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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太子殿下归我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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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如初,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思影在极度的惊惧中猛醒过来,双手仍死死攥着被褥,身上的衣裳全被汗水浸透了。
  环顾四周,依然香闺软榻,古琴玉帘,身上的被衾亦是柔软细腻的锦缎,朦朦胧胧的月光从红木雕花镂空门窗透进来,在地上投出淡淡的影子……
  一切……都十分宁静。
  母亲去世之后,她总是反复做同样一个梦,每每初醒那一霎,都头痛欲裂……
  强撑着坐起身来,她一手缓缓的按揉额角,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一抚脸颊——腮边果然还挂着些许残留的泪痕,她不觉蹙了蹙眉,淡定的抬手拭去。
  被送到这宋府,已经十几天了……
  她坐到床沿,先挪了右腿下地,又试着将被厚厚夹板固定了的左腿慢慢往下放,待两条腿都挨到地面,她遂尝试着小心扶着床沿站起来……
  她咬着牙,忍着痛慢慢的迈了一步……本来右腿单站,倒也无妨;可接过骨的左腿仍是僵硬麻木,稍稍使点力,便疼痛难忍,半点力也搭不上。
  思影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纪绅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居然这等狠辣……
  外头的婆子听到动静,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哎哟哎哟,我的姑娘哎……”婆子摇头顿足,一迭声的责备:“你怎么又下地了?早跟你说了多少遍,伤筋动骨一百天,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早得很哪,你急个啥呀……”
  思影心下懊恼,悻悻的由着那婆子搀回床上去。
  宋子诀弄这么一个陌生女子回家,自然惊动了阖府。这些日子,宋府上下,有不少人都跑来瞧她。思影闭目躺在床上,听着旁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又听宋子诀忙里忙外的,胡编乱造的各种解释……一时心下腻烦,恨不得立刻离了。
  可是她断了一条腿,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了的。
  这正是纪绅的用意所在,让她无论如何,都只能呆在这里。
  宋子诀的确是非常聪明的家伙,反应也极快,对待不同人的质疑,他的说法并不完全一样。有的说得简单,有的说得详细,有的说得夸张,有的说得含蓄……虽然仍有人觉得不妥,却也没法挑出明显的破绽来,不过威胁几句“仔细捶你的肉”,只好作罢。
  人生地疏,思影半点不敢大意,即便半昏半醒之时,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警惕着周遭的动静。
  几个静静守在门外的小丫头忽然骚动起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大晚上的,少爷又来了!”
  宋子诀脱口而出的声音十分清朗:“呵呵,来看你们啊。”
  小丫头们酸溜溜的娇嗔:“少爷如今哪里还看得上我们,明明是来看里面那一位……”
  “咳,主要还是看你们……”
  说话间,宋子诀掀了帘子迎头走进来。
  那婆子一眼瞧见,笑得一脸的皱纹都挤到了鼻子上,忙不迭的又是让座,又是看茶。
  宋子诀微笑道:“我同姑娘有话要说。桂嬷嬷忙了一天,就不劳嬷嬷服侍了,请好生下去歇息吧。”
  他总是未语先笑,本来人就生得俊朗,加上嘴又甜,脸皮又厚,脾气又油,宋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很难不喜欢他。
  那婆子也识趣,迅速的离了。宋子诀自然而然的坐到思影身边,软言款语的问:“今天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撩开被子,低头细细查看她打了夹板、缠了绷带的左腿。思影微微蹙眉,想要缩回来,又奈何整条腿硬邦邦的,一时也不好乱动。宋子诀一本正经的看了一回,又趁机握住她露在被衾外、冻得通红的手指,温言关切道:“冷么?”
  思影像烫着了一般,猛地抽回手去,面上露了些许不豫。
  宋子诀很少被人拒绝,多少有点尴尬。
  然而很快,他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低头笑了笑,十分自然的收回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在床头案几上小心的摊开。
  看见那布包里的东西,思影脸色微变。
  居然是她母亲的镯子,和外祖的官印……
  那是有关她身世的铁证。
  这几件东西,她起初还是贴身带着,便于寻亲访友时证明身份。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她随纪绅回到客栈,便立刻锁到了柜子里,并不曾又放在身上……
  怎么会到了宋子诀手上?
  宋子诀一手举镯子,一手托官印,得意洋洋的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孟姑娘,对吧?”
  他语调轻松如叙家常,又仿佛是故意一般,在那个“孟”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思影死死盯着宋子诀晃来晃去的双手,心里突突乱跳。她秘不敢宣的身世……她最大的秘密,此刻竟被人这样轻松简单的说出来……她如何能不紧张?
  “你从哪里得来的?”
  宋子诀笑眯眯的,“是我替你换衣裳时,无意中发现的。”
  思影眉心紧锁,咬唇不语。
  很显然,纪绅将她扔到宋府前,刻意将这两件证物放到她身上,简单粗暴的把她的身世透露给宋子诀。
  宋子诀又不笨,自然一下子就推测出来了。
  见她不说话,宋子诀将证物放回案上,用布包轻轻盖好。
  “孟姑娘不必紧张,”他扬眉微笑,和风细雨的问:“我只想知道,你来京城做什么?”
  思影深吸一口气,答道:“母亲去世,来京中投靠旧友。”
  “旧友?”宋子诀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落到她伤腿处停留片刻,了然微笑:“无人接纳,对么?”
  思影默了须臾,只好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敢接纳你啊,”宋子诀托腮作发愁状,“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呢,还是……”
  床前烛火幽幽,他眸光忽地一转,眉眼缱绻的伸出手指,勾缠起她散乱腮边的几缕发丝,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要不然,你从了我,我养你,保管你平安,如何?”
  思影脸色苍白的避开他,“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宋子诀清俊的面孔顿时一僵,“……至于么,我有那么不堪么!?”
  门外忽地“吱嘎”一声响,却是外头几个一直勾肩搭背趴在门边偷听的小丫头,也不知是谁,听到激动处忘了形,把门整个撞开了……
  小丫头们自行暴露了目标,一时面面相觑,却并无惧色,嘻嘻哈哈的娇笑一阵,将为首的丫头推搡到最前面。
  那丫头扭捏几下,很快大大方方的微笑,“少爷,太太叫你早点睡觉。”
  被一屋子的丫头团团围住,宋子诀不便再说什么,只好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
  他走出两步,忽又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朝思影挤眉弄眼,“等你腿好了,天气也暖了,到时候,我天天带你出去逛……”
  说毕,他目光落到床案上的玉镯和官印上,低眉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顺回袖中。
  “这几件东西太要紧,让旁人看到不好,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第4章 宝殿
  思影终于可以如正常人一般下地走路时,已过去差不多三个月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期间,她不得不暂留宋府,宋子诀始终也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几乎是一回家,他就会立刻赶过来看她。
  思影默默观察过宋子诀。他性情开朗豁达,十分擅于与人交流,就连对着她这种大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他也能天南地北的侃上好久。然而,一旦思影想要试探一些事情时,他却不会回答,一律委婉圆融的绕开。
  宋子诀虽然快言快语,却不是口上没把门的蠢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分得很清楚。
  而且宋子诀……他真的很忙。
  既忙东宫的正事,也忙着呼朋唤友,忙着周旋于各色莺莺燕燕……
  宋子诀几乎是个万人迷,似乎连纪绅也觉得他挺靠得住。
  一不小心想到纪绅,思影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一直都没有纪绅的消息,可思影知道,他煞费苦心安排这么一出,自是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当然,他不来找思影,思影也不想主动去找他。
  只是纪绅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到底有些担心。
  倒不如趁眼下腿脚便利,出去转转。若纪绅真在暗中盯着她,那她一出门,他应该马上就会出现。
  思影本以为宋子诀不肯放她出去,事先还琢磨了一番要如何将他解释说服,谁知,宋子诀居然不假思索的爽快应了。
  想想也是,作为东宫副手,整个京城都可以有他的人,随便找几个不认识的小厮偷偷摸摸的尾随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影无所谓,事到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临行前,宋子诀给她包了一大包银子,唯恐不够,又命人拿了好些金锞子来。思影只道自己不买东西不用带钱,被宋子诀强行塞到手里,连人带金银一并送出门去。
  ……
  自古帝王地,由来车马喧。
  思影从前从母亲和外祖的口述中,对京城多少也有了解,如今真切的置身于此,仍觉得目不暇接。
  街道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各色店铺酒楼林立。满目皆是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耳畔人声鼎沸,丝竹喧嚣……俨然一片歌舞升平的泱泱盛世。
  思影走得很慢,一路走一路看,静静感受盛景,却不进任何店铺。
  首饰珠宝她戴得少,胭脂水粉更是不感兴趣,连丝绸衣料,她也想不出什么需求,平日身上穿的衣裙,大多也不过墨色、黛色、藏蓝色罢了。
  忽见前面人群中有人迎头冲她走来,又急又快。思影躲避不及,与那人堪堪擦了一下肩,思影忙回头寻那人时,早已如泥鳅一般钻回人群不见了。
  手中却多了一张纸条。
  展开来,上面言简意赅:腿好了?速来相国寺找我。
  思影并不熟悉纸上的笔迹,只是以这种口气说话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纪绅。
  思影忖度片刻,将纸条卷起来藏进袖子里,向路人打听相国寺怎么走。
  相国寺乃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南来北往的香客信徒们,常常齐聚这里,或祈福消灾,或求仙延寿,甚至超度亡人。
  思影初来乍到,对京城很不熟悉,一路走一路问,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相国寺的大雄宝殿里人满为患,宝坛上面相庄严的禅师正诵经讲法,众僧人信徒面相虔诚,一个个双手合十,焚香礼拜。
  思影跟着攒动的人头从右旁门走进来,青烟缭绕中,一眼看见纪绅混在人群最前面,高大的身材十分打眼,一身暗褐色便服,腰间却佩着刀剑,正微仰着头,煞有介事的听禅师诵经。
  思影开始以为他没看见自己,还努力朝他挤过去。纪绅稍稍回首,若有似无的朝她望了一眼,装作不经意的轻摇了下头,很快转开了目光。
  思影会意,只好原地止步。
  第一次来寺庙,思影也是好奇,一时无事,遂四下瞻观。见不远处放着一只大红色的功德箱,便侧身挤了过去,从宋子诀给她的钱袋里摸了几锭银子,随手投入箱内。
  周围顿时齐刷刷的投来惊疑诧异的目光。
  思影并不知道,寺庙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那些最是惜命的达官显贵,他们通常一掷千金,直接向寺中住持大笔募捐,用于建庙宇、建佛像等重大开支;而在大殿里摆放功德箱公开募集的香油钱,大都面向烧香礼佛的平民散客,不过是意思意思,大都也就丢几枚铜钱罢了。
  直接把白花花的银子大块大块往里面砸的,的确很少见。
  一些衣衫褴褛的人开始朝思影聚拢过来。思影这才发现,人群中竟混杂了好些乞丐,有的甚至还带着小孩子,向听禅的人们挨个乞讨……
  思影微微摇头。
  倘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神佛又庇佑苍生,那世间又何来杀戮冤狱、劫难苦痛?
  思影摘下袖中荷包,将宋子诀出门前塞给她的金锞子、银锭子叮叮当当全数抖出。那些乞丐何曾见过这等散财的,呆呆的看着金光银光滚了一地,反应过来方一拥而上,瞬间哄抢一空。
  有两个身板瘦弱的孩子被疯狂的大人们挤在最后面,半分钱没拣到,一脸失落。思影往自己头上脸上挨着捋了一回,将唯一的一副珍珠耳环褪下来分送给两个孩子。
  待思影散尽钱财,大殿中人也渐渐少了,尤其那些偷着也捡了点银子的所谓香客信徒,大约自己也不好意思,早溜得不知所踪。
  也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纪绅听见动静,远远掉头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复又正过头去,仍听那禅师诵经。
  禅师仍高坐如佛,不动如山,花白长眉下,重重叠叠的眼皮微微掀了一掀。
  “姑娘。”
  禅师忽然停了诵经。思影转首看去,见那禅师正静静注视她,平和双目中精光内蕴。
  思影迟疑片刻,还是回头施礼:“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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