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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婚路坎坷-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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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哥和雨欣的事儿可跟你和雨之不一样。”从来不多话的于斐章突然从中间插了这么一句。
  春苗说:“哪儿不一样了,你说!”
  “就是不一样。你和雨之虽然互相喜欢着对方,却一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才错过的。青山哥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他这辈子就爱雨欣一个人。”
  “没想到我老婆还这么讨人喜欢。”不知什么时候,卓良过来了,就站在我旁边。
  他不是在陪娘家来的客人么,怎么也过来了,狗皮膏药,跟屁虫,讨厌!
  我坐着不动。
  他又笑着对我的同学说:“自我介绍一下,雨欣老公,你们不会介意我也坐这桌吧?”
  没等众人接口,刘莺就站了起来,从旁边桌拉过来一把椅子,又对卓良说:“是姐夫啊,欢迎,欢迎,哎,姐夫,您就坐在雨欣姐旁边吧!”
  卓良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刘莺拉过来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桌边我的那些同学。
  
  




☆、第015章  当众拥抱

  同学们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这让卓良有点尴尬。
  刚才他一来,我就知道,想要继续原来的话题是不可能了。瞧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那架势,似乎也根本没想要离开。
  行,你不走,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我站起身对同学说:“你们看,我老公也过来了,不知道那边需不需要人帮忙,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继续。”
  没想到,刚一转身,身子就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小雨,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
  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是单听说话的声音,特别是那声“小雨”,我就知道是谁来了。
  因为,在我的记忆当中,唤我“小雨”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的青山哥。
  我抬眼望向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乌黑深邃的眼眸,整个人还和过去一样的高大帅气,俊美绝伦。不同的是,现在的青山哥,身上增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在哪儿喝了那么多酒,我在他怀抱中都能感到他身体的重心有些不稳。
  这回尴尬的人换成是我了,老公就坐在旁边,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儿,我居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这让老公情以何堪!
  我知道,青山哥是酒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才有了这样离谱的举动。
  “青山哥!”我叫了一声。
  接着,便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不敢用力推他,怕他酒喝多了在众人面前摔倒,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幸好这时竞超站起来,一只手扶住了青山哥,另一只手去掰青山哥搂着我的胳膊,这才给我解了围。
  我忙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吃着、喝着,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儿,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青山哥,你不是有事儿来不了么,我刚才还和雨欣说这事儿呢!”
  青山哥在竞超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在我先前的位置上坐下。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竞超接着又问。
  趁同学们的注意力都在青山哥身上时,我偷偷看了卓良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酒瓶正在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酒,脸阴得都能拧出水来,顿时感到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应该留下来。
  正在犹豫不决时,就见卓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来对我说:“还是你留在这儿吧,我过去看看。”
  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在青山哥旁边坐了下来。
  同学们看看青山哥,又看了看卓良,终是什么也没说,
  卓良一走,酒桌上的热闹气氛又回来了。
  春苗说:“青山哥,刚才竞超说你不来了,我们大家都挺失落的。”
  “我们大家都在,怎么能少了青山哥呢?”刘莺说。
  末了,还加了一句:“雨欣姐,我说的对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公会不会误会我和青山哥啊,这样想着,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刘莺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啊?”竞超对着我大声说。
  “听见了,听见了,我这不正准备回答嘛。”
  “怎么,害怕你老公不高兴啊,要是他就这点肚量,咱就不和他过了,好男人有的是,比如青山哥。”
  “瞎说什么呀,我老公才不是那种人呢!”
  “你老公是哪种人我不知道,但看外表感觉他就是不如青山哥帅,不如青山哥英俊。”
  唉,这竞超也真是的,我都已经成家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比这个还有意义么?
  再说了,凭心而论,我老公长的其实蛮好的:一米七六的标准个头,光洁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剑眉下面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也许是职业使然,整个人书生气十足,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感觉。由于他特别喜欢运动,所以结婚十多年了,体型也没太变,没有婚后男人的那种臃肿,整个人看起来清瘦干练。
  美中不足的,就是卓良身上少了点男子汉的阳刚之气,这可能和他在小学工作有关。
  小学老师以女性居多,长期生活在女人堆里,男人也就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
  想当年,在大学校园里,他可是众多女生追逐的对象呢。
  想到这儿,我不客气地对竞超说:“说话公道点,我老公有那么差么?”
  
  




☆、第016章  儿时记忆

  虽然老公背叛了我,但那是我家庭内部矛盾,怎么说我和卓良也是一家人,此刻,听到竞超说他坏话,心里很不舒服,就不客气地反驳道:“说话公道点,我老公有那么差么?”
   “小雨,他们在说你老公,谁呀?”
  青山哥真是喝多了,大脑一时有点短路。可马上象又反应过来似的:“对了,是刚才那个男人吗?”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像是自言自语,也没有人回答。他一个人自顾自的接着又来了一句:“他真有福气啊!”
  他有福气么,恐怕他从来都不觉得呢,我心想。
  春苗说:“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喝酒吧,菜都凉了。青山哥,你就免了,坐在这儿多吃点菜,醒醒酒。”
  “青山哥,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吧?”我没话找话问。
  旁边的春苗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提醒我别问,我不明所以。
  “来,借纯良的喜酒我来敬大家一杯。”竞超先抄起矿泉水瓶,给青山哥前面的酒杯里倒上了矿泉水,接着又换成酒瓶给每个人的杯子都斟满酒,然后举起酒杯:“来,喝一口,喝多少,大家看着办,还是那句话‘感情深,一口焖;感情浅,舔一舔’,怎么喝,大家随意。”
  竞超的话音刚落,青山哥就将他面前的杯子和我的对换了一下,说:“小雨,我知道你喝不了酒,你这杯,青山哥代劳了。”
  “青山哥!”青山哥的话,让我感觉眼眶一热。
  仿佛日子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青山哥带着雨之、春苗我们一起疯玩的日子,感受到了青山哥对我的细心呵护,心中有淡淡的忧伤划过。
  时光的脚步,带走了太多的东西,那些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日子,早就在嬉笑打闹中逝去了,我们早已回不到从前。
  我看着青山哥,总感觉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深沉和冷峻,深邃的目光里流露出不可捉摸的哀愁和忧伤,心中五味陈杂。
  青山哥比我大三岁,小时候,也和我家住邻居。他的父母和我爸爸还在同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关系也不错。
  青山哥是家里的独生子,人长的好看,学习也好,父母视他为掌上明珠。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1979年的一天晚上,青山哥的父母到亲戚家去串门,回来时,意外遭遇车祸双双殒命,一夜之间,他从父母的宠儿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那一年,他正好小学毕业。
  父母去世后,奶奶成了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可是,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自己有时候还需要人照顾,哪里还顾得上照顾他。
  父母去世,对青山哥的打击很大,他的学习成绩从此一落千丈。中考时,没能考上高中,就上了本市的一所技工学校,读的是土木建筑专业。
  我父母都是善良人,看到青山哥家里的生活陷入困境,就经常接济他们。尤其是他奶奶生病时,母亲尽管自己身体状况不好,仍然坚持上门给他们祖孙俩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像亲人一样照顾他们多年,直到一九八八年青山哥从技工学校毕业。
  青山哥的父母去世时,我才上小学三年级,也不太懂事儿,还像以前一样放学后缠着他,让他和我们玩,多数情况下,青山哥都会答应,哄我们玩上一会儿。
  可是,也仅仅是一会儿而已。父母突然离世,让他过早地品尝了生活的艰辛和人间冷暖,他已经失去了同龄孩子应该有的快乐包括玩耍的权利,因为,他还要照顾奶奶,还有很多家务活需要他做。
  但是,青山哥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却一如既往。
  我清楚地记得,在青山哥的父母去世后不久,学校放暑假,一天,竞超约了我、春苗、斐章还有吴秋月、小柱一起去河边玩,中途路过一家粮食加工厂,当时,加工厂的机器正在作业,秋月看到加工厂外面有一台电动机,就试着把脚尖放到电动机的传动轴上,感觉脚心麻麻的。
  “真好玩。”她一边说,一面又大胆地把脚往前送了一下,这一送不要紧,裤腿被传动轴卷住了,由于机器的转速很快,我们听到秋月一声惨叫,接着就倒在地上,身子卡在传动轴和地面之间,吓得我们拚命哭喊,等到机器停止了运转,秋月早就停止了呼吸。
  要说这秋月也够可怜的,从小被父母抛弃,吴叔吴婶因为自己不能生养,就抱养了她。小时候,吴婶对她一点也不好,秋月在家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直到她上了小学,懂事了,也能帮助吴婶干家务活了,吴婶才对她逐渐好起来。
  没想到,母女关系刚改善没两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吴婶抱着女儿的尸体,哭的是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开始时,是一边哭一边骂自己:过去待女儿不好,所以上帝才要惩罚她,带走了她女儿,边哭边祈祷上帝让她的女儿来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哭着哭着又开始痛骂我们不懂事,是惹祸精,害死了她女儿,大概是感觉骂着不解气吧,就起身追打我们。
  等青山哥闻讯赶来时,正好看到吴婶在追打我,立刻跑上前把我护在身后,怕吴婶再找我的麻烦,还亲自把我送回家。
  从那天开始,妈妈怕再发生意外,就不让我和雨之出去找竞超他们玩了。
  可是,小孩子起了玩的心,父母是看不住的。
  这年国庆节,竞超他们又来找我出去玩,说是发现城南的黄土岗有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听竞超一说,我的心立刻痒了。
  恰巧那天爸爸单位有事,妈妈带着雨之去了姐姐家,没人看着我,这可真叫天赐良机!
  于是,我锁上家门,跟着竞超他们来到了黄土岗下。
  这个黄土岗上到处都是黄粘土,附近村民常到这里挖土回家修房、建猪舍,日久经年,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断面。
  我们几个在竞超带领下在圆弧形的断面前玩了起来,男孩子选择沿着断面向上攀爬,比谁爬的快;女孩子则在断面前方不远的地方把黄粘土当成橡皮泥,拿在手里随心所欲地捏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全然不知危险已悄悄临近。
  正玩得起劲,就听到“轰”的一声闷响。
  不好,塌方了,只见断面下方尘土飞扬,接着是竞超他们几个男孩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小柱、小柱。”
  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小柱的影子,肯定是埋在塌方下面了。
  竞超让斐章赶快到附近村庄喊人,刘莺回去告诉小柱父母和邻居,剩下的孩子则用手拚命地扒着黄土,想把小柱救出来,可是,塌方面积很大,我们不知道小柱埋在哪里。
  等到附近村民赶来把小柱从土里挖出来时,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黄土,脸色呈青紫色,那是窒息死亡的特征。
  听说这里死了人,很多人都跑过来,没多长时间,就把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等到柱子父母和仁和胡同的邻里赶到时,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我夹在人群中间,听到青山哥在外面焦急地喊:“小雨,小雨,你在哪儿呢?”
  我拚命从人群中钻出来,看见青山哥正掂着脚四下张望找我呢,见我从人群中挤出来,张开双臂一下子把我抱住:“小雨,还好,你没事儿,真是吓死我了。”
  我哽咽着说:“青山哥,是柱子,柱子死了!”
  青山哥紧紧地拥着我,拍打着我的后背:“别怕,有青山哥在,什么也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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