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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7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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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齐心中,挣扎不已。

虽说曹颙是奉了钦命,可他自己到底是兵部尚书。他出面阻拦曹颙炸桥的话,即便只是走个过场,并无作用,可也能在人前表明自己不赞成的姿态。

那样的话,以后追究起来,就牵扯不到他身上。

可自己“趋吉避凶”的这点小心思,又能瞒过谁去?

如此一来,就要得罪曹颙。

还有伊都立那边,是个没主意,以曹颙为马首的,想来也会恼了自己。

是不承担风险,继续过冷清日子;还是冲动一回?

鄂齐使劲攥着拳头,终是咬着后槽牙退避到一边,缄默不语。

“轰隆隆”

“轰隆隆”

顺着浑河,一口气炸了四座桥。水流才顺畅起来,水位眼见着就降了下去……

众人在浑河便忙到天黑,即便水位降了,大家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雨势更大了。

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地洒落。

大家都到福陵西墙外的营房避雨,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连伊都立那样乐观的性子,也开始害怕,心中后悔不已。

曹颙在数日前,便想要炸断此处的四座桥,还是伊都立劝下来。

帝陵跟前动炸药,到底有违臣子之道。

曹颙晓得伊都立的顾虑,想着毕竟这边的是支流蚂蚁论坛首发,水量不如干流的那么磅礴,或许水位上不去。

因存了侥幸,曹颙就没有坚持炸桥。

没想到,数日之后,浑河的水位已经危急至此。

这一夜,分外难熬。

听着外边的雨声,曹颙哪里能睡得着?

盛京大雨连绵,在众人如此费心劳神下,依旧淹了四块军屯,两个村落。

还是使了兵丁前往受水灾的村落,将人畜都运出安置,才没有造成太重伤亡。

江南那边的情形,只会比盛京的情形更严重。

翻来覆去,直到天色蒙蒙亮,曹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却是老天开眼,放晴了。

浑河的水位比昨晚下降了一尺,水流也由最初的踹流变得平缓起来。

伊都立站在河边,看着前面被炸毁的桥梁残石,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福陵,欢喜地合不拢嘴。

见曹颙出来,伊都立笑道:“咱们也算功德圆满,是不是该回城了?”

曹颙走到伊都立跟前,也像伊都立方才的模样,看了看水位线的位置,随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这就回城。”

他心情虽愉悦,可身体却很是不给力。

上马的时候不稳,差点从马上折下来。

看的伊都立的心提到嗓子眼,随即立时劝阻曹颙暂时留下,打发人回城寻了马车……

京城,宁宅,产房里。

初瑜抱着襁褓,看着里面睡得正香的小婴儿,觉得心都要化了。

朱氏靠在枕头上,脸上神采奕奕蚂蚁论坛首发,丝毫没有生女儿、没生儿子的惆怅。

初瑜见状,暗暗点头,这朱氏不仅性情柔顺,还是个心宽的。

田氏坐在一旁,眼睛也一直黏在孙女身上。

初瑜见状,便将襁褓递到田氏跟前。

田氏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小磨人精,终于肯出娘胎……倒是会选日子,同他们干爷爷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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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惊动

与其说是病倒,还不如说是累倒。

自从从福陵回来,曹颙就病倒在床,连生日寿面也是在床上用的。

从六月中旬开始,他每天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堤坝上,除了骑马,就是在行走。或是雨中,或是烈阳下。就是好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何况他去年刚生了一场大病,元气还没有养足。

换做其他人,在汛期防洪在紧要关口,怕是要拖着病体,挣扎着“报效朝廷”为了前程顶戴拼命。

曹颙却是三分病,当成十分养。反正他现下又黑又瘦,气色黯淡,看上去就很不好。

如今处处安排人手盯着,他自己也亲眼巡视了一圈,并无什么可再操心的地方,何必再事必躬亲?

如此一来,倒是将伊都立唬得够呛。

曹颙本想趁机好好歇歇十天半月,毕竟这暑伏天气,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实在太熬人。

他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十年,从没有这么累过,这觉得乏的不行。

伊都立担心曹颙的病情,见他累倒后,立时写了折子,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七日后,京城的太医就到了盛京,随之同来的还有曹项。

饱睡了七日,曹颙身上早乏也缓过来,加上看到盯着骄阳奔波千里的堂弟,哪里还好意思“重病”连说自己差不多好了。

这太医姓白,曾经到过曹府,曹颙也认识。

这次雍正派了他来,不仅仅是他医术不错,还因他四十多岁,正值盛年,经得起驰驿颠簸。

白太医既不老迈,脑子就活络,望闻问切一番后,心里也有数。

他自然不会说曹颙只是看着虚些。实际上脉象没什么太大毛病,好生歇一歇补补精气神就行。

像曹颙这样爵位品级的勋贵大臣,太医院那边有病案记录。

为了怕耽搁曹颙病情,白太医出京前从太医院取了曹颙6案,路上仔细看过,晓得他年前生过一场大病。

这个时候,他只能将曹颙的病情往重里说,给御前的回复折子也是如此。

这也是太医院的惯例,病情说的重了,病愈方能显得他们本事,即便有个万一,也少担些责任。

尤其是曹颙现下这种,看上去病的挺重,实际上调理一二就能痊愈的,更是太医们喜欢遇到的病人。

至于曹颙的身体,何时能经得起千里跋涉,自然是他这个太医说了算。

现下他才到盛京,就让曹颙回京,那哪里能显出他的本事?

总要他“竭尽心力”给曹颙治理的七七八八,才能显得他的医术高明。

因此,白太医摸着胡子,满脸沉重,拽着词令,说了一大堆。

无非是曹颙的身体有过大亏,最近时日又劳思过甚,内生阳火,外感风邪,已至心力衰疲,脉象陈珂。

必须仔细调理,否则贻祸无穷。

曹府同太医院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曹颙被绕的迷糊,听了半天,哪里还不明白太医的意思。

不过是夸大病情,想要借此立功。

虽说太医出诊是常事,可奉命出京,千里奔波来盛京,这里在御前挂了名。要是妙手回春一把,名利双收。

曹颙哭笑不得,虽自己成了白太医升官发财的脚踏石,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可也只能顺着白太医的剧本走。

总不能说他没病,只是累狠了歇几日,那样的话倒显得他骄狂,显得伊都立小题大做。

伊都立与曹项则是关系则乱,听了太医的诊断越忧心,哪里相信曹颙说自己病好了的话。

曹颙想要下地,都被两人给强按住,说什么也不许。

随同太医与曹项到盛京的,还有雍正的旨意,允曹颙将手上差事交给伊都立,酌情现行回禀休养。

按照白太医的话,曹颙的身子不经奔波,总要调理些日子方能启程。

伊都立在盛京忙了一个月都没瘦下来,曹颙“病倒”后这几日,他眼见着清减,原本圆下巴也尖了。

见有旨意下来,伊都立更是理直气壮地将所有差事揽过去,不允许曹颙再费心力,嘱咐了曹项两句,自己出去忙了。

剩下堂兄弟二人,曹颙露处懊悔之色:“我当拦住伊大人的折子······本没有什么大事,又劳烦了四弟,你嫂子那边是不是也吓到了?”关于李氏,曹颙倒是不担心。

他晓得妻子孝顺,在他的病情没有确切消息前,不会惊动李氏,省的吓坏老人家。

曹项讪讪道:“还没同大哥说,嫂子也跟着出京我同白太医现行一步,算算日子,嫂子差不多明晚就到·····”

曹颙闻言,不由傻眼。

曹项见他怔忪,以为他担心京中,忙道:“大哥放心,没有惊动我娘····对伯娘只说回王府侍疾······”

这两年,淳王爷的身体也不好,时常卧病。说初瑜回娘家侍疾,倒是有不唐突。

因为自己一个,折腾的全家不安生,曹颙愧疚道:“四弟,我真的没事,只是太累了,有些短精神,没想到会这般劳师动众。”难得他实话实说,没有半点作伪,曹项却半点不信。

他只当堂兄忧心国事,放心不下防洪之事,正色道:“大哥,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是侄儿们,还是我们兄弟几个,都要靠大哥拉扯······弟能体谅大哥的忧国忧民之心,可只有大哥身体好了,才能更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曹项本事儒雅的性子,可现下面带森寒,瞧着那架势,好像堂兄再说自己没病,就要翻脸一般。

曹颙无奈中带了几分感动,摆摆手道:“你从京中驰驿而来,也乏了,快去洗浴一下,好生歇歇,睡一觉咱们在说家常。

刚好曹颙的补药也熬好了,曹项亲自端了药,看着曹颙喝了,才下去更衣洗漱不提。

曹颙在床上躺了数日,骨头都要锈住,哪里还躺得住。

他起身坐在炕边,想起在路上的妻子与京城那边,不免添了担忧。

家中只剩下妇孺,这次又折腾了曹项,万一东府众人在李氏面前说漏嘴,怕是要吓到李氏。

曹颙知道自己年前的一场大病,已经使得母亲与妻子如惊弓之鸟。

可他真没想到,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正出神间,就听有人道:“大哥,你怎么起了?“曹项来了,净了面,身上换了衣裳,看来是刚洗漱完。

“你怎么不歇一歇?”曹颙嗔怪道。

曹项拉了把椅子,在炕边坐下,道:“大白天的,现下睡觉,晚上又走了困,明儿还乏,;倒不如现下忍一忍,晚上一起歇了。晓得大哥定不放心京里,我便过来同大哥说说。”

说到这里,他笑道:“忘了给大哥报喜,大哥生辰那天,柏哥儿媳妇添了个闺女,母女均安,洗三那天,天豫他母亲跟伯娘、嫂子去了,说小丫头眉清目秀,白白胖胖,可是招人喜欢。”

曹颙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母女均安好,母女均安就好!”左成既不在京中,曹颙就就挂着此事。

之前在家书中,一直没有朱氏生产的消息,曹颙还担心来着,毕竟这个时候女子生产很是凶险,尤其是投胎。

至于延期半月生产,曹颙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个时候算预产期,本不如后世那么明确,半月时间也在合理范围内,胎儿落地晚些,身子之后更健康。

家中小一辈依旧在刻苦读书,长辈们也都安康。曹颙想到在江南的左成与天佑,问道:“四弟在京中,可听到南边的消息?”

曹项道:“大哥还不知道?你们户部哪个尹继善将湖南布政使官达、按察使方原瑛给告了,同官仓相干,好像是贪墨、索贿的罪名。我怕牵连到柏哥儿,特意打听了一番。他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弹劾两个地方大员,动静正经不小。正好赶上他老子因‘怠慢差事’,被锁拿回京,自是引得不少流言蜚语,有说他张狂不得好的,也有说他奉旨巡风,才敢弹劾地方长官。加上他家里也不太平,妻子急症病故有不少无聊的人在开局,以便赌他丢官罢职、落魄回京;一边赌他得了圣心,青云直上。倒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柏哥儿只是相随的笔帖式,倒牵扯不到柏哥儿身上。”

曹颙听了,心却沉了下去。

自打来盛京,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防洪上,户部的政务又由张廷玉接了过去,他这边即便有消息,到底比不上京中。

虽早就知道地方官仓猫腻多,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布政使、按察使都伸手了。

上行下效,哪里还能有干净人?

湖广缺粮,已然成定局。

若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尹继善怎么敢以卵击石,越级弹劾······

京城,圆明园,勤政殿。

雍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王公大臣,脸色越来越难看。

昨天至今,已经有三人弹劾曹颙,弹劾他大逆不道,在福陵前炸桥毁路。

盛京值京城一千三百余里,曹颙炸桥是六月三十晚上之事。这才过了数日,就有于是就此事

说嘴,若说后边没有宗室王爷的影子,那才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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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守制(二合一)

“显亲王?”雍正看着粘杆处报上的密折,眉头皱成个“川”字。

和硕显亲王衍璜,肃武亲王豪格曾孙,备份比雍正小一辈,是他的堂侄。

在四个铁帽子亲王排位中,显亲王府排在最末。

豪格是太宗长子,并且曾在太宗死后,成为皇位竞争最有利的人选之一。因这个缘故,使得这一支在宗室中的地位不尴不尬。

倒是显亲王府旁支延信,近几年比较活跃,雍正元年袭辈子,后来在雍正二年带兵出征青海,因功晋郡王。

雍正早年抬举延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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