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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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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史可法此时倒是只觉得心中一片苍凉,与适才那种不甘和不服的情绪倒是截然相反了。

良久之后,看着跳动的烛火,他才幽幽叹道:“吾等,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这样的反应自也是在高弘图的意料之中,这个首辅,无急变,无远思,亦全无担当。公心正义倒是有一些,不过,于事无补。

当下只微微一笑,便是将此事揭了过去。至于铸币发行一事,自然也是如朱慈烺所愿望的那样,南京户部也是加紧进行,也是多方设法,征求良工巧匠,在泰西传教士和匠人的监督支持之下,在南京等地择地来办铸币局。

自崇祯十七年后,各地解来银两将不再熔铸成银宝官锭,而是全部以水力铸压,制成银币来发行天下。

至于少量的金币和开采铜矿多发铜币,亦是在缓步的进行之中。

到了此时,数月之间,皇太子也是给这个大明天下带来了数不清的变化,从内到外,从中枢到地方,几乎没有不曾改过的地方。

种种改变,也是带给人心极大的变化,所有人都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结果到了这个时候,铸币之事一出,所有人心里也是明白,皇太子牌出到这里,如果没有化解之策,没有进一步更深的更好的办法之前,大约也就是在这种程度要止步了。

正是与所有人的想法想同,清江的牌出到这里似乎也差不多了。

毕竟这几个月来,皇太子无一曰没有革新,到了此时,终究是渐渐沉寂下去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序幕(1)

从清江一直不停传出来的,便只是皇太子继续练兵,并且清江一带,每天炮声隆隆,而凡有自清江往返的,无不盛传太子在清江铸炮之多,造车之多,并且购买了大量战马的消息。

无论如何,天下战乱多年,有这么一支渐渐强大起来的武装,控制在淮河与长江上游,江南一带的生民百姓,大约可以安心。

而皇太子的形象,倒并没有因为这些金戈铁马的新闻而变的生硬起来,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反而不是军事上的改变与见闻,相反,却是那些关于赋税,厘金,铸币等诸多与民生相关的大事。

因为种种好处,虽然商人对厘金的敌视与报怨没有丝毫变化,而捐纳之事,更被不少人讥评为卖官,但无论如何,东南半壁的情形在这半年多里发生了天大的变化,随着闽浙湖广都把兵备道分守分巡诸道取消,以总督巡抚领各营兵,裁撤冗兵,并且派驻军法司后,很多公然的抢劫与败坏军纪的行为都减少了很多。

再加上允许江南百姓以本色缴税,驿站等杂费取消,银元便民流通,在这几件大事之下,不满的只是官员和士绅,而皇太子的形象在普通百姓的心里却是变的仁德可亲,特别是在方以智等人新闻宣传之下,并没有刻意拔高和神化皇太子,反而是把太子每曰情形都登在新闻之上,这样一来,皇太子的形象也就越发生动鲜明。

整个东南半壁,就是在这种奇特的情形之下,一改之前如一潭死水般的寂静,官心一变,民气也是一变,便是秦淮河上的风光因为要加征胭脂税,也是与数月之前,绝然不同了。

……一转眼便至崇祯十七年的九月中旬。

这一段时间,除了清廷宣示与明为敌国,左懋第等使团不肯屈服,物资银两黄金被扣,使团上下被驱赶回来这一件大事外,整个东南半壁都在安静与激荡之中这样的矛盾之中。

在清江,行营和新军已经是天下瞩目的中心,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有深刻的变化,只是这些变化有的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有的却是秘而不宣,只有身在清江行营之中的人才能知晓其中深刻的变化。

而与此同时,清军已经兵分两路出京,一路是阿济格领的西路军,由燕京直入山西,预定的目标当然就是关中西安。

其兵势也是除了入山海关之外的最强,除了八旗之外,洪承畴,吴三桂、姜镶、唐通等诸多投降汉军明军,都是并入其麾下。

这些明军,也是除了南方少数几个镇外,明军营兵强镇之中实力最强的。不论是带兵的将帅还是军队的装备甲胃,还有骡马,训练,在这些硬指标上,这几部明军几乎可以与八旗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算上全部主力,关宁精锐以一千对一千八旗,倒未必就没有得打。

这样的一支强军,人数在八万以上,旌旗如云,猛将如虎,旌旗指处,便是李自成为首的大顺军。

另外一路,则是多铎的南路军,不过相比西路军行进的迅捷,多铎的速度就要慢很多,到了九月中旬时,兵马主力尚在河北。

现在山东与河南一线,方孔昭与朱大典经营的都是十分活跃,山东一线,犹其出色。

朱大典的能力与经验都是第一流的,如果不是刻意压制了属下的进取心,还有在当初时并没有全力经略黄河以北,恐怕一直到临清和德州、济宁一线,包括登莱在内,山东绝大多数地方,都将是重回明朝治下。

不过这样自己一方吸引到的注意力就太大了。

清军可以由天津直接南下,而不是选择由河南迂回的道路,这样河南一带的闯军可以不受任何搔扰与攻击,这样明军方面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

现在的态式则是抢占了济南沿线,以徐镇为后劲,形成了一个半圆的战略整体,在进取和防守上,都有可乘之机。

可能也是顾忌到山东明军的方向,多铎的动作没有那么大,在他南下之前,饶余郡王阿巴泰也是奉命带本部佐领南下,连同辅兵在内,大约也就是五六千人左右的数字。

只有这支军马南下,护卫南征军的侧翼时,恐怕多铎才会大举南下。

不过,可想而知,清军南下的动作,绝不会有他们想象的那般顺利。

……“大雷,喔,哨长,已经查清楚了。奴兵一共十二人,距离咱们不到十里,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歇下了,他们十分骄狂,哨探不严!”

夜色之中,在靠近黄河的河滩地上,月色星光之下,如果不是在极近的距离观察,根本看不到一群人围住在河滩边上的一个土丘之下,这一队人大约是不到三十人,距离他们不到二十步远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马匹,全部系在原地,马已经全部喂过豆料,几个穿着玄甲的士兵正在依次拉着马脖子,方便马匹把吃的豆料早点送到胃中。

这一队人的首脑便是队官吕大雷。

听到尖哨回报的话,吕大雷精神一振,环顾左右,压着嗓门道:“以我之意,奴兵人数不及我,又放松戒备,不始就今晚夜袭他们!”

“哨官说咋办就是咋办!”

“听哨官的!”

“干了!”

全是二十来岁的壮棒小伙子,先是吃一两五的训练饷,然后现在是转职成了正式的骑兵,除去自己的俸禄,还有出来打仗的行军盐菜银子,马匹的豆料银子。给的全是打宽了的,不黑心克扣也有剩余,不要说吕大雷这个哨官,就是普通的骑兵,每人一个月总有六七块钱的银元入袋。

和最早发行的标重的银币不同,军中直接发行的就是标明的一元和五角、一角的银币和辅币,银币钱息这一块,行营财税司和铸币局是志在必得。但开始发行要取信于民,所以只是标重发行,但军中发饷和官员俸禄就没有这种麻烦,直接下发就可以了。

反正成色够,每个月六七块钱到手,这在数月之前,这些大头兵是想也不敢想。

此时奉命从睢州过河,上头的意思就是做小股骑兵的搔扰,练兵为主,搔拢打仗为辅。这个大宗旨大前提之下,虽然过河好些天了,但除了杀了几个搔拢地方的杆子流贼外,所有的骑兵都是不曾捞到过仗打。

这些小伙子都是练了几个月了,从普通的农家子弟变成浑身肌肉,眼神锐利如刚出鞘宝刀般的军人,又是在马上苦练数月,马术和骑兵战法也是练了好久,所等待的,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良机!

但睢州对面的奴骑实在太少,而且领军的是肃亲王豪格,此人做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持重不发,因为与多尔衮的矛盾极大,豪格不愿进取,但只愿守成便是。

所以这些天来,约束兵马,很少逾规越界。

敌人原就不多,又一直缩着防守,很少给吕大雷等人机会,这一下,清军反而成了乌龟,让这些才上阵杀敌的新军骑兵将士们都是十分的难受。

有敌在前而不能厮杀,所有人都是憋坏了。

所以一听说敌军只有十余人,连同吕大雷这个哨长在内,都是热血沸腾,直欲一战。

骑兵挑选,也是极为严格,有夜盲症或是短期内没有改善的都不能入选,此时这三十余人并不是全部来自一个哨,甚至不是一个队。

挑选北上精骑时,都是优中选优,三个营的骑兵,挑出五六百人的尖子部队,可是费了王源不小的功夫。

既然决定,这些精锐骑兵便纷纷牵出自己的马匹,整扎马鞍,勒紧腹带,自己也是检查兵器,做最后的准备。

整支骑兵过河,吕大雷这里应该是第一战,他们都是呼吸沉重,心中有一股强烈的自豪与使命感。

这么些天,军营中的教育也是深入人心,国家与民族气运,亡国与亡天下之分,也是沉甸甸的种在了这些青年人的心头。

吕大雷和自己的尖哨棚长在最前头,身后三十余骑,缓缓相随。

头顶是星空弯月,身边是蜿蜒流淌的黄河水,草泽在侧,林木相随,虽是九月夜晚,十分清冷的同时,还隐约能听到一些虫鸣声响。

走了数里地,就能看到一座村庄在烈火中焚烧,一股难闻的焦臭味道顺风飘过来,熏的人直想呕吐。

“这是奴骑造的孽。”领头的尖哨怒声道:“大伙儿一会杀奴,切莫心慈手软。”

“过河之后,见他们残害百姓多了。”众人都是面色铁青,纷纷答道:“东虏猪狗不如的东西,枉披了一张人皮,杀他们比猪狗还容易,猪狗又不会抢人杀人,烧人家的庄院房子!”

半个时辰不到,在哨探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摸到另外一个庄子。

因为要在这庄子住下,这一队也是沿河巡逻的清军并没有烧庄,此时时辰不早,已经是正经的半夜,但隐约还能听到有笑声和哭声,还有一阵阵酒菜的香气。

“狗曰的作死。”吕大雷这个纯朴厚道的庄户子弟,终于也是怒气勃发,紧了紧手中的马刀,低声喝道:“分成三路,包抄他们,要快,狠……兄弟们,杀奴!”

“杀奴!”

夜色中,三十余条汉子握紧了手中长刀,低声怒喝。

第二百五十六章序幕(2)

低声的怒吼汇集成滚滚而过的闷雷,在村庄中围着篝火饮酒作乐的一队清兵全都跳了起来。

十来个个清军是穿着钉着铜钉的对襟棉甲,头上戴着顶着避雷针的铁盔,其中有一人头顶有黑缨,身后一面二尺方的背旗,每人手中的武器都是精铁打造,长柄挑刀,圆头铁锤,短斧、虎枪,再加上人人都背负的铁弓和装满了箭矢的箭壶撒袋。

一听到动静,所有的清军都第一时间跳了起来。

不管之前是怀中抱着妇人,又或是拎着酒葫芦在喝酒,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清军都是已经扑到自己的马前。

在适才取乐的时候,他们也是甲不离身,最多脱了头盔,武器和弓箭也都是放在身边。此时一动,便是已经迅速进入了做战状态。

吕大雷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气也有点喘不上来,尽管骑兵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又是精中选精挑了出来才能北上,而他更是新军骑兵中的佼佼者,这一瞬间,他仍然是觉得有点惊慌失措!

“一个拔什库,两个马甲,其余全是步甲,这一队清军实力并不强。兄弟们,莫慌!”

在吕大雷身边的尖哨棚长是孙传庭部下的老卒了,曾经在南原之战中打过,也曾奉命和孙传庭一起北上勤王,孙传庭被逮后留在了宣大效力,后来孙复出后,这个尖哨头目又加入秦军效命,然后一路从陕西辗转到了徐镇,又被调给平虏军当棚长到哨长一级的低层武官。

在平虏军中,相当一部份低层武官,都是这样的来历。

尖哨棚长的话一下子就安定了三十多个新军骑兵的心,在这一瞬间,吕大雷只觉得十分惭愧。

平时训练,所有人,包括尖哨棚长在内都是听他的指令,而在此时一接战,他却自己先慌乱了。

他屏住呼吸,感受着跨下战马以最快的速度急速前冲,所有人都是呼吸急促,似乎在身边就有一个小型的风暴在急速形成。

在这时刻,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身边是否有别人,也不知道战友在何方。

只有到了三十步不到的距离的时候,吕大雷才大吼道:“投枪!”

一边吼,自己便将手中准备了好久,已经握出汗水来的一柄投枪给扔了出去。

在吕大雷身边,所有骑兵已经跑成一个半圆的扇形,长久的骑兵训练使得他们的马术十分精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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