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猎影-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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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骗子,这个骗子……
客厅容猛的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下床,冲到了窗口。
方不为就站在擂台一侧,正在左顾右盼,她一眼就能看到。
我该怎么办?
安知容一声悲怆,软软的滑倒在地。
得知方不为的死讯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三天,谁劝都没用。
安勤和安良看不是办法,想着方儿的劝解,但效果并不大。
又过了一个多月,正逢致公堂开大香堂,司徒龙头拍电报,问安勤有没有时间来美国,安勤一看正好,就带着安知容来了纽约。
要是方不为晚几天启程,两人说不定都能坐到一艘船上。
也怪张永和,总觉的方不为还未入门,有些事情不宜说的太多,没提安勤是司徒龙头专门请来的,不然方不为肯定能猜到安良总堂开大香堂,身为致公堂元老的安勤肯定会来观礼。
现在知道也晚了。
方不为翻前覆后的分析了好几遍,还是觉的这件事巧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也算不得太巧,毕竟安勤和司徒美堂同属致公堂,而且私谊还不浅。
唯一巧的便是安良堂和致公堂偏偏要在冬天开大香堂,正好让自己赶上了。
但人家这规距都有百年的历史了,方不为也怪不到这上面。
方不为也没心思做秀了,他只盼着赶快打完擂。
连打三场,方不为全都是一招制敌,对手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擂下的各堂大爷又惊又疑,弟子们则连连惊呼。
多少年没看过这么干净利落的对擂了?
一场擂打下来,连一分钟都不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洪门本就是造反组织,自然是以武立山门,虽然现在门中上下都以经商为主,但好武的传统依然没丢,
台下不乏师从大家的国术高手。
比如高振生。
和方不为交手的这三位,都是各分堂精挑细选出来的,本想着就算争不到“新一”之位,也能代表分堂在总堂露露脸,哪想在方不为手下,连一合都坚持不下去。
这个齐无相的身手得有多高?
方不为已打了四场,虽然都知道他用的是形意的半步崩拳,但每次都只用一招败敌,别说台下的观众没看明白,就连与他对擂的弟子也输的稀里糊涂。
高振生也没看出具体的门道来。
太快了!
崩拳还有这要练的?
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对手!
高振生暗忖了一句,心里不惊反喜。
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连打好几场,参擂的弟子大都体力不支,这也让对擂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到五点,已打到了最后一擂。
方不为微微吐了口气,又扫了一眼台下。
安知容还是不见踪影。
但还好,安勤还在。
“咣”的一声,刑副敲响了铜锣,意思是最后两位新人立即入场。
这是最后一场,除了方不为,还剩甲干卯支。
就是第一轮上台,结果铜锣刚响,就把对手打下台的那一位。
“齐兄弟,万万不可大义,这贼又奸又滑,又阴又狠……”有人在台下大喊,方不为扭头一看,正是和他一起入门的杨子期。
入门时报过跟脚,所以杨子期知道这位极期厉害的师弟叫齐无相。
台上的大汉阴狠的冲杨子期笑了笑,还呲了呲了牙。
“宋之明,你能耐我何?”杨子期大笑道。
这两人认识,而且还有仇?
方不为正纳闷着,没想到其他新入门的弟子也喝着宋之明的倒采。
他满脑子都是安知容,所以一直没注意过台上的动静。
宋之明武艺过人,招沉势重,却又处处都不让人,下手极狠。
和他对过擂的,最轻的都被打掉了两颗门牙。
其他新弟子都觉的,只是同门弟子间打擂而已,就连执堂都说了点到为止,宋之明为何下手这般重?
但明眼人都明白,像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冲着“魁首”之位来的。
就算只争“新一”之位,也要打够七场,不下狠手就不能速战速决,不能保留体力,更不可能震慑后面的对手。
宋之明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但和方不为比起来,风度就差的远了。
与方不为交过手的,至多也就是摔个跟头,然后莫明其妙的就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擂。
“请!”宋之明抱了抱拳,摆了个咏春的起手势。
看着眼前高壮的汉子,方不为没来由的想到了叶兴中。
像他这种体格,如果练八极,成就可能更高。
学拳时,韩师父给方不为讲过各门各拳的特点,也提到过咏春。
常人看来,咏春迅猛,阴狠,而且灵巧,但只是因为咏春一脉的多位祖师都是女人的原故。
体力不够,只能技巧来凑。
咏春出自南少林,本是大开大合的拳法,但女人天生力弱,先天不足,只能在招式和发力技巧上想办法,所以才形成了拳快,但攻少于守的特点。
但看宋之明的架势,明显走的是刚劲威猛的路子,怕是已经摸到了点门道,而且平时也没少下苦功。
第七三四章 新一
宋之明再威猛,也肯定比不过叶兴中。
叶兴中都已经打遍金陵无敌手了,包括谷振龙的警卫营里,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但对方不为来说,也就三五招的事情。
这个宋之昌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出于礼数,方不为也抱了抱拳,又喊了一声请。
宋之明收了架势,双手护胸,倒踩追马步,不紧不慢的游走起来。
内行都能看出来了,宋之明一是在调息蓄力,二则是怯了方不为,怕方不为突然欺身压进。
宋子明不是瞎子,肯定也看到了方不为之前在擂台上的表现,怕是绞紧脑汁,也没想出取胜的办法。此时之所以硬撑,也只是不想像其他人一样,输的太难看。
方不为哪里有时间和他耗,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打不打?如果不打,我认输也罢……”
认输?
谁认输?
齐无相?
台下顿时哗然,张永和皱起了眉头,高振生则怒目一瞪,拍案而起。
方不为有些纳闷,我认输还不好,高振生生的那门子的气?
宋之明则被激的面皮紫红。
方不为真要认了输,他既便争到了魁首,以后在安良堂也别想抬不起头来。
“赐教了!”宋之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个箭步,迎面朝方不为扑来。
方不为瞄了一眼宋子明的拳锋。
这一拳要么是朝着胸口,要么是朝着咽喉打来的。
再看下盘,左膝虚抬,脚尖下垂,看似用的是膝,其实力道全聚在脚尖上,八成瞄的是下阴……
双拳是幌子,脚下才是绝招。
果然是又阴又狠。
要是平常,方不为非让他尝点教训不可,但现在他哪里有这个心情?
他身体猛的往下一蹲,避开了宋子明的一拳,又用双手挡下了宋子明的双腿。
宋之明只觉左腿一麻,像是踢到了铁板一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擂台的拦杆离自己越来越远,宋之明又羞又愤。
还来?
之前和方不为交过手的弟子,每一位都是这样飞出去的。
“砰”的一声,宋之明的后背重重的砸到了擂台下的空地上。
出擂即败,方不为胜了。
“好样的……”
下面又是一阵欢呼声。
“这是什么招?”坐堂歪头问着一侧的高振生。
他只看到方不为一蹲,然后一起身,威如猛虎的宋之明就倒飞了出去,根本没看清方不为是怎么发力的。
“我也没看懂!”高振声皱眉回道。
“你不是形意大家么?”坐堂惊问道。
“这不是形意!”高振生摇了摇头。
他还有一句没说出来。
有名的拳路当中,好像就没这一招。
非要找点关系,至多有点像八极的铁山靠,或者是武当拳的狮子拱背。
其实就连方不为也叫不出是什么招。
这完全是他下意识之下做出的反应。
平时闲着,他也会和连志齐,叶兴中等人过过招,对练最多的,就是叶兴中。
久而久之,脑子里就对叶兴中所用的一些发力技巧和技击法门有了印像,而且用的比叶兴中更好。
一方通,百法通,用方不为自己的话说,他已到了无招胜有招,看一眼就会用的境界。
谁都觉的方不为的话太过不要脸,但却没办法反驳。
叶兴中和连志奇常常感慨,方不为天生就是学武的料,以他现的身手,估计打遍津门都没问题。
方不为再次抱了抱拳,准备下擂。
“慢着!”监擂的红棍喊道,“着什么急?”
在洪门内,“新一”代表着状员,还要“戴花夸官”。
这一道程序,仿的还是明朝旧例。
方不为扫了红棍一眼,继续往下走。
他着急下去,是要找司徒龙头说清楚不准备升坛的原由。
“等等!”又是一声高喝,一道身影跳进了擂台。
高振生。
“礼堂的兄弟没教过你规距?”高振生冷声问道。
方不为知道高振生问的是什么意思。
若要升坛,魁首便不能离开武擂,要高声请命,宣告予龙头与各排当家得知。
“不想争了!”方不为回道。
“为什么?”高振生脸色一沉。
什么意思?
不想和你争了你倒不高兴?
方不为看了高振生一眼,实话实说道:“刑副和执堂需常年镇守总堂,我没有时间!”
“连执堂都不想做,你想做什么?”高振生咬牙问道。
“行三的披红或是插花,实在不行,行六的巡风或是镇山也行……”方不为回道。
“你想的倒美?”高振生气极反笑,“以为这是你家?”
高振生一掀长袍,卷进了后腰:“先打过再说!”
还有这样的?
方不为一脸的懵逼。
台下一片哗然,都不明白高振生怎么突然下擂了?
“振生兄!”张永和快走了几步,冲上了擂台,拦在了二人中间。
“你怎么回事?”张永和低声问着方不为。
方不为又复述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张永和听完之后,看了看高振生,又叹了一口气:“先下去,别乱了规距!”
高振生咬了咬牙,瞪了方不为一眼,跟着张永和下了擂台。
方不为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这闹的是哪一出?
高振生像是巴不得能有人把他从执堂的位子上赶下去似的?
张永和快走了几步,附的司徒美堂的耳边说了几句,司徒美堂看了看方不为,最终点了点头。
“咣”一声锣响,坐堂高声喝道:“唱名!”
方不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老先生同意了。
高振生,张永和,李在义三人,每人端着一个红漆方盘,跟在司徒龙头身后,一起走进武坛。
方盘上的红绸被掀开,露出了几样物事。
一根镶着金边的红绸带,一块铜腰牌,一张请柬一样的香册,旁边有笔砚,还有一方拳头大小的玉印。
老先生先拿起红绸带,绑到了方不为的额头上。
这根绸带意指金花乌纱帽,在明朝只有新科状元有资格戴。
绑好了绸带,老先生又拿起毛笔,打开了香册。
方不为瞄了一眼,上面依然如于二君的那本香册一般,写着一个好多字组合成的大字,不是太像,有些许差别。
第七三五章 误会
这其中隐含着代表“齐无相”这个名字的隐意,但方不为却看不懂。
不外乎解字拆字这一套。
老先生蘸了墨,在香册上写下了“齐无相”三个字。
清朝灭亡之后,安良堂与时俱进,早已不结暗香了,入门新人,填的全是真名。
不过其他弟子都由张永和主掌的礼部负责,只有“新一”,才由山主亲笔手书用印。
写完之后,老先生将香册递到了方不为面前。
方不为刚要伸手去接,张永和猛的咳嗽两声。
忘了,还要用印!
方不为咬开右手拇指,在“齐无相”的“无”字上按了个血指印。
老先生又拿起玉印,盖在了上面。
放下了印,老先生又拿起铜牌,亲手系在了方不为的腰里。
除了反清复明的标志之外,上面只有几组数字,方不为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这块铜牌,就是“新一”大爷的身份。
“唱!”坐堂喊道。
台下弟子客卿同时起身,抱拳诵道:
青衫如草照春塘,争傍龙墀捧敕黄。
功业便从今日起,莫教人道只文章。
至此,方不为的“新一”之位算是坐实了。
方不为抱拳,弯着腰做了个全揖。
听到接连三声锣响,堂外的弟子点燃了炮竹,无数的银钱撒了出去。
大多都是五分一毛的硬币,但既便在美国,一角美元的购买力也不低。
三五年的国际金价,一盎司三十三美元左右,一美元差不多就能买到一克。
十几个穿着劲装的弟子守在两边,一群乞丐流浪汉虽在哄抢,却没有推搡之类的恶行发生。
礼成之后,自然是大宴亲朋。
内堂摆了六桌,坐的是各排当家和客卿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