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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衙内闯三国-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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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猜的不错。”兀蒙没想太多,只是叹然点头。“只是说来怕你不信,直到今天,我也是没想明白,当时怎么会突然两部落就火并了起来,一切都发生的很突兀。”兀蒙眼中忽然浮起一丝恨意。

“那晚,部落中忽然起火,我惊醒后,就忙着领人灭火。可不久后,却见好多兵冲入了部落,见人就杀,问也不问。初时,我只当是盗匪来袭,立即便组织人回来迎住。直到杀进中帐,赫然发现我的老母妻子,已然尽数被人杀死,而扎布尔的刀,正插在我妻子的胸膛里。”兀蒙说到这儿,已是涕泗横流,满面悲怆。一旁额科托也是胸间起伏不定,满面愤懑。

刘璋听到这儿,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若有所思。兀蒙却是情绪激动,大口的喘着,安琪儿连忙跪到一旁,伸手帮爷爷缓着。

“……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只觉手足冰凉,挥着刀便向那畜生砍去。哈哈,许是天神开眼,也瞧看那畜生不过,他往日的武艺比我高着好多,但那一刻,他的刀竟被我那苦命的妻子握着,慢了一分,给我一刀砍在脸上。嘿嘿,哈哈,他向来自诩英武不凡,这一刀虽没杀了他,却让他从此变作了阴阳脸。哼哼,当年他娶了玉黛儿的时候,曾那么的奚落我,可不知这会儿玉黛儿还能喜欢他不?哼哼,嘿嘿,哈哈,呜呜………”

兀蒙越讲越是激动,说到最后,不由的又是笑又是哭,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竟然如同一个稚子一般。

众人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短短数十言,竟满是充斥着血腥、悲惨,更有一股子阴谋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大家相互对望一眼,都是面色凝重。

“……。。我好恨,恨自己武艺不精,我虽然伤了他,却终不是他的对手,给他一刀刺进肚子。看着我倒在地上,肠子都流了出来,想是觉得我活不了了,那畜生才又踢了我一脚,转身走了。”半响,兀蒙情绪终是稳定下来,才又缓缓讲道。

“……可他万万想不到,我居然能活下来。等到那畜生走了后,我的族人将我救了起来,一路往南而走,直直养了大半年,我才终于算好了。

从那之后,我们两族打了无数次,互有输赢,后来檀石槐大人亲自发话,不准我们再打,又给我补了许多的部众,我尊崇大人,只得将这仇恨压下。这一压,就是十多年过去。

后来,安琪儿长大了,部族的一些老人也渐渐死去。为了部族的族人们能安定的生活,也怕连累到安琪儿,我就将部族迁到了这里。过了那许多年,族人们也渐渐向往安定的生活,我便也将这段仇恨暂且放下了。

但是,两年前,檀石槐大人薨逝,某一天,我忽然得到消息,那畜生竟然将部族就驻扎在北面百里外。以我们放牧的范围,竟然根本未觉察到他何时而来,可见必然是有意隐匿,居心莫测。

两年来,我旦夕提防,也不知是他看到我防范严密,还是仍然记着檀石槐大人的吩咐,总算没来骚扰。

但是,今天我得到消息,阿巴尔昨夜根本没回去,有人看到他一直往北去了。我只怕两下一凑,如今檀石槐大人又不在了,这段恩怨总是要结算的。

这本是我们部族自己的事儿,与小哥儿却是毫没半分干系。那阿巴尔不过是个引子,有他没他,这一仗早晚也是要打的。我又听说小哥儿与安琪儿相好,这才有了今晚一行。

我不求别的,只望小哥儿日后能善待安琪儿,带她回去大汉。扎布尔便再是厉害,却也不敢去大汉撒野的。”

老兀蒙直直说了个多时辰,这才算将前因后果说完。话里言外的,竟是一番托孤之意。可见他心中明白,自己非是那扎布尔的对手。

额科托面色阴沉,紧紧抿住嘴唇,脸现刚毅之色。安琪儿早已哭的死去活来,只是喊着不走,转而又去哀求刘璋,求他帮忙打败扎布尔。

兀蒙难得的皱眉呵斥安琪儿,不让她将刘璋拖进这浑水里。安琪儿不敢违拗,只是大哭。兀蒙老泪横流,只是抚着她头摇头。

刘璋从方才分析完那番话后,便再没开口。只是微微蹙眉,坐在那儿听着。身后赵云、高顺、张辽都是暗暗看他脸色,不知他将如何决断。

“呵呵,兀蒙老丈,实不相瞒。我乃汉室宗亲,大汉冀州刺史刘焉之子。如今天下纷扰,刘璋不才,正欲招贤纳士,以建功业。不知老丈与额科托大哥,可愿与我共谋大事吗?”

便在众人各怀心事,不知刘璋如何决断时,刘璋却忽然长笑一声,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出来。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23章:宿怨(下)(完)

第24章:纳古咆哮(上)

大帐内,刘璋的神来之笔,搞得众人愕然不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兀蒙等人只以为他是汉朝某大商之家,刘璋也从不解释,无形中等若是默认了。

刚才刘璋忽的将自己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兀蒙和额科托好半天反应过来,登时便张大了嘴巴。

大帐内除了小丫头安琪儿的啜泣声外,一时间再无人声。于安琪儿来说,刘璋是什么身份她压根没在意过。只是见父亲爷爷在刘璋说完身份后,满面震惊的模样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一时也是含泪看向刘璋。

刘璋身后,赵云、高顺、张辽三人默默对望一眼,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服与兴奋。

刘璋此时忽的抛出这么个问题,其意自是不言而喻。往好听点的地儿说,那是时机把握的好。要是往难听点的地儿去说,那可就是趁人之危了。

而且,这种趁人之危,很有些空手套白狼,光腚赢裤头的味道。因为,即便是现在对外宣称,兀蒙部族乃是大汉冀州郡的编制,只怕也是难以遏制扎布尔攻略的步伐。至于说大汉朝廷因此而出兵来助,自也是痴人说梦。冀州远隔千山万水,更是不用考虑。

对于兀蒙部来说,答应了刘璋这个提议,所得的好处,除了在政治意义上,由原本的关外部族之战,上升到变成大汉与外族的国战外,最多不过是加了刘璋他们四个人,四条枪。除此,再无任何实质意义。

但对刘璋来说,一旦这个提议成功,则是有了质的提升。不但立刻拥有了数百的勇猛战士,这兀蒙一部的那些个战马啊,牛羊啊啥的,也是统统改了姓了。嗯嗯,姓刘了。

介个,咳咳,实在是有些无耻了点了。赵云、高顺、张辽三人多少有些小惭惭。但这种惭惭,也仅限于是有一点儿。

因为,刘璋此时的这个提议,其实还同时表明了一个立场。那就是,他不会离开,而是会与兀蒙部并肩作战!

目前的情况下,这种决断,若不是有大勇气、大智慧的人,那是绝不会下的。因为,所谓战士也好,军马牛羊也好,都是要等战胜之后才能体现出来。如果战败了,则万事皆休,全是空谈。

故而,刘璋这一刻,与其说是趁人之危,倒不如说是一场豪赌了。但是通过这一赌,却也充分体现出了,他已然具备了一个合格君王的能力:决断、机遇、勇气和智慧。

“呵呵,老丈其实不须太过担忧。决机于两阵之间,争雄于对垒之际,从来没有什么侥幸或者偶然。有的不过是有备胜无备,多算胜少算。”

刘璋见兀蒙和额科托震惊之后,却是相对默然,满面忧虑,心下明白。轻笑一声,起身走下坐席,朗声而言。

“且不论扎布尔入侵之心如何,总却是以阿巴尔为引。他之所以无所顾忌,悍然入侵,盖因自觉知己知彼。只不过,他这知彼中,却恰恰没把我四人算在内。而阿巴尔虽见过我等,然在其心中,只怕多半以我等为羔羊,便是上次落败,也必是自觉当时方寸大乱,以致为文远所乘……。。”

刘璋满面自信,负手踱步,侃侃而言。兀蒙和额科托为他神采所摄,不由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去。而安琪儿本就对他崇拜,此刻眼见他神采飞扬,丰神俊朗,更是芳心依依,目闪异彩。

“……。。兵者,诡道也。两军相争,以正合,以奇胜。却非单纯的以兵力多寡而论。况且,兀蒙部比之对方,势力虽稍有不如,相去应是不远。便是以堂堂之阵相对,胜负之数也在五五。今兀蒙部势弱,其人必生轻视之心。敌生轻视之心,则易暴露破绽。敌以我弱,我便就敌以弱。弱示之以前而强藏匿于侧,待其懈怠之际,纵强而出,抵隙而进,行雷霆一击,其有不败乎?若老丈再励志诸军,夸大败后之惨,更言有我大汉为后盾,胜后自有大汉之重赏。如此,使众将存忘死之念,使士有敢战之心,众心一念,兵锋所指,岂有临敌不克之理哉?”

刘璋说到这儿,身形猛的面对兀蒙站定,抱拳道:“若老丈果有不屈之念,雪恨之心,刘璋不才,愿与诸公并肩杀敌,定要叫那扎布尔见识一番我汉家男儿手段!不知老丈决断如何?”

这一刻,刘璋孓然而立,白衣胜雪。拱手抱拳之间,双目精光四射,满是慑人豪情,哪里还是那个温和恭良的弱书生?顾盼之际,睥睨生威,俨然便是那挥斥方遒,引领万军的绝世上将军。

房内众人,赵云、高顺、张辽三将神情激昂,同时躬身爆喝:“愿为主公死战!”

三人喝声震耳,铿锵摄魄。配合着刘璋一番话,房中忽如刮起一阵狂风,豪气四溢之际,令人血脉贲张。

额科托嘴唇颤抖,身子震颤,目光死死盯住老爹,满是坚定求战之意。

兀蒙呼吸急促,两眼睁得老大。感受着屋中的气氛,耳边似乎又传来年轻时纵马草原、金戈争鸣之声。

半响,终是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双拳头,不觉中,已是越握越紧………。。

24章:纳古咆哮(上)(完)

第24章:纳古咆哮(下)

纳古河,是黄河在河套地区,呈现“几”字型流向,位于东北角拐角处分流出的一条支流。

此时的黄河,沙土流失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纳古河做为支流,蜿蜒进入广袤的草原,将泥石沉淀下后,更是轻装上阵,奔流迅捷。

每年雨季时,河水都会暴涨,溢出河道,用甘美的水分,滋养着周围无垠的绿草地。年复一年,那河道便比之初时不知拓宽了多少倍。

而今,驻马立于河岸的扎布尔,凝目看着三四丈宽的河流,不由的心中欣喜。

派出去察看的士卒回报,那河水虽然奔流迅疾,但最深处不过只没到膝盖处,果然并不很深。

转眼看看已被拆毁的,原本架于两岸的简易木板桥,不由不屑的哼了一声。

兀蒙老贼果然是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这番准备却也恰恰暴露出他的胆怯。拆了桥便能阻挡住我近千健儿的马蹄吗?十多年的安逸生活,看来真是令他腐朽到了可怜的地步了,再也不复往日那个敢杀敢拼的八都儿了。

“传令全军,涉水而过。”

挥手对身边传令兵吩咐着,目光却又不由的瞟向后面的大纛,眉头忍不住的轻轻蹙了一下。

这个和连,整日的便是荒淫奢侈,喜好渔色。个性也是阴郁多疑,狠辣歹毒。檀石槐大人一世英雄,光明磊落,怎么竟会有这么个儿子?

唉,罢罢罢,管他那么多呢?若不是他支持自己对付死敌兀蒙部,借给自己那么多的士兵,自己又哪会去搭理他半分。此番灭了兀蒙部,了却心事后,远远的避开他就是。

想到兀蒙部,他面上不禁微微一抽,忍不住抬手轻抚上脸上的那道疤痕,如死人般的眸子里,忽的涌出极痛恨的神色。

兀蒙老狗如今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用武力摧毁固然没问题,但却失了令他亲眼目睹,整个部族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份□□。

阿巴尔这个笨小子,此次功亏一篑,使得多年潜伏的安排全然白费了功夫。最后,还是要靠着武力来解决。

他打小就混进对方部族,自己虽然为了隐藏踪迹,对他少了做父亲的责任。但这些年来,靠着自己教他的一身武艺,也终是混出了头。可这小子对女人实在是笨的让人无语,这么大好的局面,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能将那个安琪儿搞定。

想着原本计划是由阿巴尔娶了兀蒙的孙女安琪儿,然后再靠着这个身份,设法获取族长的位置。等到一切顺利后,里应外合,便可轻松拿下兀蒙部。到时候,让老兀蒙知道真相后再杀了他,那才算将仇报了个十足十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必想了。那和连此次肯借兵给自己,又巴巴的亲自跟着来了,还不是为了那个安琪儿吗?唉,待会儿可要看着点阿巴尔,免得惹出祸事来……。。

他心中叹息着,将纷杂的念头甩开。抬头纵目看去,但见近千战士,大半都已经下了河。对岸处,阿巴尔带着近百人已经上了岸,正在从新整束。当下催动战马,往河中淌去。

过了这条河,不过十里就是兀蒙部的所在。按照远远放出去的斥候所报,那老家伙在家门口堆了好多拒马之类的,还绕营地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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