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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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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市入秋得早,风很大,路边高大的木棉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含着冷风颤动,温度也降了不少,从车窗望出去,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围了围巾,有些怕冷的女孩子甚至穿了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白粉粉的一团团,散落在街上的每个角落。

    孟遥光微笑地看着,把车窗拉开了一小道缝隙,随着寒风飘进来的,都是久违的熟悉味道,落叶归根总是情,她心里悄然泛起一股酸酸的甜蜜。

    这座城市,有着太过太多的记忆,曾经她逃离过,可冥冥中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着她不断靠近。

    易子郗穿了一件灰色的V领羊毛衫,搭了黑色的长外套,气质清俊而儒雅,薄唇含着淡淡的笑,问得很是认真,“如果你的家人都反对,你会如何?”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答案似乎已经深刻在心里,孟遥光不禁犹豫便脱口而出,“要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当然很好,但是,从今以后要和你携手的人是我,即使这份感情不被承认,但那又如何,她孟遥光从来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大不了

         
    看着这张固执而坚定的小脸,也顾不上管这是什么场合,易子郗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倾身覆上了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全部的感情。

    你愿意为我奋不顾身,我也愿意为你不惜一切,既然此生我们认定是彼此的唯一,那么,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那么出众的一对人儿,亲密地抱着拥吻,那个男人明明是清清冷冷的,此刻眉眼却温柔到了极点,前方认真开车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么唯美的一幕,似乎也有些闪神,心里大为感叹,唉,年轻真好啊!

    

           
    雕花的铜门缓缓打开,门口站哨的勤务兵照例询问了一下,很快放行,孟家是那种老式的房子,朴素的庭院,整齐划一,连树的高度都几乎是一致的,隐隐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孟璟早已候在门外,见车子缓缓停下,长腿一迈,迅速走了过去。

    “阿璟。”孟遥光从降下的车窗里扬了扬手,高兴地叫了一声,从南美B国回来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们总算到了!”孟璟笑着接过行李,目光落到从车里下来的某人身上,笑容礼貌而友好。

    易子郗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孟遥光环看着四周,眸中映着熟悉的景色,根本没有留意到两个男人视线接触,电光火石间,不知道交换了多少不为人所知的内容。

    客厅里,古色古香的桌椅,屋内的摆设谨严极了,好在茶香袅袅,空气中多了一丝活泼生动的气息。

    景德镇烧制的白底蓝花茶具,杯身透明,色泽纯净,几乎不含一点杂质,易子郗拿起来,放到薄唇边,轻抿了一口,清香四散,沁入心脾。

    孟邦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气质卓然的年轻男人,官场几十年,左右逢源、绵里藏针,什么人没有遇到过,但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这种清贵的气质,不太可能出自普通人家,可是放眼整个C市,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孟邦国笑了笑,神色自然地开口问道,“不知道易先生在哪里高就?”

    “目前我在”易子郗淡淡笑了笑,语气既不过分亲近,却也不显得淡漠,“伯父,叫我子郗便可。”

         
    对面的孟璟,一口茶喷了出来,简直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地看了孟遥光一眼,再看向易子郗时,眸底已经有了些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戚戚之感,心里又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扑哧”一声,孟遥光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子郗,这个是我的呃,大哥。”谁让他当时戏谑自己“大惊小怪”,就别怪她“有所保留”了。

    孟邦国朗声大笑了出来,语气带着为人兄长的纵容,这种东西,对孟遥光来说是陌生的,“哈哈,光儿,难道你没有跟子郗说清楚我们家里的情况?”

         
    那个年代,孟老司令结婚得早,在二十几岁便喜得一子,这便是长子孟邦国,次年妻子又诞下一女,即现在嫁到S市的孟洁,儿女双全本来就是世人艳羡的了,可偏偏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又被告知妻子怀孕了,老来得子,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按照世人的眼光,孟邦国的确更像是孟遥光的父亲,这种种叠加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的。

         
    易子郗微微一挑眉,神色也没多大变化,只是悄悄收紧了桌下抓着某人的手,趁着两人不注意,附耳在她耳边,语气淡淡地威胁,“先别得意,晚上再收拾你!”

    得意忘形的某人笑容僵在了嘴角,随后又像花儿般缓缓绽开,他在C市下榻的酒店早已敲定,而她今晚会留在家里,这种威胁,她还不放在心上。

    

    可是!当看着嫂嫂抱着一床被褥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孟遥光有些不确定了,把擦着头发的毛巾放下,“嫂嫂,这是做什么?我一床被子就够了”

    虽然这个房间没有装暖气,但是傍晚的时候被阳光烘得暖和和的,温度也不会太低,她一个人,实在用不着两床被子啊!

    汪玉爱怜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温柔地说,“这是为子郗准备的。”

    那个男人果真不容小觑,这么快就收买了人心,孟遥光轻轻咬住唇,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了,顿了顿,才出声,“他,他今晚要睡这里?”

    “是啊,”汪玉把被子铺好,疑惑地看着她,“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哈?她怎么不知道?孟遥光懊恼地抓了抓微湿的长发,“什么时候的事?”还以为他去了书房,总该要吃一下瘪吧?难道英明神武的孟老司令那么容易就

         
    汪玉拉着她到床边坐下,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光儿,你从小就很敏感,总把我们的爱和关心认为是一种‘施舍’,所以逼着自己去漠视爸是有他不对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但是其实,没有人比我们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他们都一直尝试着去对她好,只是,她封闭了自己的心,顾影自怜,任性地以为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遗憾,又哪能只推卸给一方呢?

    汪玉离开后,孟遥光静静坐在床上,曲着膝盖,目光茫然地看窗外落叶飘零的梧桐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纤肩,孟遥光偏头一看,男人英挺的侧脸映入眼帘,她笑了笑,抱住他的腰,“子郗。”

    易子郗低头细致地吻了吻她的眉心,薄唇带着情愫往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又霸道地封住她的唇。

    “唔”孟遥光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想推开他,一只大手却从睡衣下摆探了进来

    他早已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在这个承载了他太多没来得及参与她的时光的地方,和她,做‘爱。

    他迫不及待,在这张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用自己的火热,告诉她,他究竟爱她有多“深” 


☆、73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受了什么刺激,拉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肯放她睡觉;直到他缓缓从她体内退出来;随着他抽离的动作;温热的花液从双腿间汩汩流出,漫湿了身下的床单;孟遥光轻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声什么,便偏头沉沉睡了过去。

    易子郗却全无睡意,意犹未尽地捧着怀里睡熟的人儿的脸亲了一遍又一遍,带着未消情‘欲的舌尖描摹着她清丽的线条,柔声唤着她;“老婆;老婆”

    经过闹了那么一出笑话后,晚饭前,易子郗终于见到了真正的未来岳父,一个老态龙钟,神情间却隐约不减当年风采的老司令,之前就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然而,过程却比他想象中的简单。

    于是很快敲定婚期。但是,即使是这样,易子郗的心情,却一直很凝重,在这之前,他不知道她的过去现在想想,只觉得满腔心疼。

    那天晚上,易子郗在孟老司令的书房呆了半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什么内容,外面守着的孟家人唯一知道的是当那个男人从书房出来时,神色一片凝重,莫非是他们的心也跟着一紧,随后便被叫进了书房,老爷子语气自然地让他们着手准备婚事的诸事宜,毕竟是高干家庭,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当晚,易子郗作为“新女婿”,也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第二天,孟遥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全身虚软,尤其是身下的某个位置,翻了个身,双腿间一股黏腻滑了出来,全部的睡意被瞬间吓飞,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那皱巴巴、湿的床单,简直不堪入目,还有她腿根处,那密集而刺目的吻痕、指印他们昨晚到底是有多疯狂啊?这样一夜纵欲真的好吗?孟遥光捂住自己的脸,遮去了脸颊的通红,五指间却难掩火山般喷发骇人的温度。

    让她死了吧,现在还在家里啊!让她如何有脸去洗那样暗示意味极强的床单?这不是等于昭告世人,他们昨晚在上面滚得多么

    算了,谁惹的事,谁负责善后。孟遥光决定视而不见了,虽然是这样想着,还是拉过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然而,这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空气中弥漫的始终未曾散去的旖旎气息,格外让人浮想联翩。

    孟遥光翻身下床,拿着衣服到浴室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总算感觉身上的酸软好了不少,在镜子前徘徊了许久,直到确定该遮的地方都遮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一楼大厅里,易子郗一脸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正和孟邦国聊着什么,孟璟竟然也在,孟遥光露出浅笑朝他们走了过去,“早啊!”

    孟邦国轻咳了一声,也笑了笑,“光儿,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好。”在沙发上坐下,感觉到旁边射了一道炽烈的目光过来,孟遥光故作平静地回答道,看也不看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一眼。

    “不早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某人不在意地笑笑,淡淡瞥了手上的银表一眼,刻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

    哪有这么夸张?孟遥光微微耸了耸肩,余光瞄了一眼墙上老式的壁钟,神色一怔,随后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垂下眉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地板,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原来已经十点半了呀?

    随着她这一垂头,原本遮掩得天衣无缝的暧昧痕迹隐隐约约露了出来,易子郗刚想提醒她,可是似乎来不及了

    “啊!”孟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指着她脖子上白里泛红的某处,语气极为夸张,“哟!小姑姑,您这是咋了?”

    见某人羞愧难当,孟璟的恶趣味更浓了,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叹了一口气,“我都跟妈说了,那个房间许久没睡人,就应该来个彻底的大清洁嘛!瞧我小姑姑又粉又嫩的皮肤,被蚊子咬了这么一大块”

    那语气,听起来心疼极了。

    某只正襟危坐的“大蚊子”神色不变,淡定地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茶水,唇边勾起一个隐约的弧度,嘴上并不说话,心里却暗暗地把这笔账记下。

    日子长着呢,至于这个小侄子,看在他昨晚“推波助澜”的一番话的份上,便姑且让他得意一下,留着以后慢慢再算也来得及的。

    孟邦国好整以暇地摸了摸唇角,忍下笑意,孟遥光早已羞得说不出话来,蚊子似地低低哼了一声,“我进厨房看看嫂嫂的饭做好了没。”

    落荒而逃

    客厅里,三人又开始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子郗啊,婚期定在明年三月,你怎么看?”孟邦国重新戴上老花镜,手里拿了一本老黄历,嘴里念念有词,“23号倒是个好日子,嗯,25号也不错”

    孟老司令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好,老是犯困,所以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他们父子两个,刚好孟邦国也赋闲在家,加上又是妹妹的终生大事,自然格外上心。

    站在流理台前,孟遥光轻咬着唇,懊恼地想,难道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吗?以前孟璟在她这里只有吃瘪的份啊,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局面了呢?

    一扇虚掩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在厨房里忙着洗白菜的某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婚期被定在了明年三月。

    三月初春,阳光明媚,春光正好,真是个适合情定终生的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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