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我能相信你吗-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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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好是正值周末，人们都在睡懒觉，一大早没什么人出来，不然得招来多少奇怪的眼光。
　　　　那个早上像很多宋浅的早上一样，两片吐司一个苹果做了早餐，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了一个许蔚然。
　　　　这一次，宋浅完全领略了什么叫做“有情饮水饱”，明明她是因为肚子饿才起床的。
　　　　这个上午，两个人窝在床上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靠着，即便什么都不说，宋浅也觉得是幸福的。
　　　　其实，宋浅的心底是有疑惑的。对于许蔚然这三年的去向和经历她很好奇，可是她知道不能问。也不敢问。
　　　　时间临近中午，宋浅转头看一眼在身边睡着的许蔚然，悄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才稍微一动，就被许蔚然攥住了手腕。
　　　　宋浅坐在床沿回头看，正对上许蔚然睁开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睡意，甚至格外清明。他看到宋浅转回头，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对宋浅张开双手：求抱抱。
　　　　宋浅转回身跪坐在床上，也伸开手臂，和许蔚然拥抱了一下，还顺势在他后背上拍了拍：“不要撒娇。”
　　　　这是宋浅对许蔚然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饿了么？
　　　　这句话如果放在很多年后，实在是有打广告的嫌疑。
　　　　许蔚然被她的几句话说的啼笑皆非，松开双臂挣开宋浅的怀抱，从另外一侧下床，在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十分郑重地放进宋浅的手里：“替我保管好，十分重要。”
　　　　宋浅接在手里，下意识地就想打开盒子，却被许蔚然一下子按在手背上：“不能打开。”
　　　　宋浅不明所以，看向许蔚然，许蔚然面色严肃，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直直地盯着宋浅的眼睛：“要保管好，除了你信任的人，不要交给任何人。”
　　　　宋浅有些受不了这种严肃的气氛，故意放轻松语调：“不包括你吗？”
　　　　“不包括我。”许蔚然说。
　　　　安静了很久，宋浅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许蔚然的脸上揉了揉又掐了一下：“好啦，我记下啦，那么严肃做什么？”然后蹭下床在走出卧室之前，问许蔚然：“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许蔚然诧异地看向宋浅，眼里的意思明晃晃：你会做菜？然后立刻在宋浅翻脸之前露出讨好的笑容：“随便，你看着做就好了。”
　　　　宋浅换了衣服下楼去买菜了。走到菜市场看到满目琳琅的菜品，宋浅才想起来腹诽许蔚然：什么随便，随便最难做了不知道吗？
　　　　宋浅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后又站在了菜市场的入口处，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并不是热的，而是惶恐。宋浅发现，她记不清许蔚然喜欢吃什么了。
　　　　随意挑了几样蔬菜肉类，在经过菜市场附近的米线店时，又打包了一份米线，这才慢慢地往回走。
　　　　才走到小区门口，就听到一声巨响，吓得她差点扔掉手里的东西，等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发现，很多人围在以前朝上面指指点点。
　　　　宋浅站在那里顺着她们指点的方向看去，那间冒着黑烟的窗户，似乎是她的家。
　　　　这一次，掉在地上的，除了手里的东西，还有宋浅自己。
　　　　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里，一个男人带着墨镜，朝窗外看着，看了一会儿转回头对司机说：“走吧。”
　　　　司机发动车子离开。
　　　　电台里低沉的男声在唱：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99｜01。27

番外七白加黑（上）
　　　　莫笛站在凌城机场外，仰头看向头顶上湛蓝湛蓝的天空，和天空上飘着的几朵棉花糖，突然扑倒在地：“啊！祖国，我回来啦！我想死你啦！”
　　　　喊完这句话，莫笛用涂着阿玛尼唇釉的嘴唇实实在在地亲吻了一下祖国的大地！
　　　　亲完了，她就一手撑地想要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然而，还没等她手臂撑直，一道力量撞翻了她，让她直接仰躺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咚”的一声，莫笛疼的闭上眼无声地“嘶”了一下，心想这是哪个没长眼的如此莽撞？
　　　　不等莫笛开口骂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焦急响起来，“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好听的男低音让已经到了舌尖了一句国骂被莫笛生生咽了回去，她悄悄睁开眼睛只露出一条线一样的窄的缝，眼缝太窄，莫笛只能看到一个侧脸，有点瘦，耳朵很好看，耳垂厚实饱满，从耳畔到下颌划出一段柔和的线条。
　　　　莫笛还想再仔细看一看，男生已经转过脸来了，她赶紧闭上眼睛装死。
　　　　那男生摇了一会儿莫笛的手臂，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开始着急起来，忍不住伸手翻了一下莫笛的眼皮，可惜他不是学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又侧耳在莫笛口鼻处感受了一下。这一感受把他吓了一跳，这姑娘已经没了呼吸！
　　　　这个发现让本来蹲在莫笛身旁男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两个人已经引起不少的关注，来来往往的行人旅客都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目光。
　　　　莫笛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动静，想要偷偷眯眼看一下，又怕被发现，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柔软的物体贴上了她的唇。
　　　　莫笛被惊的立刻睁开眼睛，心中闪过一片弹幕：卧槽！现在国内的男人都这么奔放吗？
　　　　那两片柔软在莫笛的唇上贴了一会儿，没有离开的迹象。莫笛忍不住想：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吧，他这分明是偷香窃玉啊。
　　　　也许是哪个男生终于想起来人工呼吸不是这么个呼吸法，就从莫笛的唇上离开了。一转头就看到莫笛正睁着大眼睛在看他。
　　　　“哎呀，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男孩子脸上带着急切的关心，眼睛紧紧盯着莫笛的脸色，问她。
　　　　莫笛这才看清男孩子的正脸。莫笛凭着小时候家庭教师给她灌耳音的记忆，在脑海里朗诵了半拉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莫笛国内国外地走，算不上片叶不沾身，也是万绿丛中过的，从来没觉得看到个谁就被劈中。但是莫笛自有她的心思，因此此刻就假装自己是被王子吻醒的公主一样，懵懂愣怔。
　　　　（作者：呸！别不要脸了，明明就是花痴得呆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看到姑娘你晕倒在地，才迫不得已人工呼吸的……”男生看莫笛愣神，以为她觉得被冒犯不高兴，急忙解释道。
　　　　莫笛在脑海中回想了一向白娘子见到许仙时说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不伦不类地对眼前人一抱拳：“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如此大恩大德，莫笛没齿难忘，无以为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
　　　　说到这儿莫笛卡壳了，后半句是什么来着？啧，金庸古龙看了那么多，怎么一句都没记住？
　　　　“不不不，姑娘不用客气。”对面青年男生摆摆手，又问莫笛能不能站起来。
　　　　莫笛当然说不能，然后还略带撒娇地伸出双手给那个人：“抱我起来。”
　　　　男生听到莫笛的要求，脸一下子红了。莫笛看到他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劲，立刻改口：“拉起来也行。”
　　　　男生这才俯下身伸出右手拉住莫笛的左手，稍稍用力把她拉起来。莫笛借力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又掸了掸身上的土。
　　　　人站了起来，理智和神绪也归了位，莫笛微笑着伸出手：“我是莫笛。莫泊桑的莫，笛子的笛。”说完这句话，莫笛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以前跟人自我介绍，从来都是说“李莫愁的莫”的。也不知道她脑袋怎么突然那么灵光了，居然记起了莫泊桑。
　　　　可是莫笛呀莫笛，莫泊桑不是中国人，他也不姓莫啊！
　　　　可是对面的男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真好看啊！
　　　　哦，对不起，这是四个字。反正别管几个字了，此刻他的脑海里那些从三岁就倒背如流的什么诗经啊古诗词啊全都通通飞到了爪哇国，满脑子就一个念头：真好看啊真好看啊真好看啊……【无限循环中】
　　　　莫笛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男生盯着自己的脸一直发呆，觉得他还挺可爱的。然后又觉得自己也挺反常的，要知道通常状况下，如果有人这么盯着她看，她早就挥舞着拳头揍人了。
　　　　莫笛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眼前的人别晃得回了神，终于反应过来此刻的状况，微赧地笑笑，回答莫笛的问题：“我叫苏济善，凌大文学系的学生。”
　　　　原来叫苏济善啊。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莫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琢磨着怎么开口要电话号码，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句：“苏哥哥！”
　　　　莫笛和苏济善同时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直直地冲了过来。莫笛以她二十年的经验打赌，她的目标绝对是苏济善的怀抱。
　　　　莫笛决定日行一善，于是脚下挪动，堪堪在女孩子冲到跟前的时候，替苏济善挡了这个拥抱：“哎哟，姑娘，你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可撞死我了！”莫笛揉着自己的手臂，夸张地说道。
　　　　苏济善听了，里上前一步扶住莫笛的手臂，关切地问她有没有问题，要不要去医院。然后看向女孩子，让她对莫笛道歉。
　　　　旁边那个小女生已经泫然欲泣了：“苏哥哥……”看到苏济善没有理她，又跺了一下脚，含嗔带怒地提高声音：“苏哥哥！”
　　　　莫笛忍不住抖了抖，抖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然后转头看向苏济善，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我没事的。你们如果有事就先走吧，一会儿我家人就来接我了。”
　　　　苏济善半信半疑：“真的没问题？”
　　　　莫笛坚定地点头：“真的没问题。”心里想的却是：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儿我爹忍不住要下车揍人了。
　　　　苏济善也的确是真的有事，在确认了三遍莫笛没问题后，才带着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离开机场。
　　　　等人上了机场大巴离开，莫笛立刻拖起行李箱就跑，才跑出去十几米就听到背后有人追上来：“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莫笛回头一看，妈呀！老爹追上来啦，快跑呀！
　　　　莫笛用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但是最后依然没有躲过老爹的“追杀”，被拎着耳朵拽回了车上：“跑啊，你倒是跑啊？有能耐跑，你就有能耐别回来啊！”
　　　　莫笛一手坐在真皮座椅上，双手捏着两个耳垂，低眉顺眼：“没能耐。”
　　　　莫念同偏头看了她一眼，到底忍不住叹口揉揉莫笛的头：“是我没能耐。”
　　　　父女两人沉默了一路回到家，一进屋房门一关，莫笛就撇下莫念同登登登冲上楼去了，莫念同面色复杂地看着客厅中央的行李箱：这是连话都不打算跟自己说了么？还在气自己要她接手莫氏？
　　　　念头还才在脑子里转一圈，还没飘出去就看到莫笛一脸舒爽地从楼上下来了。
　　　　“可憋死我了！”莫笛走到茶几旁边拿了个苹果啃起来，“凌城的交通更糟糕了，在晚到家几分钟我就要尿裤子了！”
　　　　莫念同站在原地好笑，他刚刚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待转身看到莫笛瘫坐在沙发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好好坐着，哪里像个大姑娘，动不动就尿啊屎啊的！”
　　　　莫笛撇嘴：“爹，你也别说我，要不是我妈，你不也一样？我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样学样！”
　　　　莫念同此刻十分赞同自己老婆生前训斥莫笛的那句话：你怎么不跟个好人学呢！
　　　　话到嘴边又想起来这不是把自己绕进去了，就改口说道：“你上完厕所洗手了吗？”
　　　　莫笛啃苹果的动作一顿，两秒之后对着茶几边的垃圾桶吐完了口中的苹果，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也呕出来。
　　　　吃过晚饭，莫家的管家和工人做好清洁都各自回了房间，父女二人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电视开着并没人看，音响中流淌着德沃夏克。
　　　　莫笛依然保持着葛优瘫的姿势歪在沙发里——刚从美帝飞回来，她的时差还没倒回来，正是越晚越精神的时候。
　　　　莫念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手里在剥一个柚子。莫念同把剥好的柚子都堆进一个白瓷骨碟中，放到莫笛的面前，莫笛立刻伸手吃了起来。
　　　　莫念同看着她这副样子，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站起来在莫笛头上揉了揉，慢慢朝自己卧室走去。
　　　　莫笛吞下一口柚子果肉，含糊地喊了一句“爸！”
　　　　莫念同回过身来，就看到莫笛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双臂张开着，嘴里喊含着柚子果肉，两颊一鼓一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莫念同向前走一步拥抱住莫笛：“欢迎回家，我的女儿。”
　　　　莫笛在莫念同的肩膀上蹭了蹭侧脸，然后抬起手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