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浪子-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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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番战意积累,明日爆发定然更胜往常,对刘今天来说恐怕不是好消息。
前院横刀、铁翼野、任乾雄都在金鸣展剑气转盛的那一瞬间有所察觉,不过谁也没在意。此际的贺州城,可谓卧虎藏龙,高手层出不穷,没什么好惊讶的。横刀霸道绝世,唐坤朗都不怕,黑风寨也不要了,天下还有何惧!
百战狂刀更不会在乎,他的刀法正是在无数次大战中屡作突破,而取得今日成就的。
俊秀榜前三从未交过手,任乾雄不仅想战横刀,他还想战铁翼野,还想夺俊秀榜第一的位置。不过此时此刻,唐老爷子寿诞在即,该有所收敛,横刀用刀,他也用刀,横刀闹事,他出刀一战,可不算不给唐老爷子面子。
铁翼野已给激发战意,拳头大痒,巴不得再来一人凑热闹,可恨那神秘家伙竟又收敛了剑气。后院,之前听身边女人说那是她们的居所,另有一些房屋,专供本城有家室的妻管严客人。嘿,不知是什么人?
横刀怒火灼心,又是两个猖狂小子,是老子太久没下山了吗?现在的小子都这样猖狂,还你谦我让,老子纵横江湖时你们这些小儿还在吃奶呐!
“多管闲事的都给老子去死!”横刀爆喝一声,断壁刀出鞘,却砍向了铁翼野,刀势恢宏,又将一旁稍远的任乾雄囊括,却是要以一敌二。
铁翼野面色一沉,心道:“好家伙!难怪身上背着数万两白银的悬赏还敢横行无忌。”右拳一握,就欲击出,忽然感觉一股火热灼燥的狂野刀势从身侧冲来。
百战狂刀岂容他人狂过自己,沉声道:“横大当家,你的对手是我!”裹挟着一团火烧云般的刀气破入横刀刀势,瞬间挡在铁翼野身前。
横刀一惊,好狂的小子,他本是主攻铁翼野,分袭任乾雄,任乾雄这一动,将所有的刀势都牵引到自己身上,又是强行阻截,不啻于自取灭亡。
“轰~”断壁刀霸烈的刀势受牵引,横刀不由自主,刀势一凝,缩成一团乌云似的恐怖刀芒,砸入红云中。
强猛的劲流四下飞掠,桌椅全部给掀翻,直推到两三丈外,碗碟翻飞,菜肴乱抛,围观的人分散躲避,哇哇大叫,声响好不热闹。
任乾雄双腿岔开,腰部微沉,上身略往前俯,双手握着一柄大刀,斜架身前,雄躯傲立,不可一世,脚下的地砖却龟裂了。
断壁刀抵在大刀上,横刀“哼”一声,倒拔两丈,“好小子,有你的!”
任乾雄“呸”一声,将一口血吐在地上,扭头看身后三尺处的铁翼野。
铁翼野一动未动,左右臂武士服各有两处破开一道三寸左右的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却未伤及肌肤。
任乾雄道:“多谢!”
旁观不少人都是一愣,怎么反而是任乾雄道谢?
铁翼野展颜一笑,“你替我挡刀,该我谢你。”
众人也想,正该如此。
横刀却咬着牙,心底忽然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那两个小和尚已十分厉害,这两个小子也都各自不凡。一个敢强挡,宁伤不退,当世能有几个;一个敢信,一动不动,四散刀势近在身前也不闪不避,这份淡定又能有几个!
任乾雄不再多说,“衣服我赔你。”外人懂则懂,不懂则不懂,他无所谓,他知道铁翼野懂。
“好!”铁翼野也不客气,这才倒退五步,将战场完全交给任乾雄,抬头对二楼栏榭上的柳飘飘、柳菲菲道:“请两位姑娘弹唱一曲《沙场点兵》助兴如何?”
柳飘飘、柳菲菲欣然点头,“当然好。”
妹妹柳菲菲道:“这首曲子不收钱,任公子加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喜滋滋地看着任乾雄。
任乾雄豪气倍增,哈哈狂笑,“横大当家,我们再来过!”
横刀脸色一黑,竟连一个青楼女子也敢小瞧老子吗?曲子弹唱出来自然是大家都听得到的,她偏偏加一句“任公子加油”!
铁翼野倒是一讶,这俩女子好大的胆,不过终究是自己邀她们唱曲的,不能不顾,便道:“横大当家何须生气,小女儿家,自然更喜欢任兄这样的多些。”
这样一说,好像柳菲菲选男人似的,横刀女儿都不比柳菲菲小几岁,自然无须争此,自然也不该为此生气。
任乾雄左右一挥手中大刀,吸引了横刀的注意,“此刀名为虎吞,横大当家小心了!”
先前铁翼野便是从这柄刀上认出任乾雄的,刀身从虎头刀腭口中延伸出来,长近四尺,又宽又大,弧度小,刀头才露出曲线,黑色刀身上散布着不规则的暗红色云斑,使它看起来十分粗狂刚猛。
倒不是说虎吞刀比它的主人更著名,只是任乾雄额头上那条疤是新近添的,他现在这样的形貌还未传开。
横刀从鼻子中呼出一口气,道:“小子,你受了伤,再打下去非给我杀死不可。”
任乾雄神色不变,昂然道:“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我每年要死百多次。”
横刀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一凝,缓缓点头,“好小子,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一身修为。”
任乾雄不答话,低喝一声,双臂挥刀下拖,一道红芒爆射而出,身形瞬间跟进,刀斜拖在左侧。
横刀已知此子豪勇,此时岂敢大意,这种人,越是困难越是能爆发超越以往的力量,可谓危险至极。断壁刀一挥,绞散红芒,忽然面前大燥,一片炙热如烈焰般的刀芒由下往上反撩上来,力道强猛无比,刀未到,周遭空气已全部被清除,令人呼吸停滞。
横刀喝了声“好!”,断壁刀突刺而出,竟不守反攻。
两人刀法都走刚猛路线,虎吞刀长,断壁刀短,但直刺更疾,任乾雄抢不到先手,顿时陷入险境,心中直叹:“好一个横刀!”
铁翼野心中一跳,这俩家伙,简直要一刀分生死,果然霸烈狠绝!
任乾雄脚下陡然一滞,脸色却是一白,这下收势绝非易事。但大刀立即提拔起来,迅捷的刀锋带起一道劲流,刮向横刀小腹。
两败俱伤之局!
横刀双目一寒,刀身一横,猛往下砍。
“铛~”一声大响,两人身躯都是一震,肌肉猛颤。
只是一次交击,双方却都变了数招,若这两刀没砍在一起,两人该是一个死,一个半死不活。
栏榭上柳飘飘弹琴,柳菲菲歌唱,琴音迅疾,歌声激扬,众人都被摄住了眼球耳朵,只觉得心惊肉跳,热血沸腾。
一狂一霸,两人互不相让,双刀一次次砍在一起,“铛铛铛~”,巨响混在琴音歌声中,更添惊心动魄之感。
任乾雄年轻气盛,横刀功力深厚,爆裂的交击声令人听得头昏脑涨,强猛炙热的劲流不住冲击,战圈外的人连连后退,后面的人却想往前挤,看个清楚,结果你踩我,我骑你,你骂我,我打你,若不是厅中气劲迫人,他们还得后退,几乎要拔刀相向。
不少人聪明,直接跑上二楼去看,走廊也罢,客房也罢,人流挤过去,房间里的人自然大骂,但楼下打铁似的恐怖声音早叫他们没心思办事,骂几句也就愤愤走了。
二楼一个房间,一群人闷头推入,忽然眼前一黑,一张桌子直砸过来,当先几人给砸得头破血流,七荤八素,跌倒一地,后面几人止势不住,踩上去,又往前冲。
白亮剑光一闪,空气陡然变得冰寒彻骨,那几人纷纷惨叫,跌倒在地,脚面上多了一个窟窿,直透脚底,鲜血猛涌。
“过线者死!”一个冷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一群人这才看到地上有一条笔直的剑痕,离门三尺,抬起头则看到窗边侧坐着一黑衣冷面男子,一柄白亮的长剑插在地上。
铁翼野立即有所感应,抬头望去,哈哈笑道:“你一定是剑魔刘今天了!好凌厉的剑气!”
涌入屋中的那些人听到这句话,全都吓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往外退。草蛋!竟是剑魔!
刘今天视线与铁翼野相交,“多谢。可惜你不用剑。”
铁翼野又得了一句“多谢”,愣了一下,“为何谢我?为何可惜?”
刘今天道:“你一句话免了我多出几剑,好叫那些人滚出我的房间,你不用剑,我不想跟你打,可惜。”
铁翼野又哈哈笑,“吓退他们的是刘兄的剑,跟我一句话无关;你不想跟我打,是可惜。”
后一句表明他完全无惧剑魔之名,甚至有挑衅之意,好像是说:“别可惜,别留遗憾,打吧。”
刘今天冷冷瞥一眼门口几人,道:“吓退他们的是我的名,若他们识得我,我一剑也不用出。”
铁翼野道:“你若一剑不出,我也不识你!”
刘今天目光立即一冷,深深地盯着铁翼野。
150 死地勇无畏
铁翼野丝毫不让地仰头与他对视,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战意激涌。
眼看又要有一场大战,旁观者大为兴奋,剑魔之名已广为传播,但真正见过他的人,见过他出手的人却不多,谁能想到,今夜这翡翠院竟高手毕集,好戏连连。
此时翡翠院聚集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宾客出院而去,消息传来,立即吸引了许多武林人士到来。
明日午时,剑魔刘今天对决剑神山金鸣展,今夜,百战狂刀叫板黑风横刀,刀对刀,剑对剑,都不容错过啊。
人们听铁翼野有意挑衅刘今天,都大感刺激,热血沸腾,“好好”一个烟花之地成了比武场。若让他们知道,后院中还有不知草堂杜可风、剑神山金鸣展、澜枪唐天,只怕都要激动地七孔流血。
金鸣展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刘今天的冷厉剑气,双目不由一睁,却紧紧咬牙,不发一言,体内气息也丝毫不外泄。
唐天好玩地看着他,就等着他有所动作,没想到他竟忍得住,不由好不没趣。
杜可风也望着金鸣展,眼神中颇有愧色,忽然一怔,抬头看去,另一边清流走了出来。
唐天立即笑道:“哈,清流兄,你可醒来,一会儿咱们喝几杯。”
清流颇为喜欢他这样直率的人,点头致意,“唐兄你好。”转而对金鸣展道:“金兄若想将明日午时之战提前,不妨去吧。”
金鸣展眉头一皱。
清流又道:“若给他人抢了先,刘今天明日不知是死是伤。”
众人都是一愣,清流这是在激金鸣展。为何?溪云还未恢复,这时候走了金鸣展,万一郝通海当真来了,岂非不妙。
杜可风更觉惊奇,溪云似乎对刘今天颇有维护之意,清流却好像很希望刘今天是死或伤,而且急不可耐。
“锵~”众人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剑鸣,剑气冲霄而起,金鸣展由坐变站,但他的剑尚未出鞘,这剑鸣声竟似由他的身体发出的。
与铁翼野剑拔弩张的刘今天立即生出感应,双目陡然一亮,离座而起。
铁翼野暗叫一声,“我去!又给抢了!”偃旗息鼓。
金鸣展开门出去,清流面露微笑,杜可风三人则有些奇怪地看清流,但接着,清流变成苦笑。
“刘兄能否再忍半日,小弟这会儿另有职责,不便动手。刘兄倘若先与他人对决,明日午时之战便作罢,小弟没兴趣再奉陪。”
声音传到前院,人人皆惊,说话之人毫无疑问便是与刘今天约了明日交手的金鸣展,他这个“作罢”自然不是怯了,而是胜之不武。
另有一些人则惊奇剑神山传入竟身处妓院,“另有职责”是什么?莫非后院还有什么精彩?
刘今天答道:“金兄有吩咐,刘某当然遵从。不知金兄所为何事,刘某愿效犬马之劳。”
金鸣展答道:“多谢,如有需要,定当想请。”
众人都听得愕然,两个明天要打得死去活来的人现在倒“其乐融融”啊,一个乐于助人,一个人笑纳笑纳。
其实外人哪知,两人在客栈只交手瞬间,却已都将对方定为剑道修行长征中必须跨越的一关,两人也从短暂的交手中察觉对方以剑道极致为终生目标,虽拔剑相向,却也可谓志同道合。
金鸣展回到屋中,清流有些失望,杜可风、申燃松口气,唐天竖起拇指,道:“金兄……”却仅此两字,不过一个大拇指已足够表明他的意思。
前院横刀与任乾雄的战斗已到白热化阶段,双方动作逐渐变缓,但每一招都更为精妙难解,而且力道十足,充盈的真气扫荡得整个十多丈方圆的大厅内所有桌桌椅椅都残破断裂,梁柱墙壁也是刀痕道道,幸好屋顶有三层多高,否则人们就要担心屋顶会不会被他们砍塌下来。
不过厅中除了两个打斗的两人外,余人都已撤出,所以就算屋顶塌下来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铁翼野道:“刘兄觉得怎么样?”
刘今天道:“任乾雄危险。”简单干脆的回答。他房中地板上那道剑痕还在,铁翼野站在窗边,不知道算不算过线,因为他是从窗户进去的,不是从门进去的。不过他没死,该不算过线吧。
铁翼野颇有几分自来熟的本事,闻言笑笑,又问:“你觉得金鸣展在后面搞什么?好像还有其他人,这混蛋自己不能动手,却搅得我们也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