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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江山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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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终于耐不住性子,蠢蠢欲动了呵。」 
  蛇?他指的是谁?「笺上说了什么?」 
  凤怀将仅仅瞟他一眼,显然没有告知的打算。 
  须臾,凤怀将下命:「传后羿将军入宫。」 
  不多时,一身以金线绣制凤凰于其上的火红战袍,在深夜时分应诏入宫。 
  「参见皇上。」阶下,凤嫦娥恭敬行礼。 
  「朕说过,私底下,你与朕兄妹相称。」凤怀将步下龙阶,扶起当朝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巾帼将军。 
  「礼不可废。」凤嫦娥执拗说道。「微臣并非皇室中人。」 
  「朕已赐姓,你自是凤家的人;虽然表面上只是朕的义妹,但你是朕流落在外的胞妹,这点不会因你是否认祖归宗有所差别,皇妹。」 
  冷凝的俏脸因这声唤动容。「皇、皇兄……」 
  「很好。」凤怀将的唇弯起上弦月的弧度。「此次宣你,有差使交付。」 
  动容神情在听见正事后,立刻收敛,化为先前寒冰。「皇兄尽管吩咐。」 
  「九月九五台山武林大会,朕要你领五百兵马——」接下来的交代,凤怀将仅以耳语告知。「……如此明白了么?」 
  凤嫦娥杏眸一瞠,先是愕然,后是不解。「皇兄之意,臣妹不明白。」 
  「照办便是,退下吧。」 
  「……是。」皇兄不说,她不多问,执行命令以示忠诚,才是她最在乎之事。 
  纵然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亦无悔! 
  火红身影恭敬退出殿外,凤怀将旋身,一睹肉墙挡在眼前。 
  抬头,挡他路的龙渊唇抿不悦:「你意欲何为?」 
  「你的职责是护朕性命,而非干涉朝政,不要多事。」越过他,凤怀将落座书案,翻开下一本折子。 
  龙渊没有放过,追问道:「朝廷与江湖向来井阿不犯,你为何突然下诏,命凤嫦娥领兵,干涉武林事?」 
  凤怀将望着他,俄顷,启口回答:「冬眠的蛇已出洞,若不想被咬伤,只能防范于未然。」 
  「你指的是……」再三思索,龙渊脑海闪过俊美无俦的脸孔。「凤骁阳?」 
  「在朕脚下钻动,随时伺机想咬朕一口的,何止他一人。」语毕,收眸回审奏折。 
  然而,在龙渊心中,却已认定是凤骁阳无疑,昔日夺嫡惨状再度翻涌于心。 
  他还记得当时凤骁阳恨意浓稠的嘶吼,难道—— 
  他不打算遵从若瞳死前遗言,决心复仇? 
  面具下,眉间棱线折起,双眸紧扣背对他批阅奏折的身影,一抹不安袭上胸臆。 
  新朝百业渐兴的繁景下风云暗涌,这局势,又会如何变动? 
  与凤骁阳为敌,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凶险百倍! 
  他沉思,很难不为龙座上的天子担忧。 
◇◇◇ 
  果不其然,九月九的出兵只是序幕,开启另一场诡谲难辨的局面。 
  五台山上的武林大会,据说,血流成河,死者以千计数。 
  其次,准许北武郡王在季春四月十五这日,于迦南寺向世人展示蟠龙石,并命北武世子墨步筠为当朝宰相。 
  紧接着,又赐婚将凤嫦娥许给墨凡庸,以致于引来凤骁阳的手下邢培夜阑御书房,要胁他撤回这件婚事。 
  但君无戏言,更何况此事早已昭告天下,无法收回。 
  最后,邢培转而决意担当凤嫦娥的随身护卫,以防冷焰前来暗杀,就算最后,他必须亲眼看见自心上人与另一名男子成亲,亦心甘情愿。 
  接连作为,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唯独邢培与凤嫦娥这件事—— 
  邢培的处境与他极为相似,让他无法坐视不管。「请皇上收回成命。」 
  审阅军机的凤怀将像没听见似的,并未抬头。 
  龙渊进而扣住他肩膀,转向自己。「文韬,你不该将凤嫦娥许配墨凡庸。」 
  凤怀将先是一顿,之后抓下箝制的虎口。「你要为这件事再跟朕吵吗?那夜朕已说过。君无戏言,难道你想让朕做个说话不算话的君王?」 
  「你将凤嫦娥嫁入北武郡王府必另有打算。」 
  「哦?你倒是说说看,朕有什么打算。」 
  「你想利用她就近监视北武郡王墨武;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她陷入险境,甚至墨武会反过来挟她要胁你。」 
  「如果墨武真的这么做,足见他眼光短浅。嫦娥之于我,还没有那个价值。」 
  「你……为什么总是把话说绝?如果是挟我要胁你呢?」 
  凤怀将不耐地看着他。「那也只是证明你无能。」 
  「凤怀将!」 
  「龙渊!注意你的口气!」凤怀将也动了气,眦目相对。 
  龙渊却在这时候退步,深吸口气,待怒火压定,才开口:「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放过他们两人。」 
  「理由?」 
  「亲眼目睹心上人与他人共结连理的滋味极苦,有情人不能相守的滋味也苦。」 
  「喔?」长长的疑问带着嘲讽。「你尝过?」 
  「是的。」龙渊没有如凤怀将的意料再次动怒;相反的,他坦然承认,任由苦涩挂上扯笑的唇色。 
  「从你纳后迎妃开始,这滋味就没有一日不在嘴里、不在心上缠绕。」发现凤怀将注视他的眼神专注,龙渊一时忘情,将他抱入怀中。「每当我看见你与她俩共处,相谈甚欢;每当送你到坤宁宫或文心阁,在你与她俩中的一人共枕眠,而我必须守在门外时,这种滋味就噬上心头,像虫咬、如刀割,一次又一次将我推进嫉妒愤恨的深渊——文韬,你可知我多苦?对你,又有多恨?」 
  怀中人并未回答,只是静,且顺从似地任他圈在臂弯,等待下文再起。 
  「我清楚一国之君的责任,不纳后迎妃,你后继无人。我不断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接受这件事实,可笑的是,这无助于我视而不见,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凤怀将收回凝视的目光,垂落他胸前。「你大可离——」 
  点唇的长指阻去凤怀将决绝的话,指腹一圈又一圈划着唇形,不让他开口。 
  「倘若抛得下,我可以走,离你愈远愈好,但这是我办不到的第二件事。」 
  他可以抛下昔日深仇、可以眠灭良知,可以冷眼见他登基之后逐渐阴冷狠绝的行事作风,却无法抛下他,离开他。 
  只因在他无法赞同的接连作为背后,他看见的是一名为达百姓安乐之目的,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年轻帝王! 
  两年前,他逼皇上逊位登基后便埋头勤理国政,严饬官吏、厉督朝纲,宵衣旰食,甚至在一年前生了场大病,卧病当中,仍执意批阅奏折。 
  他的手段或许激烈不可取,在众官眼底如同苛刻的暴君;但仁政布施天下,在百姓心里,他是不折不扣的贤君——对于这样的凤怀将,他有心疼,更有不忍。 
  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被他连番话语击溃表相,泄露心底的不舍。 
  就这瞬间,以往模糊的念头突地闪过龙渊脑海! 
  回首种种.,自他以龙渊的身分重返中原,留在他身边至今,即使有过意见不合的龃龉争吵,他也不曾要他离开。 
  而他手段变得愈来愈残,甚至超出他想象之外的阴狠激进,以及不时挑衅他、逼他离开的言行却是近年来才开始的事。 
  从什么时候起?龙渊细细回想,记忆的轮廓逐渐成形。 
  是在一年前那次退朝回转干清宫途中突然昏厥,一度卧病不起之后——他作风骤变是从那之后才开始的! 
  「你为何逼我离开?」 
  没头没尾的问,竟让当今天子愕然瞠目。 
  心慌乍起!凤怀将突然猛力挣脱龙渊的怀抱,逃出他用言语编织成的网,戒慎近乎恐惧地竖起防备。 
  「为什么?」他向前,急欲追问出他真正的用意。「你在隐瞒什么?为什么急着逼我离开你?」 
  同一时间,凤怀将喝令。「来人!」 
  不一会,两名太监应声进入。「奴才在。」 
  「摆驾坤宁宫!龙侍卫留守御书房,不必跟来!」 
  帝令一出,谁敢不从。 
  面具下锐利如刀的眼在深深探寻天子的神情后,默然垂首,躬身行礼。 
  「谨遵圣意。」 
◇◇◇ 
  「——所以,皇上夹着尾巴逃到妾身这坤宁宫来了?」墨兰芝摒退宫婢太监后,挑着英气秀眉,嘲讽躺卧在暖炕的天子,她的丈夫。 
  凤怀将阴狠瞪了皇后一眼。 
  「注意你的口气。」绝冷的口吻,完全不像外传那般,帝王后妃鳒鲽情深。 
  这两人真是的。宫内第三人——淑妃韶以若,美目来回巡过箭拔弩张的两人,幽然一叹:「兰芝,此刻龙心不悦,你别再火上添油。」 
  「我提醒过你,龙渊并非易与之辈,早晚会想通你在逼他离宫。」 
  凤怀将不语,独自啜饮茶茗,入喉净是涩味。 
  「兰芝。」韶以若责备地唤着皇后闺名。 
  说来奇怪,一国之母竟收敛起利爪,耐住性子,不再吭声。 
  这一后一妃间的互动,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我知道。」墨兰芝为丈夫注入新茗,算是赔礼。「是我失言,请皇上恕罪。」 
  凤怀将仰首饮尽,算是接受歉意。 
  墨兰芝与韶以若两人坐在一旁,似乎在等待他开口。 
  半晌,凤怀将没头没尾地提出一问:「你们后悔么?」目光自窗轩调回,落至两人绝色天成的丽颜。 
  这两名女子,皆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可惜…… 
  「皇上,」韶以若轻拍他,叫回注意,提问:「皇上指的是什么?」 
  「后悔进宫。」 
  墨兰芝直接说「不」,韶以若则是含蓄摇首,不同的方式,相同的无悔。 
  一会儿,韶以若咳了几声,慎言道: 
  「以若与兰芝谢谢皇上,若非皇上成全,我俩不可能……」言至此化为无声,转成双颊飞红。 
  「朕并没有成全的意思,朕需要纳后迎妃入主后宫以杜攸攸之口;说自一点,你们只是朕手里的棋子,谈不上什么恩德。」 
  「就是说,」墨兰芝难得与凤怀将站在同一阵线。「他娶我是为了牵制我爹,以免他老人家拥兵自重、谋反夺权,你千万则把他想得太好,这人心机沉深得很,不会做不利于己的事。」 
  韶以若无奈何地睨了她一眼。「你迟早因口舌招祸。」 
  「那要看皇上舍不舍得呵。」美目轻佻,朝凤怀将流气地抛了几回媚眼。 
  可惜,帝王的心思已转到政事上头,对她的调侃似无听闻。 
  「说,墨武近来有何动作?」 
  「呵,我以为三弟已向皇上禀明北武郡王府近日动向,难道他没善尽细作职责,向皇上通风报信?」 
  「有些事墨武需要你这位皇后在后宫照应,不是墨凡庸能探知得来的。」 
  「看来我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手掌心了。」墨兰芝香肩轻耸,一派轻松自若。 
  可出口的话就不是那么风轻云淡的事儿了:「他老人家要我注意皇上近日举动,尤其是与凤嫦娥之间的密谈,真可笑是不?谁知道您与风嫦娥谈了些什么,在这场婚事中又作何盘算。」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凤怀将并不惊讶;当然,他也不会忽略另一层面的问题。 
  「墨武打算在成亲那日作什么?」下一刻,凌厉的目光射向仍嬉笑应对的墨兰芝。 
  「哎呀!」墨兰芝煞有其事地尖呼,惊讶的表情装得维妙维肖。「皇上英明睿智,无人能敌,既然如此,不必我多说,您聪明的脑袋自会找出答案。」 
  还没出声就被猜出影儿,爹啊爹,您何必硬与这样的人一争高下?墨兰芝暗忖。 
  无奈何这局势非她一人之力所能扭转,思至此,墨兰芝俏脸黯然。 
  「兰芝……」韶以若知她伤感,忘情握住她手,给予支持。 
  「无妨。」重新振作,墨兰芝回眸,锐利审视凤怀将。「不是我不说,而是这关系我墨家上下三百余口的性命——皇上,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他点头,口气已不耐烦。「朕非嗜杀之人,诛连九族之事在朕掌天下时绝不容发生,朕针对的是墨武、墨步筠父子。你应该比朕更清楚他们为何该死。」 
  「我明白。」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就必须有所牺牲——」凤怀将突地开口:「有时牺牲的是自己,有时却是亲人。倘若你觉得为那人作这样的牺牲太大;那么,此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就非你所想的那般重要了。」 
  这话,是说给神色黯然的墨兰芝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凤怀将自问。 
  自嘲的笑旋即扬起,答案早了然于心——是两者皆有呐! 
  「皇上?」他……是在安慰她么?墨兰芝愣愣地看着他。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墨家基业和……」墨兰芝没说下去,仅将目光投向静坐一旁的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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