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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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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施琅的战罢以及东南海防的吃紧,荷兰人看到了重返台湾的希望,因此康熙二十五年四月底,荷兰武装商船“东方号”及通报船“海王星号”利用郑军全力准备琼州作战之际越过台湾海峡偷偷溜进泉州港,随即被回任奉命大将军主管三省海防并征讨东宁的康亲王杰书及福建总督吴兴祚等人奉为上宾。

但被清廷坑过几次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一来对清廷抱有极深的戒心,二来也轻易不敢直面曾经一气消灭施琅大军的明郑方面,于是在尔虞我诈的交锋中,双方关于清荷联合作战中的指挥权、攻占东宁后是否将台湾及澎湖赐予荷兰、是否支付荷兰雇佣军的军费等一系列的问题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谈判。

不过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荷兰人并不知道,他们虽然利用郑军水师全力投入琼州作战的机会侥幸逃过了台江队在闽海上并不严密的警戒线,但却被一艘前往澎湖贸易的法国船所窥见,出于竞争关系以及荷法战争未能彻底并吞比利时地区的心结,法国人向明郑方面通报了这一发现,于是一场精心组织的围捕已经就绪了??????

“你们疍家逐水而生怕也有千年了,如今我家主上体恤尔等苦楚,愿上奏大明监国赦尔贱民身份、准尔上陆、赐尔土地,不知道几位长老对此可是愿意啊?”

当时的观念里,疍民乃是异类受不到陆居居民的认同,官府也不把疍民入册,是野生野长的没户籍的游民,死后更不准在陆地埋葬,只好葬在沙滩形成的沙岗地带,一些沙坟逢大雨后,尸骸抛露,野狗争食,惨不忍睹。对此沙田民歌曾唱道:“沙田疍家水流柴,赤脚唔准行上街,苦水咸潮浮烂艇,茫茫大海葬尸骸。”由此可见,漂泊海上的疍民素来被岸上人歧视,有着诸如不准穿鞋、不准建屋、不准与岸上人通婚等等约束。

以这样的歧视程度,照道理说,明郑方面的优待条件一出,几名疍民长老就该倒头拜下山呼万岁,然而出乎专司办理此事的营田司副司官秦月荫的意料,这些疍民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却阴沉一片。

“怎么?不愿意?”原为勇毅中镇副将的秦月荫即便现在改了文途可还是保留着往日丘八的脾气,因此见到这些长老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一张黑脸便立刻沉了下来。“难不成敬酒不吃准备吃罚酒吗?”

“大老爷息怒。”看着杀气腾腾的几名持刀护卫,一名疍民长老畏首畏尾的低声说道。“我等疍民苦厄,并无积蓄,还请大老爷开恩。”

“难道以为本藩指望你们的财产?”秦月荫冷笑一声。“你们是有金还有银?就算你们把打鱼摸虾的那点积蓄放在本官面前,本官都嫌上面有鱼腥臭。”秦月荫作势唉鼻翼前扇了扇,不屑的数道。“真坐井观天,真真是可笑之极!”

“大老爷,是我等糊涂说错了话,还请大人恕罪才是。”看着眼前这位大人的做派,一名长老急切的解释着,生怕触怒了对方。“不过,我等虽然是贱民,但也不愿与人为奴为婢,还请大人放过我等可怜人吧。”

“哪个要你们为奴为婢!”秦月荫按捺下心头的不快,解说道。“本藩虽然也有一干官私奴婢,但多用泰西昆仑奴,即便以战俘清虏服此苦役,也多少惩戒的意思,并无纵民为奴的习惯。”说到这,秦月荫扫了扫面前几人。“就你们疍家子民的小身板,大可放心,本藩还不想养一干吃白饭的家伙。”

“大老爷说的是,我等疍家善渔获不善耕作,掠取也无大用,还请大老爷放过我等。”

“谁人天生是会耕作的?”秦月荫死死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不善耕作,这事简单,本官所供职的营田司会派人到田头进行教习,而且本藩新辟田地头三年赐复、其后两年再减免一半的田赋,有足足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你们谙熟农艺呢,这还不够吗?”

但秦月荫说得太好了,反而让人将信将疑,于是有人试探的问道:“不知道我等疍家要为此付出些什么代价,还请大老爷明示。”

“第一,必须听从指令悉数迁往东宁安置。”终于有个上道的了,秦月荫大喜过望,当即把底牌揭了出来。“第二,本藩水师怕是还缺些人手,可能要发挑一些正当年的入役,当然单丁户是不会签军的。”

一众长老恍然大悟,于是哭爹喊娘的叫到:“大老爷开恩呢,这如何使得??????”

“够了!”秦月荫一拍身边的椅臂,厉声喝到。“主上的令谕,尔等就是不想从也得从了,三日后便开始搬迁。”说到这,秦月荫阴阴一笑。“要是谁敢逃遁,本藩的水师可不是摆设,要是误了性命,休怪本官言之不预??????”

“林大人。”那边琼州已经是天翻地覆了,但此刻的郑克臧却好整以暇的接见着软禁多时的林贤。“这些日子在东宁可还算安稳?”

林贤闻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虽然郑克臧通过琉球的窗口用施琅、吴启爵、陈昌等阵亡、自戮的清军将领遗体及施世骥、施世骠等人换回了自己以及陈龙两人的家小,但被拘在小院子不能外出的日子又怎么算得上安稳呢?

但郑克臧发问了,他也只好违心的说道:“有藩主的照拂,林某尚且衣食无忧。”

“这话有怨气啊。”郑克臧笑了笑。“不过有怨气是对了,林大人是行伍出身,军人吗,就应该敢怒敢为,何况,大人阵前举义,也算得予本藩有功,有功之人更不应该憋屈了自己啊。”林贤不知道郑克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不敢轻易接口,此时就听郑克臧说到。“孤思前想后,觉得林大人在水师上还有几分造诣,当然让大人领兵,孤还放心不下,可是也不能埋没了大人这身本领不是。”

林贤颇有些哭笑不得,郑克臧这算是推心置腹吗?可话说得如此直白,让他如何自处?

于是林贤急忙开口道:“藩主此番美意,林某不甚感激,但说起来,能不战死沙场已经是吾辈的幸事了,所以林某恳请藩主,让林某就此解甲归田。”

“陈龙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有东宁器小,容不得有半点遗才啊。”郑克臧摆了摆手。“林大人也不听听孤是怎么安排的就推却,这心思可不纯呢?”郑克臧这么一说,林贤无言以对了,见到林贤耷拉下脑袋,郑克臧便继续道。“孤原本是准备以淡水队为水师武官养成之所的,但思来想去还是要有专门的水师学堂为好,有了这个学堂才能系统的教授作战、炮术、指挥、操船、针路、星象、制舟等科目,而淡水队归于水师学堂这下以为实践之处,如此才能理顺关系,林大人以为呢?”

水师学堂?林贤一愣,要知道当时关于如何指挥作战都以个人领会为主,口口相传也只在父子将门等极少数情况下出现,可如今看郑克臧的做派,似乎要堂而皇之的予以普及,其中只要十人中有一人掌握如何指挥作战?林贤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只觉得郑克臧图谋甚大,一时间心神也为之动摇了。

“林大人不说话,孤以为是林大人是支持的,如此甚好。”郑克臧故意曲解林贤沉默的意思,林贤有口不能辨,脸色涨得通红。“孤准备把这个水师学堂的山长一职交给林大人,不知道林卿意下如何啊?”

“臣,臣不过是一介降臣,如何敢担负这如此重任。”林贤一激灵,当即推托着,但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然改口称臣了。“还请藩主以藩中元老为山长。”

“孤已经考虑过了,还是觉得卿最合适。”郑克臧逼视着林贤。“林卿不必推辞了。”

“这?这?”郑克臧赶鸭子上架的作法让林贤无以是从,但要是不答应吧,以郑克臧杀冯锡范囚刘国轩的手腕自己绝逃不了好,所以权衡再三,无可奈何的林贤只能咬着牙应道。“既然主上有命,臣敢不遵从??????”

165。舟山

舟山位于长江口以南、杭州湾以东的浙江省北部海域,古称海中洲。整个群岛拥有大大小小的岛屿1390个,是中国沿海最大的岛群,名符其实的千岛之岛。其中主要岛屿有舟山岛、岱山岛、朱家尖岛、六横岛、金塘岛等,而以舟山岛最大,是仅次于台湾、海南、崇明三岛的中国第四大岛。

唐开元二十六年(738年)舟山地区首度置县,当时以境内有翁山而命名为“翁山县”。翁山县的历史至大历六年(771年)结束,此后一直到了北宋熙宁六年(1073年)才再次设县,并更名“昌国县”。“昌国县”于大明洪武年间裁撤,此后舟山一直属于宁波府定海县(注:时定海为如今镇海)管辖。清代肇建之后,鲁监国曾率部在舟山地区坚持多年,为此,清廷虽两度迁海民入境,但却依旧在昌国(舟山)本岛设置了舟山总兵以监视反清武装。

不过舟山地区的岛屿众多,清廷水师的力量有限,并不能全部掌控整个海域,因此留给了反清武装以较大的活跃空间。其中便以张煌言的旧部房锡鹏、周云隆的力量最大“皆号千人”,对此,郑经时期曾一度对其进行招抚,不过由于明郑的重心一直在闽粤地区,而房、周两部又不愿离了根本,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

“头,有一条鞑子的师船开过来了。”离着某处礁岛不远的一条孤零零的渔船上,几个原本应该撒网的渔夫手中现在都握起了刀枪。“咱们该怎么办?”

“莫慌!”被海风吹得肤色黝黑的刘翎(书友龙翎推荐)冷冷的撇了一眼远处那个黑点。“还来得及,先收了网,然后把这群狗汉奸往岛礁后引。”

这边好整以暇的收拾着,那边也发现了海上的动静,很快,对方一转方向朝这边驶了过来。由于清军的船有双桅,远较只有一根风帆和半张茅草硬帆的渔船要快,所以刘翎他们刚刚驶入岛礁之后,清军的师船便追了上来。

“大人,逆党上岛了。”看着一众人等丢下靠岸的渔船,七手八脚的向礁岛上隐去,几个操船的清军面面相觑。“大人,他们的船小好靠岸,咱们的船大,万一撞上暗礁了”

领头的千总不愿意军功就此飞了,于是点名着:“周把总,你带十个弟兄留在船上,其余人跟老子换小船,记得来,抓住要留活口,逼出逆党的巢穴,咱们人人加官进爵!”

岛礁不过方圆里许,虽然隆起一个十几丈的丘陵,可丘陵上面不过只有些低矮的避风植物并不能阻止观察和攀爬,因此千总以为这一回自己是胜券在握了。

然而二十几个清军先后靠小划子转运上了岛,却没曾想,刘翎此刻已经带着几个水性上成的义军从礁岛的另一头潜了过来,悄然无声的摸近了清军的师船。

“什么动静!”留守的周把总似乎听到攀爬的声音,但刚刚转头注视的他只看见一团残影扑入了自己的怀中,同时一阵剧痛传了过来,吃痛的他大叫道。“小心”

但已经来不及了,抢过周把总手中大刀的刘翎抡起了左劈右砍,当即又放倒了两个,等光注意岛上情况的清军们醒悟过来,其他四个义军也次第爬上了师船。

当然七个打五个,清军还是有人数上的优势的,可是你一刀过来,我不避不让,再一刀砍回去的打法让几个只知道以众凌寡的清军们承受不起。就这样,在以伤换命的战术下,战斗很快便结束了,付出一死一重伤三人轻伤的义军迅速的清除了师船上残余的敌人。

“狗鱼,你去找药替老根止血,”刘翎急速的命令着,同时将一桶海水就这么直直的倒在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在疼得呲牙咧嘴的同时,他还一眼看见了师船船头的那门佛郎机小炮。“小刀过来搭把手,把炮抬到船帮这。”

六百多斤的佛郎机炮两个伤者就抬了起来,这要是被清军千总看见了,他保准吓得下巴都掉下来。好不容易完成了搬运,刘翎努力的将炮口瞄准礁岛,随后塞上子铳,打着了火,只听一声巨响,子铳内预置的铅子划破空间重重的砸在了半山腰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泥坑。

声响惊动了登岛的清军,正当千总骂骂咧咧的回视时,却骇然的发现,船舷边红光一闪,随即自己登岛的小划子便支离破碎了:“该死,逆党夺船了!”

千总大吼着,试图召集着四散的清军们集结起来,奔回岛边用刘翎之前遗弃的渔船靠帮夺船,不过他却忘了,他集结的人越多,目标就越大,刘翎就约容易瞄准他。于是,随着又一次炮响之后,失去指挥的清军惊恐的四下躲避起来。

炮声宣告了清军的失败,同样也是召集义军的信号,不一会,发现清军们抱头鼠窜的其余几个义军纷纷绕岛游了过来,可是迎接他们的并非只是胜利的喜讯:“马叔死了,老根也没撑下来,刚刚断得气!”

“我要杀光这些狗汉奸,为马叔他们报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义军流着眼泪扑向船舷的佛郎机炮。“大哥,教我怎么发炮,我要轰死这些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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