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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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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朱之琏身为保定知府,不能同此事脱了干系,也不当处置这么重才是?

曹颙的神情,带了疑惑,对着十三阿哥,还是为朱之琏说情道:“十三爷,朱知府向来勤政爱民,发生这样的事,实非他所愿。这些日子,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非他日夜操劳,也不会将事态拢住,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十三阿哥摆摆手,道:“不必同爷说这个,皇上不是识人不明之人,若非看上朱之琏的操守人品,也不会点了他这一支承恩侯爵位……只是直隶这一摊,总要有人要承认罪责。止步到朱之琏这个知府身上,分量也够了,要不然牵着大了,少不得引起直隶官场震动。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会真难为了他……你虽然经营有方,两年的工夫毕竟太短……”

十三阿哥的话说的含蓄,曹颙却也明白,皇上如此作态,是要保全唐执玉。

就在曹颙即将回京的节骨眼上,要是将踩踏致百姓伤亡的罪责追究到唐执玉身上,那他想要继任直隶督抚就难了,等着到直隶摘果子的大有人在。

曹颙长吁了口气,虽说论起来,唐执玉与他认识的年头更久,交情更深,可朱之琏的人品行事也素来为他敬重。

他直觉得心里堵得慌,道:“倘若将错都归罪于朱知府身上,怕是罪责不轻,十三爷觉得大概会是什么处置?”

十三阿哥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外乎罢官、夺爵、削恩……你也不必担心,明太祖总要有人祭祀,这夺了的恩侯爵位,也会由其长子承袭……”

曹颙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就听十三阿哥接着说道:“今日爷见朱之琏,虽有些古板,却爱惜百姓,可谓是能吏。听闻他同你家太夫人有亲,这些日子,你抽空也提点提点他,让他心里有数。省的事到临头,他别再有什么想不开。”

虽说瞧着朱之琏为人行事,不像是能“畏罪自杀”的,可也得防着惊恐之下,熬不熬得住。

正如今上刚登基时,手上当用的人手不足,想起刚正不阿被发配到西北军前的蒙师王懿,下旨意召他回京。

王懿因的早年教导时,态度苛严,同今上关系不好,见到旨意,以为皇上是要处置自己,吓的直接吞金自杀了。

要是朱之琏心中惊恐或者觉得委屈,也效王懿事,枉送了性命,岂不冤枉?

虽说十三阿哥是好意,可这显然不是个好差事。

可曹颙晓得,耽搁不得,十三阿哥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断不会离京太久。

他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谈完公事,十三阿哥提出去看望李氏与兆佳氏。

曹颙便先使人往内宅通传,自己则陪着十三阿哥又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才陪他出了官邸。

李氏房里,兆佳氏正拉着李氏,念叨着金孙百日之事。

素芯七月末生了嫡子,前些日子消息送来,初瑜已经打发人往河南送贺礼。算算日子,这两天就走满月之期。

虽说东府二房已经有了嫡孙,可幼子身体有疾,子嗣无望,始终是兆佳氏的隐痛。

如今,却是时过境迁。

若不是选秀在即,马上就要回京,兆佳氏都要去河南,吃孙子的满月酒。

“阿弥陀佛,原本就担心小五他们这一房,虽有个天护,到底不是亲生……这下可好了,即便是我嘎嘣一下没了,也能闭上眼。”自打得了消息后,念叨了百八十遍的话,兆佳氏又扯出来念叨一遭。

李氏笑着听了,虽为侄儿侄媳欢喜,可想起身份尴尬的天护,心中也有些不忍。

既是五房有子,天护这嗣子的身份就不切不实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若当初不过继,长大后支撑起门户来,叔叔伯伯们总不能看着侄儿受苦,总会安排的妥当。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带了丫鬟过来传话,道:“老太太,老爷打发人往内宅传话,十三爷到了清远办差,现下在总督府,稍后会来探望老太太和二老太太。”

李氏听了,很是意外。

要知道,大清律,宗室不能轻易出京。

李氏随着丈夫在江南住了数十年,除了圣祖爷南巡时有宗室与皇子随从外,鲜少听到宗室到江南的消息。就算有王公奉旨南下,那也是十年八载也轮不上一遭。

可随着儿子到了直隶地界,这王公宗室出现在清苑的,却是有一个巴掌的人数了。

兆佳氏在旁,见李氏不说话,忙道:“好嫂子,还愣着做甚?既是要见十三爷,总要捯饬捯饬,方显尊重。”

李氏点头,由丫鬟们侍候着换上见客的大衣裳,兆佳氏亦是如此。

妯娌两人刚收拾完,曹颙已经陪着十三阿哥到了。

李氏与兆佳氏要国礼相见,被十三阿哥拦住。

十三阿哥先问了李氏近况,见她身体康健,便放下心来;又对兆佳氏提了两句选秀之事。

听闻十三福晋曾说过,等到四姐儿进京,就使人接她到王府小住,兆佳氏直乐的合不拢嘴。

在李氏跟前待了半盏茶的功夫,十三阿哥便起身告辞……

次日,就在曹颙在官邸琢磨怎么完成十三阿哥托付时,就见小厮进来禀告:“老爷,知府衙门的刘师爷来了。”

曹颙与朱之琏相熟,晓得刘川行事稳重,这大清早的,若非有急事,也不会亲至。

“传进来!”曹颙吩咐道。

少一时,刘川到了。

他眉眼间尽是疲惫,声音已经哑了,给曹颙见过礼后,便直陈来意:“督宪大人,我们老爷熬不住了,好几日没正经阖眼,这两日已经昏厥过多回,毕竟上了年岁。学生劝他好生将养几日,他也不肯,学生实没法子,才来求见督宪大人做主……”

曹颙站起身来,道:“如此,本督就去探望他。”

刘川听了,松了一口气。

曹颙交代了官邸轮值的几个书吏一番,便随刘川出来。

等二人到了知府衙门,却是扑了个空,朱之琏并不在知府衙门,而是去了庆余堂。

等到了庆余堂,并不见朱之琏,反而是姚一方板着脸,望着曹颙身后的补服,讥笑道:“这里是医馆,不是衙门!”

曹颙晓得高人都是有脾气的,并不与他计较,冲他点点头后,便直接走进去……

朱之琏面色蜡黄,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着,看着了无生机。

“大人……”刘川哽咽着,走到床边,看着人事不省的朱之琏,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功夫,宋大夫得了消息,过来请安。

曹颙仔细问了朱之琏的病,却是越听越沉重。

按照宋大夫的说法,朱之琏是“忧思过重”,寝食难安,使得身体羸弱,外邪入侵。

现下朱之琏昏迷不醒,是因为方才吃了的药中,有一味可做安神之用。

为了让朱之琏静心休养,曹颙终于按照刘川所求,命朱之琏将手上的差事都分派下去,不许亲往。

朱之琏得了消息,怔了许久,换上补服,使小厮捧了拜帖匣子,亲自前往总督府。

等到小厮回禀,朱之琏来了,曹颙长吁了口气。

朱之琏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面容甚是平静。

十三阿哥已经定下归程之期,曹颙没有在磨蹭的时间,便对朱之琏直说了究竟。

朱之琏听了。并无激动之色,反而神情坦然。道:“我身为一地父母,却因一时疏忽害了数十百姓性命,理应重罚……”

第1190章人情债,儿女债(三)

曹颙心里有些堵得慌,雍正下旨缉拿朱之琏固然为了保全唐执玉,可他曹颙也从中受惠,不必灰头土脸地回京。

“朱大人,用不用先给大公子、二公子去信,省得他们两个惊慌。”

曹颙想了想,问道。

朱之琏的长子在京城侯府,替父亲主持明孝陵春秋二祭;次子朱霆年初恩荫入监,亦在京中。

朱之琏摇摇头,道:“还是算了,若是他们两个不懂事,四处钻营,反而会适得其反……说起来,唯有小女霜儿最是令人放心不下……”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道:“罪臣之女,何以匹配俊彦?元柏那边,要是有其他说法,曹大人也不必勉强他。”

田氏急着娶媳妇过门,原是同曹颙、初瑜商量过,等秋试过后,便准备给马家、朱家下聘之事。

左住为兄,婚期预计在年前;左成为弟,婚期预计在年后。

曹颙心里虽不赞成左住兄弟早娶,却也不好拦着。

毕竟,在世人眼中,十五、六岁不算小了,足以娶妻生子支撑门户。

更不要说,左住、左成身世堪怜,早日娶妻,重整门户,也算是告慰地下之人。

天佑回京参加完乡试,没有回清苑,就是在京帮着左住、左成兄弟预备聘礼与婚房。

听了朱之琏的话,曹颙立时变了脸色,带了薄怒道:“朱大人这是在斥责我教子无方么?倘若左成真是见风使舵、背信弃义之人,不肖朱大人说,我也不会将他塞给大人做女婿”见曹颙如此,朱之琏只叹了口气,对着曹颙作揖,道:“失言之罪,失言之罪,还请大人见谅……”曹颙扶起,道:“想来,曹某回京的日子亦不远。

到时候,少不得去叨扰大人。

大人若是翻脸,想要断了曹某这门亲戚,曹某可是不依。

京城府中还有几本前朝大儒手札,到时还需请大人赏鉴一二。”

朱之琏虽封侯,可身份尴尬,一直如履薄冰,全无根基。

曹颙乐意与之通家交好,自不会因这拐了弯的亲戚关系,而是真正被朱之琏的人品折服。

朱之琏是出了名的爱书成痴,现下听了曹颙的话,眼睛一亮,已经生出几分期待。

随即,他想起知府衙门内宅,自己的书房,不由变了脸色。

“曹大人,下官厚颜,托付大人一事,还请大人援手?”朱之琏郑重道。

曹颙听了,不由一怔,方才提及儿女都没有用“托付”,这会儿又说起“托付”?“朱大人请明言,但凡曹某能力之内,皆尽力便是。”

曹颙道。

“下官若是待罪离京,官邸那边藏书,还请大人帮忙保全。”

朱之琏作揖道。

曹颙听了,哭笑不得。

朱之琏这个“书痴”,倒是名副其实。

“朱大人且放心,有曹某在,定不会让人惊扰官邸内宅。”

曹颙道。

朱之琏再次谢过,竟似再无牵挂,浑身轻松地离了总督府。

曹颙坐在官邸,有些明悟。

朱之琏之所以如此看淡功名利禄,还是因身份所致。

出仕三十多年,一直束在知府这个品级,不上不下,想来他早已看透。

十三阿哥在清苑待了三日,第四日便启程回京。

保定知府朱之琏、清苑知县胡衡,被羁押回京受审。

百姓消息闭塞,尚且不知他们口中的好知府,已经成了阶下囚;清苑官场,却是一片哗然。

虽说早就晓得,中秋踩踏事故,总有追究罪责之时,可大家心里多存了侥幸之心,想着“法不责众”四个字。

除了无法脱罪的清苑知县外,其他人干系都应不大才是。

没想到,官声颇佳,抚恤事宜又处理得当的朱之琏,直接被罢官问罪。

旁人还好,晓得自己个儿分量有限,多在观望中。

唐执玉却是在得到消息后,立时赶到总督府,求见曹颙,言明上折为朱之琏辩罪,恳请曹颙具名。

这个请求,并不是冒昧而为。

他两次做曹颙的属官,晓得自己这位上峰不仅不会嫉贤妒能,而且对于勤勉能力出众的手下还乐意提拔保全。

在他看来,这具名辩罪,保全朱之琏之事,即便不是他先提出来,曹颙也会为之。

不过,这回他却是失望了。

从总督府官邸出来时,他即便强压镇定,眼里也露出迷惘之色。

这是“圣意”,目的是为了他唐执玉不被牵连进去,是为了直隶的稳当。

唐执玉并不是糊涂人,听了曹颙点了这一句,还哪有不明白的?曹颙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选择都在唐执玉自己手中。

同样是具名辩罪,曹颙能做的,唐执玉却是不能。

因为他总管民政,一不小心就能引火烧身。

为了“顾全大局”,他似乎只有“遵从上意”这一条路可走……不知是不是朱之琏提前交代的缘故,在他被羁押回京后,夫人刘氏没有来总督府说项。

曹颙却不能袖手旁观,早吩咐小满在城里寻了合适的宅子,打算带人帮着刘氏母女迁出知府衙门。

朱之琏不在,刘川随之进京安抚朱家兄弟,刘氏母女,总要有人照看。

朱之琏已经被罢免,不管最后罪名如何,妻女都不宜继续住在总督府。

直到此时,刘氏才登门。

因男女有别,不好轻见,她便直接寻初瑜,先是转达对曹颙照拂的谢意,随即提及携女回京之事。

朱震、朱霆兄弟都在京城,自家老爷的官司还不知要多久,与其在清苑牵肠挂肚,还不若进京,一家人在一处等着。

朱之琏获罪之事,初瑜听丈夫提过,晓得多是有惊无险。

不管最后如何处置,朱之琏都不会再回清苑,刘氏携女进京,也是明智之举。

刘氏对初瑜说这些,不过是传话罢了。

曹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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