾芸儿说着解开领口，给许辽看她的夹衫。许辽伸手过去摸摸贾芸儿领口的夹衫扣子，也笑道：“不会的，我在梦中听到那几个人的说话声就醒来了，你是他们最后抓的一个。前两个就没你这么走运了。”
贾芸儿点点头说道：“大战过后我要私下里抓出那个抓我的人，在详细问问，万一动过本姑娘一手指头，哼哼。”贾芸儿说着往许辽身边坐近一些，头靠在许辽的肩膀上。两人在树荫下坐着闲聊，忽的去探听消息的武僧遥遥的向大家喊道：“大家戒备留神，匡义门的人来了。匡义门的人来了。”
许辽和贾芸儿闻说了，也都起来过去若愚道长那里。这众人是在禅院外面，乌尤山的山脚下一处山坳里列阵的，这里四面环山，只有南边有一个小道可以出入。达久瀚对无余大师说道：“大师，我先派人去前面的小道上埋伏，杀他一阵，折折他们的锐气再说。”
这达久瀚常与中原武人交往，华语说的甚是流利。无余大师知道达久瀚的手下都是善长使毒的行手里家，在窄道上埋伏定能多有杀伤。他点头应允，达久瀚回身看自己标下的人手，用苗语点了二十余名赤脚黑布衫的矮汉，都是苗寨的人。他用苗语说了几句，那几个苗汉答应着。几个人跟着达久瀚去窄道处，几个人开始拿出自己的布袋，他们往山脚下和四处草地上撒上一些赤色的粉末，嘴中嘶嘶的模仿蛇吐信子的身心，越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个苗人从四面草地里窜出许多毒蛇和蝎子、蜈蚣等毒虫来。那几个苗人嘴中念念有词，往前走着，一边在地上撒着那些赤色粉末。这些蛇蝎毒虫恰似有人号令一般，尽然有序的跟着那几个苗人往前走去。
大家都是剑拔弩张的等候着，却迟迟不见匡义门的人到来，又都等的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不一时，远处隐约传来杂乱的惨叫声。这是匡义门的人入山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入山的窄道处升起几股青烟来。达久涡带着那二十多个人回来了，他用汉语对大家大声喊道：“大家都戒备好，匡义门的人就要进山了。”人群纷纷骚动起来。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约束众人安静下来。匡义门的先头人中呐喊着进入山谷中。
蜀中诸豪杰立刻就要出手，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努力约束住众人。等到匡义门的那些人冲到里无余大师等人只有十余丈远的时候，苗寨的那些弓弩暗器手们将短箭、暗器，如飞蝗暴雨般倾泻向匡义门的人众。在一片惨叫声中，匡义门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几排人瞬间倒地。后续的人踩着那些倒地之人的身子，继续往前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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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乌尤山下
匡义门的人倒下了几排以后前锋已经和无余大师所统领的人众接触了。在呐喊声中，乒乒乓乓的响起兵刃交接之声。匡义门的前锋登时倒下了一大片，原来蜀中门派列阵是最强的高手在阵列的前面，次后是武功次强的人，依次排序，武功最弱的人排在最后。而匡义门则是让那些江湖上排不上号、武功低微的人打头阵冲锋的。结果是成了《韩非子》里所谓的以己之上驷对彼之下驷。蜀中门派不一会就将匡义门的冲击势头抵消掉，而起压倒性的往匡义门反击。地上躺着满地的负伤战亡的人，却大多是匡义门属下的人。
匡义门的人众经不住无余大师和他手下人众的反冲，开始往后退去。这时若愚道长和达久瀚也开始率领人众从两翼进击匡义门。许辽和贾芸儿也手握长剑加入战团中。许辽初时不经意，斩杀了几人。及至明白过来，看看沾着血迹的剑身，他收起长剑来。只用掌法击倒匡义门的那些人，并不下杀招。蜀中诸派则不然，他们和匡义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次也是少有的在和匡义门的交锋中占了上风。蜀中无人都是拼力的向匡义门门中冲杀，大呼酣战。
许辽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宁远镖局的那几个武师，一时间却找不到。贾芸儿紧紧跟在许辽的身边，她也长剑不出鞘，只用剑鞘击倒攻到自己身边的人。蜀中无人将匡义门的人击退了一箭之地，小小的山间原野上都是呼喊惨叫之声。许辽兴起，在人群中左驰右突，瞬间已经击倒一大片匡义门的人。他看自己的武功长进甚快，正在顾盼自雄间，身侧袭来一掌。许辽忙侧头避过，这一掌好不凶猛，掌风从许辽的脸颊上划过，直刮得许辽脸上辣辣的生疼。许辽百忙中往身侧横劈一掌，身侧一个黑影闪过。许辽定睛看时却是匡义门的那个黑袍护法。
黑袍护法看着许辽一声狞笑说道：“又和少侠会面了。”说着出掌进击，一掌往许辽的肩上拍到。许辽一手去拿黑袍护法的手腕，一掌往黑袍护法的项间劈落。两人瞬间换过几招，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听贾芸儿在许辽身后焦急的叫许辽“师哥回来”。许辽放眼看时身边都是匡义门那边的人。那位紫袍护法，已经许辽会过面的几位匡义门的堂主这时冲在最前面，正在向蜀中诸武人大肆虐杀。许辽见黑袍护法跃身居高临下的一掌向他拍过来。许辽单手上托，一掌推得黑袍护法往后跃回去。许辽说声“失陪了”。他飞脚踢翻两个攻到身边的匡义门的人，在人群中一个起落跃回到贾芸儿身边。
只见无余大师一个人单斗匡义门的两个堂主，兀自占着上风。若愚道长独自和紫袍护法过招，两人也是打的难解难分。余下的几处，都是匡义门的门众大占上风。蜀中诸人不断的后退，只留下金顶寺几个武功高强的高僧在前面独自撑着。不几时，那几个高僧陷入匡义门众高手的重围之中，蜀中群雄又被压迫到乌尤山的山脚下。
无余大师看见自己的那几个高僧被围，有些着慌了。他对若愚道长大声喊道：“道兄，帮我过去救我的几个师弟。”若愚道长答应着，无余大师已经大袖飞舞着，大开大合的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匡义门的人群中。霎时间几个匡义门的高手攻向无余大师。若愚道长也在呼声震天的人群中大声喊道：“大家听达久涡先生的指挥，往山上退去。”若愚道长含着长剑在手，他跃身从匡义门门众的头顶跃过去，脚底在几个人的头顶连点几下，到了那几个金顶寺的高僧身边，若愚道长喊道：“几位大师往山脚下突围过去。”他一出声，一个匡义门的堂主已经一掌拍到，若愚道长出掌接住，直觉的那人掌力奇硬奇沉，凶猛无俦。若愚道长一缓出手，长剑出鞘，唰唰唰向攻向自己的那人连刺几剑。
金顶寺的这几个和尚开始往山脚下突围，这时蜀中群雄已经往乌尤山上退去，他们占着地利形势，兀自顽抗。匡义门的众人往山上强攻。苗寨的几个驯兽师开始大把大把的往四处挥洒红色粉末，嘴里嘶嘶的作响，召唤毒虫。
无余大师也杀到金顶寺被围僧众的外围，他和若愚道长大声呼喝着，想和那几个高僧里应外合，杀退匡义门的人。无奈匡义门的一干高手都来围攻这几个金顶寺的高僧。四个人截住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其余人继续围攻那几个高僧。已经有两个僧人被击伤在地。无余大师心中焦急，他施展开金顶寺驰名江湖的“佛掌”，嘴中嗬嗬的低呼着，发招向阻截自己的两人猛攻。
若愚道长叫道：“大师我们冲不进去，不如撤去吧？”
无余大师不答话，心里焦急，手下却越发沉稳，掌风呼呼生威，将阻截自己的两人逼得步步后退。圈内诸高僧看身边围得人越来越多，也料想突围无望，他们平素练功的阵势，反倒不骄不躁的在原地坚守起来。匡义门攻上去的人不时的被他们的阵势击退。无余大师看强攻无望，也想后撤。场上的情势又复生变，匡义门的诸人看强攻金顶寺的那几个高手无望，若愚道长和无余大师势单力薄，翻过来围攻无余大师和若愚道长。
无余大师功力凶手，倒还支持的住。若愚道长被四下里夹攻，身上已经接连中招。山上金顶寺的僧众见状，都大声呼喝着往山下强冲。蜀中群雄在山上相互呼应“下山去救大师道长他们。”
众人正忙乱间，日影下一个青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如鹤起舞般从众人头顶跃过去，这是许辽出手了。他两个起落，抢到无余大师身边。两人出手，瞬间有两位匡义门的堂主倒地。许辽剑光闪处，去攻围困金顶寺高僧的那群人。无余大师叫道：“先救道长。”许辽会意，他剑气如虹，长剑一到围攻若愚道长的那几人身后，已经向三人每人刺出几剑。无余大师看准其中一个被许辽逼退的匡义门高手，一掌拍出去，端端正正、结结实实的拍在那人的肋下。只听得卡擦擦一阵乱响，那人肋骨尽折，嘴中狂喷鲜血。无余大师刚念的一声“罪过”，身边已经有人袭到。
无余大师转身一招“菩提朝佛”，一掌迎过去。两掌相交，那人大踏步的往后退去，连带的撞翻自己身后的几人。许辽长剑剑光团团的闪烁着，又避开几个匡义门的高手。若愚道长见状，奋力的往外拼杀。三人一回合道一起，即刻转身去攻围困诸高僧的众人外围。无余大师大声的叫着“往外突围，往外突围。”
包围圈内的高僧见状，都向许辽几人所在的方位冲杀。两个年轻力壮的僧人背起负伤在地的两位僧人，其余金顶寺诸僧人护着那四人，开始向外突围。若愚道长一柄长剑封住匡义门诸人的进击之路，无余大师和许辽已经奋力拼杀。不一会匡义门的诸位高手小却，金顶寺的僧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