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雇佣兵-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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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李普右手指去的方向，我看到了野猪脚下的沙土在松动着，一只三角锥型脑袋沙色的蛇在吐着信子，“这条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野猪发现不对劲后喃喃自语道，“靠，靠，靠！是锯鳞蝰！”说着就拔出了挂在胸前的格洛克手枪，对着蛇的脑袋瞄准着，可持枪的双手却在不停地轻微颤抖着。
“嘭”，野猪虽然很犹豫，可还是扣动了扳机，子弹在沙土地上击起一小团沙尘后，他的脸色也在枪声响过后变得惨白，用颤抖的腔调说道，“伙计们……伙计们，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我想自己现在需要一名医生，左脚腕被咬了一下，”说着两腿发软地倒在地上。
看到他倒地，老纪手里的已经飞了出去，硬硬地扎在了蛇的脖子处，将它钉在了地上，“该死，我这里没有蛇药，我需要血清，”看到软绵绵躺在地上的野猪和毒蛇，月亮懊恼地道，“李普，把野猪抬到车上腿往下放！请求友军的医疗直升机，快！”
“伙计，看着我的眼睛阂说话……伙计，我们很快就能敢打达罕了，你只需要坚持两个小时！”吉普车在荒漠地快速前进着，我拍打着野猪白胖的脸颊喊着，可他还是闭上了双眼，肥胖的身体在距达罕镇不到30公里的地方凉了下来。
再也听不到呼吸声，再也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我们把野猪身上的装备和他的身体一起埋葬了，全体队员摘下帽子围在一座土堆似的坟墓前默哀了片刻，阿尔法在说了几句煽情的致辞后，吉普车直接奔向了达罕。
“就是这么快，一个丛林战高手还是没能抵抗住50厘米长毒蛇的吻，”西莉亚看着离车队越来越远的坟头道，“周密，那蛇的毒性就那么厉害吗？”
周密苦笑着摇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道，“锯鳞蝰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毒蛇之一，如果被那玩意儿的毒牙咬到，几乎没什么人可以活下来。持续的干旱让它们的脾气更加暴躁，据说出现在它视线内两英尺的人畜都难逃一劫……对了，记得它们还是杀人最多的蛇类。”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17章那些遥远的幸福
我不愿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就算他们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是熟悉的队友而已，是我惧怕同样的死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因为惧怕死亡的味道离我越来越近？虽然还是清晨，可阳光洒在沙石地上后炫目的光线还是让自己觉得恐惧。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达罕镇的居民看到我们的车队驶入后，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和不安，反而摆出了一张张笑着脸将我们团团围住，“看起来镇上的居民把我们当成了救星，”老纪回头笑着对我说道，“也许是把我们当成了联合国的人道援助……潇，你看我今天的形象怎么样，希望我的样子不会吓到这些热情的群众。”
“还有没有多余的零钞和糖果，分给这些人，放好自己的步枪，”李普在车载电台里说道，“看起来我们都是帅哥，没有吓坏他们，每辆车的副驾驶带上手枪下车负责警戒，在我们找到镇长之后再离开小镇。车速不要太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完毕。”
“李普，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里的人是不是太友好了，完毕，”看着车窗外继续像参观动物园的围观人群，我下车后说道，“是不是让所有人都下车警戒，我有些担心，”他没有说话，指着吉普车冲我笑了笑。
我这才发现，原来每辆车的车身上都贴上了一副大大的红十字，“如果这些人向你索取药品，你该怎么办，”我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不比这个镇上的居民富裕多少，甚至穷得就剩下武器和少量的弹药了。”
“别担心，我会让月亮告诉他们车队是在返回的路上，在对几个小镇进行了慈善的医疗救助后用尽了所有的东西，”李普坏笑着说道，“还好我们在友军补给营地时要了一些要过有效期的药品，那些药品可以让我们看起来更像正经人。”
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有些“良心不安”地低声道，“如果这样做，还不如不做，过期的药品会害死更多的人……伙计，你这样做会下地狱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别担心，伙计，”他不以为然地答道，“你别忘记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是伊拉克，常年干燥，不是潮湿的南美。许多药品的在超过有效期半年后还能正常使用，走吧，去帮帮月亮瑚莉亚，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医生。”
“真希望像你说的一样，我们不会有负罪感，”我郁闷地道，挨个拍打着吉普车的车门喊道，“伙计们，你们的巴士到站了，不用像蜗牛一样的躲着了。带上一把手枪下车，其他武器放好，不要吓到镇上的人……周密，别笑的这么阴森，我们现在是对达罕镇进行医疗帮助的医生和志愿者……伙计们，不要用你们的左手送礼物给镇上的居民！”
月亮瑚莉亚被镇上的一群老少团团围住，老人的欣喜，孩子们的童真，“幸亏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是吗，”看着我出神的样子，李普在耳边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药品这样的珍贵礼物了……这样的幸福对他们来说，也许太遥远了。”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18章和我无关的幸福
“看起来是这样，”看着一张张脸上的快乐，我也轻松地笑道，“李普，我说伙计，如果我们到这里不是打仗，不是来杀人，做一些人道主义援助，当一名医生，也许会感觉会很不一样……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怎么排查镇上可疑的居民？”
“等我们看起来更像好人以后吧，”他淡淡一笑道，“明天早晨开始检查，让我们的人继续扮成医生到居民家里，就说是调查居民的身体健康状况，在调查的过程中寻找可疑的地方。我得让月亮教大家一些简单的阿拉伯语对话，省的惹麻烦。”
我们虚伪的“义举”换来了小镇居民不停的拥抱和热情招待，中午12点还没到，一个在群人拥护着走过来的老人走到我面前，叽哩哇啦说着我一句听懂的话，李普见状也赶紧拉着月亮过来和他交流后才知道，老人名叫萨利赫，是达罕镇的临时镇长。
和萨利赫交流了很久后我才知道，这个小镇很小，只有不到2000人的居民，虽然离拉马迪城不远，镇上的居民却很少有人冒险专门进城，“这里还算不上一个小镇，充其量就是个村落罢了，”李普道，“我们给这里的人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看起来我们的排查工作很快就能结束……对你来说，这也许是个听起来不错的好消息。”
“听起来不错，”我笑道，掏出烟来点上一根道，“知道吗，我有些羡慕这个镇子上的人了，觉得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幸福……最起码看起来是平静的，有些远离战争的感觉。”
“幸福吗，我认为你的观点不是完全正确，”李普把玩着我递过去的香烟道，“他们没有多少土地，有的也无法提供够吃的粮食，没有提供就业机会的工厂和职业，每年都在忍受着干旱和风沙。我想这里的居民一年的收入也许不会超过50美元，没有足够的钱去购买衣服和食品，还有重要的药品，孩子们也没有多少机会接收教育……太糟糕了。”
我点点头，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他们也许什么都没有，最起码在选择生存或者死亡上，有比我们更多的余地，这个也许还算幸福吧……比我们幸福的选择。”
大口嚼着镇上居民送来的烤羊肉，突然觉得我们这些人很可恶，飞了半个地球来打扰小镇的平静，也许还要去残杀其中的一些友军阂们眼里的“危险分子”，想想又觉得可笑，虚伪的给小镇送来药品，靠这些糖衣炮弹去寻找目标，也许更可悲。
来到达罕城之后一直到夜晚降临，我们几乎没有闲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工作”，不是跑来跑去的发放药品，就是帮着修缮居民坏掉的门窗桌椅，还有人干脆就着羊肉喝羊奶……忙的不亦乐乎，每个人都是一副拯救苦难群众的善人模样。
“这是我参加小队后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接过我递去的烤羊肉后，西莉亚兴奋地说道，“那些孩子太可爱了，不停地跟我要糖果，我觉得自己都成了幼儿园的老师，嘿嘿。”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答道，“我也喜欢这样的工作，可是我们做的太有限了……可惜我们的真正工作是杀人防火，而不是救助难民，悲哀。”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19章老头镇长的忧虑
正当我们开始准着休息，镇长萨利赫带着两个瘦弱的中年人抬着一堆东西找到了李普，在月亮的翻译后，我听懂了大部分话的意思，除了感谢真主带来了医疗队，并再三要求我们能够多留下几天，帮助镇上的青年和孩子们识字，为表示感谢，还帮找到了一处很大的院落为我们提供休息的场所。
“也许是镇长的话打动了我，小队4天后再考虑是否离开，”萨利赫弱不经分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后，李普对我道，“看起来他们很需要我们的帮助，也许需要更多的医生和教师吧。他在镇中心给我们找了可以睡觉的地方，真希望我们不会让他失望。”
“那我们还要继续排查下去吗，你也想当一个慈善家吗，”我笑道，“乔治亚和周密刚才清点了你从友军补给营地带来的物资，已经用去了大半，剩下的东西也许撑不了两天……你不会是真的想留在这里吧，在这样一个没有报纸和电视节目、也没有咖啡馆和酒吧的地方结束自己的余生，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我有些意外。”
听了我的话，李普沉默了很久后才开口，“当然要继续排查下去，我们来到这里的就是要完成这项任务。我说想多留下来几天，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原因，是月亮说服了我，她说这里的人需要帮助，而我们恰巧能做一些事情去帮助他们。”
当天晚上，我们的全部队员就搬到了镇长提供的那处大院子，平静地度过了达罕的第一个夜晚，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安静，大多数人在厚厚的羊皮毯子上睡了舒服的一觉，“镇长又来了，好像在说着什么危险，”被西莉亚叫醒后，就听着她说道，“我们是不是穿帮了，还是昨天发放的药品出了什么问题？”
“对我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危险，”出了房门听了一会儿后，我轻松地对西莉亚道，“萨利赫在提醒我们注意安全，不要被在附近出没的反抗武装、友军个雇佣兵当成猎物。是不是有些可笑，看起来他是个善良的老头。”
“兜好人有好报，可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是被欺骗呢，”她双眼无神幽幽地说道，“希望我们不会被镇上的居民发现什么马脚，那样会对不住镇长那个老头的。哦，对了，李普刚才找过我，让我们两个在早餐结束后去镇上走走，看看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带着体温的1911来回检查了几遍后，看着西莉亚发呆的样子道，“好吧，我们今天的早饭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不要羊肉了，昨天吃了太多，现在想吃素……我去问下李普对其他人的安排，确定下待会儿的出发路线。”
看着还在院子里对着李普和月亮比划着的萨利赫，有些尴尬地觉得自己更可笑了，“亲爱的，去找一些药品，再去跟月亮学几句阿拉伯语，我们会用得着。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希望能给我们带一些好心情，也希望能在出去的时候有好运气。”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20章人间天使的翅膀
我们的排查进行的很顺利，忙碌了三天后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地方，李普说那是“幸运”，我也说那是“幸运”，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就在我以为可以披着“慈善”的外衣退休的时候，周密在第四天早晨急匆匆地叫醒了所有人。
“伙计们，我们似乎被发现了，不要继续睡下去了，”他大叫起来，手里还挥着自己的那只霰弹枪，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李普！我刚才境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子在院子附近转悠，他们要杀过来了！”
“喂，周，别这么紧张！”见他有些紧张，李普也从怀里掏出了手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了什么，有可疑的武装人员向我们的方向过来吗？你没有看错吧？”
“我就是看到了有个家伙围着院子兜圈子，来回走了10分钟后才离开，”周密道，“是不是有人在这几天的排查中穿帮了，被当地人看出来，然后他们就过来报复，”听着里有声音后，继续道，“镇长来了，带了很多人过来，有妇女儿童，从小镇的各个方向向我们所在的院子走来，不过没有发现携带武器的人，现在怎么办？”
“准备，”李普说后，赶紧出了房门，我们也在把手枪藏在腰间后跟着走了出去，“先生们，非常感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