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太子殿下归我宠 >

第79节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79节

小说: 太子殿下归我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琴酒,”她道,“对不起。”
  琴酒一愣,“什么?”
  “给我一些时间。”
  他眼眶一热,心中骤然软了下来。他有什么好怨的呢?比起拥有后又失去的太子,比起那倒霉催的永远也得不到的宋子诀,他何其有幸!不管历经多少挫折,他才是最终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
  “我等便是。”他道。
  岁月悠长,他们都还年轻,他想,他们还有未来,还有那么多年可以相伴……时间终会抚平一切,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第105章 
  琴酒将老大夫强留在客栈,要求他每隔两三个时辰就给思影诊脉。
  思影情况倒也稳定; 除了晨起和餐后时有呕吐外; 暂无大碍; 她成日卧床,或发呆,或睡觉,几乎不怎么说话。琴酒问什么,她便简短作答; 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两天时间一转眼便过了。
  一大早,琴酒便将两人行李收拾打包搬到车上,又将今日份新鲜熬好的药装进瓶里; 用软木塞将瓶口封紧。再去马厩牵了马喂饱; 用缰绳、马鞍等将马套在车前; 回头又向掌柜的要几床被褥和一大捆稻草。
  思影下楼时,正好看见掌柜的吭哧吭哧地扛着厚厚的棉被走出来。
  她走到院子里; 对琴酒道:“不用带那么多; 路上可以买。”
  琴酒瞟她一眼,“你懂什么。”
  “……”思影默然,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整整两天; 一直这般消沉颓废,琴酒看了就生气。
  他背过身去,取了一整条棉被在地上铺开,抽刀划开成齐整的四片长条; 分别裹到四个车轮上;又拆开那捆稻草,均匀地分成四束。
  思影实在不解,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
  琴酒头也不回,“减少颠簸。”
  思影沉吟了一会儿,看他弯着腰将一束稻草散开来,捋得整整齐齐,编织一般往裹了被条的车轮上再缠一层。他做这些琐碎细小的事情,亦如使刀剑一般习惯顺手,束好的稻草一圈一圈齐整紧扎,一丝不苟,每个车轮都裹缠得一模一样。
  思影小声的说了句:“多谢你。”
  琴酒回头看了她一眼,冷道:“不稀罕。”
  他拾掇好马车,掸了掸衣摆上沾的稻草,直起身来,兀自提着刀进了客栈。
  掌柜两口子正出来送他俩,乍一见这明晃晃的大刀,吓得说不出话来,老板娘双手合十正要告饶,琴酒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元宝,往柜上一拍。
  “若有人问起我们,须得说没见过,否则——”
  他转身背对掌柜两口子,手握雁翎刀刀柄,手起刀落,利落齐整地削掉柜台一角,截面干干净净,一丝毛糙也没有。
  掌柜两口子又惊喜又惊吓,几乎要给琴酒跪下,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点头。
  琴酒走出客栈大门时,思影已经上车坐好。琴酒掀帘子探头进来,指一指车厢角落里几床叠得棱角分明如豆腐块一般的被褥,道:“冷了,就裹上。”
  思影顺从地点头,“知道了。”
  琴酒便坐到前面驾车。车轮缠了棉被条和稻草,徐徐碾轧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车厢仍有轻微的摇晃,但比寻常马车要安静、舒适许多。
  外面风很大,从车帘的缝隙呼啸着钻进来,思影裹了一床棉被,蜷缩着靠在车厢里,阖眸养息。
  右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想着那里真的凝结了一团骨血,真真像做梦般不可思议。
  这是他们此生唯一的牵连了。
  他也许渐渐会将她从生命印记里抹去,回归他正常的生活轨道……但她,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
  她到底还是不甘心,总要留下些什么,人生才有念想。
  这是她的私心。与他无关。
  ………………
  一路南行二十余日后,马车来到江南吴郡,停驻在一片水泽密布的近海沙洲。
  这里与扶桑隔海相望,是整个中原离扶桑最近的地方。
  吴郡的青龙镇原是一座小渔村,居民或耕或渔,生活质朴。而近几十年海上商贸兴盛,镇民渐渐不事田产,长期贩运丝绢、瓷器、茶盐等中原特产至海外诸邦,又接东洋诸货物,往来交易。
  思影一下马车,远远便能望见出海港口风帆浪舶,商船往来,一派繁盛。
  “此处便可入海。”琴酒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道:“搭乘商船,半月可到扶桑。”
  思影点头,“好,尽快出发。”
  琴酒瞥着她,“海上不比江河,风浪颠簸,寻常人尚且耐受不住,你如今这情形……怎么出发?”
  这二十来日一路南下,每下榻一处,琴酒第一件事便是寻医,快马加鞭地抓来当地大夫为思影号脉诊断。思影状况一直不太好,稍吃点东西便呕心抽肠的吐,终日恹恹,精神越来越差。这一路少说找了十来位大夫,说法几乎一致——除了正常的妊娠反应本就如此以外,主要还是忧思过度。
  思影考虑了一下,商量道:“大夫说了,主要前三月反应大,过了便会好些。要不先住些日子缓缓,横竖也没多久了?”
  琴酒睨她一眼,“太子追来怎么办?”
  思影脸色骤变,“他已追过一次,不会再来了!”
  琴酒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激动什么?”他见不得她那一副苦情模样,冷冷道:“想住多久都随你,又不是我赶着去扶桑。”
  青龙镇物货丰衍,集市繁盛。琴酒带着思影很快找到了客栈,且是这一路住过的客栈中条件最好的,宽敞舒适,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琴酒将客栈里里外外考察一番,一锭银子砸到掌柜的面前,说要住久些,要求掌柜的辟一间膳房给他专用。
  掌柜的略犹豫,“这……这膳房总共也就两间……”
  琴酒拉下脸来,冲他亮了亮雁翎刀。
  掌柜的骨头软,忙不迭的应下:“别……别说一间,两间全给客官都……都行。”
  琴酒收了刀,安顿好人和行李,便照例出门寻了家医馆,领了位大夫回来。
  大夫经验丰富,号脉问诊一气呵成。思影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诊断并无难度——胎像一直不稳,除了舟车劳顿之外,主要原因还是先前大夫们都说过的那四个字——“忧思过度”。
  琴酒黑着脸道:“别废话,赶紧开药。”
  大夫陪着笑,娓娓道来:“药石能调理肌体,然而七情内伤,直接损伤内脏精气,致气血两虚,而胎元全赖气血以养,若气机长期郁结不纾,必然极伤胎元……”
  “得了得了,”琴酒不耐烦道,“给她说了也没用。”
  思影低下头,“知道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想便是。”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谁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呢?
  如果认为自己不该想、不能想,就能做到不去想的话,这世间的烦恼,定会少很多很多。
  可以强迫自己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唯独无法强迫自己不想念。
  ———
  如此数日下来,思影没说要启程,琴酒便也不提,便日复一日地住在此处。思影现下味觉格外敏感,半点油星味都闻不得;而吴郡当地口味又偏甜腻。思影见了就皱眉,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她仍努力进食,即便每吃一点都会呕出大半;待缓过一口气,又继续再吃些……
  思影每日饮食都由琴酒亲自过手,以清淡新鲜白粥为主食,挑选有开胃功效的瓜果鲜蔬调味。琴酒一贯细心谨慎,瞻前顾后,不论是膳食还是生活小节,皆事事打点周全,照顾思影尤其细致而周到。
  思影看在眼里,却不知该说什么。
  “要不我给你付工钱吧?”
  眼看着琴酒忙里忙外,成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思影忽然有些内疚,忍不住突发奇想。
  琴酒扭头盯着她。
  “付多少?”琴酒问。
  思影一向出手大方,“你开个价。”
  “按朝廷一品大员薪金水平算,年俸加养廉银,一年两万。”琴酒也不客气。
  思影咬牙,“可以,我给得起。我包袱最里面的夹层有好几张地契,你自己拿去典当铺,随便一张也至少能支付你三五年的工钱……你想要预支三五年一结或月结都可以。”
  琴酒沉默须臾。
  “月结?三五年?”他冷笑,“不嫌麻烦?三五十年一结还差不多,我不收零钱。”
  “……”思影知道自己永远怼不过琴酒,只好闭眼仍作假寐。
  他们住的客房虽看着是两间,实则原是一间屋子改造的,中间一道黑布帘子隔开,白天帘子拉开方便照应,晚上睡觉便把帘子合上。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琴酒其实都很难捱。
  喜欢的姑娘每晚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一帘之隔。他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子,每晚躺在竹榻上,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躁动难耐,只能自行纾解……
  思影睡觉素来安静,很少翻来滚去,除了呼吸声,琴酒基本听不见其他声音。
  但习武之人对呼吸十分敏锐,思影大部分时候呼吸短而紊乱,显然是醒着的;正常睡着那种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几乎很少听见。
  但这一夜,思影睡得很不安稳。
  琴酒望着窗外皎皎白月光,听着她翻来覆去,衣料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心中有如油煎火灼。
  快下半夜的时候他睡了一小会儿,他素来谨慎,睡眠轻浅,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却听见思影那头,传来轻细而隐忍的呻吟……
  他骤然翻身下榻,一把掀开帘子。
  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纤薄身影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如抽气般的声音——
  “琴酒……能不能……请大夫过来一趟,实在……太疼了……”


第106章 
  琴酒火速披衣出门,将睡梦中尚且迷迷糊糊的大夫提溜过来。
  彼时天色泛白; 熹微晨光照得屋里微微明亮; 能够清晰看见思影身下浅青色褥子染上了大片暗红的血迹; 一直蔓延到被单边缘,那血迹并不新鲜,隐隐已有些凝固发黑。
  刚进门的大夫看得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去。
  思影仰面直躺在榻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 两道浊泪从眼角不断涌出,两侧鬓发都被濡湿,眼泪顺着发尖滴到枕上,湿漉漉浸开一大片。
  琴酒浑身紧绷; 一步步艰难地走近她。
  “让大夫瞧瞧吧。”
  他半跪在榻前; 极力放柔声音;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大夫一眼,双目眦血。
  大夫一张脸苦得稀烂; 又不敢不从; 颤巍巍的走近前来,小心翼翼的请思影伸平手腕。
  思影一动不动,发直的双眼似两个漆黑深洞; 死灰一般黯淡无光。
  琴酒颤抖着手,轻轻牵一牵她的被角,“让大夫瞧瞧,一会儿就好。”
  “不必……”她苍白干裂的嘴唇虚弱地动了动; “不需要了。”
  说话间,她两大串眼泪又接连涌出,晕开枕上一团团半新不旧的碎花暗纹。
  和她相识这么久,琴酒从未见过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手势滞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不会安慰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不会安慰人。
  “先把衣裳换了,”半晌,他瞟了眼她身下那一片血迹,轻言细语道,“我叫老板娘来洗。”
  她摇头,“我自己会洗。”
  她仍定定望着头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还在流,一直一直流,没有间断过。
  琴酒胸膛阵阵起伏,忽然猛地一拳砸在床沿——
  “我去把太子抓过来,再给你生几个!”
  他倏地起身,作出一副真的要冲出去找人的模样。
  思影缓缓闭上眼,湿润的睫毛覆上眼睑,泪水溅出眼眶。
  “你让我静一静。”她哑声道。
  琴酒咬着牙根盯了她一会儿,拂袖摔门而出。
  ………………
  一晃过了十来日,思影和琴酒仍住在客栈。
  去不去扶桑,对思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那日以后,思影没有再流过眼泪,也再没提过这事。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摸着平坦的小腹,不能想象——这里曾经凝结了他们的骨血,小小一团……然后,很快没有了。
  做梦一样。
  如果说这之前,她还有这一点点值得期待的事情,事到如今,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希望、念想、未来,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小到大,心中全部寄托不过是为护国公平反;后来,她的生命里都是之恩,想象着他们快乐丰足的未来;哪怕是之前离开他,她至少还期待着腹中小小生命的出生和成长。
  而如今,她不知再指望什么活下去。
  没有任何指盼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琴酒忽然冲进屋来,“快!准备走!”一边说一边火速收拾行李。
  思影从床上坐起,“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了,先走再说!”
  琴酒手脚麻利,说话间已将行李收拾完毕,连同屋内散放的衣物一并打包,抓起她的手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