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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谁说大象不能跳舞:ibm董事长郭士纳自传 [美]郭士纳-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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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这些组织身上的DNA),那么所有的组织—无论是商业、政府、教育、医疗保健,还是任何其他的人类活动领域,都不可能取得长久的成功!
  你或许和我一样也发现了多数的公司都在用相同的语言谈论着它们的公司文化—杰出的客户服务、追求卓越、团队合作、为股东盈利、为公司的行为负责以及正直和诚恳等。但这些价值观并不一定都在所有这些公司中转化成了相同的行为方式—员工是如何真正地去做他们的工作的、员工之间是如何实现交往和互动的以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等。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就像民族文化一样,多数真正重要的规章并未被写得到处都是。
  你也可以很快发现—有时候可能就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发现,什么是公司文化所鼓励的或反对的、什么又是公司文化所奖励的或惩罚的。你也可以很快发现,某种公司文化奖励个人进取呢?还是奖励团队合作?或者,某种公司文化是看重承担风险的精神呢?还是更看重在公司中形成一种默契?
  关于文化是如何在大型组织机构中形成和演化的这一问题,我有这样的一个看法:成功的组织机构几乎总是会建立这样一种文化氛围,即该组织文化能够强化使组织更加强大的那些因素的作用。当环境发生变化时,组织文化将很难发生变化。实际上,这个时候,组织文化就会成为组织转型和改变自己的适应能力的巨大障碍。
  当一家公司是由一个极富远见的领导人建立的时候,情况尤其如此。公司最初的文化通常都是由它的创办人的思想状态所决定的—即这个人的价值观、信仰、喜好以及习性等。据说,所有的组织机构都只不过是某个人的影子的延伸。在IBM,这个人就是老托马斯·J·沃森。
  基本信仰
  老沃森的影子可以在IBM的所有方面得到体现,并几乎已经成为IBM的部分DNA—从家长制管理到严格的股票期权计划、从公司聚会中不允许喝酒制度到主张雇员是已婚人士制度。
  作为一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沃森的个人经历给公司带来的是一种自尊、努力以及合乎商业道德规范的行为的公司文化。甚至在许多政府呼吁用工平等、晋升平等以及工资待遇平等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IBM就已经连续数10年在这些方面成为行业中的领导者。正直感和责任感在IBM中所占的统治地位,是我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中所见不到的。IBM的员工都很忠诚—他们忠诚于他们的公司,也忠诚于他们公司的所作所为。
  而且,IBM的公司文化还有更为显见的和更知名的(而且在现代人的眼里,也几乎是老套的)符号象征—从公开的庆功仪式、公司歌曲到着装规范。IBM几乎把公司的概念首次演变成了一个几乎包括员工生活的所有方面的地方,而且,它也以同样的方式来看待它的客户。
  当然,有点常识的公司及其领导人都知道,一个组织机构应该比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领导小组存活的时间更长。沃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且他有意识地和系统地把那些在他任职期间曾经使IBM获得成功的价值观制度化。他把这些价值观总结成他所谓的“基本信仰”:
  * 精益求精。
  * 高品质的客户服务。
  * 尊重个人。
  将这些信仰制度化,并不仅仅是在所有的办公室中贴满标语就可以了(尽管这些标语确实到处都是)。信仰还要反映在公司的工资待遇和福利制度、管理制度、员工的教育和培训计划、营销以及客户支持之中。它们应该是公司的基本宗旨—极少有公司能够如此深入广泛地贯彻这些宗旨。
  论公司文化(2)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宗旨在IBM都很管用。公司越是走向成功,就越是希望整理自己成功的原因—这也是一件好事。它会带来有组织性的学习、有效地传播知识以及对“我们是如何做的”有清晰的认识。尽管随着世界的变化,这些规则、指南以及风俗习惯会不可避免地要与现实之间失去联系。
  一个典型的例证就是IBM的员工着装规范。整个商界都知道,IBM的销售人员—或者更确切地说是IBM的所有员工,都要穿着非常正规的职业套装。这项制度是汤姆·沃森在一次公司高层经理会议上宣布的—可以猜想,沃森要求公司的所有高层经理都要穿着黑色正装和白色衬衫!换句话说,沃森所要发出的信息就是:尊重你们的客户,并着装整齐。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客户已经改变了他们在工作时的着装,而且很少有技术型的买家会在公司中出现时身穿白衬衫和蓝色套装。然而,沃森所发出的与客户相关的信息却被遗忘了,着装规范却一直持续下去。当我于1995年废除了IBM的着装规范时,还曾经引起了媒体的轩然大波。有人认为这一举措具有很大的预示性。实际上,这是我做的最为简单的一个决策之一—或者说,这根本就不能叫做一个“决策”。我们并没有用一种着装规范去替换另一种着装规范,我只是回到了沃森先生当初想传达的意图中去,并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据时间和场合以及你要会见的人(客户、政府领导人或者只是你在实验室中的同事)来决定你的着装。
  这些影响公司价值观和行为方式的经过编纂的和临终遗言式的公司宗旨,对于那些成功的公司来说,尤其是一个问题—而且经常是会带来灾难性后果的问题。我想,许多过去在艰难时刻栽了跟斗的成功公司—包括IBM、西尔斯公司、通用汽车公司、柯达公司以及施乐公司等,或许都十分清楚地看到了公司所面临的环境的变化;他们或许也知道并说出了变革的需要,甚至还为此制定了战略。我想,最糟糕的可能就是,他们无力改变那些在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所建立的高度制度化和复杂的公司文化。
  就拿IBM的这些基本信仰来说,它们本身无可厚非。反而应该是任何历史时期的任何国家中的任何一个行业中的任何一家公司所应该遵循的标准宗旨。但是,这些信仰如果被放在1962年—沃森刚刚引进这些信仰的时候的世界,和它被放在1993年的世界之间,其所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至少它们所被运用的方式发生变化了。
  就说“高品质的客户服务”这个信仰吧。在IBM对行业具有绝对领导权的时代,“高品质的客户服务”这种公司和顾客之间的双边互动关系变成了单边的关系,也就是说,那时的IBM的“客户服务”实际上指的就是,“在客户需要的前提下,用我们的机器服务”,而并非真正地去关注行业的变化—以及恰当地引导客户拓展他们的思维(这就像IBM在S/360发布期间所做的那些有名的事情一样)。我们基本上是在这样的一个假想中开展业务工作,这个假想就是:仿佛客户所需要的东西很久以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继续向前把客户带到我们的下一个系统那里,而无论该系统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来。客户服务于是也就变成了烦琐的后勤行为—就像已经丧失激情很久的婚姻中的故作姿态一样,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精益求精”也是一样。过去对于卓越的追求,现在变成了对于完美的固执地迷恋。它导致了一种僵化的企业文化的诞生,并且是检查、批准以及生效等这一系列缓慢的决策过程以及最终导致决策流产的始作俑者。当我来到IBM的时候,每隔4~5年,才有新的主机产品发布,但是今天,却是平均每隔18个月就有新的主机宣告投放市场(我想补充的是,这些主机都是质量高超的产品)。于是,我可以理解20世纪90年代初期在IBM流传的这样一句笑话:“产品都不是在IBM被发布出来的,而是好不容易才从IBM逃离出来的。”
  或许这其中最有力—也是最有影响的信仰就是“尊重个人”。我来到IBM以后,脚下所踩的都是最为神圣的土地,所以,我必须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现如今,“尊重个人”可是铁杆忠诚的战斗口号—也是IBM员工们自称的“名副其实的IBM人”的战斗口号。
  但是我不得不说,对于一家公司外部的人来说,“尊重个人”已经演化成了沃森当初并没有想到的一些含义,即首先它培育了一种理所应得的津贴式文化氛围,在这种文化氛围中,“个人”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可以获得尊重—他仅仅因为受聘为公司工作,所以就可以想当然地获得丰厚的福利和终生的工作职位。
  或者这只是我对于这一文化的初步印象,后来,我逐渐感觉到问题的真正所在并不是员工们觉得他们就是有这样的资格。他们只是已经习惯于经济衰退、价格战以及技术变革等现象,对于这些变故他们已经拥有了处世不惊的免疫能力。而且,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自给自足和封闭的系统同时也是对他们不利的东西。例如,我惊奇地发现,与竞争对手公司以及行业平均水平相比,IBM员工的工资差距非常悬殊—尤其是在非常重要的技术和销售职业人员中。我们最优秀的员工所得到的工资报酬与他们的工作并不成比例。
  论公司文化(3)
  “尊重个人”也逐渐意味着一个IBM的员工可以在广义的公共关系和法律法规范围之内做任何一件他想做的事情,而几乎不需要担负什么责任。假设你是一个业绩不佳的人,我们因此而解聘你,那我们就没有尊重你个人,因为我们没有对你进行培训—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培训;假设你的老板要求做某事,而你不同意,那你就可以不理睬这个老板的要求。
  这些都是十分严重的问题。经过多年的自我强化,这些问题变得越发根深蒂固了,最具有挑战性的还是,它们几乎都是与那些有关公司以及员工良好、聪明和有创意的观点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这使得任何试图触动甚至是摧毁它们的努力都显得十分疯狂。我们总不能把洗澡水和孩子一起倒掉呀!
  面对挑战
  坦率地说,如果我能够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去与IBM的公司文化针锋相对。因为,一方面我的主要关注点在公司战略、分析以及衡量问题上,我已经从这些问题中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而且,像所有其他人一样,我愿意做那些根据我的早年工作经验来看是管用和有效的事。当我发现公司里有许多聪明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能够从全新的角度来看待我们的业务、制定成功的战略、投资一个新业务领域,或者形成一个新的成本结构。
  相形之下,去改变数十万员工的思想态度和行为模式,就是一件非常、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商学院不会教给你该怎样去做这件事;你也不可能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公司的总部来领导这一场革命;也不能仅仅依靠发表一两次演讲或者为公司写一个新的座右铭并宣布说公司从现在开始拥护这一座右铭以作为新的公司文化;你既不能下命令取消这种公司文化,也不能创造一种新公司文化。
  你所能做的,就是为公司转型创造条件。你可以提供鼓励;你可以指出并明确市场现实以及目标。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必须学会信任。实际上,从终极意义上来说,管理并不是让管理者去改变文化,而是去邀请员工自己来改变文化。
  或许在这一过程中,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就要算是让IBM的员工接受这个邀请了。因为IBM的员工已经习惯于等级制度,而且他们也不愿意为公司的事务而承担个人责任。与那种积极获取可利用资源和权威的行为相反,IBM的员工一般都是等待老板来告诉他们做什么,然后,如果他们不愿意,他们可以不理睬老板的命令。从根本上说,我的文化改革最深层的目标,就是要让IBM的员工重新相信自己—相信他们有能力自己做决定,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且,相信他们自己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就是要把他们从沮丧的心灰意冷中解脱出来,唤醒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别忘了,你们就是IBM!而且,还要让他们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和好学的有主动精神的人一样,能够团结一致地思索和行动。
  换句话说,在我努力让员工听我的话、理解我们需要往哪里去并跟着我向那个方向前进的同时,我还必须教会他们不要再去做一个盲从者。这不是一个逻辑的和线性的挑战,这是一个反直觉的、以社会心理暗示为中心的和感性的东西,而不是理性的东西。
  尽管这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但鉴于其至关重要性,我们还是必须吞下这杯难饮的苦酒,承担这场文化改革的任务。我知道,这将至少需要5年的时间(这是我的保守估计)。我也知道这场革命的领导人还必须是我—我必须为此付出大量的私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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