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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最后的雇佣兵-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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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巴雷特



第1卷第1节向五万美金进发

所有的母亲都憎恨战争——贺拉斯

“你们没有姓名,只有代号,在离开这里之前你们都是没用的废物!你们都是猪猡一样的动物!明白了没有”,一个又高又壮的黑人教官在我面前吼叫着。

烈日下,我和不同肤色的50多人被召集到了位于美国东部森林的一处秘密训练营,有人刚刚结束在部队的服役、有的人则是被警察局开除、有的是帮派解散后无“家”可归的流氓、幻想一直战斗下去的狂热者、当然还有像我一样靠命换钱的志愿者,都想通过这样的训练去成为雇佣军,然后出现在世界各地需要我们的地方,去打一些只为自己而不为自己国家的战争。

没有从军和从警的经验,对枪战的了解也仅限于动作片,和其他队友相比,我这样的菜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搂着睡觉的生活,尽管我不会被恩赐更多的时间。训练是枯燥的,我也只能用自己糟糕的英语去和身边的人交流,并打听他们的战斗经历和实战经验,顺便聊一些来训练营前的生活。想加入雇佣兵团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像美国黑水保安公司这样的“大企业”对雇员的要求也很高,退役的特种部队老兵往往是很受欢迎,我这样的文文弱弱黄种人很难进去,我所在的基地是属于美国另外一家名头不大的保安公司,凑合着还能过“面试”的初训。

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在雇佣兵的训练营里别耍小聪明。训练营的教官们大多是从美国、法国等国家军队退役的军官,里面又有参加过很多次实战的校级军官,在这样人手下噩梦似的训练,有过从军经历的几个美国大兵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我这样的普通人,幸好有初高中足球校队主力的体力底子,我才能在一次次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刻硬撑下来,当然,让我一天天的坚持下来的理由中,“钱”是最根本的原因。来到训练营后的三个月后,50多人的队伍还有不到30人,留下的人中也多是伤痕累累,身心疲惫,我幸运也不幸地成为了这些人中的一员,在欣慰中静静期待着最后一次考核的训练。

我在正式加入雇佣兵团之后的很长时间里,还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也许因为他们两个陪伴,我的耐心才能一天天的多起来。这两个人是中国人,50多人的训练队伍里我能无障碍交流的同胞——孙递雷和崔流。孙递雷是山东济南人,一个因为故意伤人被工作单位开除的“准流氓”,成都军区中尉军衔转业的侦察兵,心狠手辣的聪明人,训练营的代号是11;崔流是湖南人,因为看不惯同行虚伪愤而辞职的警察,身材矮小却身手不错,代号29。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好战,属于那种摸到枪就眼镜泛绿光的男人,我不知道和这样的同胞相聚在异国他乡的深山里是福还是祸,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同一个种族的人在外国可以很容易团结起来,有很多次和队友的口角,这两个人都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最后的考核也许有些特别——赤身穿过一片长约500米、高又不过50公分的铁丝网,地面随处可见燃烧着的火堆,沙土里还会埋着数量过万的铁钉和玻璃碎片,深埋的炸点……赤身爬过500米的距离没什么难度,在500米的举例内要遭遇这些麻烦也能扛过去,可考核成绩及格的标准是前进速度不能超过每分钟10米,还不能发出任何超过30分贝的声音。

在考核前的一天我们三个中国人聚在一起抽烟聊天,静静等待着明天的来临,孙中尉不以为然地满脸不在乎,崔流警察却有些满嘴“我日”的抱怨,中尉也许受过比这个更严酷地训练所以不在乎,细皮嫩肉的警察同志却因为没见识过这样的考核而郁闷,我好像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所以只能安静地等待,等待着熬过这一关。

时间这个东西很奇怪,当你等待他的时候他却会迟迟不出现,当你没耐心的时候,他却会给你一张冷脸。500米的考核是在大约中午12点的时间开始,我们一群人被摁倒在滚烫的沙地上,在铁丝网下像蠕虫一样慢慢爬行着。我在前进的时候却笑了,感觉这样的考核实在是糟糕到可笑,两个巴掌上在爬行了不到100米后就扎满了玻璃渣和几根图钉,贴近地面的皮肤也一样,我甚至还能闻到自己头发被烧焦的糊味,这些我还是自信能坚持到500米的,不过身边燃烧的火堆却在我身上燎出个七八个水泡,像香烟头搓的一样,那刺心的疼痛实在是让我难以忍受,考虑到这次考核的重要,我把嘴唇咬破几次后才没发出声音。

500米的匍匐前进结束后,我皱着眉头拔掉身上的玻璃和图钉,刺破身上的水泡。三个前半身血水夹杂着沙土的中国人互相看着,哈哈大笑后搂在一起闹着,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打闹只是消除身体疼痛个一个办法而已。就在我们以为考核结束的时候,头顶盘旋着的黑鹰直升机上丢下几支M4卡宾枪,黑人教官大笑着朝我们喊:“小伙子们,打死你们12点方向的几头野猪后,你们的考核就结束了!”,我们三个捡起地上的枪后才发现,有五头野猪已经朝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操”,崔流警察骂了一声后赶紧瞄准射击,打出5枪后有骂道,“他奶奶的,就5发子弹”。我也端起枪开始瞄准,没有时间检查弹夹就努力保持冷静瞄准野猪的长相憎恶的脑袋,孙中尉的枪法不错,在野猪举例我们不到100米的距离就先放倒4个,我有4发子弹都打到了地面上的碎石,要是被最后的野猪放倒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也死的太冤了,我在崔流的怒骂声中更认真的瞄着最后那头野猪的脑袋。

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的扳机在野猪距我们不到10米的地方扣动,“啪”的一声枪响后,野猪的脑袋多出了小洞,猪血像易拉罐开启的瞬间一样迸出……

第1卷第2节大洋彼岸的母语

战争满足了,或曾经满足过人的好斗的本能,但它同时还满足了人对掠夺,破坏以及残酷的纪律和专制力的欲望——查埃利奥特

“毕业”了,我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整天在训练营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就是在训练场上看新成员们被教官们喝来训去,除了单调的例行体能、射击训练,就是在训练营内的外语培训班学习一些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类的简单对话,生活越来越单调,对第一次实战的期待成了我每天晚上反复唠叨的话题。

一个月的时间过后,我们接到了第一笔定金:前往东非某国为一军火公司的运输车队提供运输保护,每人每天有300美元的收入,任务结束的时间结账。价钱还算不错,要知道美国特种兵每年也就是能拿到5万美元,我、孙、崔流三人对头一次任务还是很期待,虽然提前被告知危险性不算很大,我们还是很想着能够遇上一点儿麻烦以检验自己的战斗力。黑教官不仅仅是负责我们的训练,他还是这家训练营的股东之一,我用几枚清朝铜钱换来了我们三人的名字出现在名单,再通过黑教官定了三支刚上市的14。5英寸HK416后,我们一只15人的小队就乘飞机赶到了美国西部港口城市长滩。

12小时的休整后,我们登上了运送军火的货轮。我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望着水蓝色的天空和朵朵白云,水鸟的清脆的叫声在耳边飘着,心情久违的舒畅。孙递雷走过来阂并排躺下,递给我一根555后叹气说:“我很怀念在部队的日子,知道为什么吗”

我摸出打火机点着香烟后漫不经心地回道,“为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说,“在国内当兵最起码还能有机会回家,我们现在离家那么远,死了的话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你哪天挂倒在异国他乡,我会把你背回去的”。

孙递雷吐了一口唾沫后笑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咱这第一次任务能顺利吗”。我拍了拍手里的卡宾枪说,“我们赚的就是这个钱,不顺利又能怎么样”

孙递雷沉默了几分钟后起身离开,走到船边呆呆地望着海水。

在海上吃了几天的罐头和压缩饼干后,我们的货船顺利到达了非洲东岸一个小港口。看着肩扛AK47和RPG的黑人来回溜达后,我紧紧地搂住了手中的枪。也许是看到了我紧张的表情,发货方的小头头走进说,“放松点,这些持枪的黑人都是过来保护货物的”,我才放心地关了保险。如果说坐船在海上漂几天就能赚到数千美金,那这样的活也不好找,除了保护货物在海上的安全,我们还要护送这些军火从港口到制定地点的安全。搬运工人把军火从船上搬下来我才发现,我们一路护送的东西只是一批。50机枪、M249、M16类的军方淘汰货,这堆破烂大老远地从美国运到非洲,连个本钱几乎都不够,我想着,也许这是某些老板想在非洲承包什么工程,提前给当地的头头脑脑们送的礼物,又想到自己和这没关系,何必考虑这些。

那堆破烂被搬运工人收拾了七八个小时,并整理到了停放在港口的7辆卡车上。

按照合约,我们要护送这批二手军火到200多公里外的指定地点,并等到接收方签字画押接收后才能返回港口,稍作修养后才能返回美国。我们的小队每两三个搭乘一辆卡车,忍着酷暑和烈日向目的地进发。也不知道卡车司机说的哪国语言,我和同乘的崔流一路上听着那黑人兄弟的唠叨,还对我们指指点点,让我们两个中国人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见过中国的维和部队,或者中国医疗队给他治过病。车队走了6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在路上也没怎么停,因为第一次出任务,我没敢放松警惕,尽量让自己的眼镜搜索每一片能看到的地方。

我们的小队刚下车就进入了戒备状态,并在几分钟后进入了防御状态——七八个带武器的人出现在距我们不到300米的地方,身边的黑人也摸起枪准备射击,就在我们瞄准的时候,那些人里有人拿出了星条旗晃了晃。看到美国国旗,我们的小队也开始有些放松,等着他们慢慢走过来。其中的一个白人过来阂们聊起了天,在确认双方都无恶意后,才算坐到一起抽起了烟。对方为首的白人自称叫apple(苹果),德克萨斯州个一个小城,从82空降师服役过6年,现在的身份是“赏金猎人”。

阂们这样的雇佣兵不同的是,这些人更喜欢自称“反恐个体户”,不少人是奔着有高额悬赏的被通缉恐怖分子而去,没有老板。苹果说他们出现在非洲是因为得到情报,一个毒枭跑到了这里藏身,我有些想不通毒枭这样有钱的主,为什么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猫着。半个来小时的寒暄后,我们握手告别,并客气地祝福对方,谁知道我们这样人的命运在明天又会怎么样?自己爱惜自己得了。又是几个小时的搬运,黑人搬运工和卡车陆续离开,留下了我们和军火守在一间大仓库里,除了境界的同伴,剩下的人开始在仓库里聊天、睡觉。我们的小队在仓库里憋了一个星期才等来了接收方,在这段难熬的时间,我们只是吓退了10来个在仓库附近鬼鬼祟祟的黑人,再也没遇到过其他什么麻烦,甚至没听过枪响。以至于回到美国后我会常常想起,第一次的任务连去炫耀的资格都没有。接收方派出了一辆卡车把我们送回了港口,我唠叨着这次当“镖师”无聊,抱怨着连子弹都没打出一发的经历,孙递雷却不以为然地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这么早就想挨枪子啊”。

回到船上后,我没像其他队友一样在港口附近闲逛,只是把自己丢在甲板上晒着烈日,搂着孙递雷捎来的一大串香蕉嚼着。休整了12个小时后,我们的船在深夜就发动了,我望着渐渐远去的探照灯光扫来扫去的码头,心里出奇地平静。我摸着手里还没击发过的卡宾枪苦笑了,打开保险就端起来朝夜色中打连发,打完整整一弹夹子弹后回到了船舱钻进睡袋,开始了我返航时的第一个睡梦……

第1卷第3节遭遇反恐个体户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老子

据黑人教官说,训练营曾经有人离开过,有个老家加拿大的家伙就组织了几个朋友单干,在2003年秋天组织了几个志同道合者去了伊拉克,在几乎没有情报的情况下开车上了巴格达街头,还没看够中东的沙尘暴就被路边炸弹崩掉一半。我没这些人的胆量,所以没想过转行做这个,当地抵抗组织的“牺牲”精神让我发虚,我可不想让自己死的时候身首分家。

第一次任务结束后,我领到了近5000美刀的现金,买装备武装自己就花去了一小半,剩下的都存了下来,想着攒钱回去买房娶妻生子。还没等我把钱存上,我们就等到了第二次生意,去给一个身材伊拉克的承包商提供安全保卫,简单收拾下行李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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