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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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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摇了摇头,道:“老爷,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反胃罢了。倒是二太太那边,还是再请个妥当的老太医过来瞧瞧方妥当。”

听了兆佳氏地状况,曹寅不禁皱眉,莫非是痰迷心窍,魔怔了?要不就是老糊涂了,开始不记人……

曹硕他们都到这边侍候。如慧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来。

曹硕的脸色却是深沉起来,看也不看如慧,转过头来,问静惠道:“嫂子,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摔倒的?嫂子说许是路滑的缘故,如今雪早化了,还没有下雨,怎么就地滑了?”

虽说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其中质疑地口气毫不掩饰。

连带着曹项与曹两个都巴巴地望向静惠,刚才回来时,顾不得多问,他们也还不晓得详细原由。

静惠神情不变,心里却带着几分犹豫,不晓得该不该将真相说出来。她不经意地扫了如慧一眼,如慧已经筛糠似地战栗不止,满脸满眼地恐惧。

要是如慧不害怕,那是假的。

要知道,兆佳氏不仅是她婆婆,还是她的亲姑姑。换做嫁的别的人家,气倒了婆婆,或许还能得到娘家庇护。要是兆佳氏有个闪失,就算她回娘家,怕是她阿玛也不能饶恕她。

静惠心里叹了口气,道:“不过是意外罢了,太太走得急了些。”说到这里,她转向如慧,道:“弟妹,别再为其他的恼了,同我一道留在这边侍奉婆婆吧,也是咱们当媳妇的孝心。

如慧听了,神情惊疑不定,看着静惠地眼中多了几分祈求。

静惠点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道:“晓得弟妹身子不好,先忍些几天,等过两日太太情况好些再休养,可好?”如慧同抓了救命稻草般,使劲地点点头,道:“我没事,我没事,不用歇的。”说话间,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落下。

曹硕见了,皱着眉头,还要再说什么,还没等开口,便听静惠道:“三叔,我同弟妹要侍候太太,许是暂时顾不上添香那头。瞧着邢嬷嬷是个妥当人,要不让她先过去照看可好?”说着,也望了望如慧。

如慧脾气虽大,胆子却小,已经如惊弓之鸟。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与婆婆起争执的原因,不无埋怨地撇了曹硕一眼,点了点头。

曹硕听了,还有几分懵懂,不解为何这个时候,嫂子还要专门安排人去照看他的丫头。

见如慧既委屈、又怨恨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怔住了……

用了晚饭。说起兆佳氏,夫妻两个都有些唏嘘。虽说以前有过摩擦,毕竟是亲戚长辈,如今地这副模样也委实惨了些。

“瞧着静惠行事有度,倒是能让人放心不少。”初瑜叹口气道。

曹躺在炕上,手里摇着摇车,一边悠女儿睡觉,一边回道:“咱们也是做父母的,也终有老的那天。孩子们要好生教养,不能老惯着。咱们也要没事反省反省,别老了老了,做了让儿女厌弃之人。”

初瑜点了点头,想要问问丈夫,是不是说将如慧的事儿禀告老爷太太。总不能任由她胡闹下去吧。就算不是她动手推搡的,要不是不惹恼了兆佳氏,也不会使得兆佳氏摔倒。

虽说分了房,但是这边毕竟是长辈,对于“忤逆”地小辈没有处置不得的。

看到摇篮中睡得香甜的女儿,想着不管夫妻两个多真爱,天慧也有为了媳妇的时候,初瑜的心里也是揪揪着。

再想想如慧那红肿的眼睛,初瑜终是咽下想说的话,没有多嘴……

十五阿哥同十六阿哥用过晚膳,过来给皇父请安,同时要请示明日的行程路线。

才走到船仓外,就听到康熙怒不可赦的吼声:“好个狗奴才,竟敢托疾敷衍于朕,其心可诛。来人,传朕口谕,领侍卫内大臣公傅尔丹以懒惰托疾,革领侍卫内大臣职……”

十五阿哥同十六阿哥彼此对视一眼,皆是诧异不已。

皇阿玛好像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这傅尔丹可是他最为倚重地大臣之人……

第十卷游龙舞第五百三十章人参(上)

李氏自幼南边生,南边长,原就不耐京里严寒。如今,正是二月天气,时节变幻之季,她的身子就有些气血两虚。

去东府瞧兆佳氏时,李氏被兆佳氏的惨状吓到。虽说强忍着,在那边没有异样,但是回到家里,她却是呕吐不已。

曹寅父子都要请太医,却被李氏拦下。她还以为自己见了血渍不惯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次日她的嗓子都肿了,喉咙说不出话来,恹恹地没有力气。

请了太医来瞧,说是“风邪入侵”,需要饮食清淡,宽心静养些日子。

李氏虽病了,但是终放不下兆佳氏那边。

妯娌两个大半辈子,虽说有过不少不痛快,但是也有相互扶持的时候。两人同龄,皆是独女,又都是远离了娘家,嫁到曹家,身边也没有闺朋密友。

初瑜见婆母念叨,自然少不得代其过东府探望。

兆佳氏脸上的伤已经包上了,脸中间缠了一圈白布,看着人有些怪异。

不过除了鼻青脸肿外,兆佳氏的精神却是不错。

初瑜随着静惠进去时,她正半倚在炕边,拿着鼻烟壶抱怨不已。

她鼻子上有伤,不通气,想要吃口烟,却是不能。实在没法子,她又使人寻了鼻烟壶出来,放在鼻子下,也不行。

她把鼻烟壶往炕上一丢,变得有些焦躁,见初瑜进来,方挤出些笑模样,道:“你来了。听说大太太身子不舒坦,开了方子没有?”

初瑜见兆佳氏同昨日完全不同,像是恢复如初,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如慧那边怕是不好混过去。

她刚才在外头,已经向静惠仔细问过原由,晓得是因曹硕丫头怀孕之事才气得如慧口不择言。心里也生出几分同情。

初瑜回道:“劳烦二太太惦记,我们太太已经开了方子了。太医嘱咐让静养些日子。太太却是不放心二太太呢,打发侄儿媳妇来瞧二太太。”

兆佳氏拍了拍炕沿。笑着说道:“来这坐,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可怪想的。”

初瑜听了,有些迷糊,昨儿刚见。怎么就有些日子了?

虽说不解,但是她还是顺从地坐了,微笑着说:“瞧着二太太气色好多了,谢天谢地。今早大爷去衙门前还说呢,盼着二太太早点好。省的他们几个小的不放心。”

兆佳氏听了初瑜地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伸手抓了初瑜的胳膊,嗔怪道:“叫什么二太太,怎么这般外道?怎么不叫二婶了?”

看着兆佳氏那嗔怪中带着几分期盼的目光,初瑜不由地有些愕然。

这从“二婶”改口到“二太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兆佳氏见初瑜不应,放下她的胳膊,扭过脸去。道:“哼。你是尊贵的郡主格格,哥儿是额驸了。不待见我这寡妇婶子,也不算什么。”

见兆佳氏像小孩子似的无理取闹,初瑜神情有些僵硬,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看着兆佳氏地狼狈模样,初瑜心中一软,柔声道:“二婶,您好生休养。您不是最好吃杏仁酥么,侄儿媳妇刚带来了,稍后让弟妹拿给您吃。”

兆佳氏听了,脸上添了欢喜,道:“嗯,我就爱吃这个。”说着,看了初瑜身后的静惠一眼,眼中多了些提防。

初瑜见了,哭笑不得,难道这是怀疑静惠会偷吃杏仁酥么?

不过,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兆佳氏脸上地笑模样已经收了,一把抓了初瑜的胳膊,却再也没有方才地亲热劲。

“二……二婶……”初瑜有些诧异。

兆佳氏想将另外一只胳膊也伸出来,但是因受伤的缘故,未能如愿,疼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却是顾不得疼,耷拉着脸,道:“我的鼻烟壶呢?”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初瑜的脸,带着几分愤怒,手上地力道更大了。

初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脸已经火烧火燎的。竟是被当成贼了,活了这么大,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羞辱感使得她血气上涌,但是女人的细心,又使得她觉得不对劲。

静惠见婆婆精神好了,说话爽利,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片刻功夫,又将初瑜当成了小偷。

静惠就算不是多事儿之人,也不好再沉默,上前两步,劝道:“太太,许是搁哪里忘记了,要不媳妇帮您找找。”

兆佳氏往身边扫了眼,道:“找什么,就是没了?在……”说到这里,就往初瑜身上能搁东西的地方瞄。

见兆佳氏这般笃定,饶是初瑜涵养再好,也有几分恼了。

她从袖口里掏出荷包,举到兆佳氏面前,道:“既是如此,二太太就搜搜看。”

初瑜话音未落,兆佳氏已经放下初瑜地胳膊,一把拽了荷包过去。

荷包里是些金瓜子与银锞子,哪里有兆佳氏想要的鼻烟壶?

她怅怅地撂下荷包,瞥了一眼初瑜,道:“谁会那么傻,将私藏的东西搁在荷包里?”说话间,眼神已经在初瑜浑身下上打量了。

就算晓得她是丈夫的长辈,又在病中,应体恤,但是初瑜的毕竟出身皇室,骨子里也带着几分傲气。

掏出荷包给兆佳氏,不过是半恼怒半好笑的缘故,难道还真要让人搜身表清白不成?

初瑜从炕边站起,看着兆佳氏,实是不晓得该同她说什么。

“鼻烟壶,我的鼻烟壶。好几百两呢!”兆佳氏的嘴里不停叨咕着,仍是一副看“贼”的模样看初瑜,道:“儿子给买地,好几百两银子呢,要不能丢了!”

静惠见婆婆如此,心里也着急。

这要是病中胡言乱语还罢了,看着却甚至清醒地样子。别说初瑜是郡主。就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女子,也受不了这“偷窃”地恶名。

因记得方才是见过兆佳氏拿鼻烟壶的。所以静惠近前几步,在兆佳氏身边仔细瞅了。

兆佳氏察觉出静惠瞅她。忙道:“瞧什么,莫不是也惦记我什么了?”说着,高声道:“来人,来人!”

绿菊原在屋子里侍候,听到兆佳氏唤人。便上前去,低声道:“太太有何吩咐?”

兆佳氏“咳”了一声,道:“将梳妆台上面的首饰盒都装箱上锁,省的有人惦记。”

绿菊心里暗叫糟糕,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去了。

初瑜之前虽愤怒着。但是见兆佳氏对静惠也如此防备,却是纳罕不已。静惠满脸通红,却仍是坚持着将炕上地地方都看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兆佳氏的褥子边发现露出个鼻烟壶地嘴儿,

静惠指了指那块儿,低声说道:“太太要找的鼻烟壶,就是那个么?”

兆佳氏顺着静惠所指地望过去,从褥子边取了鼻烟壶,不由地喜笑颜开。

却是看也不看初瑜与静惠两个。自己拿着鼻烟壶摆弄起来。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二太太好生养着,侄儿媳妇先回去了。”

兆佳氏抬起头来。神色甚是漠然,“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鼻烟壶去了。

静惠送初瑜出了屋子,带着几分愧疚道:“嫂子别往心上去,我们太太……这是病着的缘故……”

初瑜止了脚步,思量了一回,对静惠道:“虽说口齿利索,也能认人了,但是看着还是不大好,还是再请太医过来一趟给瞧瞧吧。不管什么病,拖久了总是不好。”

静惠点了点头,道:“嗯,这就打发人去请。”

自打曹颂随扈后,兆佳氏让静惠立规矩的时候就多了。静惠不愿出差池,早起晚睡,熬得下巴尖尖的。

这两天又是接连变故,更是熬心熬神,使得她不禁露出疲态来。

初瑜见了,不禁有些心疼,开口劝道:“你也别太逞强,累了就歇歇,同三……寻几个妥帖的下人轮班也是好地。”

她原是想说同“三弟妹”换班,想着如慧哪里像是能侍候人的,便改了口。

静惠听出初瑜话中之意,没有心思贪功,实话实说道:“昨儿是三弟妹同我轮班儿值夜,她是下半拉,天亮后才回去歇……

曹家发生的“偷窃案”不过是场误会,今天衙门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人参案”却是真地。

这一上午,曹就听人提及好几遭,心中也不禁生出好奇之

到了中午歇的时候,有伊都立这个消息灵通人士,曹才算是晓得个七七八八。

自打满清入关后,东北就被划为龙兴之地,重兵把手,禁止官民随便出入。除了内务府直供给宫里的渔猎山珍药材外,禁止私人进行以上活动。

虽然说得体面,其实不过是满人担心坐不稳中原的江山,给自己留的退路罢了。

虽说朝廷也禁令,但是架不住银子的诱惑,去东北偷采人参的人屡禁不绝。年年都要抓的,但今年抓的这个却是不同,竟是个大头。

一次出手地“贼赃”,就是三十石人参。

这个数目,如何能不令人咋舌,而且“贼赃”中转站还是盛京。因此朝廷甚是重视,刑部两位尚书、四位侍郎会审此案。

伊都力边讲边吧唧嘴,看来想起那三十石人参,也甚是眼热。

曹笑着听了,心里算着一笔账,这三十石人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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