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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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推门进了偏房。 他这些时日为了照顾安欣都住在这里。
霍之潇很忙,不常回家,但只要回来,必定会去看安欣,再被泼一身汤药。 久而久之,安瑜和霍之潇算是熟识了,他帮姐夫换过衣服——他站在屏风前,姐夫站在屏风后,规 规矩矩,一点也不逾越。
霍之潇会与安瑜说些话。
无外乎是问他有没有被安欣责备。 安瑜轻声说:“没有。”
安欣的心结全在霍之潇身上,与旁人无关,就算心里再憋气,也不会怪来做填房的弟弟。
这是安老太太的安排,安欣一个嫡长女尚且无法摆脱嫁入帅府的命运,何况安瑜这样能生的庶子? 霍家的男人过新式的生活,可再新式,男人也得续弦。
隔壁传来了几声轻响。 安瑜放下鸡汤,起身跑了过去。 安欣醒了,屋里还有安家来的老仆。
“你说什么?”不知老仆说了什么,安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怒不可遏地拍着床沿,“你们竟要…… 竟要我弟弟现在就给霍之潇生孩子?” “大少奶奶,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老仆并不惧怕病入膏肓的安欣,见安瑜来了,也只是点了点下 巴,“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安欣摔了一个碗。
安瑜听得头疼。 安家的想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安老太太的思想是旧时的,抱上了帅府的大腿就不肯丢。安欣嫁进来三年,如今眼见着要归西了, 一儿半女都没留下,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
外头也肯定有别家人想把子女往帅府送。 要想保住大少奶奶的位置,安老太太恨不能让安瑜的肚皮现在就鼓起来。
“安小少爷,老祖宗在家里等您呢。”老仆离开时,与安瑜耳语。 他浑身一僵:“晓得了。” 安瑜还没被抬成填房,可以随意出入帅府,安老太太此举,是准备敲打敲打他了。
安瑜回屋换了身衣服,匆匆喝完了碗里的鸡汤,走前犹豫着给霍之潇留了口信。 事关姐夫,他不想隐瞒。
帅府外果然停着安家的汽车。 老仆替他开门:“安小少爷如今是个金贵人,心里也应该明白老祖宗对您的期待。” 他苦笑:“祖母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才好,明白就是给老祖宗省心呢。”
安瑜沉默了。
回了安家,众人待他与去帅府前略有不同,到了安老太太面前尤甚。 安老太太握着安瑜的手,亲切地唤他:“乖孙。” 甚至把腕间的翠玉镯子套在了安瑜细细的手腕上:“越长越好看了。” 他咬着唇,向安老太太道谢。 “谢什么?你早日给霍之潇生个儿子,我更高兴!”
安瑜头皮一阵发麻,明白安老太太要说正事了,一时间如坐针毡。 他是男人,就算能生,也和寻常女人不同。 娶男妻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要娶他的那个男人,现在还是他的姐夫。
未来也是。 就算安欣死了,这个身份也永永远远地横在他们之间。
安家的人不在乎,霍家的人好像也不在乎,连安欣在乎的,都不是这层身份,而是霍之潇害得自己 病重,又要去害自己庶出的弟弟。
只有安瑜在乎。 他想起霍之潇,浑身都提不起劲,一想到日后要与姐夫同床共枕,他心里翻涌的,就是无穷无尽的 羞耻。
可安老太太发了话,安瑜想不听都不行。 屋内点着凝神聚气的香,墙上的西洋钟缓缓地走着,他鼻尖上沁出一滴汗,双手也局促地揣在了手 焐子里。
安瑜觉得热了。
“老祖宗,姑爷来了。”老仆推开屋门。 安瑜强打起精神,回头望门外呼啸而过的风雪:“姐夫来了?” 安老太太喜笑颜开:“姑爷这是记挂我们安瑜呢。”
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近了。 还是安瑜熟悉的步调,沉稳又坚定地走到了门前。
“外面风大,姑爷进来坐。”安老太太热络地向霍之潇招手,“是来接安瑜的吧?这孩子,回家之前是 不是没跟你说一声?真不懂事!姑爷以后可要多教他。” 霍之潇应了声,把披风交给跟上来的警卫员,自己带着满身寒意,走到安瑜身边。 安瑜垂着头坐在安老太太身边,雪白的脖颈泛起了水一般透亮的红。 霍之潇又收回视线:“您身体还好吗?” “好,不敢不好!我可等着抱我的曾外孙呢。”安老太太乐呵呵地转着手里的佛珠,眼珠子也跟着 转,“我这儿点着香,你们年轻人肯定不爱闻……姑爷既然来了,就让安瑜带你去他屋里歇歇,反正 日后要一起过日子,早一天晚一天,没差。”
安瑜臊得头都快埋进衣领里去了。
他觉得丢人。 祖母当着姐夫的面,劝他们在屋里偷情。 可他偏偏不能说不。 因为填房的事,根本没他说话的余地。
霍之潇淡淡地应允,起身往屋外走,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安老太太的言外之意。 不过,霍之潇不说,安瑜就当姐夫没听出来。 他揣着手,埋着头,吭哧吭哧往自己的院子跑。
霍之潇在安瑜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目光落在他通红的耳垂上,想起了他白白嫩嫩的脖颈。 像是咬一口就要破的熟透的桃。
安家比不上帅府,路上的积雪来不及清理,安瑜跑了两步差点滑倒。 霍之潇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当心。” 他宛若被烫到,甩开霍之潇的手,尖声叫道:“姐夫!” “嗯。”霍之潇又看见了安瑜桃肉般粉嫩的脖颈,眉心微拧,心下划过一个念头。 “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给我留了口信吗?” 安瑜转身继续往前走,鼻尖上冒出越来越多的汗珠,身上也越来越燥。 他辩解:“我只是告诉你我没往别处去,就是回家了。” 霍之潇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安瑜的说辞。
他们很快走到了房门前。 安瑜大松一口气。
和姐夫独处,迎面的风都是热滚滚的。 安瑜把霍之潇让进屋,主动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姐夫,一杯给自己。
霍之潇无声地注视着他喝茶,看他小巧如果核般的喉结,在蜜色的果肉间颤动,然后按住了他试图 继续倒水的手。
那只小手滚烫,在男人的掌心里挣扎。 “姐夫?”安瑜不敢看霍之潇的神情,却也知道霍之潇听明白了安老太太的意思,“姐夫,你……” “你吃什么了?”
“啊……啊?”他一时没弄明白霍之潇的意思。 霍之潇叹了口气:“你在家里,吃了东西才来的?” “鸡汤。”安瑜反应过来了,“我喝了鸡汤。”
霍之潇又是一声叹息。 安瑜却仍想喝水。
他口干舌燥,六神无主,汗津津的里衣粘在背上,没一处是舒服的。
“没用的。”霍之潇抬手,用生着茧子的指腹蹭安瑜唇角的水珠,“霍家的药,你喝再多的水也没用。”
安瑜站在桌边思考了一会儿,脸腾地红了。
原来,不仅是安老太太让他们偷。 连霍家的人,都想要他和姐夫偷。
第3章
念及此,安瑜眼里泛起莹莹水光。 偷,便是见不得光,犹如他未来的身份,填房。
可是……可是又有谁问过他愿不愿意呢?
安瑜后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捏着杯子的手瑟瑟发抖。 窗外寒风呼啸,窗内却似是荡起了无尽的春色。
他听见姐夫起身,走到屋外,轻声吩咐下人送热水,羞耻得近乎落下泪来。 青天白日要水,等会儿怕是连伙房都知道他和姐夫在房里偷! 安瑜想骂人,却明白这事儿与霍之潇没有半分关系。
药是霍家人下在鸡汤里的,让他们回屋偷情的是安老太太。 霍之潇能忍到现在不把事情说破,已然尽了情分。
“阿瑜。”霍之潇又回来了。 他叫他,一如当年在院中相见时的语气,还当他是孩子。
安瑜垂着头,咬着下唇,脸上腾起的红晕已经蔓到了颈窝里,小巧的耳垂像饱满的红石榴子。 他嗫嚅:“姐夫。”
霍之潇倒了杯茶给他:“喝了总归舒服些。” 安瑜神情一松。 霍之潇却又说:“但总归要……” 后面的话化为了叹息。
安瑜手一抖,差点握不住茶杯。 姐夫说,药靠冷茶是压不下去的,可他不觉得自己失去神志,就算下腹起火,人还能好端端地坐 着,心里便涌起零星的希冀:“我不是很难受。”
霍之潇失笑:“你懂什么是难受?”
安瑜噎住了。 他才十七岁,若不是安欣快不行了,怕是要在安家待到二十四五岁才出嫁。 所有日后该知道的事情,都是苗姨娘提前一晚与他细说的。 他吓得整夜没睡好,只觉得荒谬。
如今霍之潇提到“难受”,他自然是不懂。
霍之潇瞧安瑜的神情,也猜到了答案:“阿瑜,霍家的药不会让你疯魔,只会让你觉得被心火烧。” 一直烧,烧到人理智全无,沦落为情欲的俘虏。 霍之潇不喜家宅中的腌臜手段,他自己提防着,倒是忘了提醒安瑜。
大抵提醒了也是无用。 霍之潇在家里待的时间短,安欣又尚在,就算想护着安瑜,也得顾及名分。 所以啊,防不住。
霍之潇放下茶杯,垂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安瑜不谙世事,所以尚未察觉到什么。 他却能分辨出他呼吸间的情动,浅浅的,宛若暗涌的潮。
窗外扑簌簌落下一串雪。 安瑜惊了一惊,起身时,腿软了,歪在桌边,被霍之潇扶了个正着。 霍之潇忽然想起来,他与安欣成婚时,安瑜还在他们洞房外点了炮。
旧日里的习俗,图个喜庆罢了。 半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倒是敢趴在窗边,笑嘻嘻地往里望。 那时霍之潇还以为他是安欣的妹妹,抓了一把喜糖递过去。 安瑜好像也没说话,抓着糖就跑了。
这么一想,原已过去好多年。 当初的小孩子快成他的填房了。
霍之潇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扶在安瑜胳膊边的手缠上了他的腰:“去里屋吧。” 安瑜想拒绝,可他明白,事到如今,就算他把姐夫赶出门外,也没人会信他们是清白的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强撑着走到床边,跌在被褥上,急促地喘息。
姐夫说的是对的。 霍家的药不会让人失去神志。
安瑜看得清被子上绣的石榴花,摸得着冰冷的枕头,也听见了姐夫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霍之潇替他推开了里屋的窗,又点燃了桌上的熏香。 安瑜偏过头去,看见了姐夫修长的双手拢着一点猩红色的火光,映得指节处冷白异常,竟格外好 看。
他无端回忆起安欣疯魔时的哭号—— 这双手沾过血,杀过人。
可那又如何? 安瑜是喜欢这双手的。
下腹又卷起一波热浪。 他成了春日里化雪的枝,开出一朵泪莹莹的花苞。 霍之潇脱了外套,手搁在西服纽扣上,只等他开口。
安瑜开不了这个口。 他攥着衣摆,泪一行又一行落下。
他想起安欣,想起苗姨娘,想起了很多很多人,最后才想起他自己。 难道姐姐死之前,他都要和姐夫偷吗?
安瑜想着想着,眼前忽然落下一片温热的阴影。 霍之潇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当不是我。” 他浑身一震。
霍之潇坐在床边,将他拢在身前,细细解了腰带,又扯过被子,盖住他打摆的双腿:“会吗?” “不……不会。”安瑜一开口,就是呜咽。 “不会也没关系,”霍之潇垂下眼帘,鼻尖贴着他细嫩的后颈,哑着嗓子哄,“姐夫教你。”
姐夫教你。
起初,安瑜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男人,就算能生,也是自己摸过的。 他不明白姐夫要教他什么,哪怕粉嫩的性器被握住,也只是咬牙挺起了腰。 要揉出来,他想,揉出来就好了。
就当是一场梦,醒过来,霍之潇还是他的姐夫,他还是未过门的填房。 但霍之潇揉了几下,手指就顺着股缝滑到了小小的穴口边。
安瑜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下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全然忘了自己在偷,连声叫起“姐夫”。 霍之潇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他把被子掀开,翻身压在安瑜身上,蹙眉分开纤长的双腿,见那湿润的小口微微蠕动,呼吸也跟着 急促起来。
“痴儿。”霍之潇低语,“给你多少药,你就吃进去多少药。”
话音刚落,已有晶莹的液体顺着指尖滚落下来。
安瑜如遭雷击。 苗姨娘似乎与他说过,这般反应,是……是……是什么?
他记不清了,也没心神去想了,因为霍之潇的掌心覆盖上来——粗粝的茧子蹭着娇嫩的软肉,每动 一下,都能翻起一片水花。 “姐夫……姐夫。”安瑜浑浑噩噩地晃着头,汗水顺着脖颈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霍之潇额角也沁了汗珠。
不仅仅是忍得难受,还因为安瑜的声音。
姐夫。 霍之潇从不知道一个称呼会令他头皮都发麻。 更没想到安瑜在床上情动时,嗓音会又甜又糯。 他像无骨的蛇,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