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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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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能够想象他□□的痛苦,却难以体会他内心的煎熬。
  他无力的看着她,“你怎么……什么不要命的事……都能干出来……”
  思影低头垂眸,小勺轻搅着碗中残水,“还不是,为了救你。”她慢吞吞的说道,“不然,你早被纪绅剁碎了,喂狗了。”
  琴酒明显怔了一下。他心里很清楚,她费尽心机终于将纪绅推入绝境,根本原因是纪绅阻了她为家族平反的路,完全不是因为他。甚至,在她下定决心对付纪绅的时候,她可能还根本不知道他的处境。
  但即便如此,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竟觉得心中满满的慰藉,这样的感觉温暖熨帖着他的身心,令他无比满足,满足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他抑下胸中思绪翻涌,道:“谁要你……救我,自古……只有英雄救美,没有反过来的……”
  她抬眸看着他,“你算哪门子英雄了,我怎么就救不得。”
  他有点分不清这话是在损他还是安慰他。说这话时她眼里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想起她刚才进门的时候,约是震惊于他的惨状,一时还激动了那么一小会儿,而此时此刻,却已然恢复了一贯的静谧、笃定、波澜不惊。
  她真是特别的女子啊……
  他记得最早的时候,纪绅向他交代思影的事情,彼时他听纪绅所述,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美貌女子,寻常应付即可。后来他见到了她,的确也惊艳于她的容貌……可是再后来,他越来越觉得,美貌——不过是她身上最最不起眼的特点……
  他真的,完完全全配不上这样的女子,哪里都配不上;而这世上,也不可能有男人配得上她。


第70章 
  思影见琴酒面色缓了些许,且神思清明; 说话也渐渐利索了; 便道:“你现在若方便; 我想问你些事。”
  “不太方便,”他哑着喉咙道,“可能明天……会好一点。”
  他说罢,竟又紧闭了双眼,一动不动。
  思影寻思着; 这莫非是……要她明天再来的意思?她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回想从前,她刚到东宫便与他打上交道,这一路走来; 她对他的印象转变过好几次; 她并不确定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热心还是冷漠……但事到如今,因为她的事情; 他把自己整个身家性命都赔上了; 她再迟钝,也明白他的心意了。
  思影垂着眼眸,沉默的看着他; 他脸上密布着深深浅浅的伤口,稍微流露些表情,便又皮开肉绽撕裂开来,越发看起来鲜血淋漓。
  她无言的叹了口气; 将凳子朝床前挪了挪,一只手撑在他肩侧,身子往前凑了几分,探过头去看他。
  “琴酒,”她轻声道,“等我家那案子彻底昭雪以后,我带你离开京城。”
  琴酒忽然猛咳起来,似被惊吓到一样。思影听他咳得声嘶力竭,忙起身再倒了些水,然而一回头,他却又止住了。
  琴酒神色恍惚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思影一言不发的喂他喝水,他勉强咽了两口便推开了。思影沉默的将碗搁到床头案上,目光幽暗地低垂下来,落到床头方向一动不动。琴酒觉得她好像在看那水,又好像在看自己,更好像什么也没看。
  良久,她道:“我终归得离开这里,到时候,带你一起走。”
  说这话时,她一双明眸不见任何神采和斗志,只有死灰一般的黯淡、彻彻底底的空洞和涣散。
  琴酒望住她的眼睛,“你可舍得太子?”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默然不答,想了想,换而问道:“太子舍得让你走?”
  她微微摇头,“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他。”
  琴酒没再说什么,慢慢的又合上眼。思影半晌缓过几分神来,低头见琴酒又双目紧闭,她轻推他一下,他稍事动了动以示回应,唇角泛起一丝像是嘲讽、又像是悲哀的苦笑。
  外面传来小心而试探的敲门声,思影正要起身开门,外面的人却自行推门进来了。
  是两位提着食盒的宫女,娉娉袅袅的走进来,细声细气道:“琴酒大人该服药了。”
  食盒被揭开,思影望着那翠色的青瓷碗底,褐金色的汤汁蒸腾着浓郁的热气,苦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思影侧身让到一旁,宫女托出药碗,柔声轻唤:“琴酒大人。”
  琴酒紧闭双眼,两片苍白的薄唇抿得死死的,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宫人手持药碗行近床头,用勺子盛了些许,放到唇边吹了吹,凑近琴酒道:“琴——酒——大——人——”
  姑娘声音本就温软,音调一拖长,越发听来娇滴滴的。琴酒眉心聚积的纹路越来越深,唇角微微抽搐,思影甚至隐隐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思影伸手去拿宫女手中药碗,“我来。”
  那宫女怔了怔,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药碗,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思影蹙眉,“怎么?”
  她声音不大,语气也平淡,然而她天生那不苟言笑的老成严肃,话一出口,便无端带了几许威慑的气势。
  俩宫女面面相觑,片晌,另一位宫女冲端药碗的姑娘微微摇了下头,那姑娘怯怯的偷望思影一眼,不情不愿的将药碗递给思影。
  思影接过来道:“多谢两位,请先回吧。”
  两位宫女磨磨蹭蹭的退到门边,推门走出去时漏进来一室日光,须臾掩门,四周又归于黝黯。琴酒感受到这光线的变化,方肯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低矮的天花板。
  好一会儿,他喃喃道:“那俩女人……定是太子安排的。”
  思影低头轻搅药碗,药汁凉得很快,原先翻滚的蒸汽变得柔和氤氲。她小心盛出一勺汤药,沉默的喂到琴酒唇边。
  琴酒偏头避开,瞪着她道:“你不信?”
  她垂眸不言,右手往前送了送,匙勺撬上他的下唇。琴酒眉头紧蹙,竟愈发倔强起来,咬紧了唇齿,不漏半点缝隙。
  思影叹了口气,松了手,将药匙搁回碗中。
  “太子打心底……的确不愿我来看你,但我执意要来,他便也罢了。”她微摇着头,“名医良药都是他安排的,顺便安排宫人过来服侍也无可厚非,就算你不接受,也不能将好心当做恶意吧。”
  琴酒黯然阖眸,“你始终……是向着太子的……任何时候,你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帮他说话……”
  他又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像是在赌气,又像是疲惫极了,一番话说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又变得像深度昏迷刚醒来一样虚弱。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叹道:“你也少说两句罢。”
  她重新盛出一勺汤药,“药快凉了,赶紧喝罢。”
  这一回他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任她摆弄。和之前喂他喝水一样,她一次只舀半勺,每一次,勺中的药汁全部能稳稳当当喂入他口中,半点不洒。
  他大睁着眼,怔怔的盯着她看,可她始终没有看他。她垂着眉眼,目光落在翠色的青瓷药匙上来回移动……她细致周到的动作似乎很有耐心,可她面无表情的神色,又似乎毫无耐心。就好像她此刻喂药的过程,她喂得很慢很慢,仿佛喂了很久,又仿佛一下子就结束了。
  他忽然有些感激纪绅——若不是纪绅,他不会遇见她;若没有纪绅将他拷打得奄奄一息,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半分顾念。
  他听见她将药碗搁回案头的声音,听见她轻声问他“很苦吧,要不要含两粒糖渍青梅”,他茫然的摇头,复又点头,他其实对苦味没太大感觉,可又希望她亲手为他投喂青梅……他忽然想,他才不稀罕太子的名医良药,思影才是他的良药,她在他身边,他再多再大的痛苦,统统都会消失……
  糖渍青梅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唤醒他几近麻木的味觉,他方能渐渐感受到残留在口齿间药汁的苦涩,腻重的苦涩裹夹着清新的酸甜,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是五味陈杂的感觉。
  “琴酒,”她还是开口问:“你是因为去找谢飞然,才被纪绅抓回来的么?”
  她叹了口气,“你为何不等一等,宋书洪不久便会带谢飞然回京领罪,你不知道么?”
  她语重心长,甚至还带了点责怪的语气:“你看你,着急这一时半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么?”
  他无言的垂着眉眼,心中却苦笑了下,是谁着急呢?是谁不愿等呢?是他不等么?他关注谢飞然那么久,谢飞然被人弹劾,又即将被带回京城的事他能不知道?
  还不是那一日,她心浮气躁、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他下定决心铤而走险。
  ——莫非你也和纪绅一样,一开始说得那么好,到最后竟全是假的么?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不想前功尽弃。
  ——我自己会想办法,我不能再等。
  她当日那些话,虽是激动之言,却句句都似在诛他的心。她觉得他不是什么靠谱的人,这倒也罢了,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她最后那句“我自己会想办法”……
  那日以后,他纠结了整整两天。他真的担心,等不到宋书洪带谢飞然回京,她便会一意孤行开始行动,何况她如今能耐越发大了,万一真整出些什么大事,岂不是弄巧成拙么?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索性将谢飞然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安心等待,别再节外生枝。
  可是她会安心等待么?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她知道谢飞然的存在,可能立刻就会动身往青州出发。她并不在意置身危险之中,就像她经常挂在嘴边的“鱼死网破”四个字一样,只要事情能成,哪怕到最后真的“鱼死网破”,她也无所谓。
  她并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他得顾惜,他不希望她有危险。
  还是让他去吧,他想点办法,早些把谢飞然带回来,早一步,是一步。
  ……
  可事到如今,他遍体鳞伤的躺在这里;事到如今,是她反过来责备自己——为何不等,为何着急……
  琴酒喉中止不住的发哽,不由睁大眼看着她,她有所察觉,便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可是这般离得近了,她的身影在他视线里反而变得模糊虚无,像一个幻觉,令他头晕目眩,看不真切……
  然后他听见她又问:“谢飞然到底是谁?”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僵硬的启唇:“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咬了咬牙,沉默了很久很久,似乎仍在等待他的回答,然而他再未说什么,她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沉沉叹气,索性自行絮絮诉说——她说了很多很多,譬如纪绅与她提及谢飞然时如何试探;又譬如宋书洪如何请她密谈,又如何装作若无其事提起谢飞然;以及她自己一开始没有将谢飞然这个名字放在心上,如今方有所顿悟等等事情……原样转述给他听。
  她还是老样子,一说起这些事情,言语间都是坚定和决绝,她自认为那是信仰,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种走火入魔的执迷,只会把人引向深渊。
  但思影还是说完了。
  琴酒重新合上了眼,他头昏脑涨,可他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先前困扰着他的一些理不清楚的头绪,忽然间变得明朗起来……
  平卢节度使……谢飞然……
  曾与自己一起在赌场输得精光,然后豪爽大笑说“全记我头上”的谢飞然;也曾和纪绅一道逛过窑子,在那花街柳巷通宵取乐的谢飞然;更在护国公一案尘埃落定多年后,还不止一次在酩酊大醉到不省人事时,涕泪俱下的抱着葛才德哭,说自己对不住孟家老小的谢飞然。
  他是他们纪绅一伙的酒肉朋友,可却连马仁都觉得他很好,从不曾说过他的坏话;他在朝中八面玲珑,既有人缘亦有能量;他和思影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他总念着思影的父亲救过他的命,始终怀念着旧日的情义……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很早就想到了谢飞然可能在护国公一案中起关键作用,可谢飞然远在青州,一时半会也没有回京城的打算。他作为一方诸侯,虽然每年会回京述职,可眼下皇帝不在,加上也远未到述职时点,他没道理回来。
  一直到前些日子,忽然有御史弹劾谢飞然,然后东宫下诏,命谢飞然回京领罪。
  多么神奇的时点……
  思影的三法司之路,在收揽宋书洪和马仁的过程中,一路高歌猛进,结结实实的卡在了都察院御史葛才德那里;而葛才德,是一个仅凭她自己的力量,绝对扭不开的死结。
  但偏在这时,谢飞然要回京。
  不管出自什么样的情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无论是纪绅还是他琴酒,都很难不有所联想。
  对护国公一案而言,谢飞然回京,必是契机。
  幸好思影对此一无所知,否则,他真不知她能否经受纪绅疑神疑鬼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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