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攻略手册-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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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兮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因为坐了一天马车而僵硬的腰,对着还在车里的几人说:“我们估计要在绥南县留几天,不如就住这儿吧?”反正除了这家客栈也没别的选择了。
几人都被长时间的奔波折腾的够呛,一听能休息几日也没什么异议,各自拿好行李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温子酌绕道楚月兮前面,抬手敲了敲客栈的门。
不多时,一个打着哈欠的人打开了门,嘴里还念叨着:“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咦,几位客官,住店吗?”
“不然呢?来看漂亮姑娘吗?”楚月兮把包袱一甩抗到肩上,吊儿郎当的晃悠到门前,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银锭子放到小二手里,“两间上房。”
小二的视线绕过楚月兮和温子酌往后看了看,有些为难道:“姑娘啊,咱们这房间没那么大,住三个人怕是有些勉强了。”
楚月兮抬头看了看和小县城一样破败的客栈,感觉他说的大概是实话,又不好让谁单独一间,索性一挥手,“那这样吧,一人一间,有房吗?”
小二一听这话双眼放光,这可是几年都难得一见的金主啊,连忙敞开大门把几人请了进去,一叠声道:“有,有,有,几位客官楼上请,都是收拾好的屋子。”
几人对视一眼,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各自挑了一间屋子便关上了门。
楚月兮放好包袱,又婉拒了小二要送夜宵的想法,困得要命,却暂时没打算去睡,而是推开窗跃上了并不算高的屋顶,她还没来得及四处看看,一人便紧跟着她上了屋顶。
“什么人!”楚月兮闻声连头都没回,下意识地一掌朝着来人挥了过去,身后那人却轻松避开了,声音不见半点慌张,甚至还带着些笑意,“是我。”
楚月兮:“……”刚刚怎么没一掌拍死你呢?!
“这么晚不睡,你跑这来干什么?”楚月兮敛去一身杀气,瞥了一眼正站在边上的人,叹了口气伸手把人往中间拉了一把,“也不怕掉下去。”
“楚将军那么好的身手,不会看着我掉下去,还见死不救吧。”温子酌依旧眉眼带笑,把好好一个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那可不一定。”楚月兮松开手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也没别人看见,别说是见死不救了,就是我把你推下去,也没人知道。”
“楚将军舍得?”
“还真是,舍不得。”楚月兮话音一转,凑过去捏了捏温子酌的脸,摇摇头道:“这么好看的美人,要是香消玉殒了岂不可惜?”
被调戏了的美人也不恼,只是稍稍侧身替楚月兮挡了挡风,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此行还有别的任务,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多问,只不过,倘若有需要的地方,你告诉我便是。”
“美人你怎么这么好啊?”楚月兮贼兮兮的一笑,倏地凑到他耳边,语速极快的咬耳朵道:“从前天开始,我感觉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不过现在好像不见了。”
“我也发现了。”温子酌轻轻蹙了一下眉,眼神四处飘了几下,确定那人暂时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来人身份不明,又在暗处,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你也千万要小心。”
他们几个谁都有点儿防身的本事,要说面对面地打,来人未必是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怕只怕……他知道打不过就在暗中做些手脚,那样才是真的防不胜防。楚月兮把温子酌赶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则直接在屋顶上坐下了,一手撑着下巴开始猜来人的目的。
他若是为了那件事而来,那针对的应该只有楚月兮一个人,如果不是……楚月兮望着远方眯了眯眼睛,大家都会有危险。
比起从小长在京城的谢婧宸和连陌来说,楚月兮和白暮词这种在刀尖上舔血讨生活的人相对安全些,而温子酌心思细腻,又是在阴谋堆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还好好活着的,想必也是心里有数。
如此看来,那人跟了两天却迟迟不动手,应该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另一种是动手的目标不太好对付。如果是后者,目标应该就是温子酌,白暮词或者楚月兮三人中的一个了。
“啧,皇上那老头儿还真是看不得我清闲两天。”楚月兮叹了口气,自嘲地勾了下嘴角,看着天色渐明,这才翻窗回了自己的房间,闭眼小憩了片刻。
他们说是来考察民情的,自然不能顶着皇子,太傅,将军还有大理寺卿的头衔来,索性跟小二说他们是结伴出来游山玩水的朋友,一路南下,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绥南县。
几人的打扮虽然不张扬,但是衣服用料考究,那一身打小养出来的气质更是不好遮掩,小二略略扫了几眼便也就信了,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
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几人便直接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天,当天晚上在大堂用晚饭时,楚月兮发现整个客栈里还是只有他们几个人,“不至于吧,这地方人迹罕至到这个地步了……?”
小二正上着菜,听到楚月兮的碎碎念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把碟子一放,说:“哎呦这位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小县城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个外地人来,偶尔来那么几个,还大多都是来探亲戚的,也就去自家住着了,谁没事来住这客栈啊。”
谢婧宸正好把嘴里的那口饭咽下去,忽闪着大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知的富家小姐的表情,问:“那听你这么说,这客栈还如何盈利,怎么还能开的下去呢?”
小二估计是常年见不着什么人,所以现在有问必答,还能多说不少,“这位姑娘问得好啊,我们这客栈是赚不了什么银子,每个月都得县老爷倒贴不少。”
楚月兮把不小心夹到的青菜转手夹进了温子酌的碗里,面不改色地接话道:“怎么说?”说完又想着刚刚那么做不太好,便又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到他碗里。
温子酌在小二惊恐地注视下,眼睛都没眨一下把菜吃完了,末了还点点头,朝着小二一笑,说:“味道不错,好厨艺,她不大喜欢吃菜,小二哥不要介意。”
“啊,不介意……哎不是,公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小二抹了把活生生吓出来的冷汗,赶紧把话题一转,“我们县老爷那可是个大好人,说是县上虽然不常来人,但是也不能一个客栈都没有,所以每个月贴银子也要让我们这小客栈坚持开下去。”
“唔,那是不错。”楚月兮伸长了胳膊从远处的盘子里夹了个鸡腿,啃了两口才接着说:“不过一个县令每个月能有多少俸禄,都补贴给你们了,他自家日子还过不过?”
小二这一回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一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听说咱们县里来了贵客,小毛子你也是,怎么不去告诉我一声,若是怠慢了贵客可怎么好?”
几人闻声抬头,看见被叫做小毛子的小二双眼放光,一脸兴奋地说:“几位客官,是我们县太爷来了。”
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楚月兮默默吞下去最后一口肉,这才放下筷子,跟其他几人一起朝着门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来人估摸着四十岁上下,留着一把胡子,穿着十分朴素,与绥南县的经济情况非常吻合,看起来人也是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很浓。
“梁某有失远迎,还望几位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出自唐·白居易《长恨歌》
第61章
“梁县令。”温子酌到底是礼数周全成了习惯; 什么都没说,先起身见了个礼。
剩下的几人回过神来,也跟着打了个招呼,又由楚月兮向梁县令简单做了个八成假的介绍,换来了他一句“在下梁南; 我们绥南县啊没那么多规矩; 几位贵客叫我名字便好。”
谢婧宸眨了眨眼睛; 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楚月兮瞪了一眼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想笑不敢笑,憋得小脸通红。
梁南倒是善解人意; 目光缓缓扫过谢婧宸; 问道:“谢姑娘,可是在下这名字招惹了姑娘?若是如此; 梁某先给姑娘陪个不是了。”
“不不不,梁县令这是哪儿的话。”谢婧宸连连摆了摆手,竭力忍住笑意解释道:“我是觉得梁县令这名字取得好; 取了个南字,如今又到了这九夜南边的绥南县来做了县令。”
楚月兮故作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伸手把谢婧宸往后轻轻拉了一把,略带歉意地对梁南说:“梁县令; 我的这位朋友就是这样,心直口快,若有冒犯之处; 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同她计较才好。”
好在梁南并不在意,只见他哈哈一笑,“楚姑娘太客气了,谢姑娘这般爽快的性子,梁某又怎会同她计较呢?”
“来,几位坐下聊,总站着像什么话,好像我们绥南县怠慢了几位贵客一样。”梁南引着几人坐下,又对候在不远处的小二说:“小毛子,你再去加些酒菜来,今天这一桌全部算在我的账上,快去。”
“怎么好让梁县令这么破费,该是我们请您才对。”白暮词不忍心看着自家将军唱独角戏,只好见缝插针地补了一句。
梁南冲着白暮词举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后笑道:“但凡县里来了贵客,这第一顿饭啊,都该是我请的。这是许多年不变的规矩,诸位就不要再推辞了,也好让梁某尽一下地主之谊。”
一听梁南把什么多年的规矩都搬出来了,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好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梁南看着是个文弱书生,但是酒量却出奇的好,几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几轮之后,在场的除了滴酒未沾的小二,只剩下梁南和楚月兮两个还算清醒的。
看着醉酒后开始放飞自我的几个人,楚月兮苦笑着按了按额角,“梁县令,今天真是多谢您的款待了,他们几个酒量不好,我怕一会儿吓着您。”所以,您是不是该走了?
楚月兮对于梁南这种说不出原因却意外热情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戒备的,又怕他们几人喝多后口不择言,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只好客客气气的下了逐客令,赶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之前,先把梁南送出去。
梁南大概是半点儿没醉,楚月兮话音一落他就心领神会了话中深意,一拱手便离开了,临出门前还不忘嘱咐小二好好照顾几位贵客,见小毛子哈欠连天的应了一声,这才放心地跨出了客栈的门槛。
“楚姑娘,小的没骗你吧,我们的县太爷绝对是个大好人。”小毛子目送梁南走远了,这才关门落锁,得意洋洋地跟屋内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炫耀道。
“说的是,嗯……我感觉你说的有道理。”楚月兮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此刻实在没心思跟小毛子说什么客套话,便随口糊弄了两句,而后拜托他帮忙把醉成一团的几人扶回屋里去。
谢婧宸和白暮词聊得正欢,推开了试图扶她们一把的小毛子,互相搀扶着,迈着怎么看都危险的步伐朝着楼上晃晃悠悠的去了。小毛子和楚月兮站在桌子旁,默默看着两人把自己摔进屋内,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楚姑娘,那个,我扶连公子上楼去。”小毛子虽说年纪不大,但是做了这么些年的小二,到底是练出了一副好眼力,嘿嘿笑着把温子酌留给了楚月兮,自己拖着路都不会走的连陌往楼上走去,然后许久都没人再下来。
楚月兮:“。。。。。。”小兔崽子,你以为这样我会感谢你吗?
原本异常吵闹的大堂突然间静了下来,楚月兮看着满桌子的狼藉耸了耸肩,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安安静静趴在桌子边上睡觉的美人儿身上。她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低声道:“温子酌,醒醒,回屋去睡。”
“唔……”只听美人儿低低应了一声,却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哎……我也不想这样的,这可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啊。”楚月兮摇头轻叹,而后一把拎起温子酌的衣领,大步流星地把人拖了上去。
躲在暗处想看点儿什么的小毛子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个激灵,等着楚月兮关上了门才敢悄悄抹了把冷汗,暗叹这姓楚的姑娘是万万惹不得的。
温子酌是长盛帝钦封的太傅,手下教导着一众未来的朝廷栋梁和当朝栋梁的孩子们。这个做太傅呢,尤其还是皇上眼前的红人,首先就要维持好自己的仪态,若是有什么不当之举落入了其他人眼中,说不好就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致命的罪名。
温太傅在朝中安稳地活到了现在,自然是深谙此道,一直严于律己,洁身自好,誓要为那些未来的栋梁们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这还是第一回 醉的不省人事——偏巧让楚月兮碰上了。
第一次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楚月兮反手关上门,和半倚在床上的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终于先打了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