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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爱情变奏曲之生日 作者:雍白(晋江2014-06-03完结)-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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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莉娜的车离远之后,陈建南从基地大门后面走出来,看着旁边的草坪,脸色阴沉。
  王啸山追上钟研的时候,钟研脚底下正在流血,但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王啸山一把拉住她,真很不得给她一巴掌:“分个手而已,至于嘛,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弄残废了,好让自己以后每一天都后悔啊?”
  “你懂什么?”钟研朝王啸山大吼。
  王啸山也大吼:“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和独占,只要她过得好,哪怕是在一边默默祝福,那也是一种幸福。我倒想问问你,你爱的到底是陈建南这个人,还是爱你们两个腻在一起的关系?”
  钟研愣住了,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眼前的大狗熊。
  酝酿了半天的暴雨开始降临,狂风吹得路边的柳树简直要折了腰,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从天上砸下来。
  钟研被王啸山吼糊涂了:爱一个人难道还要把他送进别人的怀抱吗?怎么可能?!爱到深处,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两个人变一个人,生生世世在一起,这才是真爱!
  钟研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于是她气极了:“王啸山你压根儿就不懂什么是爱情,跟你说不清楚!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真爱!”
  暴雨真的来了,雨点噼噼啪啪砸在两人身上,瞬间就把他们两个浇成了落汤鸡。
  钟研的脚受伤了,若是泡了雨水,会感染的。王啸山想到此,也不跟钟研废话,一把就把她扛起来甩到背上,像扛米袋子一样背起来就跑。钟研一边尖叫一边挣扎,大喊:“王啸山,你混蛋!放我下来!”
  王啸山充耳不闻。女人发疯的时候不能跟她讲道理,只能以暴制暴,否则要么被她的歪理带沟里去,要么把自己也逼疯,两个人一起疯。现在,至少他还是两个人中保持理智的那一个。
  一辆路虎开过来,慢慢跟在旁边。王啸山知道是谁,没搭理她。宋莉娜按了几声喇叭,见没有反应,又把车窗降下来,说:“啸山哥,上车吧,我送你们。”
  钟研这时候又突然不叫也不挣扎了,只不过悄悄的在王啸山的后腰上拧了一把,疼得王啸山一呲牙。他当然不能答应上车,否则他毫不怀疑钟研立马就敢在他背上咬下一块肉来!
  王啸山说:“不用啦,你先走吧。我们不着急。”
  宋莉娜笑笑说:“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啸山哥以后到广州来记得跟我联系啊,咱们一块儿坐坐。”
  王啸山敷衍的说:“好的好的。”
  宋莉娜又看了他们二人几眼,钟研知道她在看好戏,偏偏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心里把她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终于,宋莉娜的车开走了。
  钟研不停的踢动双腿,要下来。王啸山喊道:“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现在地上是什么情况,你要是真想截肢当个残废,我立马把你放下来!”
  钟研不踢了,但是开始小声的抽泣,委屈的说:“你把我这么倒着扛着,我难受死了~胃都要被硌碎了~”
  于是王啸山把她放下来,先让她站在自己的脚背上,然后侧着身微蹲下,让钟研爬到他背上,最后再把她整个人背起来朝前走。
  这一次,钟研不闹腾了,趴在王啸山宽厚的、坚实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大雨里走。
  钟研伏在王啸山耳边,哭着说:“狗熊哥,谢谢你!”
  雨太大,钟研的声音又小,王啸山没听清楚,大声问:“什么?”
  钟研也大声喊:“没什么!好话不说二遍!”
  王啸山嘟囔说:“你能对我说什么好话!”
  王啸山背着钟研冒着大雨走了二十多分钟,看见了一个私人招待所,三层小楼,王啸山出示军官证开了两个标间,背着钟研上楼。
  老板娘看见钟研脚上流血,主动拿了医药包送过来。王啸山抬起钟研的脚看了看,发现伤口不大,应该只是不小心被树枝或者小石头划破了,伤口里没有遗留物,于是用酒精消过毒,又用纱布仔细缠了一圈,说:“最好是去打个破伤风针,以防万一。”
  钟研说不用了,王啸山则问老板娘医院怎么走。
  老板娘说:“旁边就有个诊所,很正规的,以前就是部队的医生。小妹脚上带伤就不要再去淋雨啦,我这里有电话,叫医生出诊就好啦,不过要给一点出诊费的啦~”
  王啸山不放心,问清老板娘诊所的具体位置,借了把伞冒雨去诊所了,走之前拜托老板娘帮钟研洗个澡。
  老板娘人不错,给钟研在脚上套了两层塑料袋,又拿了个凳子放在浴室,老板娘问要不要洗衣服可以烘干的,只要10块钱一筒。钟研就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交给老板娘,在浴室里大概冲了冲,出来后穿上招待所里的浴袍。
  不一会儿,王啸山带着医生回来了。他亲自去了之后发现是村卫生室,医生以前确实是卫生兵,于是就请他过来打针顺便再看看伤口。医生还是挺负责的,先给钟研做了皮疹,确定不过敏之后才打了一针破伤风,又把纱布拆开来看看了伤口,说:“伤口处理的挺干净,不过还是再消一次毒吧。”于是又重新消毒然后再包扎上。
  半个小时后,王啸山把医生送走,再上来的时候端了两碗馄饨面。钟研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吃,但是看见王啸山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的,到现在还浑身湿淋淋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于是勉勉强强的吃了几口。王啸山是真饿了,三两口把自己那碗吃完,又把钟研剩下的也吃了,连汤都喝掉半碗。
  钟研看着王啸山狼吞虎咽,心里面非常愧疚:她跟陈建南没分手之前他是陈建南的发小儿、干哥哥,照顾自己也说得过去,如今两人分手了,王啸山还为自己跑前跑后,又是挨饿又是淋雨,还要忍受自己的坏脾气,真是个好人。
  不过钟研现在又伤心又伤脚,又哭又叫又淋了雨,因此非常疲惫,此时在床上半靠着半坐着,整个人蔫儿蔫儿的。
  王啸山吃完面,看钟研没什么精神,估计她也累了,不过看她精神状态还挺平静的,心里也就放心了。嘱咐钟研早点休息,拉开房门出去之前突然又想到什么,于是又问钟研需不需要夜壶,钟研满脸绯红,说不需要。王啸山怀疑的看看她的脚,还想坚持,被钟研一个枕头飞过来,赶紧关上门走了。
  王啸山回到自己房间,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给陈建南打了个电话,陈建南这次开机了。
  王啸山问他在哪儿呢,陈建南说在宿舍呢,王啸山说你出来,基地外面等我。陈建南说行。王啸山挂了电话,拿着招待所的雨伞冲进了雨里。

  第十四章

  雨越下越大。昏黄的路灯在雨幕里只能照亮脚下小小的一块地方,一个连着一个,就像一串蒙尘20年的珍珠项链。
  王啸山远远的就看见了基地大门,这一路走来只有那里的灯够大,即便是在雨夜,也仍然算得上明亮。
  大门下面站着一个人,撑着把黑伞,看不见脸。王啸山不用想也知道是陈建南,此刻他的脚下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王啸山走近,陈建南的伞微仰,露出伞下英俊瘦削的脸。这张脸现在略显颓废。王啸山看着陈建南,没说话。世界静得只剩下雨声。
  陈建南先开口,叫了声:“哥……”
  王啸山打断他:“你还知道我是你哥?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这才几个月啊,你就成了陈世美吗?”王啸山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门卫室,于是伸手拽了一把陈建南,示意他找个离大门远点的地方再说话。
  王啸山从兜里掏出烟盒,用手一捏,发现已经都泡成汤儿了。陈建南把自己的烟递给他,打着火机,等王啸山抽出烟吊在嘴上之后给他点上火,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王啸山狠狠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说:“小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跟我说说吗?我不相信你是那种玩弄女人感情的人。”
  陈建南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王啸山“草!”了一声,说:“是兄弟吗?说这种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替爸妈揍你一顿?”
  陈建南突然盯着王啸山说:“哥,你揍我吧,我不还手!”
  王啸山一时间真是拿他没办法,感觉陈建南怎么一下午的功夫好像变回去小时候了,那么任性,那么欠揍!他耐心的说:“南子,咱两一起长大,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钟研。不过今天下午那个什么娜娜又是怎么回事?”
  陈建南说:“她是宋军长的孙女。”
  王啸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军长孙女怎么了?咱家不需要攀高枝!”
  陈建南大声说:“哥,咱家不需要,可我需要!”
  王啸山上前一步,吼他:“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往上爬就那么重要吗,啊?你才36岁就已经是副团级了,只要不出错以后肯定还会升,你就这么着急往上爬吗?”
  陈建南说:“哥,你应该明白的,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广州,当权者几代人多少年的枝枝蔓蔓下来,各个军区早就是一块块铁板了,蒋家如此,宋家也如此。我现在有机会进入宋莉娜的眼,只有依靠宋启航我才能……”说到这里,陈建南停下了。
  王啸山问:“你才能什么?”
  陈建南感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爆发出一声大吼,说:“哥,我从来没忘记过我妈死之前的眼神!二十多年了,在我背后的那些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从来就没断过!这些都是罗海英造成的!都是蒋晓丽造成的!”
  王啸山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这个嘶声力竭的人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陈建南。印象中得到陈建南虽然性格别扭,但是非常理智,永远是一副无所谓、冷静大度的模样,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居然埋藏着这么重的怨恨?
  王啸山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陈建南一把扔掉雨伞,让自己完完全全站在雨里,他打断王啸山的话,喊道:“没有过去!从来就没过去!罗海英还在当他的副部长,蒋晓丽还在耀武扬威,罗建茜还在狗仗人势,罗建东还在贪污受贿,你们还在冷眼旁观!” 
  “你给我闭嘴!”王啸山也甩掉雨伞,用力一拳打在陈建南脸上。
  王啸山虽然占着身材魁梧的优势,但是他最近几年调到后勤之后已经不怎么训练了,反倒是陈建南一直都是作战兵,身体素质比王啸山更好、更灵活。刚才那一拳虽然意外,但是陈建南完全可以躲过去,可他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王啸山见陈建南不躲不闪硬挺着挨了自己一拳,心里反而更生气了,这次他不打脸了,因为陈建南的嘴角正在流血,于是他改成踢的,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陈建南的屁股上。
  陈建南又硬挨了一脚,仍然不反抗,继续木着脸站着,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刚才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太诛心了,这么多年来干爹干妈和王啸山不惜在蒋晓丽的冷嘲热讽和围追堵截之下坚持把自己养大,这份恩情自己怎么还都还不清。刚才实在情绪失控导致脑子短路了,不过也正因为对面是王啸山,是被他视为亲哥哥的王啸山,所以他才有气就撒,口不择言。
  “哥,你打吧,我该揍!”陈建南老实的说。
  王啸山一秒钟之前还因为陈建南的话恨不得再揍他一顿,一秒钟之后又因为看见他老老实实等着挨揍而怒消气散。
  王啸山摸一把脸上的雨水,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陈建南不说话。
  王啸山又来气了,说:“你个二百五!老子打了你这么半天,你挨了这么半天的打,居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就你这智商还想什么报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货,我干脆打死你算了,省得以后看着你被别人打!”当下运起全身的力气又一脚踢过去。
  这一脚无巧不巧跟上一脚踢在同一个位置上,陈建南没承想王啸山专门往一个地方踢,刚好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地上摔去。王啸山脚还没收回来看见陈建南要摔倒了又想去接他,结果两个人都没站住,双双倒在雨地里。
  陈建南干脆坐在地上,王啸山也一条腿半跪在旁边,两个人的头脑都慢慢冷静下来。
  王啸山双手搂住陈建南的肩,用力摇了摇,说:“小南,你听我说,老一辈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应该解决,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要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寻仇吗?为此甚至可以拿自己的感情当筹码吗?”
  陈建南仰着头任雨水冲刷自己的脸,他说:“哥,这件事我想了整整两个月,要想扳倒蒋家,只能依靠宋家的势力,除了宋大胡子没人敢跟蒋家叫板。”
  陈建南反手抱住王啸山的胳膊,说:“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脚踩两只船的负心汉,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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