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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宫女-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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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挑眉:“了不起的倪初雪,一个女子,对这些竟也了解。”
  良久,他又重重地叹着:“看来,不打是不成了,情势越来越是不好,耶律重回到了大辽,倒又不知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了?”
  “太子,我不知国事如何处理,可是,有你们担忧,是燕朝百姓的福份。”
  “初雪,那我们还可以再做朋友吗?”他眸子看着我,黑幽幽的眼光,满是小心翼翼。
  我璨然一笑:“怎么不可的呢?现在不就是朋友一样在闲谈吗?”
  他一笑,连月色也变得灿亮起来。
  “如果有空,多到东宫里来吧,很多的事,或者,我不需要太多人来争执,听你一席话,也能开明不少。”
  “我哪里行,我不过是一画画的女子,太子,我只等三年的期限一到,我会不眷恋地离开这里,去过我的生活。”话,还是先挑明了先。
  不是我要多虑,他对若风的无情,对事情的先知,但是,没有阻止。
  那天,为什么让公公来传我呢?是他知道一些事。
  但是,在挣扎吧,如果,我愿意成为七皇子的妃子。
  那么七皇子在宫里的位置,多少会有低落。
  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宫女啊。怎么会不拉低呢?皇上,一直是宠爱七皇子的,朝政之人,也多是看好七皇子。
  好多的事啊,不明白,可是,又是那么的明显。
   一旦,谁得势过重,会是什么后果呢?幸好,我不是生在皇家。
  兄弟俩一直,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来不曾放松过相互的监视。
  皇子,竟然这般的累,我不想再沾上这些事。
  “很晚了,太子该回去了。”我站起身来,不想再多说。
  他点点头:“初雪。”
  叫了个开头,却没有说出话。
  怔了一会,笑了:”没事,你先进去,我一会就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半药费
  不管别人看我的眼光是什么样的,我都没有去在乎,别人的反应,对我没有什么用,管他人谈什么呢?我走我的,路是我的,终不是他人帮我走?我怕什么别人来谈论呢?
  我最在乎的,还是那孤傲如鸿的人,在乎他的感受和看法。
  但是,他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每一天,我都数着手指,等待他的出现。
  每一天,我都在想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呢?用什么方式,是吓我一跳呢?还是怎么样?
  他特喜欢用吓我的方式,看到我那样子,还有些得意一般。
  在我的意识中,似乎上官雩不会放弃。
  唉,可是,这事,也许不似我想得那么简单吧。
  我还是不要带着太多的希望,失望太重,我不喜欢。
  坐在梅林里,画了大半天的梅花,从各处的构图,都还甚好,就是太枯落了一些。
  雪花纷飞,梅花纷落,太单调,整副图,画得太灰暗了一些。
  也好,另类作品,我轻笑。
  呵着气,让那梅花快点干。
  瞧这天气阴冷冷的,似乎要下雨了,早些回去也好。
  一抹余光瞧见那林中白狐裘的影子,吓得我连画也没有取转身就跑。
  心跳如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跑。
  又是他啊,我都说了不要见他了,却总是能看到他。
  还没有回到画阁斋,雨就纷至沓来,细细密密地拉长一条长银丝。
  我用手挡着头上的雨,跑到了画阁斋的廊里。
  一宫女看到了我说:“倪画女,东宫送来了一件东西,正放在你的房里。”
  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没有走,而是等了一会才小声地说:“不知倪画女方不方便出宫,帮奴婢买点东西。”
  她说得可怜,神情甚是不好。
  我小声地问:“怎么了。”
  她凄楚地说:“我叫曲儿,进宫已经二年多了,七月就可以出宫了,可是,前几天出宫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同乡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我娘卧床抱病已久,不能写信,不能看望,我有些银子,如果倪画女方便的话,还请你帮帮我,买些药帮我托送回去。”
  我一笑,“这不是小事吗?我可以出宫的,明天我就出。”
  幸好,皇上还没有回来,宫里的事,松散自由得很。
  她轻声地说:“谢谢倪画女。”
  我看着她,轻轻地笑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
  却也不失为孝心一片啊,千古以为,人情会变,别的情会变,亲情还是如此暖。
  “哪里如此客气,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写一写,明天就去看看。”
  宫里的女子,真是可怜,有家归不得,有孝尽不得。
  最怕的就是出去地,子欲孝而亲不待,保止的都让人遗恨啊。
  宫里,又能阻隔什么呢?
  太子送东西给我,倒是好奇,送些什么?
  打开那紫檀木香的小巧盒子,里面有一个头钗,上面竟然刻着的阴阳两极。
  通体幽黑的头钗,玉色圆润通透,倒是道家的东西。
  这太子,以为我会寻了道而去吗?也许,有一天,看够了人世俗尘,我会吧。
  那我就先收下了,要是用得着,不就省事多了。
  有些好笑,倒也是心情好了许多,原来,太子还真是会看人心思,会让人轻笑出声。
  晚上的时候,曲儿给我送晚膳来,手里还拿着东西进来,笑着说:“倪画女,这不知谁放在门口的,像是你的东西。”
  我一看,正是,是我在梅林落的东西。
  我的画,我的笑,还有墨。
  外面大雨纷扬,这画,要是沾上一点水,就会晕了开了,那就整幅都没有用了。
  是他吧,知道我不想见他,就悄悄地送了回来,无声无息地走了。
  “倪画女,今天又多了好些菜色。”她摆着菜,满脸的笑。
  我轻笑,“曲儿,别这样叫我,真不好听,叫我初雪就好了,其实,你比我还年长呢?这样叫,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你画得好好啊,”好站一边。
  “不过也是一个画女,”我摇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好向个菜,觉得奇怪,“画宫的用膳,好像是越来越好了。”
  “是啊,御膳房送来的菜,就是不少,所以,每个人分送的,就多了。”
  “没事,曲儿,你去忙你的吧。”
  唉,如何用得下,是他吗?看起来,都是我喜欢吃的,还记得,在书房里,我手抓着那炸肉吃,他敲打我的手,说要用筷子。
  这里,也是炸得金黄而脆嫩的肉。
  还有虾,还有好几样,似乎,和我在书房里专挑和菜色都没差多少。
  我暗暗地叹气,本来看到了,就不想用,可是,中午画得入神,连午膳都没有用。
  现在一看到,心里再不想,肚子还是咕咕地叫。
  人再清高,也是不得不吃饭的,我不是神仙啊,我是凡人倪初雪。
  苦笑着,还是抬起了筷子。
  天亮可以出宫的时候,我就出去了,在门口登记了一儿,说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做画女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替主子买各种东西。
  我的主子就是林珣,画宫里最大的画师,一个包容如海的男子。
  可惜的是,我没办法喜欢上他,没有那种动心。
  不然,会是我的幸福,遇上那么好的人,是我没有福份。我轻笑着,摇摇头。
  繁华的街,人来人往。
  以前,我总是喜欢出宫,每一次,都嫌时间太短了,都想在外面多呆些。
  可是现在出来了,我却有些惘然。
  街上,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最好的药铺,是上官雩的药铺。
  我摇摇头,错身而过上官药铺,干净的药香味真是舒服啊。
  我还是过去了,轻笑着。
  走上了没多久,就有一家药铺,我上前去问,曲儿让我买的是补药。
  我也不懂医,看了好久,也不知要买什么?那大夫看着我,不耐地扬起声音问我:“姑娘,你想要买什么药啊?”
  “我也不知,我朋友的娘病了,让我买些补药。”
  他眯着小眼睛看我,轻点头说:“哦,如此啊,那我这里就多了,人参啊什么的,长白山的野山参如何?”
  “野山参,那要多少银子啊?”我听说,参都是挺贵的。
  “这啊,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他笑得有些奸滑:“姑娘,你要是有孝心,也不会差那么一点银子,这样吧,我卖给你,一千两银子一个。”
  “一千两啊?”我吞吞口水。
  摸着手里的二绽银子,也才二十两啊,这还是曲儿省下来的几年钱。
  我摇摇头:“我买不起贵的。”卖了我也不够啊。
  “那,姑娘,你有多少银子,我就帮你配药好了。”他不甚耐烦。
  我将二绽银子放在桌上,“就这些。”
  “那好,我就帮你配这些,你等着,给你配一副十全大补,包准吃了之后,能身子结实。”
  “那个,大夫,我那朋友的娘,卧病在床已久,真的吃一副药就能身子结实。”我虽然不懂,也不要这样诓我,以前爹爹病了,请过不少的大夫。
  每一个都会把脉,再开药,无非是慢慢调理。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他一瞪我。
  我抓起银子,轻笑着:“大夫,你是大夫,我只是买药的,对不起,打挠你了,这药,我不买了。”
  他一翻脸,“你这臭女人,我都开始配了,你又给我说不买了。”
  “医德是什么?”清扬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缓缓地散了开来。
  “上官,上官雩,你到我的药铺里来干什么?”他有些惊,有些懊恼地叫着。
  “没想干什么?看看庸医怎么抓药的。”他骄傲地说,还是一样,目中无人。
  上官雩啊,还是这样,我低下头,也没敢看。
  又不想走,我想多听些他说话,好久没有听到了。
  哪怕是,他不留情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好听。
  “野山参才卖一千两,十全大补二十两,哇,我倒是不知你这里的药便宜得可以,吃了,也许可以顺便再买副棺材下葬了,省事,连以后也不用侍候来着了。”
  这话,可真是说得好是够毒啊。
  “你什么意思?上官雩,你卖你的药,我卖我的药,你少管我这里的事。”他恼羞成怒地吼叫着。
  上官雩冷哼:“如此缺德的事,自然要管了,好,一千两不是吗?我买你的二根野山参,也是极值和,取来瞧瞧。”
  大夫一脸的难堪,“我为什么要卖给你,有也不卖给你。”
  “当然,有些人拿着柴根当野山参,自然是不敢卖的了,真正的野山参,没上万两的银子,还买不到呢?我经过听到这等好事,自然要进来看看了。还有看到逼人买药的,这年头,倒是米不同了,人也多了。”
  我咬着唇,好几次,都没有张开口。
  还是一样的风采,上官雩还是这般地熟悉,这般地高傲,我还能配吗?
  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听他的声音,不是够了吗?
  掉什么泪呢?他就是这般啊,路见不平,就会站出来啊。
  我手去将发往耳边拔,用衣袖悄悄地擦起眼眶里凝积的泪水。
  低着头,悄悄地往后退,站在这里,我有什么颜面见他啊。
  出了街上,才知道,泪根本就止不住。
  我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擦擦泪,看着灰暗的天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步地往前走着,快乐的倪初雪,总是会在悲伤中,寻找自己的快乐的。
  不要哭啊,忍一忍,心里的痛,总是会过去的。
  我喜欢啊,喜欢自由,置身在这人海之中,才会发现生活,发现活跃的气息。
  听着小贩的叫卖,如此的精神。
  后面不紧不慢地响着脚步声,我心里乱成了一团。
  有人笑着朝我后面的人打招呼,“上官大夫早啊。”
  “上官大夫好。”
  一声声,交织在我的耳边,无不告诉我,后面的就是上官雩。
  我没有回头,没有跑走,没有哭。
  我怕是一回头,会忍不住,届里,连心都难堪起来。
  我脚顿了顿,转到一边,又往回走,今天还是不要再买药了,得问清了曲儿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不然,乱吃药也会出事的。
  真高兴,我自己还能如此平静而清醒地想着这件事。
  路过上官药铺的时候,后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进去买药了吗?”
  我听到自己有些破碎的声音说:“不去了。”
  “今天买药,只付一半药费即可,”声音不大,可是,我还是全听到了。
  我笑,捂着嘴笑,笑得很轻,笑得我泪都出来了。
  今天买药,只要一半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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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硬就诊
  我抬起了头,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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