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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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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云心里虽爱慕韩江氏,无奈在中间阻碍重重,不得如意,失魂落魄之下得了晴娘,温柔可人,因怜生爱。

如今虽分在两处,但正是柔情蜜意之时,对于月娘这个小姨子兼小叔母,也就爱屋及乌,多关切了些。

见伊都立着恼,仕云不敢再说,赔罪道:“都是侄儿的不是,叔叔勿恼,往后再不敢了。”

为了个女人说嘴,伊都立也觉得无趣。

见仕云认罪,他脸色也缓过来,点点头,道:“晓得内外之别,才是大家公子的规矩。内务府的差事已了,后日我便起身回京,你要是给你额娘带口信或者带什么,明儿就使人来说,也是便宜。”

“前些日子刚过去了信,这两日也没什么好说地。只是额娘喜欢吃松子儿,这边地松子又是比京里地新鲜、个头大不说,嗑起来也香。侄儿已经使人买了两口袋,一口袋孝敬叔祖母与婶子,一口袋孝敬额娘。叔叔既是现下回京,少不得劳烦叔叔带回去。”仕云回道。

伊都立点点头,道:“难为你还惦记这个。明儿叫人送来吧。我这边还有些干蘑菇,是下边的人孝敬地,瞅着还不错。到时候也分出一份来,让你额娘那边尝尝鲜儿。虽然京里也有卖的,到底不比里山里直接运出来地味道正宗。”

叔侄两个又说了几句话,仕云便起身走了。

伊都立也换了补服,往行宫衙门走了一遭,将手头的差事都交接了,就等着后日启程回京。

他这边松了口气,说不是失望还是难过,折腾了一番,并没有受到什么奖。

换做其他权贵子弟,像他这个年纪,谁还在郎官位上熬着?想要随扈,也能如愿。

伊都立正坐在书案后发愣,就听有人笑道:“这时做嘛呢?莫不是开始悲秋伤怀了?”

笑嘻嘻地,摇着扇子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六阿哥。

伊都立忙站起身来,打千道:“给十六爷请安,您怎么来了?”

“怎么着,爷还不能到你这衙门讨口茶吃?”十六阿哥合上扇子,溜达到书案后,大剌剌地坐了:“爷不来看你,你就不晓得去给爷请请安,好大地架子。”

“奴才寻思皇上要行围,十六爷这边忙呢,要不然早过去给十六爷请安了。”伊都立陪笑道。

十六阿哥看着光溜溜的书案,道

要偷懒?怪不得见你越来越富态了,可不待这么”

见十六阿哥打趣,伊都立苦笑道:“十六爷啊,就算想忙,也等看有没有那个体面是不是?”

十六阿哥已经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行了,别说这酸话了,听着像是受了后娘的气似地。别惦记清闲了,爷同观宝说了,让你给爷打下手,跟着行围。”

伊都立闻言,已经是怔住了,喃喃道:“十六爷……”

十六阿哥用扇子拍拍手心,道:“瞧你那样,就算不看你自己个儿,看在十三哥与曹颙的面子上,爷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白跑一趟。总要跟着行行围,捞些功绩再说……”

京城,曹府,书房。

酒足饭饱之后,艾达有人领着去了客房梳洗安置,魏信则是被曹颙带到书房这边说话。

广州、澳门、泉州、厦门、金门、台湾,听着这一个个熟悉的地名,曹颙地思绪也跟着南飞。

“这些你都转过了?真是令人羡慕。”见魏信神采飞扬的模样,曹颙真觉得碍眼,恨不得两人颠个儿对倒,使得自己的人生也华丽些。

魏信见了曹颙这个模样,不忿道:“公子过了啊。瞧这神情,不晓得地,还以为公子在十八层地狱苦熬。打小时候,公子就是这样,看着像是什么都不在意,骨子里好强,没见怎么出力,就超过人十万八千里去,真是让人眼气。如今公子要贵有贵,要富有富,还是不知足。”

“知足?”曹苦笑道:“知大足了,也不顶用。五郎自在惯了,不晓得京城这边,大家都在框子里,笑脸也不是笑脸,好话也不是好话,活得没劲儿。”

魏信仔细看了曹颙的神色,没有再打趣,道:“瞧着公子带着乏色,是失了少年地鲜活。公子也不必事事求妥。人活百年,没地让自己那么累。”

曹颙点点头,笑着说道:“到底是见了世面,如今咱们的霸王五郎也晓得体恤人了。”

魏信“哈哈”笑了两声,道:“那也要看我在谁手下,跟着公子,我总算没成了父亲口中地‘败家子’。这些年,我使人送过去的银钱,也够家人嚼用几辈子地了。只是,早先不晓得,银子多了也是错。”说到最后,已经是收了笑,露出几分失落之色。

曹颙见他说得没头没恼,问道:“怎么,有谁给你气受了?”

原来,魏信做为嫡出幼子,自小甚受父母兄嫂宠溺,所以才养成了霸道无礼地性子。后来,因跟着曹颙混,耳濡目染的,也有了上进之心,到广东那边料理曹颙的生意,也算脱胎换骨一般。

因没有分家,魏信所赚地银钱,多是使人送回江宁家中,交给父母收着。

前几年银子少时尚好,家人还能和乐。这几年银钱多了,反而除了不少口舌是非。

因魏信年近三十尚未娶妻,几个嫂子便惦记将娘家妹子说给小叔子,还有存了心思,想要分银子,嚷着分家的,闹得不得消停。

魏信虽在广州,也被左一封家书、右一封家书搅得心烦,一气之下,便三年没有回江宁。

这三年,刚好曹颙给他补了知府的缺,连父母的诰封也下了,赚了个天大地体面。

不想,因为这个,却引起他大哥大嫂的忌惮,待这个弟弟也是多了防备,劝着父母将家中新添置的地产都转了祀田。

魏信在银钱上并不留心,但是这般被家人算计,心里也是抑郁。

他迎娶艾达,就是想断了家人给他说亲的心思,往后定居广州。没想到兄嫂心意各异,在父母身边煽风点火,将事情闹到这么僵持的地步。

曹颙听了这些,也只能唏嘘一场。

这做儿女的,没有挑剔父母地道理。就算是受了委屈,又能如何?总不好多计较,只有多包容。

“早先我就羡慕那些出洋的,但是想着父母在、不远游那句老话,束缚太过。就算想着要出海,也不过是想要往近处地东洋看看。不想,倭子国那边今年还闹出个新花样,要到他们那边停靠交易的船只都要上他们地照会。不过是个偏远小邦,竟然如此无礼,海关衙门那边怎么肯依?这样两下一较劲,东洋贸易就停了,往后如何,估计还能等朝廷这边拿主意。”魏信说道:“这下被父母撵出来,我倒是起了下西洋的心思。只是这一去,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地,广州的生意还得妥当的人看着,所以北上来寻公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派个妥当的人过去。”

“去西洋?”曹颙对魏信这个决定,颇为震惊:“是去佛朗机?”

魏信点点头,道:“佛朗机也去,其他欧罗巴小国也去转转。艾达家的船队十月出海,我打算带着她同去。这一去,怕是要两、三年的功夫。要是遇到风浪什么的……往后逢年过节,还得劳烦公子赏五郎一杯水酒了……”

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八十五章转机(三)

好友久别重逢,酒桌上就少了节制,当晚还好,迷迷糊;次日一早,却是头痛欲裂。

曹颙这个样子,初瑜见了,担心不已,劝道:“要不额驸歇一日,使人往衙门里告假。”

曹颙摆摆手,道:“还是过去转一遭吧,没什么事就回来睡觉。”

出了二门,魏黑、郑虎已经等着了。

曹颙看着郑虎道:“五郎说想要转转京城呢,我往衙门去,你留在府里,带他们夫妻出去吧。用车也好,用轿子也罢,怎么舒服怎么来。还有小二那边,今儿要是从宫里当差回来,就使人告诉他一声,也叫他高兴高兴。”

郑虎应了,曹颙从小满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行人往宫里来。

进了内务府,董殿邦已经到了。

见了曹颙,董殿邦上前两步,道:“这要去请大人过来,十七爷病了!”

曹颙闻言一愣,道:“前几日还见了,怎么说病就就病了?”

“听说前日晚上因饮食不节腹泻,当夜便有太医给开了方子,却是不见好。简王爷刚去探病了,已经给热河那边上折子。”董殿邦回道。

曹颙同十七阿哥之间。虽比不得同十六阿哥关系密切。但是也算是亲厚。听了这个。也有些坐不住。起身往阿哥所去了。

阿哥所。十七阿哥披着件衣服。坐在炕上。不晓得同雅尔江阿争执什么。旁边还有个白胡子老太医。手中拿着病方。偶尔配合着说两句。

听见小太监来报。说是和硕额驸曹颙到了。

十七阿哥听了。忙叫请进来。随后对雅尔江阿苦笑道:“王兄。真无大碍。只因前日多吃几口果子。清两顿胃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

雅尔江阿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叫劳师动众。你地身份尊贵。要是出了闪失。本王也好。他曹颙也罢。谁有好果子吃?”

十七阿哥笑着说:“得了。晓得王兄疼我。只是关、李两位太医。是我叫他们去了那两位药开地方子。王兄要是想罚想打。就让弟弟受着。高抬贵手。放他们两个一把。”

雅尔江阿却是不领情,道:“你自幼生长的宫里,怎么还这般糊涂?那入口的方子,岂能儿戏。要是有什么不对,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关、李两个太医是宫里当差地老人,自是要守着宫里的章程。要不然人人都能肆意,那往后还有什么规矩。”

十七阿哥还要再央求,雅尔江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你若是真心为他们两个着想,就好生养病,早日好起来。要不然,那两位别说是顶戴,怕是脑袋也保不住。”

说话间,曹颙已经跟着小太监进来,见了十七阿哥蜡黄的脸色儿,唬了一跳。

雅尔江阿瞅了瞅曹颙,又瞅了十七阿哥一眼,笑着说道:“瞧这模样,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地意思。



曹颙已经缓过神来,俯身给雅尔江阿见礼。

雅尔江阿笑着说道:“昨儿去找你,听说你去通州了。之前提及的事儿,曹颙你得上心。今儿先不跟你说这个,这次见面你得给本王说道说道了。”说着,跟十七阿哥别过,先离开了。

十七阿哥站起身来,想要亲自相送,被雅尔江阿拦住。

待雅尔江阿离开,曹颙看着十七阿哥,道:“才几日功夫,怎么就成这个样子,瞅着像是要刮风就倒。”

十七阿哥挥手将屋子里侍候的人打发出去,往炕上一歪,道:“我也寻思呢,怎么会折腾成这样,连着泄了两日,现下两个腿都打晃了。瞧着不像是不节,倒像是‘不洁’。幸好福晋没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忍着。”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十七爷,这个可不能姑息,这是大事。要是伤了身子,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十七阿哥摇摇头,道:“孚若,你不是外人,我才当你说这一句实话。倒霉催的,我心里也是郁闷。只是如今皇阿玛不在宫里,宫务由德妃娘娘与简亲王两处担着,要是大张旗鼓的,就要得罪人。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曹颙坐在一边,瞅着十七阿哥,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之心。

人生一世,都不容易,皇子也有皇子的难处。

十七阿哥被曹颙看得不自在,道:“你怎么惹上简亲王,虽说如今传言他转了性子,但是也当小心些。万一,那啥的话,就算避开了,也伤名声……”

曹颙听到这个,想起雅尔江阿那日地说辞,不由觉得头疼,三言两语同十七阿哥说了。

十七阿哥听了,不由凝神苦思,寻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别人还好说,宗人府这边,孚若你可惹不得。赚银子也好,不赚银子也

等下好来。宗室里的那些爷,整日里没什么正经营生,么捞银子花天酒地。你若是给他们赚了银子,欲壑难填,往后他们上瘾了,怕是连你的骨头渣子都吞了;你若是不给他们赚银子,他们才不会寻思你有什么难处不难处,就要当你是活仇人了。”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晓得这个,曹颙也不会这般为难。

瞧着十七阿哥说得透彻,曹颙不禁生出几分盼头,道:“十七爷,我也焦头烂额,寻思好几日,也没寻思出妥当主意。十七爷发发善心,帮衬一二如何?”

十七阿哥听了,翻了一个白眼,懒洋洋地道:“你倒是给杆就上,也不瞧瞧我都折腾什么样了。”

若是他不这么说,曹颙还有几分担心;但是见十七阿哥如此作态,曹颙反而踏实了,笑道:“怕是十七爷也是不好欺负的,这般‘病’着,也是对策。”

十七阿哥闻言,坐起身来,下地从百宝格上取了玻璃镜,仔细照了照,问道:“怎么,哪里出了纰漏?”

曹颙笑道:“下次十七爷再‘病’,眼神也眯眯,说话的动静也小些,就无差了。”

十七阿哥撂下镜子,横了曹一眼,道:“谁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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