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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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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飞然身材也算高大,然而整个人生得珠圆玉润,完全没有一名武将应有的凌厉和犀利,面庞圆融白皙,乍一看慈眉善目,几乎显不出年纪。
  思影不远不近的尾随着谢飞然,看着他沿着长长的堂阶慢慢吞吞的走,脚步软塌拖拉。一路上不停有官员与他招呼、寒暄,他也逢人便微笑作揖,如传闻一般友善谦和。
  思影从没见过这类型的武将,一时很是好奇,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发福的体态、迟缓的行动,只觉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思影觉得,这样一个人,不仅与他的身份地位不太相称,也与他名字里那个张扬恣意的“飞”字不相称。
  谢飞然回京当日便去见了之恩。思影不便明着向之恩询问详情,但私下从别的官员处打听到,说谢飞然被削了一年俸禄。
  思影问琴酒,罚一年俸禄是个什么水平?琴酒只道不算轻,但也不重,反正谢飞然又不指着俸禄过活……思影听不得这等模棱两可的话,皱眉道“你说话越来越像宋书洪了”……
  之后思影一直暗中盯梢谢飞然,一心想找机会约他私见,好几日下来,却发现根本约不到——
  谢飞然人缘好得出奇。
  虽然是回京领罪,但一点不妨碍他的炙手可热。他的行程总是排得满满当当,有人是为他接风,有人是安慰他,更多的没什么理由,就是要与他一醉方休。
  思影很是发愁,心想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
  这日午后,思影提了一小篮秋红李去看琴酒,远远看见庑房大门从里面被推开,思影急忙就近躲避,却见一高大圆硕的男子缓缓踱出来,又慢腾腾转过身,小心掩好门,步态蹒跚的离开。
  居然是谢飞然。
  思影难得见他独自一人,又惊又喜,也顾不上细想此刻时机是否合适,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去路。
  “谢将军!”
  谢飞然被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你……”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忍不住打量她,待看清她的容貌,他震惊得瞪大了眼,但很快,他似看清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的神色,旋即平静下来。


第74章 
  “你不会,就是……”
  谢飞然感慨的打量着她; 试探的开口; 他说话声音很小; 且说得不太利索,语速和他的动作一样缓慢,配上他习惯性将双手交叉于身前、又低首欠腰的恭谦举止,瞧来竟有些唯唯诺诺的。
  “我叫思影。”思影道,“谢将军; 久仰。”
  思影并不知谢飞然去琴酒那里做什么,但既然两人见面,琴酒若得机会,应当是会提及自己。她便故意不说自己的姓; 以窥探他的反应。
  果然; 谢飞然沉吟了一小会儿; 颔首道:“我都知道了。”又往庑房指了一下,“琴酒也跟我说了。”
  离得近了; 思影越发能看清他一张脸饱满且细皮嫩肉; 他眉毛很是粗浓,长短不齐的毛发乱乱的向外刺着,这般不修边幅的形象; 却没有半点邋遢或脑满肠肥的油腻感,反而让人觉得圆润可爱,憨厚亲和,十分容易接近。
  但是从他说的话来看……她如此隐晦的试探; 谢飞然显然立刻就懂,应对亦很有技巧分寸,点到为止。至于琴酒说了什么,说了多少,他却不说破。
  思影想了想,也故意避重就轻,问:“谢将军找琴酒何事?”
  谢飞然笑笑,“没有什么事,只是看看他。”
  他笑得有些腼腆,交叠在身前的两手不住的微微搓动,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思影想起她见过的大多数朝廷官员,都练得一副十分标准的礼节性微笑——就是那种一看就皮笑肉不笑,却又无可挑剔的笑容,带着深深的、精明老练的世故感。
  谢飞然却完全没有那种世故感。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谢飞然环顾四下,道:“这边来。”
  他说罢向思影招了个手势,慢吞吞转过身,拖沓着脚步朝庑房后方走去……思影不得不跟在他后面,配合他的节奏,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磋磨。她之前一度以为他腿脚有毛病,但此刻看来,他走路四平八稳,除了慢,并没有别的异样。
  庑房紧挨着一壁内院宫墙,高墙与后院围墙构成一个狭小的夹角。这一方咫尺之地,地面壁面积尘厚重,大而完整的蛛网密布其间,显然常年无人踏足。谢飞然请思影站在里面,他自己挡在外侧,即便万一有人来,凭借他的身量,只要稍稍调整位置,便能将外面人的视线彻底阻隔,使其完全看不到思影。
  “有点脏,可以将就一下么?”谢飞然问道。
  思影点点头。
  谢飞然是一个稳妥的人——这完全符合他的年纪、资历和地位,但同他宛如新人一般青涩天然的呆萌感……又很不相符。
  思影暗自称奇:怎么会有人如此奇异的,将这些截然相反的特质集于一身,乍一看极是违和;但接近以后,便因他朴实和气的待人方式,却又觉十分协调,甚至相得益彰。
  “原来你就是思影。”谢飞然目有感慨,“这么多年,总算是见到你了。”
  他顿了顿,似期待她有所反应。然而思影缄默不语,神色戒备,谢飞然无奈摇头笑了笑,终于道:“你还是像你的父亲。”
  思影黯然低首,“我从未见过父亲。”
  谢飞然叹了口气,“我知道……”
  思影犹疑着,并不太敢随便接他的话。她脑子飞快的转——纵然眼前这位就是她期待已久的谢飞然,但,毕竟是刚见面的陌生人,她不可能不防备……倒不如先顾而言他,再旁敲侧击,慢慢试探他的心思。
  况且此地还算安全,多聊一会儿也无妨。
  思影主意既定,便扬头看着他,“我的事情,是琴酒告诉你的?”
  谢飞然坦然点头,“是。”
  思影道:“谢将军偏居一隅多年,朝中人事也不曾疏淡,将军游走于朝中各派,朋却不党,游刃有余,人人皆盛赞将军人好,将军如此八面玲珑,令人敬佩。”
  谢飞然明显有些惊讶。他自是听得出来——这话表面似吹捧,实则语带锋芒,试探中甚至隐隐含了几丝嘲讽。
  他低头笑了笑,“不该拿你当寻常小女孩看待。”
  他笑容看起来朴实而纯真。思影想起小时候在凉州,遇上丰收的季节,地头田间忙碌的老农们,那一张张黝黑的沟壑纵横的脸上,流露的正是这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雕饰的、真实的喜悦。
  “偏居一隅没有什么不好,”谢飞然举目望向天际,轻声道,“朝廷是非之地,时时如履薄冰,我也不自在。”
  思影从前对谢飞然一无所知,如今注意到他之后,她陆续打听到有关他们两家的一些渊源——谢家与孟家多年交好,孟家出事,牵连大半个朝廷,偏偏谢家全身而退,甚至被皇帝放虎归山。这其中,想必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她不想问,也不想深究。谢飞然彼时尚且年少,就算真有内情,也不太可能出自他的手笔。
  但既然他说到了朝政,她索性大胆的更进一步,问:“那皇上,不怕谢将军拥兵自重?”
  这话明显有所影射,谢飞然听了仍笑,“精兵大都被朝廷调离辖内,到全国各地兴修水利了。所谓的坐拥雄兵,不过是名义上,还记在我麾下的士兵人数罢了。”
  思影沉吟着,护国公以后,皇帝愈发忌惮权臣,甚至当着众大臣的面说过“朝中不可再出一个孟氏”之类的话,这些年来,更是想方设法缴夺各地节度使手中精兵,将地方的军权逐渐上收统一于朝廷禁军……
  谢飞然摇头自嘲道:“不过也罢,我正好不必给这些人发放军饷,远离庙堂,忘情山水,乐得清静。皇上再放心也没有了。”
  “更何况……”他微微叹了口气,“我父母家人,都在京城。”
  谢飞然语速很慢,声线又温温敦敦的,聊起这些生杀予夺、刀光剑影,依旧只似闲话家常一般,淡如秋风扫落叶。
  “孟姑娘,”他见思影始终默然,道:“你呢?”
  听他终于说出了这个“孟”字,思影心中飘过一阵如释重负的轻快,他记得孟家,他也认她这个人。她不确定他是否还承认琴酒纪绅等所谓“与孟家是世交故旧”这样的关系,但不论怎样,他一定是知根知底的人……那么,她不必再多费唇舌,可以直接进入正题了。
  “我需要谢将军的帮助。”思影道。
  其实,谢飞然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温吞敦厚气质,很容易感染人。
  思影在向他叙述自己的经历和诉求的时候,自己都感觉讲得絮絮叨叨,啰嗦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可能这谢飞然,实在让人感觉温和亲切,毫无距离感,才让她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
  思影不是没有和朝廷大员打过交道。交谈时,她见过这些人下意识流露出的各种狡诈的微妙表情——比如马仁,目光闪烁时,一对小眼珠滴溜溜的转;沉稳型的似宋书洪,虽习惯低眉敛目,眼神偶尔不经意放出一道精光,露出狼一般诡异的锋芒……
  但谢飞然不是这样。
  他听得很认真,眼神也很纯粹,思影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但那种“看不出”,却不是深不可测、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机深重的感觉,就真正是那种宛如孩童一般,仅仅是安静的、认真的在倾听。
  谢飞然听毕了,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思影,”他叹道,“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十四岁了。”
  思影心中一动,他唤她“思影”,省却了此前加在后面的“姑娘”二字,这自然意味着亲近。莫非是自己这一番剖白倾诉,令他彻底松懈了心防,也进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她遂点头,“是的。”
  谢飞然语重心长道:“从你祖父护国公算起,到你,已经是第三代人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如,让它终止在上一辈吧。”
  思影目光微沉,“是琴酒让将军这般说的?”
  谢飞然迂缓的摇了下头,“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他圆融净白的面容带了几分局促,他似乎不善言辞,说起话来总是滞钝温吞,加上他双手习惯性垂在身前对搓对捻,愈发瞧起来不安且唯唯诺诺,一副“真的很为难”、“实在没有办法”的无措模样。
  思影平日在朝中见到的这等品阶的官员,大都是高深莫测、能说会道的家伙们;忽然面对谢飞然这样的,一时无从准备,竟不知如何下手。
  谢飞然继续道:“这件事,你就算做了,就算做成了,对你也不见得好,你能得到什么呢?怕只会陷入危险吧。”
  思影眸色冷了几分,“谢将军,是自己怕危险吧。”
  “这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为何非做不可呢?”
  他委婉的推却着,眼神却依旧善意满满,仿佛是在真心替她着想。即便是这样各执己见的聊话,他姿态依然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几近卑微,完全不会让她感觉压力或心生警惕。
  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但不管怎么样,拒绝就是拒绝。
  思影试图从他诚挚的眼眸里找出些许不单纯的成分,但最终没有找到。
  “我不想把谢将军当外人,”思影道,“我也不介意和谢将军说实话——我一路走到今日,很是不易,也无路可退。”
  “怎会无路可退?”谢飞然露出不解的表情,“悬崖勒马,是为大智……”
  “谢将军不要试图说服我,”思影打断他,“此事我一定会做,谢将军,你也必须帮我。”
  “必须?”谢飞然笑了,像是听到一件饶有趣味的乐事。思影自然明白他笑什么,然而他笑得友善,思影完全看不到那笑容中的讥诮和嘲讽,也无法为此不自在或不愉快。
  思影道:“此事,谢将军责无旁贷。”
  谢飞然问:“为何责无旁贷?”
  思影嘴唇抿得紧紧的,微仰着下颌,盯视他。
  谢飞然其实生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加上身姿伟岸……大约他年轻未发福时,也当是丰神俊朗。思影听琴酒偶尔讲起谢飞然的往事,说他也曾有过鲜衣怒马、意气飞扬的峥嵘岁月,或许因为这些年不甚太平的经历,曾经的铮铮少年才变成了如今佛一样的男子……
  如今的谢飞然,大约只想安度余生,不愿招惹任何是非;何况他方才还说过,他京中还有父母家人。
  父母家人……
  谁还没个父母家人呢?
  思影霍然变色,冷声道:“谢飞然,我爹救过你的命!”


第75章 
  她素来就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容,此刻含嗔带怒; 眉梢眼角似挂了一串寒冰; 凛冽如霜雪。
  谢飞然明显一愣; 不禁愕然看着她。
  “都说谢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如今看来,根本名不符其实!”
  谢飞然缓缓的苦笑,摇了摇头。他虽然诧异她的冲动言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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