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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大劈棺-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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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十三点头,冷冷道:〃尸骨我也找不着了,就在乱葬岗随便祭一祭就好。〃又道:〃莫太微不是当年的临州知府。〃 
      贺敏之沉吟片刻:〃当年临州知府王辞君因官声清明,已调任户部右侍郎。〃 
      拉着他的手,直言道:〃你想报仇,我也拦不住你,但王大人掌江南诸州赋税,勤恳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 
      〃江湖虽远离朝堂,却也自古有大侠。侠之大者,仁者胸怀,傲骨铮铮,不济沧海济苍生,小事不拘,却能分晓大是大非。十三,你可明白?〃 
      聂十三沉默良久,道:〃你说的话,我会记住。〃 
      两人买了香烛纸钱去了城郊乱葬岗。 
      寒风瑟瑟,乱葬岗荒草中有白骨累累零乱,间或几领破草席半露在外。 
      聂十三冲当年江府所在的方向跪倒磕了三个头,直起腰,白衣猎猎。 
      五岁离家学武,与父母所处之日甚短,但那份天伦之情,却在十数年的午夜梦回中历历在目。 
      白鹿山高寒,每年刚入冬,家里就会送上新絮的厚丝棉被,连袜子都是掺了毛织成。白雪皑皑中,师兄们都冻得手脚冰凉,自己的脚却热得直出汗,母亲犹派人来问冷不冷,当时只觉得父母好笑,殊不知几年后,却是自己被生离死别冷冷嘲笑。 

      贺敏之在他身边跪下,道:〃伯父伯母,江慎言已经长大,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二老放心。〃 
      聂十三侧过头,所幸此生还有贺敏之。 
      一阵风吹过,却看到他单薄的身子似乎要随风散去一般,聂十三害怕之极,目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恐惧之色:〃十五,你千万不要死。〃 
      贺敏之心中酸楚,几乎要哭出声来,勉强笑道:〃我不死,我好好的活到一百岁,始终陪着你。〃 
      聂十三似放下一颗心,轻轻搂过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安静的呼吸。 
      正月十五的月色华美璀璨,莫太微设宴款待众人。 
      莫太微知情拾趣,深谙官场上花花轿子人抬人那一套,此番靖丰来人中,有王爷、有天子宠臣,还有个摸不透的大理寺护卫,他一个都不怠慢,言语妥帖,举止得当。 
      莫府园林以水为主,池中堆山,环池布置堂、榭、亭、轩,廊桥曲径,小巧精雅,这一席就设在府中归园田轩,有腊梅的幽香缕缕不绝,萦绕满园。 
      贺敏之刚走进月洞门,正巧就碰上太子傅少阳。 
      傅少阳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鄙夷,冷笑道:〃父皇还真是糊涂了,不信自己的儿子,倒让你来复审这桩案子。贺大人,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迷惑住了父皇?〃 
      贺敏之垂下眼睛,一言不发,下巴一痛,却是被太子狠狠掐住强迫着抬起:〃是这张脸?〃不屑的松开手,声音里尽是切齿的痛和狠,喃喃道:〃长着这张脸的,不论男女,出身尊贵也好,贫贱也罢,都是没有伦常廉耻的贱人!〃 

      贺敏之如遭雷亟,脸色刷白,正待开口,胳膊一紧,已被一人拉开两步,却是傅临意。 
      傅临意笑道:〃少阳不进去饮酒,只管在这里跟贺大人聊什么?〃 
      亲热的搭着贺敏之的肩,全然的保护姿态:〃皇兄派了贺大人过来,原是让他一力主审睿王案,贺大人有皇兄的旨意撑腰,你和我都得暂且靠边立着听命。〃 
      太子神色微变,拂袖而去。 
      贺敏之眼神中掠过狠绝之意。 
      傅临意打量他的脸色,道:〃莫要生气,聂十三那小子呢?〃 
      贺敏之勉强一笑,道:〃他换身衣服就过来。〃深深看着傅临意,低声道:〃多谢十一。。。。。。王爷解围。〃 
      一时开席,聂十三一身白衣,端坐在贺敏之身侧。 
      酒席上菜肴之精美自不必说,更有新捞的河豚,佐以嫩笋尖,分外香腴鲜嫩,配着碧色沉沉的竹叶青,极致的美味。 
      河豚美味却一身剧毒,鳞、血、筋、内脏均需料理干净,豚毒发作极快,所以食前必由厨师先行品尝,盏茶时分后不见中毒,宾客方才放心食用,有一两河豚一两金的说法。 

      酒过三巡,太子尤对河豚鲜美赞不绝口,笑道:〃贺大人入仕前,听说是渔家出身,不知打捞这河豚可有妙法,不妨说来大家一乐。〃 
      赤裸裸的取笑。 
      贺敏之却不生气,只微笑道:〃春江水寒,但摸熟了豚鱼的性子打捞起来却是易如反掌。〃 
      看向太子,春水般的眼睛瞳孔似针:〃豚鱼性贪浮躁,气量狭小,伯父当日特制一种带刺网兜,涂有熬炼过的虾汁,不足尺余见方,留有一口,豚鱼嗅到虾味,便会一头扎进,待找不着虾肉,立时气得身体膨胀数倍,被网兜牢牢缚住,不得挣脱。〃 

      冷冷一笑:〃性躁而心毒量小者,看看河豚便知下场。〃 
      太子不禁大怒,正待发难,贺敏之已笑道:〃下官不胜酒力,提到年少时渔家往事不禁话多了,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莫太微笑着转开话题:〃听说聂少侠是我宁国第一剑客,本府仰慕已久,敬少侠一杯。〃 
      聂十三谢过,饮尽杯中酒。 
      太子已有几分醉意,大笑道:〃聂护卫武功好,不妨耍几套剑法瞧瞧,说不定比杂耍还要好看些。〃 
      聂十三淡淡道:〃今日未曾佩剑,我耍酒杯给太子瞧罢。〃 
      说话间,拿过一只龙泉窑的淡青瓷杯,倒满竹叶青,手腕轻抖,酒杯直飞往太子案前。 
      侍立于太子身侧的两名护卫身形闪动,一人翻腕亮爪,迎上酒杯;一人袖中抖出一条银光粲然的软鞭,卷向聂十三。 
      眼看着那人堪堪捉住杯子,不妨酒杯骤然下沉,一声轻响,竟深深嵌入太子身前的紫檀案上,杯口与案齐平,杯中酒一滴未洒。 
      这只酒杯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真是稍用力就会捏碎的珍品,此时嵌入坚硬细密的紫檀,竟如同利刃切入豆腐般轻松, 
      电光火石间,软鞭已如灵蛇般缠往聂十三双腿,却陡然变招,鞭梢抖得笔直,直击聂十三胸口。 
      聂十三拈起桌上牙筷,毫无花巧,随手一挥,嗤的一声轻响,矫矢腾挪变幻无方的长鞭立时脱手,牢牢钉在了桌面,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软软瘫下。 
      聂十三拔起筷子,衣袖轻拂,长鞭飞回那名侍卫手中。也不看太子一眼,径自落座,很专注的吃着河豚,吃得很快,却丝毫不显粗俗。 
      举座皆惊,太子的脸好比开了染料铺子,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里透着青,白里发着紫,握着拳,咬着牙,却找不到机会发作。 
      莫太微怔怔看着聂十三,觉得这个俊美而冷静的少年似足了一头休憩中的雪豹,安静着却仍然让人感觉得到那份潜伏的危险。 
      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剑,锋芒深邃的激起了他幽并游侠的遥梦,莫太微不禁略有几分怅然和向往。 
      一时傅临意大声笑道:〃莫大人这酒席吃着有些嫌素。〃 
      莫太微哪有不明其意的,即刻笑着令重金请来的一班歌舞姬人陪酒。 
      八名舞姬身着鲜红薄纱跳着从火莲部落传来的绚波,这种舞节奏欢快,舞姬们腰肢扭动,媚态横生,大合傅临意的胃口,不停叫好。 
      舞毕,一青衣歌姬手挥琵琶,唱一曲前朝苏学士的明月几时有,唱罢,又唱一首辛幼安的青玉案,声音犹如山泉一般潺潺流过: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到最后一句,聂十三偏过头,凝视灯光月影里的贺敏之,见贺敏之正侧着脸,眼眸微抬,斜睨着自己,当下微微一笑,黑宝石似的眼睛似乎融进了所有的星光,流光溢彩,贺敏之立刻垂下眼睫,盯着手里的一杯竹叶青,嘴角却漾起一丝笑。 

      月在中天,贺敏之举杯饮尽杯中酒,笑道:〃太子殿下、莫大人,今夜元宵,下官本不该败兴,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却是不敢耽误案情,我这就去牢里问问人犯的口供。〃 

      莫太微一愣,看太子一眼,道:〃贺大人何不明日升堂时再问?夜色已深,不如早些休息。〃 
      贺敏之叹道:〃明日忙得很,没空问。下官这便先行退席。〃 
      太子正待说话,傅临意已笑道:〃也是,贺大人因公废私惯了的,一贯的无趣。咱们别搭理他,接着吃。〃 
      贺敏之带着聂十三退席,直奔临州重狱而去。 
      张祥正无聊,把火炉烧得旺旺的,跟几个兄弟把一枚枚小炮竹点燃了丢到牢房里炸一个女囚取乐。那女囚衣不蔽体,胸部半露,惊惶之下,在狭小的牢房内挣命逃窜,只把张祥等人乐得直叫唤。 

      一个唤作王四的狱卒极是机灵,突然捅了捅张祥,陪笑道:〃头儿,似乎有人敲门。〃 
      张祥侧耳一听,果然有轻轻的敲门声,骂道:〃大半夜的,敲你娘的牢门!〃 
      一边让王四开门瞧瞧去。 
      王四披上外衣,开了门,见两个年轻人静立在门外,放下了心,想着多半是来探监的,粗声吼道:〃干什么来的?重狱可不是闲杂人等随随便便来的地方!〃 
      身着银狐裘的年轻人笑得十分温文:〃下官是大理寺丞贺敏之,麻烦这位差爷了。〃 
      临州重狱原是个大院子,厅堂也有些刑堂的意思,烧着几个火炉,设着诸般刑具,墙上挂着皮鞭、夹棍,顶上垂下铁链,地上立着几个木架,木架上隐有紫黑色的血迹斑斑。 

      透过火光,只见两边一顺溜的一间间牢房,三面都是厚厚的石墙,一面钉着碗口粗的木桩,甚是森严。 
      贺敏之坐在厅堂里的木椅上,聂十三立在一旁。 
      张祥看了聂十三出示的腰牌,知是大理寺六品带刀护卫,又想起前几天殷夫子说靖丰要来一位贺大人复查睿王谋逆案,确认无疑,忙下跪请安。 
      王四想着刚才有些冒犯,垂着头不敢言语,张祥却觉得这位贺大人似曾相识,而聂十三虽神情漠然,更是让自己芒刺在背,仿佛前世的仇人索命来了。 
      贺敏之笑道:〃五年不见,张大哥已是狱正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张祥忙抬头笑道:〃大人见笑了。〃心下琢磨,五年前可曾见过这两人。 
      看到火光下贺敏之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右眼角下一颗小小泪痣,登时冷水淋头:〃你。。。。。。你是那年。。。。。。〃 
      猛然看向聂十三,聂十三已长成高大少年,面容身形都看不出当年秀美孩童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是一直未变,纯黑得不掺一丝杂色,清醒得近乎冷酷,兽一样静,瞳孔却缩成细细一条线。 

      一时双股战战,惊怖欲死。 
      噗通一跤坐倒,裤裆中渐渐有水迹蔓延开,竟已尿了裤子。 
      这个张祥,折磨人从不手软心寒,一旦自己祸事临头,却是比谁都胆小懦弱。 
      贺敏之一笑,也不理他,指着王四:〃辛苦这位差爷带我们去看看檀轻尘。〃 
      顺着昏暗的甬道往里走,鼻端尽是血 腥气,汗臭味,甚至有腐烂的气息。 
      火把光亮中,狱中的囚犯一个个衣衫褴褛,污秽不堪,看到火光,有人醒过来瞪着眼,眼神却已丝毫没有活气。 
      监狱本就是活人的地狱,一入重狱,便是活人中的死人。 
      在甬道尽头的一间牢房里,薄薄一层稻草上卧着一个人影,王四低声道:〃这位就是睿王爷。〃 
      贺敏之点头,示意王四离开,王四殷勤的点起石壁上的油灯,方自告退。 
      檀轻尘已被惊醒,靠着石壁端坐着,冲贺敏之微笑。 
      幽黯霉湿的监牢里,檀轻尘却像身处繁花似锦的春光下,神态自若。 
      着一身染血的囚衣,却从暗处寂静的透出风华气度,风华不掩,气度不减:〃清筝向明月,半夜春风来。敏之,三年不见,你可安好?〃 
      深情款款。 
      贺敏之刚待说话,聂十三已冷冷道:〃檀师兄,要吟诗也不急于一时。十五和我都很好,现在不好的人是你。〃 
      檀轻尘苦笑:〃小师弟,说到焚琴煮鹤,天下人再没有比你更擅长的。〃 
      说到焚琴煮鹤四字,心中突的一动,细细端详聂十三,三年不见,他已完全长成,俊美而强悍,卓然挺拔;再看向贺敏之,面貌倒并无大变,只脸颊褪去了一些圆润,下颌尖削了些,五官线条越发清晰,似微微抱恙,却入骨的风流。 

      正想出言试探,却听贺敏之问道:〃你的供词是怎么回事?〃 
      檀轻尘不言,只从袖中伸出了右手。 
      石壁油灯火焰轻吐,月色从监牢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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