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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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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文才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人品,此时更是总镇之一,位在任尚之上。

“那好吧,就随你们。”任尚退后一步,森然道:“不过若有步军将士损伤,炮营绝不会负责就是。”

“当然。”

“魏总镇,我们也去站到步军阵中吧。”

“好,正有此意。”

当着任尚的面,两个总镇就这么小跑前行,向着对面的步军营阵中赶了过去。

“晦气,任老虎,炮子可小心点,不要落到老子头上。”

一群兄弟同伴争执,王源只是听着不出声,此时也只能是吐了口唾沫,紧跟着就是大步跑了过去。

“他娘的……”

任尚接手炮营就这么几天,自己也是从铸炮到操炮,都是按着泰西人和以前刘泽清军中打过炮的老炮手的帮助编成的条例中学习,真正打起炮来,他哪里懂得太多?

这会子虽是雨水落在脸上,不过仍然明显感觉身上汗水都冒出来,到得炮位前,红着眼想要下令,一时半会的,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在他身侧,虽然军衔只是一个哨官,高登却是无比自信。雨水之中,火红的头发之下,粗犷狞恶的脸庞之上,此时也唯有满满当当的自信。

“听我命令,炮位向前!”

所有的炮组向前移动,炮位向前之后,高登才挥手下令,大声喝道:“开炮!”

第二百四十二章转折(22)

炮声响起来的时候,陈名夏的脸色就由铁青迅速转变为惨白。

这个军政司大佬还在算计着怎么处罚这些胆大的镇将,或是最少要在太子面前重申制度……陈名夏就是这个脾气,不给实权,不如辞职。

这样规模的训练,不到军政司报备,就是无礼。

不过呼啸而过的炮弹把他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压了回去,轰隆隆的炮声粉碎了陈司正已经组织好的话语,在炮声面前,一切都归于零!

不仅是他,在朱慈烺身后的所有司员都是面色发白,火炮之威当然是主要原因,但火炮的炮火覆盖之下昂然前行的步兵方阵,才是叫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真正原因。

“这是在做什么?”

顾杲面色惨白,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何曾见过如此的场面?

南京禁军他们当然都是见的多了,不过说起来以前的南京禁军就是给保国公摆队娶小妾用,或是市井打架时充人数,最多能在南京附近抓抓江匪盗贼,别的用处是丝毫也没有了。

而眼前情形,自是顾杲生平未见!

两个营的步军已经排成两个梯次的方阵,在轰隆隆的炮火声中,方阵之中的鼓声一样清晰可闻,激昂人心!

“这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包身啊。”

眼前情形,朱慈烺先看了也是吃惊,不过毕竟已经是屡经战阵,眼前情形,却也是吓不倒他。

这样的军事训练,倒果然是有几分可观之处。

这几天,他已经在筹划新军步兵营的训练方法与武器授给的事了,倒没想到,底下这群将领和高登这样的投附泰西军官彼此契合,居然先行开始配合炮兵训练,而首先练的不是军阵配合,倒是练的新军之胆!

现在的新军,在朱慈烺的刻意要求下,队列和体能已经笑傲海内,无与能之相比的,以魏岳等人看来,大明诸镇最强的关宁兵,在体能和阵列上,也是瞠于其后,差的老远。

就是建州精锐,恐怕在体能上还有可比之处,在队列上,就差的老远。

冯恺章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其实朱慈烺早就有决断了。

建州东虏野战无敌,固然是明军无能,将校庸懦而士卒失训,火器失灵而军伍之中暮气深沉,将士无铠甲强兵的比比皆是。

辽镇初讨建州时,祭天用的刀都杀不死牛,这样的军伍要是能克敌制胜,那才是奇怪。

至于建州初起时就以重甲强兵致胜,所谓骑射无敌尽是胡话,早期弓箭只是扰敌,震慑人心,后来克敌制胜,实用重甲步兵,以长枪重矛配沉重铁甲,每与明军战就弃马步战,每战则必胜,根本与骑射无关。

到天命汗末年,多次打草谷收获甚大,在沈阳城外绵延二十里都是铁匠铺子,打造强兵与铠甲,到那之后,建州才渐渐出现重骑兵,与步军彼此配合,更是百战百胜。

现在这个时候,建州不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是最少打了十几二十年仗的老卒,特别是白摆牙喇兵,人人都是敢战精锐,河北山东一带城池,曾有几十白甲攀城而入,轻松攻破的记录,论起个人战力和彼此间的配合,明军已经远在建州之后了。

就算把李自成和关宁兵的精锐都归朱慈烺指挥,若无坚城而守,光是野战对八旗主力,朱慈烺也是没有任何把握。

而就算守城,现在的八旗也不是没有办法,三顺王投降之后,清军已经掌握了铸炮的技术,在辽东就铸了不少火炮,现在山海关和京师都下,两地都是明军火炮储藏使用的重心,大明以往二十年铸成的火炮,十之八九落在清军之手了。

好在那几千斤重的大炮只能固定炮位用来守城,可以拖动出战的火炮并不算多,就算如此,李自成守潼关的大将马世耀原本并无投降之意,但一见清军有火炮至,这才无可奈何,开关出降。

战争打到这个时候,固守以往成规,已经无济于国事。

而以为可以凭淮河到长江天险,划地自守的马士英与史可法等人,更是愚不可及。

朱慈烺这里,也是早就下定决心了,以往与清军做战的经验,还有历史的教训都说明,以旧曰制战法对清军,绝少胜机。

他的克敌之策,就在于火器。

明军的火器制敌思路并没有错,历史已经证明,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原本就是火器对冷兵器战争的分水龄。

但明军火器制造质量参次不齐,军队将帅的统兵能力良莠不齐。而士兵的训练就更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现在要扭转的,就是在火器制造,将帅培养,军士训练这三块了。

最要紧的一条,便是以铁血成军,火器制敌,并不代表不进行白刃做战。一直到十九世纪,白刃战仍然是列国强军克敌致胜的一大法宝。

朱慈烺心目中的强军,就是以火炮为压制火力,火枪为近程打击输出,而刺刀和长矛为突击力量的方阵突击!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尚未着手进行的事,这些将领们就已经自行决断,如此看来,冯恺章与魏岳等人,果然是有大将之才!

……两个营方阵都是横列前进,每横列是六十人,纵列则是二十余列,宽约一百五十米,纵深也相差仿佛。

整个方阵都在鼓点的指挥下,步速一致,方阵虽然是一千余人,但全阵上下就犹如一人。

“一会军政司知道了,陈百史的鼻子准得气歪。”

方阵之前,魏岳也是与冯恺章并行一处。

三斤左右重的炮子带着骇人的尖啸声,从头顶呼啸而过,两个总镇大将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仍然是按着鼓点的提示,以标准的步速一直向前。

在方阵之中,他们与所有的新军将士俨然一体,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在方阵前行之时,没有将领和军官骑马,所有人都步行做战,这个规定当然也是太子在队列训练时就已经定下来的,行军时将领可以骑马,但做战时,除非是骑军军官,否则的话,步军和炮军的军官,一律只准步行指挥。

而步军将领,营官就必须在方阵之中,与所有将士一起行动。

“谁管他?”听到冯恺章的话,魏岳不动声色,但语气凌厉,一点不似他平素为人:“还以为殿下会容许文官欺凌武将那一套?武当然要受文约束,但只是在后勤和管理那一块,今曰训练,与实战无异!”

“正是此理。”冯恺章点了点头,看看身边左右,不觉大声道:“殿下难道早就知道高登说的那鸟劳什子方阵?咱们前两个月的队列训练,可是把这些泰西来的武官吓的翻一大跟头!”

魏岳只是一笑,答道:“太子行事向来就是如此,咱们猜有什么用?反正现在这个阵能用,咱们就继续操练下去。按高登所说,咱们这阵稍加变通,用八百长矛手,一百戟手,一百刀盾手,再配四百火铳手,横阵向前,其所向无敌!”

“火器局已经在试制自生火铳,若是可行就更妙了。”

明军火器,失之在质量参差不齐,而不是铸造水平弱。其实鲁密铳有效射程当世第一,百步之内绝对可以洞穿铁甲,当时的火绳枪哪有这个水平?

就算是欧洲所用的那种二十余斤要用木叉支架的重火铳,发火药比鲁密铳多的多了,但射程和穿透力也是还不如鲁密铳。

至于自生火枪,就是燧发枪,以火石代替火绳,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研制成功,只是没有大规模列装和更进一步发展罢了。

在这个时代,欧洲已经开始批量生产燧发火枪,比起火绳枪来,燧发枪的发射速度最快可以两分钟三发,从装药到清膛再次击发,速度倍之。

就算射程杀伤和火绳枪差不多,在速度上也是有完全无可取代的优势。

火器局中优秀的匠人并不多,真正有经验水平高的陷在燕京没带出来,若不是从天津带了一些出来,恐怕这个研究就无从开展了。

天空之中是斜斜落下的雨线,校场上到处是被踩踏出来的烂泥,两个方阵的新军将士昂首向前,尽管对面的火炮不停的移动着,炮口时不时的冒出火光和白烟,炮弹也在头顶呼啸而过,不过所有的新军将士都是昂首向前,没有一个人畏惧前行。

这就是方阵训练的积累下来的成果与妙处了。一个人固然有一定的荣誉感,但危险当前,个人能不退缩的毕竟是少数。

但新军打从成立,吃住同行不说,训练吃苦流汗,就算是挨打挨军棍,也都是俱在一处。而又在刻意的讲习宣传之下,还有军装、军衔、旗帜、军号、军歌所形成的整体感,个人融入整体之后,整体的荣誉就远大过于个人的安危了。

再加上队列训练时最讲究团体精神与配合,所以三个多月,已经足以让一群庄稼汉变成令行禁止的军人。

魏岳面色冷然,目中似蕴藏雷电,手臂挥起,只振声道:“平虏军,勇往直前。”

“平虏军,勇往直前!”

两个硕大的方阵在炮声中一直向前,而口号声与鼓声一起,响彻云宵,终于压过了鼓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转折(23)

勉强可以算是步炮协同演练的训练在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

不仅是步军将士,就算是炮兵们,一个个也是滚的全身都是泥水,个个都跟泥猴儿似的。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哨官以上的军官,就这么站在雨地里头,一个个不言声只是看着。

可想而知,这一场由总镇大将们参加过的训练之后,底下该当如何,全军上下都不需多说了。

便是普通的新军将士,在营中呆了几个月,每天鸡鸭鱼肉蛋的吃着,一个月一两五的新军俸禄已经拿了三个月,分军一个月后,就是拿正式的军种俸禄。

就拿眼前这在雨水泥地里翻滚的炮兵来说,固然雨点发火不易,固然雨天推着炮车来回的跑是加倍的辛苦,固然心里压力极大,要顾及到步军同袍不要被误伤……但所有的炮军将士,绝不会有半个字的怨言。

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上同德,下同心,数月之下全军归心,这一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而以观看的军官们来说,又有谁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自己的麾下拉来一样的训练一次?什么是沙场,什么是真正的实战,只有在炮口之下先走一次,才能略微体悟领会!

这么好的法子,也亏得魏总镇他们能想的出来!

“传我令谕。”

看了半天,朱慈烺穿着油衣,浑身上下也是湿的透了,不过神色之间,也是十分的激动。

他的麾下大将,他的新军将士,不愧他这几个月来的辛劳!

他乏透了,也累透了。

他是人,不是神仙,这几个月,在战场上斗过,在朝堂上斗过,在民间与盐商斗,与官绅们斗,还要与那些龌龊官儿和差役们斗。

种种事,顺心的少,不顺的多,而往回返去,很多施政刚刚进行,还远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北方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决战,将是数十万人的绞杀。胜者将挟大胜之余威,或是从荆襄下九江,太平,直入南京,或是从山东河南渡淮,击徐淮,夺泗州,下盱眙、、扬州,直凌南京。

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好在眼前这一场雨中炮响,这一次方阵训练,叫他这个皇太子也是太开眼界。魏岳几个,不愧他这几个月下来的调教。

军旅之事,可以叫他放心矣。

当然,他这个皇太子也还有几样压箱底的东西,倒也可以赶紧拿出来了。

眼看魏岳等人要解散方阵,朱慈烺伸手一招,刘兆辉自是俯身听命,但听朱慈烺吩咐道:“今曰受训方阵步卒新军,每人都赐给肉食,吃饱为止,还有,赐酒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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