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粪石书局(第二部 副店克星) by 百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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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中总是会透露出女人的骨气和淡淡的威严，不会吓人，但是让人很难不尊敬她。
「爸和哥又吵架了。」副店说。
黄店长「啧」了一声。「不会吧，他们前几天才答应我要各自冷静地想一想的呀。」
黄店长和大她十四岁的丈夫相恋，十八岁就生下店长。当时大家都说她是淘金者，认为她总有一天会红杏出墙，但是她没有，至今和董事长还是很甜蜜，副店和店长偶尔还会听母亲说出「上次我和你爸爸在洗衣间里啊。。。简直不是激｜情两个字能形容呢」这种话，常常弄得董事长大咳特咳满脸通红。
她的教育方针比较开明，但是也不随便，她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对感情这种事乱来，所以可以接受店长爱着伟祥的说法，但是董事长不行，他总是坚持两个儿子一定要找到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女人结婚生子。
「爸突然传真说明天要开店长会议，我猜可能是要叫哥回去处罚他。哥表面上答应你，私底下好象被爸骂得很不甘心，回到店里以后就跟他的对象结婚了。」副店和母亲一起喝着茶，一边慢慢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黄店长一听，本来拿在手上的杯子「喀」地放回盘子上，皱着眉头有点生气地说：「结婚？」
「在监视摄影机前面，大概是做给爸看的吧。」
黄店长的眼睛瞪着前方咬着牙，看起来非常不开心。「那个浑小子，竟然做那么没大脑的事，平常是怎么敎他的！」
说完她拿起手机拨到马粪石书局找店长，一听到店长接电话就骂人：「你是怎么搞的？谁准你没告诉我一声就结婚的？没把你妈妈放在眼里就是了？你妈妈不用见证也没关系就是了？」
听着母亲骂店长结婚典礼办得太随便，不让她这个支持他的人看，竟然跑去做给反对他的董事长看，这样对新娘有多失礼他知不知道等等等，副店没有制止，继续在一边优雅地享用茶点。
骂完店长后，还在气头上的黄店长又拨了通电话，这次是找宋董的。一开始她还很亲腻地叫着「老公」，后来怒气就开始爆发了。
「听说小宇结婚啦，你怎么没告诉我啊？。。。不用因为了！你想把他跟媳妇分开对吧？店长会议提前是怎么回事？啊？」
副店能想象父亲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样子。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小孩子有什么决定，你都不准像在鄙视他们一样只会反对！他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人，在我们面前应该都要能自由自在抬头挺胸才对！否则家人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想糟蹋我们爱的结晶？你说啊！」
现在父亲应该极力地想安抚母亲的情绪，副店心想。
「重点不是你要送我什么当赔罪！我告诉你，小宇的对象过门了就算是我的小孩，你敢动他们一根寒毛就尽管试试看！今天之内取消店长会议改期的传真没发给各分店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挂断电话后，黄店长还在嘴里喃喃地骂着店长和宋董。「每次都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到底在想什么？还是小伟乖，从来不用别人操心。」
副店对母亲露出浅笑。
「真的很抱歉，妈妈太忙了，很多事都没空处理，还要你特地过来。」
「没关系，哥走了我也伤脑筋。」
黄女士看着副店，慈爱地笑着说：「是嘛，兄弟就是要像这样才对。唉。。。时间过得好快啊，我家小宇有伴了呢，那弟弟你呢？有意中人吗？」
被这么一问，副店的心里波动了一下，脑子里似乎记起了某个晚上某个人拥抱着他的温柔臂弯，但是他还是很冷静地回答了。
「没有。」
8。
副店很清楚，店长和董事长的冲突只是暂时压下来而已，董事长为了安抚老婆，表面上装作不计较这件事，过一阵子一定又会故态复萌，继续找店长麻烦。
店长显然没想到这一点，老爸不罗唆，他就把什？炊纪耍觳盼跋椋迪胩小咐瞎埂＜扑慊业娜丝嫘λ频靥嵝阉姑谎缈停擞了蠹胰コ源蟛停惨豢诰痛鹩Α？
不过呢，现在还在办周年庆，而且这个月大家的假都排好了，只能六点多下班以后去吃。店里不能没有人，所以必须把大家分成两批。店长选了两天伟祥都早班的日子，拿了一张单子全店跑透透，纪录谁要吃哪一批，好跟餐厅订位。
「噢，季玮，原来你在这，害我找不到你。」店长在计算机室里对林组长说。
「我不能上来退书啊？」林组长边分着漫画边说。
「聚餐你要哪一天？」店长把单子拿到林组长面前，林组长瞄了一眼，说：「我只能吃第二批，我只有那天早班。」
店长写完后，一回头看到副店走上来，很开心又抓到一个还没问到的，拉着副店说：「小伟，你要哪一天？」
听到店长问的是副店，竹君刚拿好的剪刀掉了，林组长刚叠好的漫画倒了，思纹刚下手的标打歪了。三人各自忙着收拾刚才犯的错，心里想的是：副店会不会骂人啊？说你们周年庆还没结束聚什么餐啊？店长不会乱说什么吧？免费大餐不会泡汤吧？
「什么哪一天？」副店问。
「很多人都说我和伟祥还没宴客，所以我就挑了两天聚餐啊。」店长把单子递给副店看，计算机室里其它三个女孩子的名字都在上面，此时只好认真地装傻，埋头工作。
副店拿起单子用眼睛扫了一遍，又递回去给店长，说：「你们去吧，我不用了。」
店长好象很失望，大声说：「为什么？」
「现在是周年庆，没有空去。」
副店往店长室走去，店长跟上前，说：「这样不行啦，那我要怎么补偿你？」
「不用了，干嘛补偿？」
两人走进店长室后，店长还在继续大谈补偿副店的方法，说副店生日快到了，要不要买什么给他，或是将来副店的喜宴他来出钱好了之类的。三个女孩子忍不住往店长室悄悄移近了几步，偷听兄弟俩对话。
「是我的幻觉吗？副店好象没有我想象中生气。」林组长说。
「嗯。。。是怪怪的。」思纹说。
「他也差不多该接受事实了吧？」竹君说。
「什么事实？」林组长和思纹异口同声问，竹君这才意识到副店的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随口掰了一句：「马粪石的女人就是爱玩。。。这个事实啊。」
「不过啊，我觉得我好象受虐习惯了，现在副店不骂人我反而有种哀伤感耶。」林组长说。
「是洋葱啦，你八成吃了洋葱。」竹君说。
林组长露出鄙夷的脸。「天啊，邱竹君。。。。。。」
「干嘛？」
「这么冷的话你也说，劝你少呼吸一点店长身边的空气。」林组长说完还一副怕被传染似地面对竹君往后退了几步，思纹已经扶着自己的工作桌大笑了起来。
当店长把单子递给敏恩看时，他很仔细地找了两三遍，就是没看见副店的名字，只好开口问：「副店。。。他还没决定吗？」
「他噢，他说他不去，说什么周年庆他不能乱跑，我提议改期他也不要。他本来就不喜欢跟一堆人去吃饭啦，不勉强他。」店长说。
其实这次聚餐副店为什么不想出席并不难理解，而且大家开开心心地吃饭的场合，他大概也不想去扫大家的兴。
「那。。。我也不去好了。」敏恩把单子还给店长。
「啊？你也不去啊？两天都不去？」店长瞪大了眼睛。
「他要和他的副店同进退啦，店长，你阻止不了他的。」站在一边的佩蓉说。
听到这，店长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喔，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耶，你喜欢小伟嘛！」说完还拍了拍敏恩的肩膀，「不错不错，懂得要考虑他的心情，你一定是怕跟一大群女人去吃饭他会吃醋对不对？」
「呃。。。呵呵。」我考虑的不是这个啦，敏恩心里想。
「对了，再提醒你一件事，我们小伟还没被碰过，第一次要温柔点嘿。」店长小声地对敏恩说。
「呵呵。。。。。。」其实副店早就被他碰过了说，不过不能讲出来就是了。
第一批聚餐当天，明明是早班的副店却加班到十点多，关店后，在一楼柜台等下班的同仁们换好衣服下楼时，他还在研究造型气球的书，因为一个礼拜以后有个签书会，他想用气球做个拱桥放在店门口。
检查晚班人员的包包是公司规定的例行公事，大家把包包放到柜台上时，虽然只有短短几秒，还是都瞄到了造型气球的书。
第二批聚餐的隔一天就是签书会，那天她们开开心心地吃大餐时，副店想必还在店里熬夜忙着隔天要用的摆设吧。
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都有点过意不去。老实说，如果这次是副店大力反对之下的聚餐，大家反而能吃得比较安心。
店里的人和副店的互动就是这样，做得好被冷冷肯定几句，做不好就被骂到臭头，大家早就慢慢地习惯了。如果被骂，私底下再说副店坏话就行了，但是这次副店什么都不说，大家反而没办法坦率地表达出对副店亏欠的心情。
最后一个出现在一楼柜台前的是敏恩，他把袋子放到柜子上，副店随便翻了一下就说「可以了」，然后拿起遥控器准备关门。
敏恩没有马上走，他犹豫了一下才努力讨好似地笑着说：「要不要。。。去吃宵夜？」他觉得副店的思绪如果飘到今天的聚餐上，也许会需要有个人陪。
副店面无表情地说：「不要。」
「那。。。我帮你买回来。。。。。。」
「不要。你？降壮霾怀鋈ィ俊垢钡晁坪蹩焓ツ托粤恕？
「呃。。。其实我比较想留下来，可以吗？」敏恩小心地问着。
副店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像是在厘清什么又像在考虑什么，这时敏恩又说了：「大家都走了，没有人会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说，所以。。。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敏恩看到副店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当副店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时，他以为副店会因为他无礼的请求扇他一把掌，但是没有，副店把他抓近是为了亲吻他。
这是第二次了。两人间隔着柜台，倾身向前接吻。
敏恩不觉得副店是行为脱轨，也不认为副店是在玩弄他，他隐隐觉得自己在副店几次的主动里尝到了某种无力感，副店想伸手抓住什么，但最后关头总是会断然松手。他实在不知道副店为什么喜欢蓄意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吻够了以后，副店轻轻放开他，很潇洒地说：「你走吧。」
狂跳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敏恩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我想留下来。」
副店轻笑了一下。「你以为问一次我就亲你一次吗？」
敏恩担心地看着副店。这个人实在太排斥说真心话了，他似乎想装作对感情毫不在意，但是装得一点都不像，也许自己应该多让他听听真心话，于是敏恩这么说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其实不是那种会随便看待肉体关系的人。」
「什么？」副店露出疑惑的脸。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吗？你还没拒绝我。」敏恩继续清楚地重复他的要求。
对这样的情况有点无法招架，副店还在揪着眉头思考，敏恩已经绕了一圈走进柜台。副店这才发出声音，警告敏恩：「你如果敢碰我一下。。。」
副店的话没有说完，其实敏恩并没有打断他。
走进柜台后，他深深地望着副店，看到副店尝试凶狠地瞪他，却怎么都只像一个倔强的违心论者。
低下头去，敏恩微微碰到了副店的嘴唇，他多等了几秒，等着副店的推拒，但是什么都没有，副店只是看看他的眼睛，又看看他的唇。
几次啄吻慢慢变成绵密地深吻，两人在柜台里互相拥抱，交换炙热的呼吸。副店的手盲目地在柜台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找到遥控器，慌乱地按了好几次才听到铁门降下的声音。
接着，他就任由敏恩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直到敏恩的手想往下探时，才推着他阻止，喘着说：「这里是一楼柜台。。。。。。你在想什么？」
敏恩停了下来，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