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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官居一品-第3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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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收严世藩钱吧?”嘉靖突然笑道吓得陈洪双膝跪地道:“陛下。奴婢掌东厂差的就是贪污受贿怎可能知法犯法监守自盗

“没有就好。”嘉靖淡淡道越是身边的人。就越是难以看清像陈洪这种特务头子”唯一让嘉靖放心的是这些人纵使手脚有些不干净但对自己忠心耿耿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还有种可能”见皇帝没有反感陈洪又道:“就是有人栽赃严世藩和吴山。”这位太监中的二号人物显然没少拿严府的钱瞅着机会便极力为严家洗刷罪名。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管别人怎么样”嘉靖冷笑一声道:“严世藩和吴山本身都不干净不用栽也脏了。”“是陛下英明”陈洪只好打住不敢再为严世藩说话。“苏松巡抚部悠卿呈”八个字不由有些不爽道:“这个郏您卿到现在不知道联派他去干什么。”显然是嫌邸想卿的落款上少了市舶司提举的职衔”其实人家帮想卿乃是雅人也纯为了封面整洁才这么写的谁知让皇帝误会了。

拿起邸憨卿的那份奏章嘉靖看到李芳手上还有一本问道:“这是谁的?”

“苏松巡按林润的。”李芳轻声道。

口书。氨

玉熙宫中檀香袅袅嘉靖帝面无表情的打开那您卿的奏章戴上眼镜察看起来。看了一会儿。皇帝突然面露不耐之色将那奏章扔到地上哼一声道:“陈词滥调。一点新意都没有。”

便又拿起林润的折子打开一看竟弹劾那憨卿的嘉靖不由冷笑道:“看看吧弹劾的折子马上就来了。”就细细阅读起来:“臣苏松巡按林润疏劾总理市舶、巡抚苏松、左副都御史那憨卿贪冒不法五三、宴会日费千金用钱如土;四、虐杀无辜平民、商户;五、加额重敛关税将原先的税率破坏殆尽。几至激变以至于罢市现象时有生严重影响了市舶司的正常运转

林润的弹劾折子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除了列出一条条器状外还有详细的细节描述由不得人不相信他说郗憨卿倚仗严氏父子所到之处愕权纳贿监司郡邑的官吏见他时都跪行蒲伏于地;而且此人生性奢移家里用彩锦装饰厕所用白银制作便溺器皿。每年按时节送给严氏和诸位权贵的财物不可胜计。他外出视察时经常与妻子同行**成五彩舆让十二个女子抬着道路上人们看到无不惊骇

当然这些对嘉靖皇帝来说都是可以容忍的;但唯有一条挑起了皇帝的怒火林润说弥悠卿将市舶司收上来的关税一分为三三分之一送到分宜、三分之一送到丰城、剩下三分之一才送进京城!

“怪不得才收上来一半呢。”嘉靖咬牙切齿道:“原来联拿的是小小头大头都让人家拿了!”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殿里的众人马上全部跪下只听皇帝沉声道:“传令陆炳命北镇抚司立刻查封江南市舶司账目。用最快的度押运进京!”严府中严嵩忧心忡仲的找来严世藩问他道:“那您卿的事情真如那林润所说?”

“**不离十吧。”严世藩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下道。

“这个林润是谁的人?”严荐又问道。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严世藩摇摇头道:“我让吏部去查了先揭开那家伙老底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严嵩缓缓点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道:“前次科场弊案的还没过去怎么又集了这档子事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世藩摇摇头眯眼道:“不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原先咱们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那怎会接连出岔子呢?”严嵩皱眉道:“东楼啊你可不要一味护短小心那些人把你害了呀!”

“爹”你想多了!”严世藩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什么护短不护短!这次的事情也好上次的事情也罢分明就是有人在里面捣鬼”说到这他突然愣住了。手扶着下巴出神良久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差点把严阁老给吓掉魂。

严世藩却根本顾不上老爹。他从椅子上弹起手负在身后在屋里来回踱步道:“我们中了别人的连环计!这次的那憨卿贪冒案和上次的顺天乡试舞弊案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这两个案件一前一后前者是后者的铺垫后者是前者的目的!”

严阁老年纪大了思路跟不上趟只好苦笑道:“你说简单点我怎么听着像绕口令呢?”

“很简单!他们先用顺天乡试弊案压制住我们让我们在皇帝那里失了分然后才亮出屠刀指向那憨卿!这时候因为皇帝对我们还没消气咱们也没法营救他不然越描越黑还会牵连更多的严世藩说着咬牙切齿道:“这是逼着我们丢车保帅啊!”

严嵩露出沉思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道:“让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呢。”

“当然了。”严世藩点点头叹口气道:“那人很老道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说着坐回椅子上。道:“您想啊上次乡试的事情陛下没处理我们还庆幸了一眸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讲?”严嵩问道。

“如果当初皇上明着处理了乡试弊案我们所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吴山咱们再损点颜面而已但可以让皇上消气。

严世藩为乃父分解道:“现在皇上没处理这事儿他给搁置下来了那口气可就消不掉了。而且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咱们的面皮也没保住”就连吴山您觉着他在陛下心里种下那么坏的印象还有可能留的下吗?”说着又是一叹道:“里外里下来处理倒比不处理的好要是当初处理了陛下消了气咱们也好装装委屈说点好话保住那憨卿儿让倒好咱们连皇上都不能见他气也没消。怎么给部恩”…好

严篙听明白了。缓缓道:“那你说是谁在幕后指示?”

“除了他还能有谁!”严世藩恨恨道:“一般人也干不出来除了那个徐华亭谁有那么大本事?!”

“徐阁老”严嵩点点头道:“他倒是有这个能力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当然有这个动机了。”严世藩道:“别忘了他就是松江人!原本苏松巡抚是他的学生还不知把多少好处都给了他家现在换上咱们的人他家的特权没有了开始难受了就想着给邸感卿挪挪地方换回他们自己的人了!”

父子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严年的声音道:“老爷、少爷舅老爷来了。”但并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而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上进正德八年中江西乡试十二年登进士第那时候他姐夫正在山里隐居呢自然指望不上”之后授礼部主事官至淅江布政使、邸阳巡抚、两京都御史及刑、工、吏部侍郎。端的是资历深厚无人可比。也是一员实实在在的能吏嘉靖帝给他的评语是“端慎老成”在朝野的风评也不错。其实欧阳必进打心眼里瞧不上严嵩父子的做派。无奈自己生为严嵩的小舅子严世藩的亲舅舅天生就有那么一层关系所以也不受清淡待见一直于夹缝之间品味寂宾整个人的脾气也变得很古怪。

说起来人可能不信若不是他姐姐病重欧阳必进已经有十几年不进严家门了。

严世蒋打开门把他请进来皮笑肉不笑道:“舅舅来了。”

欧阳必进点点头朝严嵩行礼道:“我来看看姐姐顺便把你们要的东西给带来了。”

严嵩眯着眼、感伤道:“任夫啊看过姐姐了吗?”

“看过才过来的。”一提到姐姐欧阳必进有些感伤叹息一声道:“姐姐的身子是一次不如一次了

严嵩两眼露出悲伤的深情道:“我十九岁与你姐姐结。当时她十七岁。相濡以沫过一个甲子她今年冬天过了生日也要八十了着眼角泪花溅冉道:“我现在就一个愿望就是让她能过了八十大寿这样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虽然对这个姐夫一肚子意见但欧阳必进很欣赏他对姐姐的一往情深闻言面色柔和下来轻声安慰道:“很少听说夫妻可以相携六十年的姐夫和姐姐已经是人瑞了”

两人在这里长吁短叹那边的严世藩不耐烦了拿过欧阳必进带来的文件在一边看起那是他要的林润的资料。只见上面记载道:

“林润。福建莆田人字若雨号念堂。嘉靖九年生人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科进士。初任临川知县后授苏松巡按御史。

即使以记载详尽著称的吏部官员档案关于这个林润的记述也仅有不到五十个字可见此人的资历尚浅不过是只官场菜鸟。

但就从这不到五十个字中严世藩看出了一些端倪一“福建人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前者是因为他对福建人特别警惕因为这些人在朝当官特别抱团;后者是因为那年的主考恰恰是徐华亭!

“徐阶!严世藩暗暗咬牙道:“果然是徐阶!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好吧尽管放马过来看看你这次能不能翻了天!

京城的另一座相府中”内阁次辅徐阶难得的在家休息一天却也无暇含殆弄孙而是抽出时间接待前来拜访的家人。

他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没有一点架子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张居正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张居正坐在下面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嘴唇微微翕动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一般。

徐阶便耐心等着等他最后拿定主意。

好在张太岳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他最终抬起头来望着徐阶道:“老师这下可要麻烦了。”

徐阶点点头。他对张居正的判断很满意淡淡道:“确实如此还不是小麻烦。”说着叹口气道:“这次的事情严世藩注定会吃大亏的”以他的脾气定然要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而他也一定会以为这事儿的幕后主使就是我徐阶徐华亭。

“那到底是不是老师干的呢?”张居正轻声问道。

“不是。”徐阶摇头道:“我虽然也准备行动一下但被人抢在了头里”说着坦然道:“而且那人手段之高明连老夫也自叹不如真让人不得不叹服他的天分啊!”※一训底是谁呢”张居正矛比好奇的问“呵呵”徐阶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难道他会来吗?”张居正道。

“可能会。”徐阶颌道:“如果他不来。我是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的。”

张居正还想问详细些外面传来徐府家人的声音道:“老爷有拜帖。”

张居正便起身开门接过那拜帖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门生沈默拜上”他的心跳猛然加将那帖子奉到徐阶面前;轻声道:“难道是他?”

“究竟是不是不妨自己听听。”徐阶指指后面的屏风道:“去那呆一会儿好好观摩一下他的言行肯定可受益匪浅的。”

“是。”张居正便退到屏风后徐阶则让家人请沈默进来。一进门便规矩行礼口称老师。

徐阶笑着起身相扶道:“可真是稀客啊拙言你可想煞老夫了。”

沈默赶紧道:“是学生不好一忙起来就忘了老师。”

徐阶笑道:“年轻人忙些好啊创事业嘛!”便亲热的招呼沈默坐下道:“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早打听老师今天休息。”沈默腼腆笑道:“学生便冒昧造访了虽然知道您老难得有闲。该好生休息才是。可学生实在怕错过今日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恩师。”

徐阶笑道:“你可是内阁出去的相见我的话到西苑门前递牌子谁还能拦你不成?”

“内阁中隔墙有耳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沈默轻声道:“非得回了家才能说。”

“哦这么说拙言有话要对老夫讲?”徐阶笑道。

“是有话要对阁老讲。”施默点头道。

“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徐阶正色道。

沈默深吸口气调整下情绪然后一撩下襟推金山、到玉、柱的跪在了徐阶面前。

徐阶赶紧扶住道:“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地上流啊。”

沈默却纹丝不动沉声道:“学生是来给老师请罪的。”

“哦”徐阶拳上的动作稍缓问道:“这话说的拙言何罪之有啊?”

“学生学生给老师惹祸了。”沈默面色羞愧道。

此言一出屏风后的张居正险些惊呼出声他真的不想相信一个与自己平级的小小国子监司业竟然兴风作浪、翻江倒海。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自己与这位仁兄相比差得还太远了可不能被平时的表象所麻痹……

徐阶虽然早猜到是沈默。但面上还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道:“惹了什么祸?”

“学生的同年好友林润。上书参劾郭悠卿他所用的资料数据都是我提供的。”沈默轻声道:“现在外面前以为这件事是老师您指使的学生所为却让老师遭无妄之灾学生惶恐莫名所以前来向老师坦白”徐阶不动声色的望着他面上的平静让沈默暗暗打鼓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早知道是我干的了吧?。现在严世藩连遭闷棍。大家放眼朝廷有能力又有动机这么做的除了徐阶之外还真找不到别人;但他知道徐阶跟自己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了对自己的本事、能量是有数的甚至能从一贯行事的风格上推测出是自己在背后作祟。

当然不论徐阶猜没猜出来他都是要坦白的。因为徐阁老系上海凝呢”精明老练耍远远过自己是绝不可能白白给自己背着个黑锅的到时候他只要找到严阁老把事情说清楚那自己可就要暴露在严世藩愤怒的魔爪下了然后只能亡命海外了”

只有坦白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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