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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花开堪折-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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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姐又对一些细节问题,一一说给了我听,只要她能想到的。到了这时才明白,做一个好医生,也并不那么简单。 
  易雪茜住院,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医生的对立位置上,事事从己方考虑,却没有想过要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下,的确是有些偏激了。只看到了阴暗面,而没有想积极的方面。 
  “好晨晨,谢谢你教了我这么。”确实,从她的一番里,我学到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是为人治病,也有一种对待生活和工作的态度。 
  晨姐轻轻的笑声从话筒那侧传来。“怎么,肯为了一个“小魔女”向我致谢?我们小诚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多愁善感啦?” 
  “晨晨,你也学会笑话我了?我跟易雪茜同学一直都处于冷战状态,这次不过看她可怜,一片好心罢了。” 
  “是吗?你可得小心着点,别惹太多的风流债。你每次做什么事情,总要惹上个姑娘才安心。”晨姐不笑了,以一种近乎严肃的声音进行批评。 
  苦笑,似乎确实如此。 
  在她面前我很少隐瞒,有什么事情也尽量讲给她听。但一点细节,她似乎都能挖出重要的情报。 
  “我―――” 
  轻轻的笑声传过来:“你什么你,用心去做吧,最后别让我给你出面收拾就行了。” 
  末了,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也不明白她所谓的收拾到底指的什么。 
  ****** 
  婷婷这几天也一直没去学校,对看重学习的她,一下子翘这么多天的课,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我倒无所谓,反正已是家长便饭,正好公司里的事也了了,没什么牵挂。 
  转过天来,就把那些瓶瓶罐罐和草草木木搬了过来,准备现场办公。 
  不可避免,我终于要见到易雪茜伤后的样子了。 
  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紧张,她会不会也如此呢? 
  搬到这里来住,易雪茜嘱咐蒋婷婷千万不要告诉班里的同学,就是不愿意更多的人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除了这间屋子,公寓里所有的地方都熟悉了,包括蒋婷婷的那间卧室,也是我帮着收拾好的。 
  那么,易雪茜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自己能活动,屋里的摆设自然就是她的风格。 
  蒋婷婷在里面做好了准备,悄悄向我招了一下手。 
  易雪茜的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多久的饰物,色调也是简单的冷色,还是比较符合她“假小子”的风范。 
  用做梳妆台的桌子上,也就稀稀落落地摆了那么几瓶东西。 
  相比蒋婷婷屋里那些个娃娃、饰物,两个女孩子房间的布置,有着天壤之别。 
  除了参加活动,蒋婷婷在外面也极少涂脂抹粉,但女孩子该有的那些形态各异、高高低低的小瓶子,我叫得上名、叫不上名来的,还是一应俱全。 
  空调大开着,床前拉了一个布帘,正好挡住从门口过来的视线。 
  屋子里面温度挺高,就这么站着四下打量的功夫,已经觉得身上要出汗了,也不知道是真热,还是紧张所致。 
  蒋婷婷轻轻地揭起了帐子,示意我过去。 
  易雪茜仰卧在床上,头却偏向了里侧。面前似乎摆了本书,但书页的微微抖动,暴露了她不安的心情。 
  这时,我看到的是半个光光的脑袋,她的短发已经都给剃光了。 
  身上搭了一条毛巾被,遮住了大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双腿穿着睡裤,脚丫赤裸着。 
  露出来的一点肩头很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应该是没有受伤的那一侧。 
  我站在床边,并没有马上凑过去。昨天听了晨姐的指导,知道应该努力让她放松,心情好转起来,但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雪茜―――”蒋婷婷轻轻地叫了声,“域逸诚过来了,让他看一下好吗?待会儿好给你用药。” 
  呵呵,咱也要享受大夫的待遇了,我先得把自己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又磨蹭了半天,易雪茜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仰面躺好了。 
  触目惊心! 
  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看到的这一切,易雪茜漂亮的脸蛋现在差不多可以称为阴阳脸了。 
  左侧额头到面颊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痂皮,是那种沉闷的深褐色,大概上面还涂了什么药物,散发着一股香油的味道。 
  还好眼睛没有问题,只是上、下睑有些挛缩,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都还完好。看来她的第一反应速度不错,蒸气喷出的瞬间,迅速地把脸别了过去,及时保护了这些的器官。 
  易雪茜睁大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等我俯身过去,马上就紧紧闭上了。 
  多么可怖的一张脸,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句并不合适的台词: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不过却只是形容的表相,而不表达那种意境。 
  右侧面颊娇嫩而柔软,似乎吹弹可破,光线照到上面,仿佛能透过亮光。顺滑的肌肉,即使绷起来也那么好看。 
  一只漂亮的眼睛轻轻闪动,长长的睫毛紧紧地盖住下睑,虽然紧闭着,却也掩饰不住那惊人的美。 
  目光实在不忍落在受伤的一侧,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叹息声。 
  转过头看看身边的蒋婷婷,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脸上,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沉寂,没有什么词语能更好地描绘屋内沉重的氛围。恰在此时,空调启动,“嗡嗡”声及时响起,充斥在“空旷”的房间里。 
  我想挤出一丝笑来,传达自己的信心,给两位女孩一点安慰。但嘴角牵了牵,却没有成功,不知道落在婷婷的眼里,会不会比哭还难看。 
  受到静寂的感染,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易雪茜那只美丽的眼中溢出,沿着嫩滑的面颊,缓缓流到颌下。 
  左侧的鼻泪管大概也受损了,居然连泪都没有。 
  易雪茜并没有睁开眼睛,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复杂异常。一丝压抑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逸诚,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怕。” 
  认识这么久了,她第一次这样称呼我,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已经努力在克制住心底的绝望了,但扭曲的脸不可避免地给了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她表现出来的痛苦,使我感到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不是很痛,却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瞬间就涌遍了全身。 
  我想应该说点什么,但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否认她的问题,并不是好做法,唯有默默地不作声。 
  迟疑着伸出手,隔着毛巾被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一切尽在无言中吧,不知道什么才是更好的抚慰。 
  蒋婷婷绕到另一侧,握住她那只正在拼命攥紧被子的右手。 
  借着这个机会,我继续察看她的伤势,颈部外侧直到耳后,都呈现深黑色。 
  悄悄耸动鼻子,似乎还能嗅到一丝烧焦的味道,明白这不过是我的一种错觉,几天过去了,医院能做的也都尽力了。但仍给我这种感觉,说明烫伤真的非常严重。 
  眼睛再往下,左肩和部分前胸也暴露着,颜色却是怪异的嫩红。这儿是当时穿着衣服的缘故,伤的不是很重,虽然衣物起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但表皮和皮下却剥脱了,现在长出的是新鲜的肉芽。 
  毛巾被盖住的就是少女的羞处了,以易雪茜的小身板,也没什么明显起伏。感到自己有点无耻,都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这些。看看边缘的迁延处,下面遮住了的一部分应该也有伤。 
  我在心里迅速的做了一下计较:烧伤最严重的是颈部,已经超过了深二度;面部要稍好一些,但也部分破坏了生发层。而肩部和胸部就要乐观得多,普通的治疗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 
  这几天恶补了烧伤学的知识,中医、西医都不曾放过,相关图片也看了很多,自认诊断不会差得太多。 
  “逸诚,怎么样?”等我抬起头来思考,蒋婷婷的眼睛又落到了我身上。 
  躺着的易雪茜也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 
  说实话,虽然知道伤到什么程度,我却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目前的资料,烧、烫伤到了这样的级别,完全康复的记录还没有。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昨晚又听了晨姐的教诲,明白易雪茜已经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我这个“半吊子”身上,一定要给她信心,才能更好地配合治疗。 
  “我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就是需要雪茜好好合作。”不管怎样,话要说得漂亮点。 
  易雪茜睁大了眼睛。 
  蒋婷婷的眼睛似乎要放出光来,紧紧地抓住易雪茜的手:“雪茜,逸诚说能好,我们要一起努力啦!” 
  易雪茜宛如抓到一把救命稻草,狠狠地点着头。 
  “好,那咱们就开始做准备了。” 
  “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易雪茜突然又说了一句。 
  我和蒋婷婷不明原因,奇怪的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乖乖地配合就是了。 
 
 
 
  
 第五篇 静听花开 第三十九章 血腥之吻
 
  紧张地等着她开口,希望不会太节外生枝。 
  易雪茜一段话说完,不光是我,就连蒋婷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逸诚,你以后能不能别管我小叔叫哥了,人家听着好别扭。婷婷,你也觉得很不舒服,对吧!”她又转向蒋婷婷,“要不答应,我就不同意让你给我上药。” 
  我倒!这说起来好象倒是在求着她了,大违我的本意。 
  虽然我有一颗超脑,但就是再借给我两个运算速度更快的,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一个拒绝治疗的理由。 
  “雪茜―――”觉得不可思议的不仅是我一个人,蒋婷婷拉长了声音叫道,深感于她的无事生非。 
  苦笑! 
  “易雪茜,这事以后再议好不好?这一说,把我的思路都给弄乱了,要因为你捣乱出了错,我可不负责任噢?” 
  不是什么都可以拿来做交易的,都称呼了好几年了,你一下不让叫了,我怎么办?她的称呼不可能变,自是想让我降级录用了。 
  “人家不管!”她说这话的口气,有一点撒娇的成份,但那张花脸,实在是有负于这种表情。 
  我把脸拉下来,换上严肃的表情,坚决不能接受“敌人”的要挟。 
  见我当真起来,易雪茜乖乖地闭上了嘴,眼睛又闭了起来,不过那神情,实在是不敢恭维。 
  蒋婷婷一拉我:“好啦了,不要闹了,快开始吧。” 
  空着的一间卧室,暂时充当工房。不过,我并没有马上开工,总要根据观察到的伤情,设计一下治疗方案。 
  笔记本电脑从我的公寓里提了过来,装的是搜集整理好的资料,不敢说翔实而充分,但可能用上的都没有丝毫遗漏。 
  中医那套“望、闻、问、切”见过多次,自己也作为研究对象过,却不知道究竟如何实施。 
  以我的水平,最多做到形似,神似却是没有可能,干脆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看是看得清楚,自认为诊断也不会相差太远。所作所为,更似中、西医结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半吊子。 
  婷婷从房间里几度出来进去,我也没有功夫理会。第一次“独立行医”,一定要做到稳妥。 
  手里资料理顺之后,综合各家之长,拿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好的配方,又马上打电话跟曹伯商量,听取他的建议。 
  如是者再三,反复修改后,定下了一个方子。我和千里之外的曹伯都觉得比较满意,就先照着这个来实施了。 
  电脑上打出了成型的药方,用量和配制方法也都写了下来,我可不想忙中出错。 
  看着这个方案,想想满心期待的易雪茜,我突发异想:现在有不少电子宠物,很多已经颇具人性化。是不是可以在电脑上模拟出一个似类的东西呢?让它模拟出各种疾病的症状,然后试验药物的治疗效果。这就不象做活体试验那么危险,不行推倒重来。 
  玩游戏是这样,“GAME-OVER”之后可以从头再来。起步时可以先在电脑上虚拟,等逐步成熟,加上曹宇的本事,软硬兼施,驳出这样的一个小智能机器人来,有很大的希望。 
  芯片和程序的制作,将是最大的难题,而且没有先行者可以借鉴。 
  现在很多领域进入了智能化层面,可以达到电子模拟的水平了,如汽车、飞机等航天机械的制造,甚至是驾驶员和飞行员的培训。 
  很多国家的军事演习已经完全电子化,甚至可以在战争前预测成败,然后决定是否发动。 
  诸如此类,不仅能做到有的放矢,还节约了大量资金。 
  但这些虚拟的毕竟还是机械性的或比较直观的东西,客观存在的做出来相对要容易些。 
  人体器官和大脑的思维,则是整个自然界最为复杂的东西,解剖可以越来越精细,但要想明白人的情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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