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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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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姑娘觉得,我与沈大人关系好么?”


第85章 
  思影强迫自己从这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强迫自己整理思路; 仔细回忆这两人平日的点点滴滴; 以便对他们真正的关系作出理性的评价。
  然而; 当思影试着努力回想他们从前到底如何交往时,却发现——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往。
  在思影有限的早朝生涯中,沈临渊和宋书洪每日都上朝,但两人在朝堂上各站各位,从未有过唱和不说; 连正常的交流都不曾有,毫无默契到可以用淡漠来形容。
  只是因为两人的翁婿关系,思影一直想当然的,认为他们一定亲密无间、同仇敌忾。
  如今看来; 这很可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思影稍事平静; 道:“我原以为; 一家人,相互扶持、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一家人……”宋书洪微笑; “他姓沈; 我姓宋,怎么是一家人?”
  思影不太理解,“宋大人既与沈临渊联络有亲; 如何不能称作一家人?”
  宋书洪摇头而笑,“孟姑娘重情义之人,有此看法很正常。也罢,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奈何沈大人……不这么想。”
  思影瞥着他,“说来听听。”
  “说来话长——”宋书洪捻着指尖残留的纸灰,慢条斯理道,“总之,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思影见他不欲细说,便也作罢,这些豪门恩怨她没兴趣深究,她最关心的,还是当下的事——
  “那沈临渊信中交代之事,宋大人帮还是不帮?”
  宋书洪好笑道:“帮?我帮他重回朝廷,他又来阻挠姑娘的大事,怎么办?”他顿了顿,眼神忽地一转,“更何况,我也帮不了他。整个朝廷,只有一个人能够帮他。”
  思影望着宋书洪面带微笑、一副永远温文无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决裂般的无情无义、暗藏杀机。她终于知道自己之前一直以为的——宋书洪会与沈临渊共进退、会因为沈临渊一案为难她……这些温情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如今看来,他不但绝不会向沈临渊伸出援手,还会对他落井下石,阻断他最后一线生机。
  思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问:“谁能帮他?”
  宋书洪道:“太子殿下前几日去了沈大人府上,大半天才回来……至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思影微微摇头,“太子素来心慈,沈临渊是他恩师,如今落得这般,想必太子心有不忍,前去安慰安慰他,也正常。”
  “但愿只是安慰。”宋书洪笑着指了指刚才的卷宗,“姑娘看看这些东西,里面有多少沈大人的签名,沈大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护国公平反呢?姑娘千万叮嘱太子,别让太子心软救人,省得姑娘功亏一篑。”
  “知道了。”思影皱了皱眉。
  宋书洪笑道:“孟姑娘只管稳住太子,其他的交给我们便是。姑娘放心,为护国公平反,乃朝廷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任谁来反对,都是逆势而行,只会自取灭亡。除非——”
  “……”思影刚放下心来,又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有点紧张,“除非什么?”
  “除非——皇上回来。”
  思影一听到皇帝,五脏六腑都觉得不好了,“可皇上……”
  “皇上明年春天才会回来。”宋书洪微笑道,“届时孟姑娘已经远走高飞了,不必紧张。”
  思影忽然想到什么,忙问:“那沈临渊会不会通传消息,让皇上提前回来?”
  “通传消息肯定的,提前回来却不可能。”宋书洪悠然道,“皇上此刻正在离京城数千里开外的南都,那地方四季如春,比起一入冬便天寒地冻的京城,不知舒服多少。皇上难得携皇后出一趟远门,必会过完冬天才启程回京。”
  一提到皇帝,思影心中恐惧,越想越不安,“宋大人的意思,我们如今筹谋的平反大案,皇上即便知道了,也不回来?”
  宋书洪不以为然的笑,“皇上若身在朝廷,毫无疑问最是心明眼亮,我们这些人,自是什么小动作都瞒不过皇上。但坏就坏在,皇上如今离京城实在太远,要掌握朝廷大小事,只能通过众多耳目、眼线的密信通传。孟姑娘想想,沈大人能通传消息,我们就不能?”
  思影豁然开朗,“皇上离那么远,往南都送的消息又多,各种各样、真真假假,只怕一时也不好分辨。”
  宋书洪点头,“更何况,皇上素来多疑好猜,一般人的密报,他都不全信——”
  宋书洪轻咳一声,“除了太子。”
  思影紧抿着嘴唇,沉默的望着宋书洪。
  “孟姑娘方才的顾虑是对的——护国公一案乃朝廷重案,平反是何等大事,皇上原该闻讯赶回来。但一方面,各种真假讯息扰乱视听,皇上并不确定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太子必然一直坚称没事,皇上才没有特别在意。否则,皇上可能真的……早就赶回来了。”
  宋书洪收起笑容,“我同姑娘说这么多,只为告诉姑娘一件事——太子非常非常重要。皇上也好,沈大人也好,务必务必要让太子一并稳住。否则,大家就都完了。”
  “那你们……”思影沉吟道,“你们不怕皇上回来知道真相之后大怒,将相关人等秋后算账么?”
  “跟我们算账?”宋书洪复又笑了,“为臣者,理当忠君之事。皇上不在,太子即是一国之君。太子让我们办,我们能不办么?”
  思影面色微微发白,眉心紧了紧,垂了眼半晌没有说话。
  宋书洪目光流转,一番察言观色,很快便懂了。
  “孟姑娘不必太担心,”宋书洪温言劝道,“太子是皇上亲生嫡长子,皇上再生气,能拿他怎么样?不过责骂几句罢了,跟姑娘苦心筹谋多年为家族平反的大业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
  回去的路上,思影一直有些感慨。
  和宋书洪今日这一场会面,让她甚是震撼。她实在没有想到,宋书洪和沈临渊表面是一家人,实则离心离德到这等地步,甚至……她感觉宋书洪似乎已经忍了沈临渊很多年,一直在寻找扳倒他的机会……
  思影分别都争取过这俩人——争取宋书洪的时候,宋书洪稍一权衡,立刻便反过来也争取思影,让她也为他所用,互取所需;沈临渊则自视甚高,优越感太强,对思影的示好一味敌视,一味划清界限。思影原想与他成为盟友,最后不得不变成了敌人。
  宋书洪比沈临渊不知高明了多少,连之恩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思影脚步滞了滞,抬首望着悠远无际的苍穹,长长叹气。
  但愿如宋书洪所说,等皇帝回来,只是责骂他几句。
  但愿如宋书洪所说,到那时她已经远走高飞,眼不见为净……
  ………………
  思影来到琴酒养伤的庑房,打算把宋书洪和沈临渊的纠葛告诉他,听听他的想法。
  门虚掩着,思影敲门无人应答,推门入内,琴酒却不在里面。思影正犹疑,听见身后传来响动,扭头一看,琴酒远远出现在甬道转角处,拄着一条拐杖慢慢朝这边走来。
  思影看着他渐渐走近,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气色瞧上去大好。思影想起上次来看他时,他还用着两条拐杖,只肯在昏暗幽闭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整个人沉浸在腐朽和萎靡的气息中。
  “你看起来好了很多。”思影由衷道,“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不用拐杖了。”
  琴酒道将拐杖倚到门边,两手空空的在思影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现在已经可以不用了,只是走得慢些,容易累,出去走得久了,还得稍微使一使。”
  他走路仍有些跛,然而精气神已经回来了,从前那种孔武有力的活气,又重新浮现在他身上。思影心中欣慰,又恐他急于求成,走动过度,令尚未痊愈的筋骨负担过重,忙阻止了他。自己转身取过拐杖,仍递到他手里。
  “还没好全呢,蹦跶什么?”
  琴酒接过拐杖,“你不是建议多活动么?”
  “附近活动活动就是了,走那么久做什么?”
  “啰嗦,”琴酒瞥她一眼,手中拐杖顶开木门,“进来吧。”
  屋里较之前亮堂整洁了许多,应是重新打扫收拾了一遍。原先摆放得横七竖八的盆架、矮柜,一顺溜儿紧贴墙壁码得整整齐齐;四处堆放的杯碗也全部收了个精光,桌上、床头案上,干干净净一件物什不留;就连先前弥漫不散的浓烈药味也淡去不少。
  思影四下环顾一回,叹道:“躺着不能动还怪讲究,侍候的那些宫人得多嫌你。”
  “是我自己收拾的。”琴酒淡淡道,“求人不如求己。”
  “那些宫人呢?”
  “我如今已无需延医用药,一堆人没事进进出出反而碍眼,便都打发不用来了。”
  思影听了着急,“你都没好全,怎么就不用药了?太医怎么说?”
  琴酒垂着眉眼道:“太医说我已无大碍,若觉得服药太久虚耗身子,停药也无妨,回家好生养着,伤处每日搽药即可。”
  思影第一次听琴酒说“回家”二字,不觉有些惊讶,印象中,琴酒似乎永远都在宫里当值,要不就在纪绅那里寄人篱下,哪儿来的家?
  思影揶揄他:“你也是有家的人么。”
  “不算什么家。”琴酒淡淡道,“一处宅子罢了。”
  “回去养着也好。”思影道,“这屋子又窄又闷,不但不利于养病,只怕待得久了,新的病都得憋出来。”
  琴酒皱眉道:“我如今这境况,一时半会也无法上值,回去养着,你怎么找我?”
  “我可以去你家。”
  “那多麻烦,指不定你更不愿来了。”
  “……”
  思影听他语气变得古怪起来,抿唇瞪着他不肯再说话。片刻的沉寂后,琴酒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腿吃力的挪到床板上,兀自仰面躺下。思影起身上前想替他盖被子,被他扬手阻止了。
  “你找我做什么?”
  思影这才想起自己来这一趟主要目的,是要跟他聊聊宋书洪和沈临渊,方才絮叨一番,倒是几乎忘了。遂将之前与宋书洪见面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说与琴酒听。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琴酒道。
  “……不奇怪么?”
  “宋书洪出身一般,若不是攀上沈家小姐,哪有如今的平步青云。”
  “也不能这么说吧,”思影不同意琴酒的看法,“宋书洪自己也很有能耐,不见得非得靠沈临渊。”
  “他再有能耐,也必得借沈临渊的力。如今翅膀硬了想撇开沈临渊自立门户,沈临渊能高兴么,自然得掣肘他;宋书洪也不是什么善茬,心里不乐意了,便设法报复——不就这么点事么。”
  思影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应该就是这样。”
  “所以我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琴酒道,“宫里、朝廷这种地方,父子反目成仇、兄弟兵戎相见的不要太多,何况沈临渊宋书洪这种毫无血缘关系的姻亲。在他们眼里,对方根本算不得亲人。”
  思影长叹一声,“你说得对,宋书洪的确表达过这个意思,说沈临渊从不拿他当一家人。”
  “对了,”琴酒想起什么,“上次那位胡夫人来找你的事,跟宋书洪说了么?”
  思影摇头,“我原是想说来着。只是担心宋书洪万一不知情,或者胡夫人一直刻意瞒着宋书洪,我这般口无遮拦一说,岂非是出卖她?”
  “宋书洪也没提?”
  “没有。”
  琴酒凝神沉吟,两道浓黑的眉峰微微向中间骈聚,半晌方道:“我倒有个想法。”


第86章 
  琴酒慢慢道:“会不会是宋书洪派人杀了胡夫人那不成器的兄弟,再嫁祸诬陷沈临渊?”
  “然后呢?”思影瞥着他; “你可别说宋书洪去告诉胡夫人是沈临渊杀了她兄弟; 让胡夫人来找我帮忙?”
  “大概是这样。”
  “不可能。”思影连连摇头; “你是没见过胡夫人,她何等心细之人,宋书洪真敢这样做,她必会起疑。”
  琴酒不以为然,“我这会儿不过刚想到; 随意说说,有漏洞很正常。但宋书洪若存心要做这件事,他必然精心策划所有细节,所有的漏洞、疑点都会被掩饰干净; 不可能也变成可能。”
  思影蹙眉不语; 久久沉吟。琴酒见了道:“罢了罢了;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见得是事实。横竖这事与你无关; 而且胡夫人求你帮的忙你都帮到了; 其他的无非是沈临渊宋书洪翁婿内斗,你毋须再操心,更别企图去证实我的话; 徒惹麻烦。”
  思影回了神,“你想多了。我跟宋书洪这些人唯一的牵连,便是日后三法司会审的事,旁的事我操什么心; 惹什么麻烦。”
  “还有,”琴酒接着道,“宋书洪此人,面善心毒,阴险狠辣不输马仁、沈临渊。护国公一案以后,少跟他打交道。”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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