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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节

开海-第5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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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在此时战乱持续许多年的法国,根本没有资金来做这件事,真正出现用于军事的道路要等到一百年后的路易十四。
 迎接王军的是杨策与他的海盗部队。
 自后方闻讯赶来的杨策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是一支娘里娘气的部队。
 两个步兵大方阵,士兵们有着贫穷的穿着与苦逼的脸,看上去除了伤痕之外一无所有。
 有些人连伤痕都没有。
 灰扑扑的夹克衫与衬衣,不是红色就是绿色的细腿裤和尖头鞋,大约每个方阵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带着火绳枪,还有三分之一的步兵胸口挂了块劣质护胸甲。
 在最前面的几个连队,看上去都是老兵,衣着看上去要笔挺得多也更加统一,也终于有了像样的胸甲或板甲衣与不是那么娘炮的靴子。
 杨策端着望远镜,给他们作下‘精锐’的定义,陈九经对他说过,在欧罗巴,如果一些军人能穿着颜色统一的兵服,那就是精锐了,至少这意味着有钱。
 内战断断续续持续二十多年的法国更是如此,这可能是他们最贫穷的时候。
 河对岸的其他人就不能让杨策用戏谑的眼光去看了,军阵中数百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铁皮人在军阵中走动,黄昏将他们身上的铠甲照得熠熠生辉,大多数骑兵有着相同的服饰与板甲。
 他确信自己看到的只是敌军骑兵的一部分。
 而在战阵最前,似乎专门为了展示力量,超过一百门火炮被炮车推着一字排开,视觉效果极为震撼。
 杨策并不能确认其中的一部分是否属于常规意义上的火炮,因为他从未见过好像把十几根铳管焊在一起的扁平炮车;除了那些怪模怪样的玩意,最多的是他熟悉的佛朗机炮,口径都不大,但成规模的使用想必非常适合于野战。
 军阵之后很难发现的地方,还有几门杨策不能确定数量的巨大的射石炮,估计在十门上下。
 之后则是漫无边际的农夫与辎重队伍正在扎营,看上去他们打算在河对岸至少睡上一宿。
 “看着就不太好惹。”
 杨策摇了摇头,扶着树干招呼身边南洋诸国血统的军官,吩咐道:“传我的令,让西边和东边那两个千户带着部队向波城撤,这应该就是法兰西的军队主力了,我们也准备撤退。”
 “不打么?如果他们试图追击,我们怎么办,他们有太多骑兵了。”
 “你只看到他们的骑兵?”杨策撇撇嘴道:“看到那些火炮没,能隔着河岸把这片树林轰平……本来还想过来捡个便宜,别便宜没捡着却把命丢这了,走吧。”
 “放心!”
 杨策拖着长音对部下笑道:“看看你的兵,你能看见他们吗?敌人也一样,他们不敢夜里跟我们打,天黑了我们就走,告诉每个小旗,看好我的兵,谁都不要掉队。”
 两支军队的首次交锋,以杨策隐藏在林间的非洲军打死打伤十二个敌人而告终,当天夜里他们排着队每个人都跟着前面士兵的脚步一步步沿着小路小西南方走去,走出二十里才举起火把。
 如果首次战斗以火把亮起的时候作为终结,那么应当是法国人损失七个人,杨策损失六十八个人,在这之后的一个时辰,有十二名小旗报告他们的队伍多出一两个人。
 最终在杨策次日夜间赶至波尔多右岸郊外睡觉时,他手下有五十四名士兵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撤退的七个时辰后,河畔桥上一名骑士扛着大旗携带书信抵达南岸却扑了个空,其实这个时候比隆元帅还在赶来的行军路上。
 王军去年冬季派出十几个由上尉、中士、鼓手组成的募兵小队姗姗来迟,复杂的道路与长途行军让不少马车、牛车坏在路上,大量通过薪水诱惑、赦免罪犯、强征以及欺骗来的士兵充斥后方作为补充兵力,他们与辎重部队带来无尽的麻烦。
 这个募兵官带着手下刚刚学会怎么端长矛的士兵姗姗来迟,上一个募兵官集结过来的士兵已经跑了大半,运输粮食的牛被逃兵杀了吃肉,几架重炮车坏在路上,抽烟的大傻逼把火药桶点着炸死了周围所有人自己却没事。
 一切都令比隆元帅与他的幕僚们忙昏了头。
 而在战场另一边的波尔多,成功进驻城池的陈将军刚钻进温暖的小被窝,听了杨策的报告浑身冒冷汗,发了狠的让士兵连夜从战船上卸下七十六轻重火炮,并将四百支火箭下发到白山营每个百户部。
 在那个不眠之夜后的两天里,白山营、西勇营、托莱多军团与复国军,他们依照各部队自己的方式把波尔多左岸挖出一条条战壕,并将杨策的舰队顺着海口驶入吉伦特河开进其支流的多尔多涅河与将波尔多城一分为二的吉农河。
 正如陈九经教给玛格丽特王后的那句话一样,兵凶战危。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第三百四十七章 对峙
 万历八年的第二十九天,波尔多的陈九经与法兰西元帅比隆的大军在接近中已围绕右岸对峙十七天。
 白山营进驻城池后挨家挨户搜查民居藏匿兵器的命令为这座城蒙上一层阴霾,不论白山营士兵还是波尔多市民在这一过程中精神都极为紧绷,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保证不伤片瓦。
 尤其在陈九经刻意放松对士卒约束的情况下,明国将军的底线是不伤人命、不害妇孺、不抢百姓,为了筹集军费,贵族府邸与教堂则不在此列。
 用陈九经的话说:“看上什么,多拿点儿,七成上缴。”
 但陈九经已经发现了,他命令中的不害妇孺是多余的。
 其麾下打遍九州四国的白山营进驻哪座城池要塞,当地百姓不是关门闭户吓得要死,至多有那好奇的小娃儿隔着门缝偷偷露出一只眼,这已是极大的勇敢了。
 可波尔多呢?
 部队进驻城中,沿途只走了六个街角,却见到超过十四对苟合的男女,就在地上是土、墙上也是土的街上,光天化日。
 还有穿着低胸装的异国姑娘聚在楼上一边儿大笑一边从窗子伸出半边身子朝这些列队整齐的士兵抛媚眼。
 别说生性腼腆、有贼心没贼胆儿的朝鲜兵了,就连生在扈伦河畔的女真勇士都没见过这阵仗,步兵队列里经常会有才抬头望上一眼,眼神便挪不开走顺拐的,还有骑马奔着墙直走的,丑态百出。
 为保护麾下五大三粗的弱势群体,白山营进驻波尔多的第二天,入城条例中的‘不害妇孺’因地制宜的被陈九经改成了‘防备夷妇勾引’。
 陈九经因此被玛格丽特好一顿嘲笑,如果说西班牙女人在陈九经眼中是热情奔放,那在这里见到的景象真的可以称作是不知羞耻。
 好歹人家西班牙人不会在街上就那样啊。
 大战在即,他的士兵需要保存体力。
 波尔多城的府邸中,石灰刷出的白墙因潮湿与年久失修成片成片地落下墙皮,露出墙内的红砖,天花板垂下的吊灯上十几根蜡烛缓缓燃烧着发出昏暗的光。
 木桌旁,南洋旗军出身的幕僚跟随斥候快速回报的消息汇总到桌上摆开的草图中,用沾了红色染料的猪鬃刷推着一块块代表比隆元帅部队的石子,模拟出王室军队的行军路线。
 “看起来比隆元帅进退两难,前天向波尔多前进三十里,昨天又退了回去。”黄喜指着地图对左右将官笑道:“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到不了波城。”
 杨策满是惆怅:“早知道这么胆小,我就该袭击他,把炮抢过来。”
 “他不是胆小。”
 康古鲁瓮声瓮气,斥候都是他的部下,对敌情他最了解,先朝陈九经拱了拱手,这才起身指着地图向众人示意:“他的兵力一直在增加,最早渡过多尔多涅河,他的兵力只有不到八千。”
 “渡河后军阵一天一个样,也一直在侦查我们的兵力,如今比隆麾下已逾万众,估计不比我们少……将军真打算在这孤军敌国?不如率先出击。”
 陈九经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掌门卒跑来对陈九经低声说了几句,他微微变了脸色,对坐在一旁的玛格丽特道:“纳瓦拉的使者在府邸外,王军企图占据你在阿让的城堡,亨利正在和他们交战,东南二百里。”
 阿让是玛格丽特的封地,不但在波尔多与图卢兹中间,也是法兰西王室吉耶纳省与新教叛乱势力范围的中间点。
 显然,波旁亨利试图与陈九经汇合的路被王军一支偏师堵截。
 玛格丽特快步走出室内,陈九经这才对众人道:“法兰西有太多城堡城砦,现在我们是守城方,比隆才是进攻方,在这我们能得到更多粮草,决战应该在城外的右岸或左岸,绝不是在秘鲁眼皮底下,他不敢进军,我倒想知道他的粮草够消耗多久。”
 说着他便笑了起来:“我们的目的是占领波尔多,他不进攻,我们就一直胜利;他进攻,相同兵力根本无法攻下这座城,还是我们赢;为何要图些虚名,跑到离城池几十里的原野上与他决战?他迟早要进攻的,并且我认为快了,以最低消耗来算,他们一天要吃掉一万个面团。”
 陈九经想说的是面包:“他们还能吃几天?”
 明军则不一样,两艘隶属白山营的六甲旗舰、四艘托莱多军团的西班牙大帆船、六艘波尔多守备军放弃的加莱船、以及白山营、汉国十四条鲨船、飞鲨船组成的混编舰队封锁海上,二十条武装商船每隔十天从西班牙毕尔巴鄂靠港,送来鱼、贝类、鸡与蜗牛肉、小麦粉与大米来满足军队吃用。
 由于北部并不种植水稻,这些大米单单在伊比利亚半岛上运输就已超过四百里,并且西班牙的水稻产量还挺低,因而异常珍贵。
 但这对陈九经来说,只需要用一些绸缎就能简单地弄到一切,或许价格高昂,但很值得。
 “如果你想打仗,现在正是机会,纳瓦拉正在阿让作战,把斥候留下,领本部骑兵前去驰援。”陈九经向已经对漫长对峙显得不耐烦的康古鲁说罢,再转头望向杨策,问道:“我看过右岸的壕沟,不得不说杨兄的练兵有术,你的部下不但土工做得不错,忍耐力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一旦比隆发起进攻,第一道防线就仰仗杨兄了。”
 当然,陈九经还补了一句:“还望兄长小心疫病。”
 康古鲁眉眼惊喜,起身抱拳领命,随后走出府邸。
 杨策则无可奈何地摇头,他非常清楚陈九经的话并不是在夸他。
 依照讲武堂条例,每个百户部在野外驻营都要挖个厕所,厕所不能离营房、炊仓与水源太近,但也不能太远,而且还要有遮蔽物,但这些他的士兵做不到。
 他们行军都能把人走丢了,上厕所更会丢,又不能离营房、伙夫做饭的地方以及水源太近,他的军官们最后一合计,只能在战壕里每隔百步就挖个小厕所,干脆不让部队出战壕。
 前两天又刚下过雨,陈九经在城外巡视工事时杨策漫长防线上臭气熏天。
 唯一能确定的,等这场仗打完,右岸的葡萄一定长得很好。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叫花子
 二月的第三天,波尔多北方天空乌云密布,从波尔多城头终于能看见比隆元帅的军队在不远处扎下营地。
 五个百户部的白山营士兵对城中施行管制,封锁一条条街道禁止百姓外出,一队队顶盔掼甲的士兵自城中河上推着炮车穿过城镇,将之安放在右岸的东面城墙上。
 立在城头端着望远镜的陈九经眼看着从法兰西王室军队阵中奔出三骑,扛着大旗缓缓策至阵前,看上去是想要交涉,可他这儿还没把玛格丽特的侍女派出去,一排扛着西班牙重铳的非洲军已从战壕中爬出,迈着坚定的步伐迎了上去。
 在骑手惊恐的勒马中,一排木质叉架放在地上,旋即阵前冒出一片毫不留情的硝烟。
 看得陈九经在城上直挠头,伸出手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对上玛格丽特同样无奈的眼神,他说:“该在开战前送比隆一副食铁兽旗的,西班牙。”
 年轻的将军缓缓叹出口气:“西班牙人就懂这规矩。”
 不过这样也不坏,至少枪声比言语更能清楚地传达决不投降的意思。
 紧随其后,王军阵前便轰鸣着打出一片火炮,成排的佛朗机炮打出令心惊胆战的钢铁之雨,向阻拦骑兵的木栅栏、向半人高的木质放铳墙,也向那些不守规矩的非洲军轰去。
 尽管离了近三里,还是有一颗炮弹准确地命中正排队走回战壕的小队,它们摧毁了一些木质工事,也将一整列士兵打死。
 炮声中,一个个步兵方阵从林间出现,越过火炮阵地向前缓缓进攻,数队铠甲不同的骑士也排成散乱队形缓缓前进。
 城墙上新奇地端着望远镜向敌阵瞭望的玛格丽特一边看,一边向陈九经指着介绍他们的敌人:“步兵军团,看他们的上衣!”
 “右翼穿红上衣的是瑞士团,和他们站在一起那些穿棕色、蓝色上衣的军团有日耳曼人和意大利人,这真是好东西,我竟然能看见军官帽子饰带的颜色!”玛格丽特突然拍着陈九经道:“步兵军团的军官头盔和帽子上都有白色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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