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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青山依旧在--一个劳动模范的一生-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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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麦收要八十三场透墒雨。”说是八十三场,基实一季里只需三场透墒雨就行了,也就是八月下一场播种雨,八、九月间播种,麦子种完了到十月间再下一场收墒雨,到第二年三月下一场拨节抽穗,雨就行了。从这以后到收割,再下不下雨都无关紧要了,麦子只要出了穗天干也能扬花结粒,所以还有一个农语说:“麦收火里秀。”就是说麦子只要拔节出穗了是不怕干的。虽然去年斗财主、砸财主,但一点也没荒废到土地的耕种,而且今年的麦子的长势又特别好,不是有一些老爷子们在春暖的阳光下避风晒太阳时,说今年麦子的长势时总爱说:“啧,啧,你们看今年到处麦子的长势真好,我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见过这好的麦子,看来是真是改朝换代了。古人们都流传着一句:国正天星心顺,子孝父心宽,可也真是的,这么大的运动,人们成天开会,可地里庄稼没人管也长这么好啊,真是天星顺。”   
  现在的麦子已长成了莴苣色,麦粒都还没灌满浆,穗子都已沉甸甸的,早晨挂着露珠,一阵微风经过就开始晃头晃脑的,看了真是喜人。   
  现在上头政策是不管地原来是谁家的,是谁种的,分给了谁,谁就带苗得地,地上的庄稼就归谁收割,这一分完马上还要发土地证,由县长亲自签发。国民党的军队打跑了,夜壶队消灭了,家家都有好日子过了。   
  刘超和高华堂已回到村里,投入到紧张的土地改革工作中,响耳河村和其它的村一样的进行着。把已砸了的财主和土地多的户的土地,匀出来分给根本没有土地的户和一部分虽然有少量的土地但不够吃的户,一般来说,是按田、坪、坡三种地分,每种地又按一、二、三等算粮,分田地。还依户就地的分,都按坪地中等算亩产,按人头分地。上等坡地按下等坪地算产,上等坪地按下等田算产,按这样分配土地来耕种、收割。   
  高华堂剿匪回来正是土地改革的紧张时期,他对农会提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样按土地的种类和土地的好坏计算产粮,按粮数算亩数的分配方法他觉得还算公道,但就是有一个问题被忽视了,这种方法从以后发展的眼光看还是不够的,特别是有水源的地,一定要想到将来要改成水田时,怎样处理水路问题。也就是说,还要立一个规矩,在分地时就给户主说清楚,这块地虽然分给你了,若是有水,你地的下一块地改成了田,你这块地的边上得允许别户从你地边上过水,因为给你的地里已经除下了渠路地方。他这一个提法受到了大部分群众欢迎。在以后分土地中就把话都说明了,他这个提法更加鼓舞了不少有水源分到旱地的户,增长了积极改田的思想。在高华堂的影响和鼓舞下,已经有少数的户开始零打碎敲,开始改田了。开始时也都是一家一户的改,这一户改了田,从别人旱地上过水,也没有阻拦了,因为高华堂已在大会上讲了,所有的地都已除了公用的水路。      
十三、改田   
  高华堂忙了一天回到了家里,这时儿子已哇哇学语,会喊爹了。小道场里踉踉跄跄的跑着碎步,伸着两只小手象燕子一样。高华堂和儿子心情逗乐,连岳父喊他吃饭都没听见,岳父提高声音说:“华堂吃饭!”他才抱起儿子进了屋,进屋一看,嘿,饭已端上了,进门都闻到两岔的酸菜面条香味,儿子马上就要吃。   
  吃着饭,岳父乐哈哈地给高华堂说:“解放了,真是好,你们出去打夜壶队,我真捏着一把汗,我也成天想着那枪子儿是没有长眼的,打上了可不是玩的,你又是个队长,人家可是专捡当官的打。我虽挂念,我不言语,可你妈(指岳母)天天念叨,念的叫人吃饭都不香。还好,总算把他们打垮了。”“哪是打垮,是彻底消灭了!”高华堂插了一句。陈安有吸溜了一大口面条笑着说:“这政策真好,我活了这几十年没有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要钱分给我们家土地。就是坎下沟边的那一块一天牛的缓坡地和那边上的几个田洼儿,说是三分田,”说到这里他的眉毛皱了一下接着说:“吴老三一家就分了好大一个田,比我三分田合起来还大。”高华堂接着说:“爹!有这就不错了,你没看吴老三有多穷,他家真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连那个哑子老婆还是捡的,他虽有一身好气力只会给有钱的人做活。要不是解放了,怕他每年年都不得过。我们分的田少,那坡地可以把它改成田。也不知咋弄的,我们家分地我在部队好几次做梦都在改田,有一回做梦还在想改田咋改的快,咋样改的坪。我七岁那年,跟我妈一块要饭,人家给我们留一碗干饭汤,我妈只抿了一小口,叫我喝。嘿,真是香的要命,那是头一回喝干饭汤。我长恁大没吃过白米饭,就不说喝干饭汤了,以前心中的最好的饭就是不放菜做稠一点的小豆苞谷糊。自从喝了那碗干饭汤以后,我就有个心愿,长大了一定要改田,把所有的土地都改成田,叫家家都吃白米饭,有干饭汤喝。我们分的田少,不要紧,我们家把坡地一改不就是田么?从今年开始,娃子放屋里有妈(指岳母)看,叫她(指爱人)和你去改田,不光我们家里地改田,还要帮助动员所有的地都改成田。明天我到村委会商量一下,不管哪里分地都要想到改田,改田的先决条件就是要想到水,水我们这里是充足的,水路的问题我已在村农会上汇报,分地要留水路。解放前就不会充分的利用水,只那几户有田的人家用水,用不完的水都流到河里,流走了,白白的浪费了。我们这个地方叫翻山堰,也不知是哪个朝代起的名子叫翻山堰,水到是上山了,可灌几个田没人过问。我们现在大小是个官,就不能不管了,不光要管,还要从长远的想法上管。把我们翻山堰的水全都用上,水是大家的水,是天上下的水,谁都用得着,但谁都糟蹋不得。   
  “以后要讲一个规矩,只准水进田,不准水下河,我们翻山堰自古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一水顶三旱”。我们这个地方是一个多旱的地方,十年九旱一年风调雨顺。穷苦老百姓,历朝历代也不知道冻死饿死了多少,我爹要还活在,见到我们家分到田地也不知道有多高兴,只看他那一辈子吃过米没有。年年天一旱看着坡上的庄稼干死,看着河里的水白白的流走,没有一点办法,眼睁睁的等着挨饿。现在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了,家家都分了土地,我们是土地的主人,也是水的主人。以前的翻山堰是几户人家的翻山堰,从现在往后要叫他变成户户都有的翻山堰,叫他变成人人有份的翻山堰才行。   
  “现在地里长的麦子没熟不能改,我们今年割麦要比平时放早一点,不要等麦子太熟了再割,提前四五天是可以的。古来人们都说:‘麦青一包面,谷青一包糠’。就是说麦子割青一点不要紧,一边割一边改田,改到哪割到哪儿,到时叫山里的大哥和嫂子也出来帮我们改田,我们一边改田还要一边宣传,叫那些放得上水的坡地和坪地的人家都改田,田改了,秧苗不够可以到别处去找,找不到起码也保墒一些。”   
  日子过的红火了,人们也觉得日子过的快。高华堂从剿匪回来才半个月,麦子可都开始溜黄了。高华堂吃过早饭就对岳父说:“爹,我们今天到新分的那块地里去割麦改田,我昨天已到沟里头给我大哥说了,要他和大嫂也来帮我们改田,我昨天去看他们家,大茬苞谷都种上了,他们地里也没有多少活,我妈也出来帮忙做饭。”高华堂自从和陈安有女儿结婚以后,不断进步,他和岳父学了不到一年的铁匠,就已很有出息,又当上了村干部,所以岳父很是看重他,女婿说的意见他怎是言听计从。可今天听了去割麦改田的话以后他等了一会才接着说:“华堂,你看现在割麦是不是早了一点,再长几天,麦子的浆会灌的更满一些,麦子的颗粒就更好一些。”高华堂说:“爹,你不怕,麦子已灌大半浆了,现在割了,放到地里一晒,麦杆上的精液都又灌到麦粒上,会和别的麦籽一样好,我想改田已经想了好些年了,连怎样改田我都想好了,他们别的人家改田怎样改,由老个子站那端详好了才开始,看了他们那种改田的方法我总觉得还是不太省工,不能多改田。我想的方法就是把我在学木匠时讨平水的方法用来改田,田不就只一个条件,不就是水平吗?我们讨平水不也就是水平吗?我今天就把水平尺带上,根据地形想改多大的田,就把起挖点放到水平线上,把水平线以上多的土填到水平线以下的地里,这样就省去了一半的工。越大越省地,也就越能扩大插秧面积,减少田埂的面积,但我们这里山坡,要想把田改大又要省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田改长,可以根据地形,改成长形、弯形,还可改成几道弯形。只要它平就行,也不影响犁地,牛是可以走弯路的。我们家现在就开始割麦改田,比别的户提前了10天,争取在麦忙前后改一亩坡地的田,剩的一亩多坡坡放到秋后再改,假若我这个方法是成功的,我就动员大家都按照这个方法改田。”“都把坡改成田了,你的田里还有水没有?”陈安有小声插了一句。高华堂接着说:“爹!这你就不要怕,有水的,就是真的水不够,我们也可以先让别人灌水的。但是你知道天无绝人之路,田改的多了水真的不够时,人们也会想出解决水的办法来。”正在说着,大哥和大嫂扛着挖镢和铁锨站在路上喊他:“华堂在哪里?你还不走?”华堂扭头一看说:“大哥上来吃一袋烟再走”,他大哥说:“太阳都出来多高了还没上坡,还说吃袋烟再走。”高华堂和陈安有一起进屋找工具,陈安有找出挖镢、铁锨和镰刀,高华堂找出五尺、斧子和一小筐小灰。陈安有见了就说:“你这是干啥子?”“有用的。”他说着扛上五尺,提起小灰就前头走,大步流星的走不多远,就赶上了大哥。大哥一见就用疑惑的眼瞄了一下小弟说:“咋搞的?我们来帮你做活,你今天还要出门做木活?”“我今天就在家割麦改田”。高华堂接着哥哥的话说。大哥没答话只顾一边吸着烟朝河边下,快到河边了,高华堂把五尺和斧子朝一块麦地边一放,指着对门河边一块已开始溜黄的麦子地说:“大哥就是那一块缓坡地,一天牛。”大哥一看说:“嘿,那麦子长的可真是不错呀,你们家以后吃的可真是没问题呀。”说着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那麦子现在割,是不是有些偏早了?”高华堂朝地里走着,把和岳父说的话又给大哥说了一遍,走到了地里朝中间一站说:“从这里一分,先把上半截的麦割了,放到地边晒,你们先割,我来测一下怎样改。”   
  高华堂割麦了,小山沟里传开了。有人在疑惑,高二奶奶和洪大妈在河里洗着衣说:“麦还没有大熟啊,他为啥这早就割麦?难道要变天,抢一季是一季?”   
  来到高华堂地里观察的是和高华堂一家平分一块地的院下头的吴著礼,他先来到地里。他来时,麦已割了一大片,他一来就看见了高华堂在对门坡蹲在那里看五尺,指挥着岳父提灰筐子撒灰印。他看了一会就从对门坡走过来,看他还聚精会神的蹲在那儿看五尺,没敢惊动他,只是从烟荷包里摄了一撮旱烟伸着手站了一会才说:“老表(堂兄舅老表)歇一会,来先吃一锅,我这是老叶子。”高华堂听了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说:“也没忙啥,你说吃一锅就吃一锅。”一边说着接过烟,顺手拿下搭在肩膀头上的小烟袋,按上烟,这时露水也干了,他二人就地平排坐在草滩上吃烟。刚坐下吴著礼就问开了:“华堂!你咋把麦子割这早,还有点青呀。”“改田呀。”高华堂把给岳父说的那些想法给他讲了一遍,并且说明了以后改田不要无计划的改,要想着怎样省,而且还要改大田才好,象我们两家合分地主的一块地,你和我地连在一起,又是一个坡向,要是我们两家一齐改就好了。高华堂一边说着,左手捉住嘴里的旱烟袋,右手指着对门坡的地,从南向北的指着说:“从这头到那头,一个水平线改成一个田,只要界子记清,改好了再分田,又省力,又省地。田改好了经试水,平了,再在中间垒个田埂不就是了么。争取在夏秋两季把缓坡地都改成田,古来人们改田是一个工改的田能裁得下三兜秧就是合算的,按这种方法改田,一个工改的田不说是三兜就是三十兜三百兜也不止吧。古人还说:‘能种碗大个窝,也不种一面坡’。更何况我们这里又是多旱的地方,夏天一旱,眼睁睁看着河里的水糟踏了,坡上的庄稼干死了。”   
  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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