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那点事-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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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脾气怪劣，而且终日沉默寡言，近乎麻木。有时爷爷喝了酒来了兴致，向家人或亲戚讲起他年轻时如何英勇，我便顶他一句：你是一个勇敢的逃兵。爷爷便哑然，恨恨地瞪我一眼，便默默地走开。爷爷对后辈人的管教也没有什么独到之处，除了棍棒，就是辱骂式的训斥，对他的五个孩子非打即骂，仿佛没有多少感情。两个叔爸年轻而殁，似乎也没有触动他多少感情的弦。只是在掩埋二叔时，沉默多日的爷爷才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就走了，这都是各人的命。但爷爷对石头大爷他爹却是毕恭毕敬，帮着打柴，担水，种地，就像是他的儿子。后来，民政部给爷爷每月解决二十五元钱，爷爷坚决不要，最后推辞不得，只好说如果硬要给他，就补给石头他爹吧，他没有后人，日子怪难过的。当爷爷五十二岁的时候，石头大爷的爹已经八十八岁了。爷爷整天守在床前看着行将入墓的石头大爷的爹黯然神伤。石头大爷的爹临死的时候，拉着爷爷的手：牙子（我爷爷的乳名），我已经不行了，你老实告诉我，石头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呢？他是不是早就死了？要是没死，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看看呀！说着就老泪纵横。爷爷依然木然地重复着三十多年前刚逃回来的那句话：石头和我三哥随部队走了，他们在外面混得很好，你放心，他们总会回来的。不久，石头大爷的爹在同村人的叹息声中不停地念着“石头，你在哪”就撒手而去。爷爷跪在他爹面前，一把眼泪地说：爹，把家里的钱全拿出来吧，我要体体面面地把石头他爹送上山，我欠他一条人命啊！四十年前，我和石头在逃跑回家的路上，遇到土匪，他为了救我，抱住那个持枪追上来的土匪一起跳下悬崖。当我躲过土匪的追击后，跑下山去找到石头时，他满身血污，不省人事。半夜他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牙子，我回不去了，你回去后千万不要告诉我爹，你就说我在外面很好，有饭吃，有衣穿，叫他老人家放心；我爹老了的时候，替我尽一点孝心，把他老人家养老归山。逢年过节，替我在他坟头烧炷香……爷爷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爹，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要不是他救我，我们俩都会死的。爷爷拿出所有的积蓄隆重地丧葬了石头大爷的爹。爷爷埋葬了石头大爷的爹后，一个人虔诚地跪在石头大爷的爹的坟头：石头，你可以安心了，我已经按村里最隆重的礼节把你爹送上山了。
爷爷六十八岁的时候，成都的三爷一再邀请他到成都去养老。同村的也一再怂恿爷爷，“老四，叫你去你就去看看嘛，你三哥已经是老红军了，有的是钱，说不定还会给你一把钱，后半生就不用发愁了。”爷爷说：“我没那个资格！”
爷爷走到八十三岁的时候，收到了死神发出的“请贴”。我们围在爷爷的床前，无可奈何地听着他说最后的一句话：“我死了以后，把我葬在石头他爹坟头旁边，我这一辈子欠他的，就算给他作个伴吧！”
爷爷死了，压在他心里几十年的石头终于可以解脱了。爷爷那辈的风风雨雨已渐成云烟，同村人对爷爷残缺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但每每无意间打捞起早已作古的爷爷年轻时的逃兵往事，总让我唏嘘不已。
2004年4月屈默于广州
刊发于《作家报》
一头猪幽默的一生
这是一头出身卑微的猪，却长得一表猪才，雪白的猪毛很让人容易赞美它出身高贵，卓尔不凡。尽管生日那天正是春天，山野小花次第开放，但美丽的春天不是它的最大追求。吃好，玩好，睡好，猪生三大最高境界。显然，这头猪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出生就与身居大山的老农户比邻而居，所以猪生三大境界它铭刻在心。
这头猪却是幸福的。与它同居的两头猪，浑身黑不溜秋，一双猪眼也黯淡无光。为此，这头猪时常在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认为与那两头黑猪住在一起，降低了猪的品味和审美情趣。于是，这头猪常常独霸猪槽，吃得满嘴流油，最后才让那两头黑猪吃它的残羹剩汤。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单调无趣，甚至还会涌起一种怅然的孤独感，但终究还是幸福的。有时，这头猪也会在满足的饱嗝中，美美的睡到天亮。比较优势时常让它有种王者的感觉。
但更多的时候，这头猪很是纳闷。同居的两头黑猪处处都让着它不说，居然很多时候还留着口水，对它反复地说：猪兄，多吃点，你是我们猪的榜样，不但拥有洁白的猪毛，还长得一表猪才，所以吃你剩下的，我们依然感到十分的满足。纳闷归纳闷，幸福的生活还是不能与同居的猪分享的。这头猪常常在心里想。
日子在无边的黑暗中飞逝，这头猪日渐长得肥头大耳，一副暴发户嘴脸，而与它同居的两头黑猪却因营养严重不足，身材更加苗条，身高似乎也不见长。有时，这头猪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两头黑猪，会发出一阵冷笑：同样是猪，差距咋个这么大呢？每每这时，那两头黑猪便谦卑的不断点头：猪兄，好福气。
一天，农户带着满脸横肉的屠户来到猪栏，指着那头壮实的白猪说：明天你帮我杀了它。
这头猪当即流出悲伤的泪水，一夜没吃，睁着一双绝望的猪眼看着正在享受美食的那两头黑猪。它突然感觉幸福离它好遥远。
半夜，这头猪突然满脸泪水，不断地问同居的两头黑猪：为什么我的优势却最后成为我致命的梦魇？
一头黑猪说：猪兄，别难过，猪生自古谁无死，留取猪肝慰苍生。来世我们还是让你再称猪雄。
另一头黑猪说：猪兄，有时自认为是优势的条件，其实是一个美丽的陷阱，你输在你的嘴上。
第二天，在上刑场那一刻，这头猪望着同居的两头黑猪，悲愤地说：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我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2007年5月9日屈默于广州
第五章：男左女右
——屈默·精彩言论
关于男女
●采访情感人物的最大感受是，70年后，结婚后才做爱；80年
后，做了爱不一定结婚；90年后，做爱跟结不结婚没关。
●男人骂女人，骂的是心里最恨的人；女人骂负心汉薄情郎，骂
的却是最爱的人。
●一场美丽的艳遇背后，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坏女人一生风光，好女人多灾多难，平凡女人一生幸福。
●破坏男女友谊的最好办法，就是上床。男人上床容易，下床更
容易。而女人上床容易下床难。床上永远谈不出伟大的友谊，
但可以破译惊天动地的秘密。
●在男女交往上，没有人不在乎你的过去，除非他/她不在乎你。
●女人要想彻底了解一个男人的本性，只有跟他上床；男人要想
彻底了解一个女人的本性，需要一生。
一个村姑2008年春运回家的感慨
——村姑眼中的城市世界
2008年，春运。广州。
一个善良而美丽的村姑，站在广州拥挤的火车站广场，感慨万千。一年的南方漂泊生活，五彩斑斓，却又几多无奈与心酸。当我问她第一次漂泊南方的感受时，美丽的村姑用朴实而又充满黑色幽默的语言，总结了她在南方生活的一些感受和体会。或许你读后会笑，但你一直在笑你自己，和我一样，我保证。
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知道和你睡的男人或女人可以不是你的爱人，第一次知道城里人可以不结婚生孩子，第一次知道做爱可以与爱情无关。
●第一次知道男人可以爱上男人，女人可以爱上女人；第一次知道女人可以变性成男人，男人也可以变性成女人，只是不明白这样折腾是为了什么。
●第一次知道爱也可以得病，除了相思病，还有艾滋病。
●第一次知道城里人把偷人叫偷情；第一次知道城里人把和第三者睡叫出轨。
●第一次知道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明星的身体；第一次知道暴力可以解决一切，包括人的生命。
●第一次知道叫奶奶的不一定是长辈，比如二奶；第一次知道叫婆婆的与年龄无关，比如老婆。
●第一次知道城里的老爷爷可以娶小女生，老女人可以嫁小男生；第一次知道结婚对象与年龄无关。
●第一次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可以献给不爱的男人；第一次知道男人可以包工程，也可以包女人。
●第一次知道隐私可以拿来贩卖；第一次知道性可以拿来公开展示。
●第一次知道网恋，第一次知道网婚，第一次知道裸聊，也第一次知道城里人其实很无聊。
●第一次知道女人可以在公共场合露胸，露肩，露肚，露背；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风情万种。
●第一次知道小猫小狗还有自己的专有食品，有自己的动物医院；第一次知道女人爱宠物可以超过爱自己的孩子。
●第一次知道村里之外还有听不懂的中国话，也第一次知道中国人也会讲不同的语言。
我的感受和体会
●广州人吃得好，穿得好，就是爱得太少。
●城里的美容院，就是让女人花钱买安慰的地方；城里的按摩院，就是让男人鬼混的地方。
●城里的发廊不是理发的，城里的洗脚房不是洗脚的，城里的澡堂子不是洗澡的，城里的孩子可以是没有爸爸的。
●把水装在瓶子里，就是矿泉水；把衣服脱了，就是明星；把婚离了，就是单身贵族。
●长得丑，可以学芙蓉姐姐；要出名，可以学木子美；要混饭，可以学屈默那样做记者。总之，只要你愿意把自己不当一回事，就总有出头之日。
●城里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喝的酒可能是假酒，吃的面可能是假的，拿的文凭可能是假的，就连美女都可能人造的，处女膜都可能是修复的，乳房都可能是硬挤的，跟男人的誓言，没有一句是真实的。
●广州人很有钱，钱多得可以买很多老婆，可以生很多孩子，但往往为钱所累，俺总感觉他们没俺村的万元户过得快乐。
●广州老板多，跟俺村里的老鼠一样多，哪怕你身无分文，只要走到菜市场，就有人喊你“老板”。所以在老板多如牛毛的地方，好人就特别少。
●商场的促销都是骗人的，所谓的跳楼价，就是从一楼跳到二楼，促销价比原来的零售价还高。奇怪的是骗的都是城里人。
●城里人热衷吃野菜、玉米饼、老南瓜，可在俺村里，这些都是拿来喂猪的。没想到村里的猪跟城里人一样幸福。
我的“不明白”
●一直不明白，城里人为何喜欢做奴隶，开车的叫车奴，买房的叫房奴，刷卡的叫卡奴，就连谈恋爱的都叫爱奴。
●一直不明白，城里人为何把卖身的女人叫“鸡”，把卖身的男人叫“鸭”，可俺村里的鸡却长得一点不像女人，鸭也一点不像男人。
●一直不明白，城里人为何不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居然把白云山也叫山，在俺村里，10个白云山堆起来也没俺村里的小山高。
●一直不明白，城里的“傻根”为何会走红，在俺村里，傻根都讨不到老婆。
●一直不明白，城里的裸体为何可以成为艺术，奇怪的是裸的人越多，艺术家却越少。
●一直不明白，城里人为何要吸毒，而且还知道那东西有毒。
●一直不明白，城里人为何一边肆无忌惮的污染环境，却又一边花大钱去治理污染，不是钱多了没事干就是脑子有问题。
如果你读完笑了，我就替村姑谢你，你至少还好好活着；如果你读完没有笑，我就替村姑为你惋惜，你已经行尸走肉了。
2008年1月27日夜屈默于广州
一个记者爆笑的2007年工作心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是一个非常恶俗的词语，一不小心就被像我这样装模作样整总结做报告的人拿来做开场白，其实表达的并不是感慨时间过得有多快，而是有多无聊）。当我在电脑前敲出“屈默2007年工作总结”这个标题的时候，我脑海里就自然而然的闪出这个早已被滥用的词语。虽然这样的固定开头模式有些恶俗，但非常管用，至少能给英明神武的领导一个珍惜时间的美好形象。
写工作总结，谈心得体会，是很多单位领导在年终岁末比较热衷的一项集体说谎比赛。我也没例外，早就一周前，我就收到通知，要我写写2007年的工作总结，并随便谈谈工作体会。俺一直比较实诚，没有把工作总结写成个人表扬稿，更没有把个人真实体会，写成永远正确的废话。不怕你笑话，俺在2007年和谐主旋律的感召下，那心得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