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雇佣兵-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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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掉了，”肖仁扣下步枪上榴弹发射器的扳机后道，“那家伙没有你幸运，他也许都找不到自己的身体在什么地方，宋哥，我们赶紧撤吧，我发现他们好像在架设机枪！”他的话刚说完，对面就射来一串子弹，“哒哒哒……”两个队员就被放到在地，痛苦地惨叫……
“他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玩意，”机枪还在沉闷地怪叫着扫射，我也听出了那是属于M2HB的枪声，崔流扶着钢盔郁闷道，“希望他们的弹药不太充足，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我们谁也跑不了……”没等他发完牢骚，重机枪突然哑火了，也许是李普开的枪，在这样深夜里射击，也能保持命中目标的精度，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可以办到，“赶紧撤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喊道，组织着队员陆续后撤。
“把被打死的人和受伤者抬回去，我们不能丢下他们，”顺利将目标押回去后，亚当也开始组织几个队员回来掩护我们，我们再次遭遇了伤亡，如果算上轻伤的人，我们还剩下不到25个人，而我们来到这里还不到两个星期，战斗力越来越弱，急需新的战斗人员补充。
对方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撤退而放弃进攻，也许李普在行动前说的那句话，我们“绑架”的目标有着很好的“人缘”，数倍于我们的人群朝我们冲来，借着夜视仪看去，其中的有些人甚至没有武器，手里握着的只是木棒和砍刀，我们的武器开火后，并没有一个人放弃前进。
“我们这是在屠杀，很多人都没有武器，我们杀的人越多，后面的日子会更难过，我们会惹来大麻烦的！”看着一个个手无寸铁的人在不远处倒下，我心里开始发毛，手指也失去了扣动扳机的力量，冲李普喊道，“是不是要停止射击！”
“继续射击！宋，伙计，你听我说，如果我们不开枪，他们会把我们剁成肉泥！”李普跑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吼道，“冷静点！”见我情绪有些失控，他也没在继续劝我，抓过枪托冲我脑袋砸来……
“嗡”的一下，我没了力气，迷迷糊糊中听到李普对身边的人喊道，“你，过来照顾下宋，他现在需要休息……其他人继续射击，五分钟后撤离这片区域！”
第4卷第18节不是我们的世界③
除了政客、军火商和心灵扭曲的杀人狂，没有人喜欢战争，即使一个将军有能力不动声色地发射一枚枚导弹，他也不喜欢看着陌生人的身体被撕扯成碎片。大多数士兵不留恋战场，就像大多数母亲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孩子贪玩一样……
“伙计，醒一醒，我们到站了，”不知道多久后我才醒来，唯一肯定的还是在深夜，静悄悄地山谷里只有风声，李普一边往我脸上浇着冷水，腾出一只手来拍打着我脑袋道，“现在是凌晨1点22分，我找不到其他愿意背着你奔跑的人了……你的人缘太糟糕了。”
我胡乱擦着脸上的水渍，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大口后问道，“你……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如果我们在遇到反击的同时就选择撤离，也许会比现在好多了……我们还有伤亡吗，我似乎看到有一个连的兵力向我们发动了冲击。”
“我们还有20个人，只有这些了……我们有麻烦了，战斗力勉强是刚来阿富汗时的一半，”李普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卡普，一个星期后，还会有20个人从训练营过来，我们在登上一段时间，就能重新开始了。别担心，伙计，我们会好起来的。”
“不能再出现伤亡了，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后，不能冒险开展任何的行动，”李普说出的数字让我猛地一惊，盘算着如果能让队伍走的更远，“否则我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等训练营的那些笨蛋过来支援的时候，幸运的话，也许只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尸体……或者说，是我们残缺的尸体，看来招募的新兵没剩下几个，你是想让他们一起见上帝？冷静点儿，我们不缺少弹药和其他给养，缺少的是人，足够多的人。”
夜太长了，我们不敢在一个地方滞留太长的时间，10分钟休整时间过后，我们的小队继续前进，“你怎么了，”看着一脸麻木的崔流，我好奇地问道，“累了，还是生病了？”他机械似的的回过头来看我并没有说话，反而更加沉闷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那真的是一场屠杀，”我们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崔流也算开了口，“我们杀了有30多个敌人，而他们中大多数人没有武器。我们不停地扫射着，撂倒了一片又一片，死亡好像并没有让那些人害怕，反而更加厉害地激怒了他们……等我们选择撤离的时候，防线前后堆满了尸体……太可怕了，感觉着自己被打死一样……太害怕了。”
“这个家伙叫什么，我们捉的人好像并不是个小头目，”悄悄地把李普拉到一旁，我低声问道，“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看我有些不相信，他看了看四周，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淡淡地说道，“明天太阳……今天太阳升起后，我会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继续走路吧，伙计，我们要离开西卡村50公里外才能停下好好的休息。”
我们不断加快行进速度，尽最大努力甩掉危险，终于在太阳升起后离开了西卡村近80公里的一处山沟。“我们要把这个家伙送到什么地方，”崔流的精神好多了，大口嚼着饼干指着被蒙着脑袋的人问李普，“这家伙到底是谁，差点儿让我们全军覆没，该死！”
“他的真实姓名好像叫默罕默德……当然，在中东地区，大部分男人都叫这个名字，”李普解开目标脑袋上的头罩，喂了几口水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家伙的外号是野猫，炸弹专家，负责培训和制造IED……这个家伙给美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我们接到了这个任务，首先保证是活捉，其次才是他的尸体，有些人需要他暂时活着。”
“野猫，这个名字我喜欢，”打量着被捆绑结实的目标男子，崔流掏出烟来点上一根递到那男子的嘴边，看着对方打趣道，“不过，我有些觉得可笑，你这样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号，我并不觉得你长相英俊……说说吧，别人为什么叫你野猫？”
中年男子看了崔流很久开了口，并不算流利的英语，“因为我比你们这些人聪明，我可以用自己聪明的脑袋做出炸弹……哪怕对方是辆M1坦克，你们在属于我们的土地上杀人，是应该得到惩罚的，你觉得我的说的正确吗，孩子，看到你还活着，我觉得有些欣慰，也许你的父母阂年龄相差不多。换做是我，也也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这里，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的追随者会不计代价地找到我。”
“你和他聊什么，他又不是真主安拉……”看着崔流饶有兴致地和中年男子聊天，吕博插话道，还没说完，自己的脸色就变了，看着渗出鲜血的胳膊，傻傻地站了几秒钟后爬到在地，高声喊道，“狙击手！”看到他的动作，其他队员纷纷摸枪倒地找着掩护，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周围的环境。
“六点方向，”李普比划着冲我说道，“我这里没有位置，你来解决这个麻烦！”
冲了回了个“OK”的手势后，我扯下还没还给李普的M40，给瞄准镜加上滤光罩后，小心翼翼地朝目标可能在的位置架好了枪，一边寻找一边朝身后喊道，“崔流，我背包里有观测镜，过来给我当副射手！”
“寻找到目标后报告位置，我暂时还没找到目标！”
“正在找……别急，别急，我也没发现，你没看到？”搜寻无果，崔流有些意外地问道。
“注意观察12点方向，那里不大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除了石头就是灌木，我看没什么不对劲。”
“你仔细看12点方向，那片草丛的抖动方向有些不对，和现在的风向是相反的！”
“发现目标，有一道闪光，距离大约500米。”
“报告风向。”
“风向由西向东，四分之一强……看到他们了，两个人，出现在了我们的射程内。”
“已经瞄准左侧目标。”
“随时可以开火”
“砰”，一枚弹壳从枪膛弹出后，远处的草丛里也闪出一团血花。
“命中目标，准备下一个。”
“砰”，又一团血花闪过后，崔流也确定了目标被命中，“第二个目标被清除，完毕。”
第4卷第19节不是我们的世界④
打仗杀人不是请客送礼，陌生的敌人不会因为你内心的善良放弃射击。其实没有多少人想当战争中的英雄，这些混蛋更喜欢在家里穿上西装，去做一个有着正常生活的普通人，看着电影里的明星们生来死去，尽管自己比那群傻瓜更了解战争，平静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才是幸福的终点站。
十多分钟过后，对面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李普也招呼着队员结束休整时间继续前进，“你确定我命中目标了吗，”翻过一座山坡后我问崔流，“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不自信，500米的距离一枪致命……如果都像这么简单，岂不是谁都可以做狙击手了？”
“也许是你太不自信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目标被打死，想点儿别的吧，我们现在是在逃亡，”他打量我几眼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我们再等上几天就能看到援军了，想想好事吧，老是想着自己杀的人……那样，那样会让你很痛苦。”
我不喜欢这里的秋天，因为我感觉不到秋天的味道，山上除了丑丑的石头，就是杂乱的灌木丛和发黄的荒草，红色的野果都很难找到，更不用说像国内挂满红灯笼似的柿子树。“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我就不喜欢这个地方，现在还是不喜欢，”孙递雷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牢骚道，“不如我老家的燕山，这个季节的山泉水很甜很解渴的。”
“找个时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带着我们去爬你老家的燕山，”我苦笑着说，“虽然我不喜欢爬山，不过喜欢喝泉水。现在的好泉水不多了，我一直想试试用趵突泉的水泡我们老家的龙井茶，不知道味道会是怎么样……我很久都没有喝茶了。”
“茶，上茶，上好茶……我说哥们，你们扯什么哪，刚才还在开枪杀人，现在就扯到泡茶了，”崔流丢过两瓶水过来，笑骂道，“好茶没有，法国的矿泉水一人一瓶。我讨厌这东西，没劲，口感也很糟糕，要不要加点儿特别的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只方方正正的小纸包，神秘地递给我们俩。
打开小纸包，我差点儿笑出来，我捏着包在里面晃了晃，“方便面调料？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的东西，糊弄谁呢……不过，在这个鬼地方也能搞到玩意儿，也算你有本事，”我笑眯眯地撕开一个小口，小心翼翼地朝水瓶里倒了一些，晃了晃后喝了一大口，痛快地说道，“味道不错，”加了料的水进了嘴巴，咸咸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很久都没有体会到的舒服。
“你们还有谁有烟，”看到我们说笑，吕博凑过来说道，“伤口泡了汗水更痛，我得找点儿能麻醉自己的东西。”我指了指自己的背包想让他自己取，看到他痛苦地抬七缠着纱布的胳膊，我又冲崔流努努嘴，示意他帮着拿出一包烟。
“伤的严重吗，”崔流点上一根烟后塞进吕博的嘴里问道，“算你走运，对方狙击手的枪法不怎么样……下次注意吧，不要站在太明显的位置，休息的时候也不要让身体暴露太多，我当时正准备提醒你，没等你说完话就被瞄上了，下次多留下，别给敌人当活靶子。”
看着我们轻松地谈笑，李普拿着一张地图走过来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到达235T区，在那里移交犯人。伙计们，希望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前面的地形会更负责，有很多适合伏击我们的地方，我们很难会在和敌人交火时建起防线，加把劲，管好那几个新兵，他们也许早就被吓坏了……我可不想看到那些家伙在你们身边尿裤子。”
听了他的话，我笑道，“遵命，长官。我们会尽量去安慰那些胆小鬼，不过那些家伙需要个合格的保姆，他们需要有人照顾，需要足够多的纸尿片、奶瓶和舒服的枕头。”他看着我不正经的样子，并没有说话，脸上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朝我竖起了中指。
我们的队伍成了真正的小队，只有21个人——其中还包括那个被我们抓获的中年男子，为了能加快前进速度，李普已经揭下了他脑袋上的黑色头罩，只是用一团渔夫帽堵上了嘴巴，“11点方向有人！”
“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是本地人，”赫尔找了处隐蔽的位置，把步枪架在左胳膊上，通过瞄准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