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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东方玉扇公子-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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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慕兰道:“下面要不要写上请驾临安客栈几个字。”
  丁剑南道:“最好不写,盖大鹏要是看到了,他还会找不到我们?如果他已经不在安
庆,那就不会来了,写上了客店,万一给其他的人知道,我们岂不泄露了行踪?”
  薛慕兰点头道:“好吧,那就不用写客店了。”
  丁剑南没有多说,濡墨挥毫,十二张红纸条迅快就写好了。
  薛慕兰道:“丁兄这一笔字,写得潇洒劲遒,真是字如其人!”
  丁剑南掷笔笑道:“薛兄夸奖了。”
  薛慕兰道:“我说的是真话,师尊门下,大概只有你是个文武兼资的全才了,师尊时常
说:大师兄机智过人,只是胸襟不够宽大,那是因为从小只知练武,没有多读书的缘故,将
来只怕不能继承她老人家开创的大事业,后来陆续收的门下,师尊也都说他们气质不够,你
正式拜师之后,将来一定会受到师尊重视的。”
  “开创大事业”,这句话听得丁剑南心中一动,但此时不便多问,只得耸耸肩笑道:
“大师兄现在已把我当作情敌,视作眼中钉,这一来,他更将视我若仇了,我武功不如他远
甚,那可危险得很。”
  薛慕兰撇撇嘴道:“你呀,还当我看不出来呢?那天晚上,你明明已经架开了他的剑
招,那一掌应该也闪避得开的,但你并没闪避,你大概是怕师尊不高兴,才硬挨的,对
不?”
  丁剑南所得暗暗一惊,忙说道:“你也许看错了,大师兄那一剑我是架开了,但是我内
力不如他,手臂被他剑招震得阵阵发麻,身法就不够灵活,我也想闪避,但就是躲闪不
开。”
  “好吧!”薛慕兰道:“算我看错了,字快干了,我们去吧,出了店门,你往东,我往
西,我们分头去贴,一面可以找你表弟,不论有没有找到人,晚餐前务必赶回来。”
  丁剑南点点头,两人分别拿起六张纸条,就各自出门。
  丁剑南在薛慕兰面前,表现得好象很焦急,其实他早就知道方如苹是找她大师姐去的,
此刻只怕早已另外变了一个人,她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他目前真正急于要找的人,乃是化名盖大鹏的崆峒飞云霍从云,只有找到他,才能把谷
主支持淮扬派向万松山庄寻仇的消息告诉他,好迅速通知万松山庄,可以早作准备。
  他一路行去,把六张纸条都贴到了行人众多的墙角,和大酒楼、茶馆门口。
  大街上的行人眼看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少年公子在贴着红纸条,自然会特别注
意。
  尤其是红纸条上只写“找寻盖大鹏”五个字,又有些象是江湖道上的隐语,大家更是猜
测不透,围观的人也自然更多,也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揣测,不知这盖大鹏究竟是什么
人。
  不过半天工夫,已经传遍茶楼酒肆,说有一个少年公子到处张贴字条,找寻一个盖大鹏
的神秘人物。
  丁剑南一个下午,依然没遇到盖大鹏,黄昏时候,回到客店,薛慕兰还没有回来,店伙
给他沏了一壶茶来,他独自坐在窗下,自斟自喝,心中暗暗忖着:不知谷主给霍从云的这封
密柬上,写了些什么?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丁剑南一听就知道薛慕兰回来,
不觉站了起来,正待迎出去。
  薛慕兰的声音已经在门口传了进来:“丁兄回来了吗?”
  丁剑南应道:“薛兄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薛慕兰已经推门走入。
  丁剑南迎着笑道:“你回来了就好,我正有点担心,你也失踪了呢?”
  薛慕兰道:“安庆城里出了吃人的老虎?”
  丁剑南道:“你如果再失踪,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薛慕兰朝他甜笑道:“谢谢你,总算你也在关心我了。”接着正容道:“我下午遇上九
师弟查家荣,才知道他和大师兄都在这里,他们是师尊派在这里的一支旗令。”
  丁剑南好奇的问道:“一支旗令?”
  薛慕兰解释道:“旗令就是奉有师尊特别命令的一个小组,一共有十二个人,令主是大
师兄,直接听命于师尊,九师弟是副令主,手下有十名剑手。”
  丁剑南道:“你有没有打听盖大鹏和表弟的下落?”
  薛慕兰道:“他们在这里已有多天,消息较灵,我自然问了,据九师弟他们说根本不知
道盖大鹏这个人,方仲平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一件事他可以保证,今天从早晨到下午,安庆
城里大小茶楼酒肆,都没有人闹过事,大街小巷上,也没有人打过架。”
  丁剑南道:“那么表弟怎么会无故失踪的呢?”
  薛慕兰道:“奇怪也就在此,方兄的离奇失踪,实在使人想不透……”
  丁剑南听出她的话因来了,好象她对方如苹的失踪起了怀疑,对方如苹起了怀疑,岂非
对自己也起了怀疑吗?
  薛慕兰道:“走,丁兄,我们吃饭去。”
  丁剑南道:“我们还是分头找吗?”
  薛慕兰道:“不,今天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天时间呢,再说,光是今天,我们差不多已
把安庆城里的茶楼酒肆都跑遍了,再找也未必找得到,反正贴了字条,他如果在安庆城,明
天就会来找上我们,不在,再找也是白找了找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应该好好的去吃一
顿。”
  丁剑南自言自语的说道:“安庆城里既然没有发生过事情,表弟她会跑到哪里去了
呢?”
  薛慕兰道:“看你念念不忘表弟!快走了,就是要找人也总得填饱了再说。”
  两人来至江淮第一楼,坐下之后,薛慕兰跟跑堂的点了许多酒菜,等堂倌退去,她才低
声说道:“丁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点了这许多莱吗?”
  丁剑南道:“我正在奇怪,你点的都是下酒菜,这为什么?”
  薛慕兰深深的看他他一眼,才道:“从中午到现在,方兄失踪之后,你心里一直很焦
急,闷闷不乐的,所以今晚我要陪你喝几杯,另外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丁剑南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薛慕兰含笑道:“这时候还不能说,等酒菜来了,我自会说出来的。”
  丁剑南道:“好象很神秘。”
  薛慕兰口中嗯了一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却没有说话。
  丁剑南望着她,说道:“关于哪一方面的事?”
  薛慕兰轻笑道:“待会你自会知道。”
  丁剑南道:“好,我不问。”他只好拿起茶盏喝着茶。
  过不一会,堂倌送上一壶酒来,接着菜肴也陆续送上。
  薛慕兰拿起酒壶替丁剑南和自己杯中斟满了酒,举杯道:“丁兄,我们不用敬酒,慢慢
的喝,不过在喝酒的时候,你一定要开怀饮。”
  丁剑南朝她低声道:“慕兰,本来有你和我一起喝酒,我自然很高兴,只是表弟一点消
息都没有……”
  薛幕兰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我就是因为你心里闷闷不乐,才要你一起来喝酒
的,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放得下心所以,我要告诉你……嗯,你先喝一口酒,我再说。”
  丁剑南和她各自喝了一口,又吃了一筷的菜肴。
  薛慕兰才笑道:“你只管放心,我方才也去见过大师兄,告诉他我们是奉师尊之命出来
办事的,方兄今天中午突然离奇失踪,我要他能协助我们查寻方兄的下落……”
  丁剑南心底微微一笑,一面双目一睁,急急问道:“大师兄他怎么说?”
  薛慕兰道:“大师兄一口答应,而且就要九师弟负责派人查寻方兄下落。他手下十名剑
手,都是一流身手,地方熟悉,有他们出动找寻自然比我们盲人骑瞎马到处乱闯,要有把握
得多了,所以你只管放宽心事,不用再发愁了。”
  丁剑南听得感激的道:“慕兰,真谢谢你!”
  “又来了!”薛慕兰嗔道:“你只会说谢,也不想想,方兄虽然是你表弟,但表兄弟是
私情,她还是我的师妹呢,何况又是奉命出来的,丢了人,我们如何向师尊交代?所以大师
兄答应出动他手下那一组人找寻,并不是我私自央求他的,这也是公事呀!”
  “好!”丁剑南欣然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我们干杯。”说着一口喝干。
  薛慕兰白了他—眼说道:“我和你说好了的,我们慢慢的喝,不准干杯的。”她果然陪
他喝了一口。
  两人边吃边喝,薛慕兰至少也喝了两三杯,一张粉脸已经红得像涂了一层胭脂!
  这时也正是酒楼上最热闹的时候,喝酒,就少不了闹酒,也少不了豁拳,酒客们喧哗的
声浪,可以把楼顶都掀了,自然也盖过了他们的低声谈笑。
  丁剑南忽然发觉似是有人正在朝自己两人打量着!那只是心灵上的一种感应,自从练成
“洗髓经”,这种心灵上的感应,可说百不爽一,于是他装作漫不经意的转过头去。
  只见和自己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一个身穿灰布大褂的老头,这时已经别过头去,自斟自
酌的喝着酒。
  丁剑南没有和他眼神接触,看不出他是否练过武功,但这人是个很瘦的干瘪老头,头发
胡子全已苍白,但身子却很硬朗,人坐着,腰干挺得笔直。
  这人当然不是崆峒飞云,因为他和崆峒飞云很熟悉,一个人的面貌,可以经易容而改
变,身材应该无法改变的。
  他既然不是崆峒飞云,为什么注意自己两人呢?也许他只是随便望望也说不定。
  丁剑南当然不会把毫无根据的事情告诉薛慕兰,但薛慕兰是女孩子家,心思较细,何况
她早已把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了,自然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关心。这就轻声问道:“你在看
什么呢?”
  丁剑南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酒楼上的食客,有没有岔眼的人……”
  口中说着,心灵上却又有了感应,那个干瘪老头又在向自己瞧来,而且似乎还在用心谛
听自己两人的说话!
  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丁剑南没有再回头去看他,两人又坐了一会,才会帐下楼。
  薛慕兰虽然没有醉,但走起路来,也好象踩在云端里一样,一脚高,一脚低的。丁剑南
伸过手去,携着她的手同行。
  薛慕兰跟他靠得很近,吹气如兰,低低的道:“丁郎,你真好。”
  回转客店,丁剑南送薛慕兰回到房中,一店伙看到两位公子回来,赶紧沏了一壶茶送
来。
  丁剑南倒了一盅,说道:“薛兄,你不会喝酒,今晚酒喝多了,快喝口茶,可以醒
酒。”
  薛慕兰红透双颊,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说道:“谢谢你,其实我……我没有醉。”
  丁剑南赶紧伸手把她扶住,笑道:“你还说你没有醉?”
  薛慕兰一下扑入他怀里,仰起脸道:“我真的没有醉……”
  她望着他,忽然羞涩的闭上眼睛。
  丁剑南一颗头忍不住低了下去,四片火热的嘴唇,立即紧紧合在一起。
  薛慕兰一个娇躯贴着他胸膛,发出轻微的颤抖,愈来愈软,几乎站不住脚!
  丁剑南抱着她,渐渐抬起头轻声道:“薛兄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又替她脱下靴子,拉过一条薄被,盖到她身上。
  薛慕兰闭着眼睛,蒙胧的道:“丁……兄,你……不要走……”
  丁剑南俯下身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时间已不早了,你休息
吧!”
  抬手熄去几上灯盏,举步走出,又替她轻轻带上了房门,才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
脱下长衫,正待上床睡觉,就在转身之际,瞥见后窗似有人影一闪而没!
  心中不觉一怔,急忙披上长衫,走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只见一条黑影在后面屋脊上
闪了闪,立即不见。
  果然有夜行人!
  丁剑南不再犹豫,吸了口气,一个人便已穿窗而出,再一点足,长身掠起,一下飞身上
屋,再看那人影,这一眨眼工夫,已经掠出去十来丈外。
  这人轻功之高,着实使丁剑南为之一怔,既然发现了此人,岂肯放过,立即施展轻功,
一路追了下去。
  前面那人发现丁剑南在追她,奔行得更快。
  丁剑南若非练成洗髓经,准会被他丢落老远,如今他一路吸气急追,也只能保持原来的
距离,休想再把距离拉近,心头越追越惊,此人轻功如此之高,会是什么人呢?
  现在两人都己越过城垣,奔向原野,他们几乎是比赛上了脚程,一前一后,宛如两点流
星在贴地低飞,但前面那人奔行得虽快,也同样无法再和丁剑南拉远距离。
  这一阵工夫,差不多已奔出一二十里远近,前面已有一座黑幢幢的小山。前面那人奔近
小山麓,忽然停住,转过身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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