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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武道狂之诗-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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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武士道经典读本《叶隐》,开宗明义就说:武士道者,死之谓也。武道一如兵法,乃是死生之道,视死如归,死中求生,非寻常人所能,却是武者必要越过的关口。

第三章成都

燕横走在那看似走不尽的纵横街道上,自觉有如置身一座复杂缤纷的五色迷宫里,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满街满巷都是集市与作坊,有卖金银丝锦的、纱帽衣履的、折扇字画的、丝竹乐器的、铁具刀斧的、金鱼雀鸟的……还有数之不清的酒馆茶店,每一家看在燕横眼里都是那么新奇。脑袋一下子塞进这么多声光颜色,他有点受不了。

燕横自小在穷村子里长大,少年又被送上青城山学剑,六年多来唯一一次下山就是五里亭试剑那一趟。像省府成都这一等的大城,燕横何曾踏足过?

——刚才进城之前,他就站在城门,仰头呆看着那三丈余高的城墙许久。

燕横垂下头,看看自己的草鞋踏着的石板砌成的街道。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道路,他可是想也没有想过。

走吧!发什么呆?

荆裂在他前头数步处,回首向他催促。

进了这城街,当然不能像在野外般大剌剌地带刀而行。荆裂干脆就把平日挡雨用的大斗篷披上,从头直盖到腿膝,腰上挂着的刀子都遮掩了。背后那柄长倭刀则用布包裹着。船桨倒是不碍眼,就充作挑行囊用的担子,搁在肩头上。

燕横背上和腰后的雌雄龙虎剑,比荆裂的兵刃还要显眼,当然也得用布包裹。他头上戴着竹笠,生怕在街上碰巧遇上武当派的人,会给认出来。

紧跟着来啊。这街上人多,失散了我可找不到你。荆裂说着就回身大步走。

燕横急忙跟上去,眼睛忍耐着不再注视街旁的店铺。

他瞧瞧前面荆裂的背影。荆裂的步履开阔自然,脚下生风,那姿态就如走在自家的厅堂里。

——荆大哥毕竟是在外头见过世面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样……

燕横一脸羡慕。

荆大哥……你之前来过成都吗?我看你好像很熟……

荆裂耸耸肩:没有。反正都是大城镇,每一个都差不多。

是吗?……

正走着,两人看见前面路上一面临街的墙壁跟前,围拢着二三十人,不知在观看墙上的什么。

荆裂好奇地上前挤进去看,燕横也紧随着。那人群被荆裂壮硕的肩头一下子就排开了。

抬头看看墙壁上,贴着一张写满大字的纸,似是公告之类的文帖。看那纸和墨的颜色都不新,大概已经贴了三四天。

燕横仔细看看上面写什么。青城派当然不会让弟子变成文盲,一向有雇用老师上山教弟子读书写字。但毕竟平日大部分的时间心力都花在练剑上,燕横懂的字不算很多。

这公告上有三个字,燕横却必然认得。

青城派。

是他们。荆裂盯着这没有下款的告示,笑得像头野兽。武当派。他们果然在这儿。

燕横紧紧捏着拳头,愤怒的眼睛瞪着这幅他没有完全看懂的公告。他当然知道上面写什么。也知道是谁会这么赶忙把这消息公告世人。

——既然要号称天下无敌,他们当然渴望向天下宣示。

一想到仇敌就跟自己身处在同一座城市里,燕横一阵热血沸腾。

——会碰上他们吗?

一想到此,背项又一阵冷汗。他深知以现时自己的武功,难敌武当派这些精锐弟子,心头感受甚是复杂。

走。荆裂拉着燕横挤出人堆。

荆大哥……燕横不自觉把竹笠拉低遮掩面容。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早说过嘛:活着是第一件要紧的事情。

荆裂往街道两头瞧瞧那些密布的招牌。

进城来,当然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餐风露宿了这几天,骨头都发麻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荆裂在一家客栈的招牌底下停下步来。他抬头打量这家两层高祥云客栈的门面,看来觉得不错,也就跨进了门槛。

荆大哥……我们……燕横急忙呼叫。

荆裂没理会他,径自进入楼下的饭馆,到了柜台跟前,台后那中年的掌柜马上堆起笑脸迎接他。

要个上房。荆裂没等掌柜开口就先说。我跟这个兄弟。

欢迎!欢迎!掌柜的笑容不变,一双细眼却敏锐地打量着柜台前这两个客人。眼见二人行李不多,衣饰打扮又像卖艺行脚多于商贩,他语气犹疑地说:有的有的……我家客栈好相宜,这上房的房钱,一天才八十钱……客官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寄存一点……

荆裂整一整身上的斗篷,有意无意间掀起了下摆,露出腰带上那雁翎单刀的柄头。

掌柜眼睛瞪大。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荆裂倾侧耳朵。我听不大清楚。

大爷!掌柜的笑容比之前更夸张。我刚才是问大爷……您贵姓……

荆裂故意不答他,却作出不耐烦的模样,手指搔着耳朵。

掌柜急忙改口:房间早就备好,请!他呼唤店小二来,带荆裂和燕横前往后面院子旁的房间。

燕横在走廊上凑近荆裂,悄声问:荆大哥,我们没钱住这儿啊……你不是要……

进城之前我不是说好了吗?荆裂皱眉。在城里,一切话由我来说。你半句也别开口。我说过,有办法。

燕横纳闷,却也不再说什么。

进了房间,荆裂掏出身上那二十几个铜钱,全都塞到领路的店小二手里。店小二得这么多打赏,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燕横看着他们仅余的财产,消失在店小二的口袋里,焦急地瞧着荆裂。

荆裂拉着正要离开的店小二,问了一句:

你们这城里,最大最威风的赌坊是哪一家?

※※※

叶辰渊把笔放下,略看了信笺一遍,便将之折好放进纸封,再拿起桌子旁的红烛,以滴蜡封口。最后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太极两仪铜印,压在那蜡封之上。

侯英志一直半跪在叶辰渊的椅子旁,瞧向地上不发一言。他早就弃去那身又脏又破的青城派道袍,换上一套干净衣裳。

英志。叶辰渊用两指夹着信递过去。侯英志双手恭敬接过。

我们这趟远征,你没资格随行。如今给你这封信,还有一些路费,你今天就回武当山。这信你交给姚掌门或是师星昊就可以。里面我已经叙明,收了你这个弟子。上了山之后,你学得了多少,那就看你自己。

侯英志谨慎地把信收入衣衫里。副掌门厚恩,弟子没齿难忘。

叶辰渊又招招手。房间里一个弟子上前。叶辰渊把那弟子腰间的武当长剑解了下来,交到侯英志手上。

这个给你路上傍身。以你的武功,原来没有佩剑的资格,我这是格外恩准,上了山后记得交还给师长。

侯英志第一次把武当剑握到手。那触感带来一股奇异的兴奋。

——这剑,就是通往最强之道的钥匙。

叶辰渊的大手掌,又一把握着侯英志的手。

你虽然连一招武当技艺也还没学过,已经算是武当弟子。叶辰渊那双带着两行刺青的冷傲眼睛,直视侯英志。在路上不管遇上什么,别丢了门派的名声。武当的荣誉,必要时要以血来捍卫。

叶辰渊站起来,抚一抚侯英志的头发,又说:现在就走。

侯英志下跪,朝叶辰渊重重叩了个点地的响头,也就无言步出房间。

叶辰渊没目送他,自顾负手背后,走到房间的窗户前。

这个三楼的房间,能够俯瞰成都东部整片的街道房屋。下方通衢大道上车马熙攘,正是午间最繁忙的时候。

武当这支四川远征军,五天前就到达了成都,但并未马上出发前赴峨嵋山,而是包下了这凤来大客栈的三楼整层,几天以来都待在房间里头没有行动。

他们在等待。

峨嵋还没有回复?叶辰渊问身后的弟子。

还没有。那兵鸦道的黑衣弟子回答。

我的信确实已经送上去吗?

两天前是弟子亲自陪同那信差上山。而且亲眼看见他进了山门。

叶辰渊点点头。

四天前,他们雇人在城里三、四处,贴上青城派被消灭的告示,此事早已传遍成都。峨嵋山上的人此刻亦必已知晓。再加上叶辰渊的挑战状,峨嵋派现在很清楚,他们眼前有什么选择。

归顺,或是灭亡。

就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考虑吧。

——还是,峨嵋山上会有另一个何自圣?

一想及此,叶辰渊就手心冒汗发痒,很想把坎离水火剑握上手……

副掌门。门外一声轻唤。

看门的弟子一听就知道是师兄江云澜。但他还是等待叶辰渊首肯才开门,可见武当派纪律之森严。

满脸旧伤疤的江云澜刚出门回来。他没有佩带那长剑和铁爪,身上穿的也是寻常人家的衣履。

他来了。

江云澜说着,就带引一个中年男人进内。

那男人身材高瘦,长相有点古怪,一双乌黑大眼又明又亮,生着一对圆圆的兜风耳,给人非常敏锐的感觉。他进入房间的脚步轻盈无声。

男子朝叶辰渊半跪下来。

『首蛇道』弟子邹泰,拜见叶副掌门。

叶辰渊示意他起来:要你快马赶来,辛苦了。若非此事重大,我也不动用你们。这成都一带,你熟吗?

邹泰点点头:住过一年半。

你这趟同来的『首蛇道』弟子有多少人?

还有两个同门。

叶辰渊瞧瞧江云澜,又瞧向安放在房间里,盛着锡昭屏骨灰的那个坛子。

这一次必定得把那家伙揪出来。江云澜冷冷说。用他的头,祭锡师弟跟其他四个同门。

邹泰的大眼睛闪动。

请放心,另两个同门弟子已经开始在找了。邹泰微笑。弟子以『首蛇道』的荣誉保证:除非那人没有跟着来成都,否则在副掌门登峨嵋之前,必定找到他。

※※※

整个成都的本地男人都知道:城里最大最威风的赌坊,自然就是位于刀子巷的满通号。

官府禁赌,赌坊这等生意当然不能就开在大街上。巷子虽小,赌坊气派却不小。高大的两层楼房,门前蹲着一双几及人头高的石雕貔貅兽。还没进门,已经听闻内里人声鼎沸。

燕横听都没听过赌坊这两字,更不知是怎样的地方。他跟随荆裂一踏进满通号,但觉一阵混杂着汗臭的热气扑脸而来。其中有他很熟悉的那种人体因为紧张而散发的气味,一时唤起了平日跟同门比剑练习的记忆。

满通号光是地下一层就气派不凡,大大小小的赌桌共二十来张,挤满了两三百人。楼上还有只招待豪赌客的厢房,每手押注都在百两银子以上。

荆裂进了满通号,倒有如进了家门。听见那些红光满脸的赌徒豪迈的叱喝声,他感到自己身体的血液也都活跃起来了。他还是披着斗篷,只把头上斗笠拉了下来。

荆裂看见燕横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微笑问:你觉得这地方很可怕?

燕横左右看看。一双双贪狠的眼睛。桌子上的金钱迅速移换。如浪潮般骤然爆发的哄叫。

他点点头。

其实我们练武的人,跟他们没有很大分别。他们赌的是银两……荆裂说着,拳头轻轻擂在心胸。我们赌的,是这身体和性命。

荆裂和燕横这两个客人衣装奇特,燕横身上更挂着长形物事,早就吸引了赌坊看门的注意,几个负责看守的打手,已经悄悄包拢过来,防范他们有何异动。

两人拥有武者的敏锐感觉,哪会不察知被包围?荆裂却不以为意。

两人挤到一张骰宝桌子跟前。四周的客人沉迷赌局,自然没有留意他们。那主理桌子的荷官,一边呼喝着催叫客人下注,一边在注视这两个怪人。

荆裂伸手进斗篷底下,解了腰间的绳子,把雁翎腰刀连着刀鞘拿出来,重重搁在赌桌上。

这一局,我押围一。荆裂把腰刀缓缓推向桌子上,那画着三个一点骰子的图案上面。杀!

桌子四周登时静了下来。燕横听见自己喉结吞咽的声音。

那四名打手排开赌客,走到荆裂身旁。其中一人伸手,一把压住赌桌上的腰刀。

兄弟。另一个打手说。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大概不知道这『满通号』是谁开的。你们收起这东西,就这样出去,不要回来。我们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这事儿。

荆裂咧起嘴巴,笑得好像真的押中了一样——不管对方是何等人物,只要是冲突对峙,他总是感到莫名兴奋。

找一个能作主的人来说话吧。他作状打个呵欠。我今天有点累,不想说太多废话。

那些打手仔细瞧瞧荆裂的样子。那头巾之下露出一串串古怪的辫子,发式不文不武,似是外族人。

历来进满通号闹事的人,荆裂绝不是身材最高大的一个。赌桌上那柄腰刀的式样也平凡得很,不是什么宝刀。但赌坊的打手,毕竟在江湖打滚,天天在赌坊里见到的男人成百上千。他们直接感受到这个怪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

整个赌厅此刻都已静下来。全部人都在注视这张骰宝桌子跟前的事情。

一个满脸髭须的胖壮汉子,这时带着三名手下,从二楼的阶梯步下来。一听见楼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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