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粪石书局(第二部 副店克星) by 百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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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谢谢你啊美眉。」女士很亲切地道完谢后，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敏恩正在拆货，伟祥在后台计算机处理报表。依婷看到女士走上楼，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被依婷的招呼声吸引住，女士走向柜台，依婷以为她要问书，但是她只是盯着敏恩仔细打量。
　　
　　就在敏恩被看得一头雾水，正想开口询问时，女士笑着说了：「不是你。虽然你很帅，但是不合小宇的胃口。」
　　
　　敏恩和依婷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懂这位女士在说什么。
　　
　　「楼面上还有其它男孩子吗？」
　　
　　虽然这位女士说的话很怪，但是她的态度亲切里带着威严，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和敬畏，依婷马上指着后台计算机的方向回答了：「有，就在那根柱子后面。」
　　
　　「那边吗？谢谢你啊小妹妹。」女士对依婷笑了一下，马上向伟祥走去。
　　
　　看到伟祥以后，女士感动得无法自己，小声地惊呼了起来：「我的天啊。」
　　
　　「怎。。。怎么了吗？小姐。」突然有个人用看着失散多年的孩子的眼光看着自己，伟祥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大惊小怪的，只是你实在太可爱了。你不要害怕喔，是小伟要我过来的。」黄女士走到伟祥身边说。
　　
　　「副店。。。吗？」伟祥小心地问。这个阿姨到底是谁啊？
　　
　　「副店，喔对对对，你们在店里是这么叫的嘛。就是副店，他说你有可能会被坏人欺负，所以我就过来一趟。」所谓的坏人就是宋董，黄女士自己的老公。
　　
　　她边说边拿下脖子上的项链。「来，妈妈的项链你戴着吧，记得要把它露出来，坏蛋才看得到喔。」
　　
　　妈妈？难不成这个阿姨就是店长的母亲！？「可、可是。。。。。。」那条项链一看就价值连城的样子，给他戴不太好吧？
　　
　　「你不喜欢项链？啊。。。你已经有一条了，那。。。多缠几圈戴在手上也可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你的护身符，只要看到这条项链，爸爸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黄女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硬把项链放到他手中，然后给了他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事连小伟都没办法处理，马上打给我，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嗯？」
　　
　　「谢。。。谢谢。」发现董事长夫人是个难以违抗的人，伟祥只好顺着她。
　　
　　董事长夫人似乎兼具了店长黏人和副店强硬的特质，给完项链以后，竟然捧着伟祥的脸亲了好几下，还说下次放长假要一起出国玩，过年要记得回家吃饭等等等。
　　
　　伟祥把项链拿给店长和副店两兄弟看时，店长拍着胸脯说：「哇！还好我没遇到她！不然一定被骂的！」
　　
　　副店则是说：「不是说来了要告诉我一声的吗？八成太兴奋又忘了。算了，东西拿到了就好，以后你要记得一直戴着。」
　　
　　在被店长用项链变成恋人以后，伟祥这次有被董娘用项链变成了宋家的儿子的感觉。
　　
　　后来，评鉴都接近尾声了，还没有人看过董事长到店里。但是副店说过，以业绩和其它表现来看，他们目前是位居第一没错，董事长分数甚至不用打到最高，只要打得不太低，奖金就唾手可得了。
　　
　　大家都很开心，兴致勃勃计画着要怎么运用奖金。
　　
　　「要不要去吃日本料理？」
　　
　　「不要，我要买保养品，我想好久了，这次一定要买齐。」
　　
　　「我应该会存起来吧。」
　　
　　「喂喂，成绩都还没出来耶，现在就做梦好吗？」
　　
　　「拜托，你以为我们副店是谁？是宋奇伟先生耶，宋、奇、伟，其它分店一听就自动闪边啦，哪轮得到他们拿第一？」
　　
　　「也是啦，副店就是这一点最讨人喜欢了。」
　　
　　就在大家做着白日梦，渐渐松懈的这几天，董事长一声不响地跑到店里视察了。他穿著平凡，而且只带了一个助理，虽然大家在尾牙上都看过董事长，但是很少人会去注意不起眼的客人。
　　
　　进到店里以后，董事长果然直接往三楼走。跟在一旁的助理觉得很怪异，其它分店他明明一楼一楼仔细巡过一遍的，怎么这一家就直接跳到三楼？
　　
　　伟祥没有特别记住董事长的脸，所以当人走到他面前时，他一点警戒都没有。宋董站在参考书区，先是假意挑书，然后偷偷观察着伟祥，心想这个男孩子身体曲线一点都不柔媚，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哪，你看，一旁有一对高中生情侣，看起来多恩爱，那画面多美好，要是换成两个男的打情骂俏那能看吗？店里有很多可爱女生啊，犯不着一定要这个男孩子吧？宋晋宇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了，总之先解决这个男孩子的问题吧。
　　
　　宋董向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口和伟祥说话时，赫然发现他手上戴着一条熟悉的项链。
　　
　　那、那不是他送给老婆的定情之物吗？为什么会在这个男孩子手上？
　　
　　一瞬间宋董却步了，如果他动了这个男孩子，一定会马上被老婆轰得体无完肤，不但晚上会没地方睡，总是可以纾解他工作压力的亲密按摩和哔──就更不用说了！
　　
　　唔唔。。。竟然还有这一招！
　　
　　没有人知道董事长就在店里，计算机室大家还是说说笑笑，沉浸在花用奖金的幻想里。
　　
　　员休室中，饮水机的爱用者王逸纯小姐看到水只剩一半，拿了水壶很顺手地递给刚好也来喝水的敏恩。「把水加满吧，要不然我等一下要喝就没了。」
　　
　　「好。」敏恩正要伸手接下水壶，逸纯不知道被什么吓到，突然把水壶拿了回去，慌张地说：「那。。。那我去倒水罗，你。。。慢慢喝。。。」然后她就溜出员休室，还把门带上。
　　
　　好奇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副店。他把杯子拿到饮水机下按出热水，一股即溶咖啡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最近熬夜工作吗？」敏恩看副店有点憔悴，关心地问。
　　
　　「嗯。」副店搅着咖啡。「再撑几天评鉴结果就出来了。」
　　
　　「大家。。。都很期待结果出炉。」跟副店谈公事的话比较有机会多说几句，所以敏恩开始挑公事讲。
　　
　　「我知道。」副店试了一下咖啡的热度，然后喝了一口。「大家平常都很辛苦，得到那些奖金是应该的，最后关头不能松懈。」
　　
　　「店里最辛苦的应该还是副店。」敏恩说。
　　
　　副店默默地又喝了几口咖啡，然后摇着杯子看着褐色的液体波动，虽然没有回话，好象也没有转身就走的意思，只是等着，似乎在给敏恩机会。
　　
　　敏恩鼓起勇气，说：「我在想。。。评鉴结束以后，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副店看向敏恩，他则继续说着：「我可以拿我的奖金请你。」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相处了，副店冷淡的态度让敏恩觉得之前的事情好象做梦一样，找不到它们真的发生过的依据，真的好希望再看到副店为他失神的样子。
　　
　　「不用了。」副店这么说时，敏恩被泼了一盆冰水。他也知道不是完全没希望，只是被副店这么一拒绝，他又得从头期待从头忍耐了。
　　
　　他还是抿唇笑了笑。「那好吧。。。」
　　
　　「出去吃不如煮顿饭。」
　　
　　「啊？」
　　
　　「你不是会煮饭吗？」
　　
　　愣了一下，敏恩才赶快说：「啊。。。是，我会煮。」副店的意思是。。。要到他家去吗？有种感觉几乎淹到喉咙口，让敏恩想愉快地大叫。
　　
　　这时，副店的嘴角似乎也扬了起来，虽然不明显，但是他的确在笑，他瞄了敏恩一眼，然后垂下目光，把杯子拿到嘴边掩饰淡淡的笑意。
　　
　　敏恩看呆了，这还是第一次耶！那是种很难察觉的笑容，但是甜意还是侵入了敏恩的心，他知道副店是对着他笑，是因为他而笑。
　　
　　突然呼吸有点难以控制，敏恩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你在这里待够久了吧？」副店不是在骂人，他像是为了继续和敏恩做某种交流才说这句话。
　　
　　「是。。。我马上下去楼面。」敏恩这句话其实也只是搪塞，不是搪塞副店，而是搪塞某种游戏规则，他只有说点这种话才能继续闯关。
　　
　　向前走了几步，表面上是往员休室的门走，实际上是为了更靠近副店，站在副店身边，敏恩停了下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着副店了，眼前的人还是美得令人窒息。
　　
　　「参考书。。。业绩要加油。」副店没有动，他只是单纯地盯着敏恩看，就已经散发了令人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两人断断续续相视，敏恩看一眼副店，又把眼光移开，他不确定员休室里可不可以实行自己体内的冲动。
　　
　　用眼神询问了几次，副店都只是悠闲地看着他，没有给他允许行动的暗示。敏恩窘了，他不愿意就这样走出去，又不敢大力拥抱副店。
　　
　　只能慢慢靠近。
　　
　　敏恩缓缓低头，脸颊碰上副店时，他感到副店也向自己靠近了一点，这就鼓励他轻轻碰上副店的唇。
　　
　　副店闭上了眼睛，他也很想念这种触感，但他还是得提醒：「只能一下下。。。。。。」
　　
　　「是。。。就一下下。。。。。。」然后敏恩压上副店的唇，开始柔柔吸吮。
　　
　　抬起头响应，副店送出了舌头和敏恩缓缓交缠，没有拿杯子的手也抚上敏恩的胸膛，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暖。
　　
　　看到伟祥手上的项链后，董事长怒气冲冲直奔五楼要找副店。他带着助理走进电梯，自己按了密码，到了五楼，在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时，随便问了一个人：「副店在哪里？」
　　
　　被问到的淑慧没有多想，她只知道刚刚竹君说副店和敏恩在员休室里，就说：「在员休室。」
　　
　　计算机室里其它人听到以后都瞪大了眼睛，但是已经来不及警告副店了，董事长直直向员休室前进。
　　
　　说好只是一下下的，两人也都同意了，但是一开始接吻后根本分不开。没多久，副店就把杯子放到一边，双手环着敏恩的脖子深深热吻了起来。
　　
　　董事长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生猛的画面：副店的背影、敏恩环在副店背上的手臂，当然，脸部是相叠的，还带点接吻的啧啧声。
　　
　　听到门打开后，两人同时望向门口，并同时庆幸刚刚把冲动更进一步抒解的行动都还没实行。
　　
　　「爸。。。董事长？」没想到父亲会在此时出现，副店完全乱了阵脚。
　　
　　「你们在做什么？」董事长的脸都扭曲了。
　　
　　原来副店之所以站在店长那边不为了其它理由，就因为他也一样是个同性恋！他生的两个儿子竟然都爱男人！！
　　
　　副店在原地呆站了很久，就是拿不出一个说词。董事长负气转身离去时，他只好追上去。
　　
　　电梯门打开后，店长正好从里面走出来。「老爸？小伟？你们去哪？」
　　
　　「滚开！臭小子！」董事长把店长推出电梯，然后按下关门键，不过门被副店按住了。「做什么？放手！」
　　
　　「我只是想告诉爸，我对他。。。就和你对妈妈一样认真，真的。」
　　
　　副店知道父亲无法接受，在员休室里呆站犹豫时，他也曾想过说点让父亲放心的话，至少，不要一开始就用事实打击他，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就算嘴巴上承不承认看似无所谓，他还是不想让敏恩继续委屈，他想亲口说，他把敏恩认真地当成对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而这样的话只有让宋董更激动。「你给我闭嘴！在我教训你之前放开你的手！」
　　
　　店长走上前拉住副店。「好了啦，老爸会听你说就不是老爸了。」
　　
　　副店只好放手。电梯门关上后，他低头快步走回店长室。计算机室里的人看了，都聚到店长身边，问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店长皱着眉头。「我才刚回来耶。」
　　
　　「你回来之前董事长看见敏恩和副店在员休室里。。。。。。」竹君有所保留地说，也不管敏恩就在旁边，正担心地望着锁上的店长室。
　　
　　「在员休室里。。。有这样那样吗？」店长问。敏恩听到，脸红了起来。
　　
　　「进行到一半的样子。」竹君说。
　　
　　「那就糟了，我老爸超反对同性恋的，他很讨厌别人异样的眼光。小伟从来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