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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大宋佣兵-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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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张觉解释道:“城中乱兵不肃清,哪敢让西门庆进城!咱们革命军的规矩是进城后先抄契丹贵族的家,抄来的财产一半分发与穷苦汉人,一半充作军资。城中最大的一个富户是个姓耶律的,西门庆自告奋勇,领了些人手便去抄姓耶律的家宅……”

太史昆点了点头,道:“那么,西门庆是被土老财害死的了?也罢,他好算也是死在革命途中了……”

“也不是土老财害的。”张觉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那姓耶律的本也是个军官,守城时便领着家中男丁都战死了。他家中,只是些妇孺。那家有个女儿,生的美貌,西门庆一眼便相中了。他先是吟诗示爱,被拒绝后,西门庆便用了强……”

“这次我真的明白了。”太史昆面色凝重,双手按在了张觉的肩上,正色道:“张觉,你做的很对!你绝对不可以为你的命令感到后悔!为帅者,必须要保证军法的威严,你斩了西门庆这个淫贼,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呃!我……我没斩他啊!就算是要斩他,也得送到你这儿斩啊!”张觉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女子甚是刚烈,抽出一柄匕首便咔嚓一下将西门庆的小叽叽给割掉了……”

“啊!”太史昆惊叫道:“太惨了!原来小庆子是断了叽叽流血流死的!

“喂!昆哥!西门庆的小叽叽是掉了,可他没死呀!”张觉跺脚大叫:“为什么,你总要说他死了呢?”

“没死?”太史昆愣了一愣,道:“你方才……不是说他去世了么?”

“是去势!势力的势,姿势的势!就是被阉割了的意思!”张觉无力道:“如今,西门庆正在李师太那里躺着呢!”

“这种伤,李师太能看得了么?”太史昆愣了一愣,自言自语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胯下少了二两肉而已,也耽误不了吃喝……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太史昆扯上张觉,三转两转便来到了“公主护卫营”的营地。果不其然,营房中雪白的床铺上躺着个憔悴的西门庆,而看护他的,则是个纤瘦矮小的少年。

少年面生的紧,太史昆刚想开口询问,那少年却是淡淡说道:“我叫李巧音,营中会医术的男子只有我一个,因而姐姐唤我来为西门官人换药。”

“巧音?”太史昆问道:“你便是……李师太的弟弟?”

少年点了点头,垂手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太史昆凑近了一瞧西门庆,见他双眼乃是睁着的。只不过西门庆的一双眼睛空洞迷茫,竟是有了十分万念俱灰的意味。

太史昆张了张嘴巴,干干巴巴的劝慰道:“小庆子啊,想吃点啥?哥哥给你做!”

西门庆缓缓摇头,状若朽木。

太史昆又道:“小庆子,要不哥给你弄壶酒,咱俩整点?”

西门庆依然缓缓摇头,面白如纸。

太史昆叹了口气,道:“俗话说,一刀斩断是非根,万般无奈皆可抛。多少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境界,如今被你做到了,你就想开点吧!”

西门庆终于是虚弱说道:“昆哥,你那两句话是连在一起说的么?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太史昆干笑一声,道:“小庆子,你瞧,你虽然去了势,可你这一身学问还在啊!哥只不过随口吟了两句诗,立刻就被你找出语病来了,所以说么,你今后还会是一个有用之人的,你要振作啊!”

西门庆垂泪道:“昆哥,我不要学问,我就要我的小雀雀!昆哥,你说我的雀雀还能长回来么?”

未等太史昆安慰,一旁李巧音嗤笑道:“你当雀儿是韭菜啊,割完一茬还长一茬?笑话!”

这话说的太狠了,西门庆顿时受了刺激,嚎啕道:“昆哥!你帮我把那个恶毒的女子捉回来,我要虐待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张觉乃正人君子,听到西门庆这般要求顿生厌恶之感,皱眉道:“那女子你就不要想了!我当天便将她放……”下半句还没出口,张觉突然瞧见太史昆递来的眼色。张觉会意,无奈道:“放……河里淹死了!咱总要为你报仇不是?”

西门庆闻言,叹了口气,闭目不言了。太史昆又好生安慰几句,也就只好无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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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筑城

转眼间,元宵节便快要到了。这几天,天京寨外一处大礁石旁开辟了一个由公输钜主持的新工地,不单是麒麟军的全体士兵都在此忙碌,就连太史昆也挽起袖子上了阵。

这个工地,建筑的乃是个海底密室。至于密室的作用,却是藏金子用的。

原来太史昆素来喜爱显摆。在大年初五过破五的时候,这货将二十尊纯金武士像立在寨中,让大家伙观赏。寻常人家,见过最大块的金子也不过是个手镯戒指,如今见了这十万斤黄金,自然引起众人惊呼连连。

太史昆显摆的是爽了,可卢俊义、冯则等老成之人却好生的不乐意。当下卢俊义便劝说太史昆,应找个隐秘所在储存财宝。

公输钜听了卢俊义的说辞,立刻就表示可以主持建造一个海底密室。此密室,是建造在海面之下的,进出密室,方得启动繁琐机关才可。若是暴力破坏密室,则会引发海水倒灌,将财宝沉入水中,谁也无法得到。

在没有潜水设备的大宋,这种密室的确是稳健。太史昆听了众人的建议,心中一动又想起了些许疑问:大宋总共有多少铜钱?多少银两?而大宋朝廷印发的交钞又有多少?

一般的富贵之家,便有万贯交钞,县郡中的首富,怕是都有十万贯交钞。那州城呢?四京呢?像是文家那种世家贵族呢?像是宝仁号、雪月斋这等超级商会呢?准确的数字太史昆估算不出来,但他明白,交钞的发行量已经到达一个恐怖的程度,怕是将大宋的铜钱银两乘上百倍,也无法将所有交钞如数兑换!

况且,太史昆多少知道一些历史,他明白如今的北宋政权已是风雨飘摇,灭国之忧怕是就在这一二十年内了。若大宋一灭,这全天下的交钞也就都变成了废纸,将手中的交钞换成现银,乃是当务之急。

后世的金价是白银的数十倍,而如今的金价只是银价的十倍。虽然这个比价有很大的成分是因为全世界白银还未相互流通、大宋银储量较少而引起的。但总体来说,将交钞兑换成黄金还是合算许多的。

说来话长,其实思索的过程不过是转念间在太史昆脑海中完成的。有了这个想法,太史昆立刻就拍板决定,由公输钜主持建造海底密室。一方面,手中这十万斤黄金要存进去,另一方面,今后换取、赚取来的黄金同样也要存进这个密室中。

说做就做,公输钜领着几个匠人勘测了海边地形,选好了一块巨大礁石,在正月初八这天便开始了建造。与此同时,太史昆也邀请来了乔馥、叶凌二位商会执事,谓之:“欲塑先祖金像用于祭拜,愿以十二贯一两金的价格赎买黄金,请二位代为操劳。”

赎买黄金乃是风险最小的营生,两位执事当下便答应了。太史昆又请求二位在各个分号中代为张贴招贤榜,邀请大宋各地破产手工业者、武士来天京寨定居,乔、叶二人自是也一并答应了。

脑中琢磨起了钱财,这个念头就停不下来了。闲暇之余,太史昆满脑子琢磨着赌场、彩票、夜总会等来钱的路子,约莫着这些财路都能行得通,越想越是兴奋。突然有一天,太史昆看着天京寨的木篱笆围墙,脑中顿时被泼了一盆凉水。

一个木寨开设赌场夜总会什么的,有谁会来光顾?想做这些营生,必须有座城。而建设一座城市,就必须有道城墙!无他,在这个时代里,城墙就代表着安全!

可一道像样的城墙,哪里是这么好修建的?君不见洛阳、开封那高大雄伟的城墙,是耗费了多少代皇帝的心血,几乎是汇聚全国财力才慢慢修建而成的?就天京寨这千把口子人,还连个开采石头的地儿都没有,言何修建城墙?!

太史昆愣了半晌,苦思冥想:为什么城墙就代表着安全呢?因为城墙能防止马、步军冲锋,能让守卫的箭矢射的更远,还能限制人员的出入!如此说来……挖个深沟不也不多么!只是少了些居高临下射箭的便利而已。只要天京寨的箭矢射的比敌人远,有没有城墙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此处,太史昆连忙寻来冯则、高大壮、公输钜商量。三人闻言,深以为是。

冯则沉吟片刻,道:“如此,咱们就修建个一里方圆的深沟吧!如此一来,咱们须挖掘四里长的沟壑即可!”

太史昆大摇其头,道:“一里方圆能做什么呢?光住人都不够!要我说,至少建个五里方圆的!”

“五里!那就是二十里深沟!”冯则瞪眼道:“咱们这些人手,挖二十里深沟得挖上多少年!再者说,寻常百姓家居住在沟外即可,深沟内一里方圆的土地只用于重要的建筑!咱们大宋所有的城池都是这样的!”

太史昆狡辩道:“谁说大宋所有城池都是这样的!人家东京也是一里方圆的?人家西京也是一里方圆的?”

“如何能与东京比!”冯则无奈道:“反正二十里深沟工程量太大,不可完成!”

“那倒也未必!”高大壮捏着胡须,缓缓说道:“我家先师有个滑索辕门的图样,若是造出来,却是个挖掘深沟的好机关!”

“哦?”太史昆几人精神一振,忙问:“不知如今图样何在?”

高大壮微微一笑,抚胸道:“存于我高大壮胸腹之间!”言罢,高大壮展开笔墨,分毫不差的将当年梦溪先生的图样画了出来。

冯则、公输钜凑上前去细细观看,禁不住啧啧称奇;太史昆把眼一瞧,险些没惊呼出口!原来这个图样,与后世的龙门吊几乎一模一样!

公输钜研究一番,赞曰:“妙计妙计!梦溪先生大才,吾等后辈望尘莫及!此辕门配上吊笼,凭借滑索之力运输泥土,可当五十人之力!”

高大壮笑道:“先师这个机关,可用畜力牵动!一笼可载三千斤土,百息之内便可运至深沟之上!”

冯则呆了半晌,缓缓道:“有了这个机关,莫说挖二十里深沟,便是二百里深沟,也可在一年内完成!五里方圆的城池,当可建得!”

公输钜亦是大笑道:“此滑索辕门构造奇妙,但用料却是普通!给我三十名人手,七日内可建造二十台!”

听到沟能建成,太史昆放言道:“等咱们沟挖好了,在沟底插满竹签,沟旁种满荆棘,我倒要看看谁能过得来,哈哈哈!”

冯则眼睛转了一转,却是又给太史昆泼了一头冷水:“爱婿啊,你这二十里的深沟挖成,可由谁来看护呢?若起了战事,你这点人手看得了东沟看不了西沟,早晚得被人填平了!”

太史昆道:“不怕!只要我军战士跑的比敌军快,就不怕他声东击西绕咱们!”

冯则又道:“爱婿啊,你怎么能保证麒麟军的士兵就一定比敌人跑得快呢?”

太史昆哈哈一笑,道:“这不简单!咱们用牲口拉战车啊!战车上,置放床弩、一窝蜂,哪有敌人往哪拉,到时候也不用卸,直接在战车上发射便成!哈哈哈!”

“嗯?战车!”冯则、高大壮、公输钜听了太史昆的话,齐齐陷入沉思,片刻,三人抬头相视一笑,竟是多了许多想法。冯则道:“若是咱们在战车上设置些防护的铁盾,战车岂不是能当做移动城墙来用?”

公输钜道:“若是在战车上设置些许拉弦、装矢的机关,岂不是以一人之力便可操纵数十床弩?”

高大壮道:“如此说来,涅?营、白马营、健行营这六百士兵岂非可当数千人来用?”

三人哈哈大笑,理也不理太史昆,而是手牵手自顾自的走了。边走,这三人还嘀咕道:“快些将脑中构思写下来!旬月之间,这战车便能造成了!”

“造城的事,算是有着落了啊!”太史昆目送三位离去,自言自语道:“眼下,还有什么要紧事呢?对了!我的航海事业啊!也不知道叶春的船坞造的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太史昆便去寻叶春。

如今天京寨的码头尚未修建,须得等到正月过完,雪月斋才会派遣工匠来帮助太史昆开工建造。至于码头的选址,太史昆早已胸有成竹,这码头建造的地方,自是与后世天津港一般无二,建设在黄(海)河的出海口上。

码头尚未修建,并不代表着不能造船。叶春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方从上京回来,便在黄河岸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船坞,准备先行建造几艘小船。

太史昆走进这个草棚子简易船坞,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浓烈的桐油味。只见草棚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松木板,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围着木板刷桐油。草棚旁的浅滩上,倒是停放了一个小船的框架,不过此船只有两丈来长,且船身狭窄,令太史昆不由得略略失望。

叶春见到太史昆,笑呵呵地便迎了上来。太史昆与他寒暄几句,问道:“叶兄弟,这些造船的人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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