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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雅骚-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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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怒道:“惩治不了董其昌也就罢了,董祖源、董祖常也判得这么轻,这大明朝官场是黑透了!”

张原道:“松江诸生未受此案牵连就好,以董玄宰的名望,要重判他两个儿子很难,经此一事,华亭董氏的气焰应该不能复炽了。”

洪道泰道:“董氏父子在华亭再作威作福是不可能了,据说可能迁往京师,这要待董玄宰病好之后。”

杨石香迟疑了一下,说道:“介子贤弟,董玄宰去了京师,恐怕日后对你不利。”

张原道:“董玄宰曾任东宫讲官,我师焦太史也曾是东宫讲官,而且——”有些话不能说了,住口不言。

杨石香想想也是,焦太史的名声不在董翰林之下,张原是焦太史的得意门生,焦太史必全力维护张原,董其昌因为这次华亭之事名声大坏,想报复张原绝非易事——

翰社书局前身是杨石香的书铺,坐落在杨家后园的青龙河畔,半年前还只是个小书铺,大瓦房十间、写工一人、刻工十二人、印刷工六人、杂工两人,翰社书局成立后,九千两股银注入,书铺急剧扩张,短短半年时间,新建瓦房十间,高薪招募优秀刻工二十人、印刷工五人、杂工三人、以年薪六十两银子聘请了一位精擅各体书法的老童生作写工,书局现在的规模已不在范文若的拂水山房书坊之下,书局头三年的盈利不予分红,全部作为各股东的追加股本,用于扩张书局,照张原的设想,翰社书局应该拥有优秀刻工百人以上,一天能够刻颜、柳、欧、赵字体的字版一万字以上或者宋体字版两万字以上,有这样的制版能力,一卷书也就三天就能完成制版,若赶时间的话,七天时间新书就能刻印上市——

青龙河两岸,皑皑白雪覆盖,映着雪的白,河水就成黑沉沉的了,翰社书局的二十间大瓦房屋顶覆着半尺厚的雪,有杂工攀着木梯在给屋顶清雪,担心这雪落个不停压垮了屋顶,书局的二十名能刻颜、柳、欧、赵字体的刻工正为焦竑的《焦氏笔乘》制版,这部书约八万字,将以上、下两卷形式刻印刊行,这是翰社书局第一次刻印当世著名人物的文集,制版、纸张、装祯务求精美,要求一炮打响,十二名刻宋体字的刻工正为冯梦龙的《警世通言》制版,这些都要在年前赶出来,杨石香答应书局的每位刻工年前会有一份三两六钱银子的额外红包,所以这些刻工工作热情高涨——

张原巡视一遍,颇为满意,与杨石香、洪道泰说了一些书局今后发展之事,说苏州拂水山房书坊已成翰社书局苏州分局,但苏州分局的书籍行销只限南直隶诸府县,而翰社书局总局则不限,只要有能力尽可竭力扩展——

傍晚时,杨石香派人把张萼、黄尊素、祁彪佳一并请来用晚宴,次日上午还在水仙庙举行了一个小型文会,都是青浦翰社的成员参加,有二十余人,与会者都是秀才功名,谈论的最多的当然是明年的乡试,只是青浦诸生乡试地点在南京,而张原、黄尊素几位是在杭州,不过明年三月三的山阴翰社社集可以好好聚一聚,诸生对明年山阴大会四方之友的社集极是期待——

在青浦待了三天,腊月初二,张原一行辞了陆韬、杨石香诸人启程回绍兴,张若曦带着履纯、履洁到大黄浦埠口相送,去年张若曦是在山阴娘家过的年,今年就不好再回娘家过年了,而且盛美商号初创,事情极繁,她也走不开,不过明年三月三之她会携二子和夫君陆韬赶来山阴,她是归宁省亲,陆韬是参加翰社社集——

临别时张若曦对弟弟张原诉苦说夫君陆韬要为明年乡试作准备,盛美商号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张若曦道:“小原,赶紧和商小姐完婚,让商小姐与我一起管理盛美商号——商小姐不会看不起姐姐做这些吧?”

张原正色道:“怎么会,澹然她就姓商。”

张若曦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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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算是过渡章节,很多事都是要交待的,流水帐也要记一下,所以标题就叫流水千里——

还有,小道老婆明天整十大生日,所以小道要小小忙一下,咱乡下人注重这整十的生日,家里客人多,小道要应酬,如果明天没有更新请不要骂小道,也许抽时间能更新也说不定,总之努力就是了,谢谢书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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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九十四章 湖心亭看雪

第二百九十四章湖心亭看雪

五明瓦白篷船于腊月初二离开青浦,辗转多条水道,于初十傍晚顺利抵达杭州,自船过嘉兴后雪就几乎没停过,在杭州运河埠口停泊时,岸上积雪足有一尺深,虽然天寒地冻,但在埠口讨生活的脚夫、轿夫还是三三两两在雪地跺着脚等待主顾,鸟兽踪迹已绝,人却不得歇——

看到有大船靠岸,便有一伙脚夫、轿夫拥到岸边询问要不要劳力?

张原对张岱道:“大兄,南屏山居然草堂应该已经休学了吧,黄寓庸先生是杭州本地人,应该还在草堂,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拜访,明日我们还得赶路回山yīn,耽搁不得。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张岱点头,问张萼:“三弟,一起去吗?”

张萼道:“我懒得去,你二人是他得意mén生,我不是,这大雪天,冷得要命,上回在东林书院,差点冻出máo病来,再不跟你们去瞎hún了。”

这些日子张萼为绿梅有孕而烦恼呢,他自己还顽劣得很,实在不想当爹,他责怪绿梅的理由是:大兄的素芝、介子的真真,都未有孕,偏绿梅就怀上了,岂不是绿梅的错——

张岱摇头笑道:“好嘛,我们都是瞎hún,只你张燕客是干正经事——介子,我二人自去。”

黄尊素、倪元璐、祁彪佳三人对黄寓庸先生是只闻其名未识其人,也不好冒昧跟着前去拜访,所以只有张岱、张原带着来福、能柱、武陵去——

穆真真在舱室里急急忙忙换上那双灰黑sè毡靴,又将小盘龙棍缚在右tuǐ外侧,追出船头,唤道:“少爷,婢子要跟去。”

张萼笑道:“nv武士可以跟去。”

张原笑了笑,吩咐来福再雇一顶轿子,穆真真忙道:“少爷,婢子不坐轿。”

张原道:“来福他们都乘轿,也算照顾一下轿夫们的生意。”

穆真真撩起裙子,一跃上岸,说道:“少爷,婢子不能乘轿,一乘轿就,就头晕,婢子步行惯了的。”

张原明白这堕民少nv的心思,便道:“也罢,你把kùtuǐ束好,莫湿了脚。”

十个轿夫、五顶轿,抬着张岱、张原五人向南屏山而去,穆真真跟在张原的轿边轻快地走着,虽然下了几天的雪,但道路积雪已被人践踏得瓷实,只小心别打滑摔跤就是了。

来福、能柱、武陵三人从未坐过轿,这时很是新鲜,可看到穆真真步行,他们三人就局促不安了,奴婢乘轿是僭越非礼的,有穆真真对照着,来福三人在轿上就如坐针毡了——

来福道:“我不乘轿了,我也走路,停轿。”

两个轿夫生怕丢了生意,走得飞快,口里道:“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了。”从运河埠口到南屏山有十多里路,怎么可能马上就到——

穆真真心细,知道来福是因为她而不好意思乘轿,忙道:“来福哥,我的确是头晕不敢乘轿,你尽管坐着——”

穆真真看着那些轿夫的脚下都是穿着毡靴,外面再系着草履,以前她爹爹听差抬轿,雪天都是光脚板穿草鞋,她可以乘马车,就是不能乘轿,看到轿夫她总会想起爹爹,她若乘轿就好比是她爹爹在抬她,她怎忍心——

“嗯,爹爹现在从军,应该能吃饱穿暖了吧,爹爹年前能收到我的信吗?”

穆真真这样想着,扶着轿杠走得飞快,手背忽然一暖,少爷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

一行人走到涌金mén外,天已经黑下来,但雪霁天清,半圆的明月早早挂在中天,与雪光相映,四下朗朗,辨路分明——

张岱望着不远处的杭州织造署,说道:“钟太监还真是个不错的内官,比较热心,现在继任的是哪个?”

张原道:“据说名叫郑之惠,不知口碑如何。”

张岱道:“不管他,介子你该不会又要去结识这郑太监吧?”

张原笑道:“没那闲心,这也要机缘,钟太监是正好到了山yīn看在龙山灯会,不然也不会刻意去结识。”

张岱道:“介子还记得前年龙山赏雪吗,今年的雪似乎比前年还大。”

张原忽然想起宗子大兄那篇著名的《湖心亭看雪》,兴致忽起,说道:“大兄,我们拜见了寓庸先生回来就上湖心亭看雪、饮酒,如何?”

张岱正是求奇求新好游玩的xìng子,喜道:“好极,我正有此意。”

经过雷峰塔边的凝香酒楼,上回张岱在南园与包涵所论戏曲,张原和张萼就在这凝香酒楼饮酒等张岱,后来一起雇舟横渡西湖,在月下断桥遇到nv郎王微搭船——

张原吩咐来福和能柱留在这凝香酒楼,雇一小舟等着,舟上要备好炉火、酒食,张岱叮嘱道:“酒食定要jīng洁,再准备两双大木屐,可以穿在靴外的。”

来福和能柱留下,付了四名轿夫的工钱,张原让穆真真也留下,穆真真道:“婢子还是跟着少爷吧。”

张原问:“你毡靴湿了没有?”

穆真真道:“不会,婢子靴帮和kù管都用竹片围着呢。”说着,伸一tuǐ让张原看,却见小tuǐ至足踝有粗竹管围着,这是把粗大的竹节一剖为二,然后合在tuǐ上绑紧,雪天行路可防寒防湿,这是她爹爹穆敬岩教她的——

便有轿夫喜道:“这个法子好,小人回去也照办。”

一行人踏雪到了南屏山下居然草堂,学堂月初就休学了,可容上百人的学厅黑沉沉寂然无声,只有几间草庐有灯光,黄寓庸先生及家眷在此,还有黄先生的得意弟子罗玄父——

见张岱、张原踏雪前来拜访,黄寓庸先生很高兴,罗玄父笑道:“介子虽不在杭州,但杭州时时传说介子之名。”

这话张原听着耳熟,忙道:“惭愧,惭愧。”

黄寓庸道:“宗生九月间到过这里,你之事我也知晓,董玄宰是自作自受。”便命仆fù治酒食,要款待张岱、张原——

张岱因为想着雪夜游西湖,便道:“寓庸先生不用吩咐下人治酒食,我二人在船上用过晚饭才过来的,不敢再喝酒,等下还要赶回船上。”

黄寓庸道:“雪深路滑,就在这里过夜何妨。”

张原道:“学生归家心切,明日一早便要起程的。”

黄寓庸也就不强留,问了张氏兄弟在国子监的求学情况,随口考问了几句,又问了翰社的事,张原向寓庸先生解释说翰社只是一个八股文社,以jiāo流制艺心得、共倡忠君爱国为宗旨,黄寓庸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张岱、张原在居然草堂待了半个时辰,喝了两杯热茶,便起身告辞,赶到雷峰塔附近的凝香酒楼时,已敲过二鼓,来福、能柱二人等候多时了,一叶小舟已泊在西湖南岸等着,此时的西湖本已没有舟船揽客,是来福请凝香酒楼的伙计特意找来的船家——

张原四人上了小舟,来福、能柱提着两个大食盒也随后上了船,舱中一个红泥炉,炭火初燃,穆真真拨火温酒,张岱急不可耐地舀了一瓢酒喝,笑道:“等下对燕客说,让他后悔莫及。”

围炉笑语时,那舟子早已摇起橹,小舟悠悠划向湖心——

亥时初,湖中人鸟声俱绝,万籁俱寂,雾凇弥漫,月夜的天空是白的,远山戴雪,树结冰huā,与云、与水,上下一白,此时若从雷峰塔上俯瞰,当会看到这白茫茫的西湖上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小舟一芥,还有舟中人数粒——

小舟到了湖心岛,张岱、张原在皮靴外绑上木屐,率先上了岸,穆真真、来福四人提盒挈壶,小心翼翼向湖心亭行去——

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张岱忽然扯了一下张原的袖子,做个小解的手势,张原“嘿”的一笑,他二人方才在寓庸先生那里喝了两杯热茶,在舟中又饮了温酒,早已小腹沉甸甸了,便一起走到路边一株老梅树下,飞洒沃下,将一大块白雪给糟蹋了——

张原心道:“嗯,这就是《湖心亭看雪》那篇绝妙小品文背后的故事,这大煞风景了吗?”

却听已经走到湖心亭畔的武陵叫道:“少爷,这亭上有人!”

张岱大奇,对张原道:“还有比我兄弟二人更知趣的雅人?”

张原和大兄张岱来到亭上,见有二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炉温酒正沸,其中一人长身而起,笑道:“好兴致的人亦复不少,请坐,请坐,共饮数杯。”

来福、能柱也已铺开毡毯,架起火炉、摆上酒壶、食盒——

张原见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招呼他和大兄共饮的那人相貌清雅,言谈豪气,听得另一人称呼此人为“小修兄”,心中一动,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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