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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锦衣不带刀-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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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这种威严,使得萧巡纵有怀疑,却不敢轻易接近他。这个东厂提督,虽然年轻,但城府却远胜大燕朝中的那帮废物。可惜出身不济,哪怕是生在普通人家,考取功名自也能平步青云,封官拜将。可这不幸,于萧巡而言,却又是万幸。这种人幸好只是个身有残疾的宦臣,宦臣嘛,再手眼通天总是要依附龙椅上的帝王。
  待来人他心愿得偿,自然便顺理成章地令他雌伏于己。
  和四倘若知道这小子打的得意算盘,保不定当场炸毛,回头就让赵精忠给他套麻袋扔小巷子里暴揍一顿。此时此刻,虽然他眼瞎耳聋,连带着满身的药味都快闻不见了,但凭着多年来深宫行走养出来的敏觉,他发现萧巡这小子不说心怀鬼胎,起码现在是不怀好意。
  他平平定定地立在,抬手抚了抚面罩,稍稍抬起一条缝,露出双薄薄的唇,唇角上翘,翘起一抹令人无法揣摩的弧度:“请殿下恕罪,微臣久未回宫,日夜挂念圣上,一时出神,望殿下莫怪。”
  萧巡仅能窥见那一寸唇角,虽然唇色苍白,但这一刻萧巡突然心头一动,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他像猎手,此时眼前的人,和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都是他的目标。
  可还不是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萧巡咽了咽喉头,张开嘴还未说话。
  和四却已先一步开口:“这个时辰陛下应该快回来了,殿下也是来一同觐见陛下的?”他作出了个请的手势,“如是,便请殿下先行?”
  他自说自话,虽然有些无礼,但至少没给萧巡主动找事的机会。
  也不知究竟萧巡碰巧撞见了他,还是有意等在这发难于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巡忽而轻轻一笑:“倒让掌印见笑,我不过是下了书房,偶遇了您。您今日特意来见陛下,我就不打扰了,待稍后我再向陛下请安。那,掌印您,先请吧?”
  和四这耳朵吧,时灵不灵的,实在糟糕,萧巡长长的一句话,听了个一半不到,但好歹听见了“偶遇”两字,心里啧了一声。
  果然是特意等着来瞅他真病假病的,和四不由心生感慨,要是龙椅上的小王八蛋有这厮一半的心眼,他何至于当个劳心劳力的老妈子,结果把自己一副身家都搭进去了。可小王八蛋讨他欢心,也在这一点,尚存一寸赤子之心。
  在这皇室里多难得啊,也多不该啊。
  和四半点功夫都不愿和这只小狐狸崽子多耽搁,赵精忠悄悄抬了抬他手臂,他便心领神会,顺水推舟地拱一拱手:“那微臣便失礼先走一步。”
  萧巡没有半点阻拦,十分爽快地侧身让开。
  两人擦肩而过时,那种药香再次萦绕在萧巡鼻下,这一次不再清淡得无迹可寻,而是浓郁得几乎呛人。
  他不禁稍稍一挑眉。
  明明快瞎完了的和四却在此时仿佛福至心灵,微微侧过脸,那双被面罩遮住的眼睛仿佛透过那层薄纱,刀一般扎向萧巡的脸。
  萧巡方才的那点意乱神迷,被和四这一眼看得尽数消散,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避开了和四的注视。
  压根什么也没看见的和四只顿了顿足,便自觉保持着他从容不迫的高冷姿态入了干清宫。
  他有点头疼地想,等他走了,光凭陆铮鸣那个五大三粗的粗人,能镇得住萧巡这只小狐狸精吗?
  虽说陆铮鸣的心眼并不少,但宫里的人到底只适合宫里的人去斗,姓陆的在和四看来,还是太过光明端正,少了点宫里头人的阴狠和狡猾。
  正在采买东西的陆铮鸣又狠狠打了个喷嚏,他纳闷地揉揉鼻尖,看着被云彩挡住的日头,心下嘀咕了句,要变天了?
  ……
  干清宫里依旧是那般模样,和四循着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慢腾腾地往东暖阁走,连着熏香都没变,依旧腻得人发昏。
  赵精忠不便跟他一同入干清宫,至于其他的太监宫女也被打发到了外间待着,以免被看出什么马脚。这不和规矩,但和四是司礼监掌印,他说的话那就是宫里的头一号规矩。
  身前没了伺候的人,和四倒也不为难,走了没两步,便摸索到了把黄梨花椅淡淡定定地坐了下来。
  看似一派泰然地闭目养神,实则屁股刚挨着椅子,人就疲倦得迅速地打起了盹。
  他睡得半醒不醒,始终留着了一分神保持着警醒。
  果不其然,没多久外头就传来兴冲冲的脚步声。
  和四刚警觉地坐直了身子,一道卷着风的身影便冲进了暖阁,径直一头扎进了和四怀里:“厂臣!厂臣!你可把我想死啦!”
  小皇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一扑,险些没把和四老命给直接扑没了,愣是把他撞得喉头一甜,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小皇帝后知后觉到了不对,疑惑地抬起头:“厂臣?”
  和四强行咽下去涌上来的一口血,将小皇帝扶正了站好,气若游丝地低声喊了句:“陛下。”
  小皇帝愣了愣,突然脸色一变:“厂臣……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未病愈?你……”
  他抬起手想揭开和四的面罩,但被和四温柔而不是强硬地按住了手。
  和四将小王八蛋的手放了下来,口吻平淡道:“陛下圣明,微臣的病,的确未好。”
  他说话的声音乍一听,听不出异样,但若仔细分辨,便可听出话音落处时的轻微颤抖。
  小皇帝的眼睛迅速就红了,但好歹做了这么久的皇帝,没立刻将眼泪珠子落了下来,扁着嘴道:“朕派去的那些太医都不管用吗?那,那明天朕再给你去寻更好的太医。”他吸吸鼻子,小声道,“厂臣要快些好,快些回来帮朕。朕一个人……”
  离得近,和四勉强听清了他的嘀嘀咕咕,说实话皇帝不说,他也想早些回宫。
  他的根基扎在宫里,命脉也在宫里,一旦离久便会生异。可眼下连命都保不住了,异不异的,也就无足轻重了。
  唯独这个小皇帝,骤然丢下他,让和四有点于心不忍,觉得自己不厚道。
  毕竟当初他是满打满算,傍着小皇帝,狐假虎威,将东厂势力发扬光大的。结果事业干到一半,小皇帝的龙椅没坐稳,如今又半道杀出了萧巡这个幺蛾子,他就要拍拍屁股跑路了,着实不能说厚道。
  可是……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摸摸小皇帝的脑袋,结果摸了他的脸。
  一抹,人瘦了。
  你说这坐着九五之尊的位子,享用着天底下最好的供奉,虽说还没到坐拥后宫三千的年纪,但小皇帝这命也是几辈子攒来的福气。可就在他不在这段时日,居然还瘦了?
  和四没打住心里那个不祥的想法,这孩子是个没福气的。
  小皇帝猝不及防被他摸了脸,先是一愣,而后迅速红了脸,扭扭捏捏道:“厂臣,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朕比较好,比那个,那个姓陆的好?”
  和四:“……”
  和四和被雷劈了一样,迅速甩开了手。
  小皇帝:“……”
  君臣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和四郑重其事地开口了:“陛下。”
  小皇帝竖起双耳:“嗯?”
  和四自顾自道:“微臣要回老家修养一段时日……”
  小皇帝一听前半句就要闹,可是一看和四的态度,话到嘴边就顿住了。
  和四睁着看不见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小小帝王:“东厂和司礼监我已经交给余涟了,此人可堪大任,陛下尽管如信任我般信任他。首辅们都是先帝亲点的股肱之臣,朝政之事陛下尽可与他们相商,至于其他……陛下若有难处或无法抉择之事,可找陆百户相商。”
  他看不见小皇帝的脸色,也听不见多少四周的声音。
  和四的世界渐渐归于一种虚无的宁静之中,在这种宁静之中,他时常有种与旁人与世隔绝的错觉。
  他和他们,仿若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
  而事实上,过不了多久,他也的确会如此。
  小皇帝沉默了许久,扬起通红的双眼,努力遏制住声音里的哭腔,学着和四平静的声音问道:“那厂臣,何时回来?”
  阴差阳错,这是和四在离开燕京之前,清楚听到小皇帝的最后一句话。
  他思量了片刻,微微一笑:“待来年春暖花开吧。”
  无论是不是现在的他,他一定会回到这里。
  和四刚说出这句话,小皇帝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他使劲咽了咽酸痛的喉咙将哭腔憋了回去:“好。”
  他想了想,犹豫了下,试探着伸出根手指,勾住和四的手,小声道:“我们拉钩钩。”
  和四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手指被一勾,人就笑了:“好呀,拉勾。”
  ……
  和四离开皇宫时,恰巧天边炸开了一道雷,将被乌云笼罩的天空炸得透亮,也将整个燕京城中的人炸得浑身一哆嗦。
  和四心有所觉地回过头去,“看”着这座庞然宫城,他叹了口气:“走吧。”
  这一走,便是。
  可不想,他刚说话这一句,人便倒栽葱一样地倒了下去……
  再醒时,已改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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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遇仙桥头
  宣同二年,秋,夜雨磅礴。
  夜雨下燕京安静得如同一座死城,街头巷口不论寻常百姓还是酒肆茶馆,皆是门户紧闭,只有大雨浇灌在灰瓦上的刷刷声。
  即便是燕京乃至天下最为最尊贵之地的皇城,亦是黯淡无光,几盏宫灯在风雨之中有气无力地摇曳着,宛若荒坟野地里的几点森森鬼火。
  平日里最是热闹非常的二十四监,如今连个人影都难看见,只偶尔冒出几声窸窣低语,像幽魂窃窃交谈似的。唯有二十四监里的大头,司礼监尚亮着一簇才点起的烛火。烛灯燃烧的是鱼脂膏,说是东海鱼人的膏脂,万年不灭,风雨不侵。
  鱼人谁也未曾见过,但这烛火的确是明亮非常,在狂风暴雨之中也不见摇晃半分。
  捧灯是个身着飞鱼服,面无表情的内侍,约摸三十左右的年岁。他小心翼翼地拈了琉璃灯罩护住烛火,将那耀眼的光芒笼罩得朦胧了几分,这才抬头谨慎地看看外头的走廊,转身对身后的人轻声道:“走吧,小心着点,护好主子。送到地方,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逆着光的地方,几人轻声应了一声。
  那几人身着普通的短打装束,乍一看像行走江湖的手艺人,可通身抹不去的煞气,令人望而生畏。正是燕京里令人谈之色变的东厂番子,其中一人手里抱着个裹得严实的小人,看身量是个十岁不到的,脸被挡得严实,似是睡的正香。
  抱着孩子的壮汉在临走前迟疑了一分,停下脚步问道:“那余掌印,您作何打算?”
  余涟将万年灯交给了他们其中一人,抬起眼皮看了眼和被捅了个窟窿似的天,摇摇头道:“你们走吧,我自有打算。趁着今夜雨大,他们应不会逼宫破城,你们快出京去找他吧。”
  赵精忠听到他这么说,便再没旁的话,一拉蓑帽,领着几人一头扎进了茫茫大雨中。
  随着那点余光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余涟也不再立于廊下张望,他转身走进了司礼监里,慢慢地将尚未批红的奏折收拾整齐堆在案头。他在太师椅上坐了半晌,算算时辰,差不多赵精忠他们应该快到京门口了,便起身唤了一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司礼监里突然疾步走出了一个小太监,呵腰拱手行了一礼:“掌印。”
  “都准备好了么?”余涟仍是板着那张没多少表情的脸问。
  “都安排妥当了。”小太监低头答道。
  余涟微微颔首:“走吧,我们去瞧瞧那帮子蛮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
  与皇城遥遥相对的朱雀门,是整个燕京最为古老牢固的城门,燕京其他三门都曾在战乱中有过毁损,唯独朱雀门历经战火岿然不动。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灰白的城砖上,戍城的将士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城头,而城墙数十里之外则是通火通明,令人不寒而栗的北蛮大营。
  从破北疆,到南下攻京,北蛮用了只一年不到的时间。
  大燕的边防对他们来说,脆弱得如同一张纸。如果只有北蛮的入侵,尚不至于兵临城下如此之快,恨就恨在外患未除,内忧纵生,里应外合之下,北蛮自是势如破竹,直奔燕京而来。
  这一幕与当年先帝被俘之日何其相似,燕京里上了岁数的百姓朝臣有何曾忘记当年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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