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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大劈棺-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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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像纯白的花,肆无忌惮的绽放在春夜。 
      檀轻尘和傅临意正一起走出东华门,看到贺敏之走向聂十三,不禁停下脚步,却见聂十三目光扫来,冷酷锋锐似夜色中一记刀光,傅临意打了个寒颤,惊道:〃这孩子是谁?什么眼神!〃 

      檀轻尘远远致意,笑道:〃他就是贺敏之的弟弟,叫做聂十三,再有几年,想必就是武林第一人了。〃 
      伸手接住贺敏之,聂十三也笑了,满天星斗璀璨,尽数溶进了他的眼睛,乌黑的眼珠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却满溢着温柔。 
      两人并肩走远。 
      宫中的夜风,犹带鲜花的芬芳。 
      从春景殿到寝宫并不算近,文帝却说散步回去,且只让徐延随行。 
      徐延自小跟随文帝长大,最是贴心不过,一路上见文帝只是怔怔不语,忙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容貌相似之人,也不稀奇。〃 
      文帝轻叹一声:〃你也看出来了?眉目间不说十足相似,总像了个七八分,尤其那颗泪痣,教人一看便想到她。〃 
      路边芭蕉下一只丹顶鹤见人走近,张开雪白的羽翼,低低飞走。 
      文帝沉吟道:〃贺敏之,嗯,却是姓贺。。。。。。莫非是丹鹤之鹤?敏之,敏之。。。。。。之悯?〃 
      徐延低声道:〃此事也不难查,要不奴才这就着人查访?〃 
      文帝抚着芭蕉叶,想了想,笑道:〃不必查了,十之八九就是他,这孩子聪明得紧,既考中了探花,又让我给他安置宅子,这便是让我放心的意思了。〃 
      又道:〃你记得帮他寻个好些的宅子,别委屈了他,也不必太大显得张扬,住着舒服就好。〃 
      三天后,文帝身边的大太监徐延就在纳福街明镜胡同办下了一套宅子,领着贺敏之去看。宅子所处地点,正是个闹中取静的大好所在,青色瓦墙,黑木门,推开是前后两进六间另有两处耳房厨房的小院落。 

      天井中栽种着桃树梨树,风吹过,落英缤纷。 
      贺敏之一身白衣,站在桃树下,生生压下了桃花灼灼其华的灿烂,似一抹清透的月色,笑道:〃十三快来看,这花上有条虫子。〃 
      聂十三一笑拔剑,徐延忍不住退开几步,却见他身形飘忽,剑光一闪,剑刃平放在贺敏之眼前,一条小虫已被从中剖开,花瓣却丝毫不损。 
      眼力、腕力、速度、精准度已是妙到巅毫。 
      贺敏之走近徐延,恭敬道谢。 
      徐延异常和气:〃千万不要客气,公子这般人品,咱家瞧着也十分仰慕,能为公子办事,那是咱家的福分。不过公子若是看完宅子了,就跟咱家回趟宫,皇上有话跟您说。〃 

      文帝坐在御花园的听雪亭中,未着黄袍,但即便是宫中便装,衣袖上也绣着金线龙纹,就像他这个人,笑容再温和,也隐藏着俯视众生的冷酷。 
      贺敏之行礼罢,文帝道:〃徐延帮你置办的宅子可满意吗?〃 
      贺敏之答道:〃多谢皇上费心,多谢徐公公操办。〃 
      文帝笑道:〃坐着说话罢,我正想问问你想去哪处历练。〃 
      贺敏之也不客套,坐在文帝下首,略低着头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珠却透过浓长的睫毛定定的凝视着文帝。 
      文帝道:〃龚临的父亲原是吏部侍郎,为避嫌去了礼部,宋君博倒是一心为民,自请去了极苦的冀州松县当了县令,敏之作何打算呢?〃 
      贺敏之态度恭谨:〃请皇上示下。〃 
      听雪亭四周种满梨树,一朵梨花轻飘飘的被风吹落在文帝手背上,文帝遥望着重重飞檐,道:〃梨谐音离,当年我的五妹就是在梨花落的时节远嫁。。。。。。〃 
      贺敏之打断道:〃微臣想进大理寺。〃 
      文帝收回目光,笑道:〃朕细看过你的卷子,颇有法家遗风。但吏部却是六部之首,掌百官任免、考课、升降、调动,为何不想去吏部?〃 
      贺敏之一笑,眼神温润中透出冷硬:〃皇上治国以仁为先,以法为辅,正应了以正合,以奇胜的兵家之道。盛世宜宽宜礼,正该以儒家为正;而人性却是难辨。。。。。。〃 

      〃人本身就是正邪两赋,世上并无至善与至恶之人,道德礼仪都易崩溃,而人性的趋利避害却是亘古不变,以法治民,赏罚分明,才能定分止争,民众安分。〃 
      〃大理寺掌平天下之刑名,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刑归有罪,不陷无辜,微臣愿往大理寺审判复核,为皇上分忧!〃 
      听雪亭一片寂静,连风声似乎都暂停。 
      徐延圆圆的脸上有汗珠滚落,只觉得如许春色里平添了凛冽的沉重。 
      低头看见文帝拇指搭在食指上,更是心中一紧。 
       
      文帝心中若有极难决断的事或已起杀心之时,往往会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 
      二十年来,这个动作徐延见过寥寥数次,一次是继位后天牢秘密处决四王。 
      一次是立太子后将檀轻尘送往白鹿山。 
      最近一次是五年前下令出兵大破慕容氏。 
      良久,文帝微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纵容和温情,道:〃好,明日你便去大理寺,授司直一职,把历年的卷宗都看了,先学着罢。〃 
      贺敏之笑容格外灿烂,下跪道:〃谢皇上。〃 
      文帝笑道:〃起来,陪我坐着说说话。〃吩咐道:〃徐延去拿些点心来。〃 
      又道:〃听徐延说,你那个兄弟武功很是不错,改日让他过来御前演练,好给个护卫身份,大理寺掌重案要案,身边没个可靠人可不行。〃 
      贺敏之却笑道:〃谢皇上关心,只是聂十三江湖子弟,一向骄傲散漫,只怕不是庙堂可以约束得住的。过些年再说吧。〃 
      文帝也不生气,道:〃也好。〃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这些年,我一直留着五妹的丹鹤苑,不让后妃公主们住,你。。。。。。要不要去看看?〃 
      贺敏之咬着唇,眼下泪痣在阳光下似一点将凝未凝的血泪。 
      文帝被蛊惑,忍不住伸出手,抚向他的脸。 
      贺敏之偏过脸,眼神惊怒不定,颤声道:〃皇上!〃 
      文帝一惊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凄凉和情愫,以手支额:〃你先下去吧,我倦了。〃 
      司直只是正七品,只需参加每月初一、十五的两次大朝,平日就在大理寺后殿司直院查看卷宗,复核地方重案。 
      贺敏之聪明果决,细致入微,深得少卿寺丞等人赏识,刻意栽培下,不日就让他着手处理现审案件。 
      聂十三安排人手去玉州接贺伯。那日从宫中回来,贺敏之问他愿不愿意领护卫衔,聂十三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贺敏之也不强求。 
      这日正是月底,百官公休之日,贺敏之窝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书,聂十三准备出门。 
      靖丰城内各武馆高手这些日子来被他寻了个遍,每每切磋回来就是一脸冰霜,贺敏之不问都知道他对这些高手大失所望。 
      听到脚步声响,贺敏之抬头看到聂十三腰上挂着一把极普通的,在孙铁匠那里花了一两银子买的长剑,忍不住出言讥道:〃你又不是野狗,为什么总要往外跑着去打架?〃 

      聂十三皱眉,坐到他身边:〃你那日从宫中回来就脾气古怪,发生什么事了?〃 
      贺敏之叹口气,却不说话。 
      聂十三心中微冷,道:〃蝶楼少主苏缺与我有约,我先去了。〃 
      说罢起身而去。 
      贺敏之看着他离开,垂头怔怔坐着,春风吹在身上,竟是凉飕飕的冷,也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咿呀一声打开,惊喜的抬头,见一人抱琴而入,却是檀轻尘。 
      檀轻尘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之色,微笑道:〃敏之在等人?〃 
      贺敏之也不起身,淡淡道:〃十四王爷好。〃 
      檀轻尘走近坐下,把琴放到桌面:〃你迁了新居,我一直未送礼物,想了想,还是把这具琴赎了回来送你,不知你喜不喜欢?〃 
      贺敏之按着琴弦,道:〃不喜欢,我只喜欢银子,待你走了,我还会去当了它。〃 
      檀轻尘一怔,随即大笑:〃敏之,我喜欢你这样。〃自己倒一杯茶:〃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我们今天可以聊得很好。〃 
      贺敏之立刻答道:〃不见得,小人物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我有了钱,心情自然好,你却没有权,心情想必不怎么样,我心情好,你心情不好,又怎么可能聊得好?〃 

      这番话大是不敬,檀轻尘却不以为忤,只笑着喝了一口茶,却立刻吐出来,道:〃你居然喝这种茶。。。。。。〃 
      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聂十三在白鹿山时,只喝君山银针,且只选那种芽身金黄发亮,内质毫香鲜嫩的极品,泡开来汤色杏黄,叶底匀亮,滋味甘醇方可。想不到这两年跟你在一起,竟只能喝这种茶渣。〃 

      贺敏之心中一痛,冷笑道:〃有时候连茶渣都没有,喝白水倒是喝得多些。〃看了看杯中茶色,只是一味淡淡的黄,忍不住说道:〃我出身渔家,原就不懂得什么茶是好的,这个是在街边茶庄十文钱一包买的,十四王爷尊贵,喝不惯也是正常。〃 

      檀轻尘欠身正色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茶不分好坏,看各人喜好罢了,敏之这里的茶渣,在我喝来,远胜皇兄那里的敬亭绿雪。〃 
      凝视贺敏之,诚恳道:〃今日我来,只和敏之叙朋友之情,无上下尊卑之分,可好?〃 
      贺敏之笑了笑,眼神明净,道:〃既如此,我心里一直存着个疑问,就直接问十四王爷了,为何这些亲王中,你单单姓檀呢?〃 
      檀轻尘握着茶杯,神态自若:〃我随母姓。我母亲不是宁人,而是草原瑶光部落献给父皇的美人。〃 
      眸光中闪过一丝自嘲:〃或者说是舞姬更恰当些。〃 
      不待贺敏之再问,远远看向天边,道:〃母亲当年很是得宠,生了我就晋了妃位,待我三岁读书时,发现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即刻奏请父皇,夺了我姓傅的资格,改姓檀,并且不准我再进上书房,也不准习武。〃 

      〃只可惜我太不懂事,常去上书房听壁角,夜里更是偷着读书,时常在父皇眼前一显锋芒。与我年龄相仿的皇族子弟除了十一哥就是当今的太子,十一哥人虽聪明,生母却地位卑下不得宠,又极贪玩,不被父皇所喜。我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压了当今的太子一头,而皇兄当时已是摄政皇太子。〃 

      贺敏之眼中已有浓重的悲悯,檀轻尘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比自己更冰冷,掌心尽是冷汗,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我母亲很快就得急病死了,父皇悲痛欲绝,此时皇兄羽翼已丰,父皇竟下诏把我托付给皇兄抚养。〃 

      贺敏之一惊,立刻醒悟,若非让天下人都知道十四皇子命在皇太子之手,只怕檀轻尘早就尸骨成灰了。低声叹道:〃你父皇待你很好,真是苦心。〃 
      檀轻尘眼中有空茫的沉静:〃是啊,皇兄待我也很好,锦衣玉食,轻裘宝马,那时我也懂事了些,两年后父皇去世,皇兄登基,册立了太子,更是把我送到了白鹿山习武。〃 

      长叹一声,无尽的遗憾和悔意:〃只可惜我最终都没能见父皇最后一面。〃 
      贺敏之心情激荡,不禁道:〃其实我。。。。。。〃 
      接触到檀轻尘黝黑的眸子,立刻闭上了嘴。手指却轻轻颤抖。 
      檀轻尘似未听见,声音有些恍惚:〃我弹首曲子给你听罢。〃 
      倒茶洗了手,横过大圣遗音,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琴弦,正是一曲《有所思》。 
      琴声清润低沉,层层叠叠的忧伤充满了院落,被琴曲所惑,贺敏之只觉得心中苦楚悲凉,不可压抑,沉重的情绪海水般漫过头顶,压得心脏近乎停滞,眼前一片昏暗,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 

      正彷徨无助间,只听耳边檀轻尘的声音格外轻柔温和,直贴肌肤的舒适:〃敏之,是不是很难受?〃 
      贺敏之扯开衣领,额上已有晶莹的汗珠:〃嗯。。。。。。〃 
      〃那么,你好好听我说,答完我的话,就会舒服了,好不好?〃 
      〃好。〃 
      檀轻尘微笑,目光深邃,开始从无关紧要,不太会激起意识中反抗的问题开始问起: 
      〃你刚才是不是听了一个故事?〃 
      〃是。〃 
      〃关于谁的故事?〃 
      〃檀轻尘。〃 
      檀轻尘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些江南口音,杨柳拂面的柔和,却又清爽得干脆。 
      〃告诉我,你听完什么感觉?〃 
      贺敏之却静了静,目中竟有泪珠滚落,良久方道:〃檀轻尘。。。。。。真的和我很像,一样的可怜。从小喜欢他的人就死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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