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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雅骚-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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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翼善甚感温暖,这与他在华亭董府的遭遇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开始金陵的情节了,会很精彩,请书友们多支持。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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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五十六章 波心荡

学澹园占地不过四、五亩,屋舍、亭池、花木布局精当,进是照壁,其后是厅堂,两侧有茶寮、琴室,一座两层三楹的藏书楼最为醒目,藏书楼后是起居的内院,内院右侧有座佛堂,青灯蒲团,黄卷满帙,焦崇佛,主张三教合流,对佛教经典多有研读——

年已七十有五的焦每日手不释卷、笔耕不辍,这时正在藏书楼整理他近几年在金陵、新安讲学的笔记《焦弱侯问答》,见到张原和宗翼善,焦甚是欢喜,却道:“张原,你这次在华亭的事闹得也忒大了,南京六部都传得沸沸扬扬,好些官吏循本追源,知道你是我的学生,就问到老夫这里来了。

张原恭恭敬敬道:“学生不敢阄事,只是适逢其会,董氏鱼肉乡里,民愤极大,终有堤溃爆发之日。”当即将当日之事颇有详略地向焦老师禀明——

焦默然半晌,方问宗翼善父母安否,得知已安置在青浦张原的姐夫家中,焦颇为宽慰,说道:“翼善,你父母既已安置好,那你就先在我这里帮我整理书目,然后徐图出路。”又对张原三兄弟说道:“汝兄弟三人既入国子监就读,那就要立志勤学,勿荒废时光,新任南京国子监祭酒顾太初先生,乃是万历二十六年会试第一、殿试探花,为人端静渊穆,学问弘博精深,鉴于近年国子监学业废弛,顾祭酒要严明规约,督诸生工课,重现永乐年间南监人才济济的盛况——太初先生是我好友,自会看顾你们,你们只须潜心求学就是,不得依着少年心xìng惹是生非。”

张原三人唯唯称是,至二鼓时告辞回码头,宗翼善就留在澹园,他的行李已经由来福、冯虎去船上取来…焦润生送张原兄弟三人出门时,相邀明日中午来澹园赴宴。

六月十六日上午,张原兄弟三人请了一个脚夫当向导,去看国子监在哪个位置…一行人由止马营码头向东北方向而行,途中经过了澹园,因为中午要来这里赴宴,所以这时便没进去,脚夫领着众人又行了三、四里到了成贤街,南京国子监就是成贤街北、鸡鸣寺以南,西北方是钦天台…再过去便是碧bō千顷的玄武湖,南京国子监规制宏大,延袤数里,有监生宿舍(号房)近三千间,永乐二十年,南监鼎盛,有监生九千余人,规制之备…人文之盛,前所未有,而现在…南监衰败,远不如当年盛况——

张原让来福和武陵在成贤街附近找一处幽静的院落,不论租金昂贵,只要离国子监不要超过两里路、清净整洁的,那就租赁下来,虽然听说监生必须住在男子监内号房,但张岱、张萼、张原都有婢有仆,这些婢仆是肯定不能一起住进号房去的,必须在附近租赁房子居住——

中午,张原兄弟三人赶到澹园…与焦老师父子共进午餐,午后品茗论文,张原是焦的弟子,焦自然要询问他这大半年来的学业,张原便将近来所读的书和领悟向老师禀报,焦颇为赞赏…说道:“多闻、多见乃是长学问、养心xìng的窍门,这个多闻多见并非道听途说,而是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这便是圣人之学,口说不济事,须要实践——”

张原、张岱听焦讲了小半个时辰,觉得收益甚多,焦的学问务实、平易,绝非王学末流空谈心xìng者可比,张原道:“国子监的教官哪里有老师讲得这般透彻,学生不去国子监了,就在澹园随shì老师,耳濡目染,也胜似在国子监吧。”

焦道:“莫要小看天下做学问的人,南监祭酒顾太初治学严谨,我也时常向他请教。”

张原道:“顾祭酒学问虽好,但不会象老师您这样耐心教我等啊。”

正四品祭酒是国子监正印官,相当于中央大学校长,一般不会亲自授课——

焦笑道:“老夫年老体衰,来日无多,著书犹恐不及,没有太多时间教导你们,国子监博士、助教、学正当中也多有饱学之士,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肯学,无处不是学问。”

张原道:“老师教训得是。”

其实张原有极强的自学能力,只要有书就行,之所以来南京国子监,求学只是一个方面,另外是为了交友、为了了解南都官场和市井,找到社会朝政弊端、思索解决之道——

焦习惯午后小憩片刻,今日因为张原、宗翼善这两个弟子在,兴致高,就多讲了一会,这时便去休息,让儿子焦润生陪客,焦润生向张原询问翰社之事,表示他也要参加,张原自然是大为欢迎——

焦润生道:介子贤弟,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南京国子监司业宋时勉是董昌门生,恐怕会刁难你,当然,顾祭酒与家父颇有交情,前些日顾祭酒来澹园与家父论金石学,家父说及你们兄弟将至国子监求学,顾祭酒说他最喜少年才俊,顾祭酒会予以关照的,你自己平日稍微留心一点便是了。”

国子监司业是正五品,协助祭酒管理监内一切事务,等于是实权的副校长,董其昌是棵大树,盘根错节,张原倒董牵连起不少麻烦,但张原没觉得自己倒董是冒失轻率之举,他不是道德模范,更不是好好先生,他以后还会得罪更多的人,不然的话混吃等死谁不会呢,说道:“多谢焦兄提醒,我会留心的。”

张萼冷笑道:“一个五品学官能把我们怎么样!”

焦润生道:“燕客兄莫小看监内学官,对外人是没什么权势,但对监生,那是居高临下,现在还好些,少有体罚,而在正德以前,学官动辄责打监生,把监生打死、打残了的都有。”

张岱点头道:“焦兄说得是,我听父辈谈掌故,洪武时祭酒宋讷以严苛著称,监生不堪虐待,有的上吊而死,有的被活活饿死——”

“啊!”张萼瞪起眼睛道:“大兄,你这是吓唬我吧,这是国子监吗,这简直是刑部大狱啊,我们兄弟三人千里迢迢来此难道是找死?”

焦润生失笑,说道:“那是正德以前才有的事,那时学官威权重,监生畏学官如虎,近年倒过来了,监生趾高气扬,学官不敢管束,不过顾祭酒上任据说要严加整顿了。”

张原道:“严厉一些也好,只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杀,那谁敢入学。”

焦润生道:“正是,洪武、永乐年间,朝野百废待兴,急须大量文官,国子监监生肄业后可赴吏部选官,而且多得美官,所以监规虽严,还是有诸生踊跃入监,近百年来,尤其是嘉靖后,进士独重,不是进士出身的官至四品知府就到顶了,绝无可能再往上升,而且在官场上易受排挤和遭冷眼,进士出身的即便遭罢黜也多有起复之日,而举贡出身的,一旦罢官就再不会有人提起,直接从吏部除名,所以有志气的士子皆不愿通过监生来做官,怕受人轻视,宁愿苦熬生员或举人,只盼一朝中了进士扬眉吐气——当然,贤昆仲是为明年乡试来求学备考的,并非为通过监生来做官,那又大不一样了。”

张原兄弟三人在澹园用了晚餐,拜别焦太史回止马营码头歇息,次日上午去南京礼部报名,张岱、张原都是算是岁贡,要进行入学考试,然后根据考试成绩编班教学,南京国子监设六堂,分别是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率xìng,其中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算是初级班,修道、诚心二堂是中级班,率xìng堂是高级班,升上率xìng堂,随时就可以肄业选官——

张萼这监生是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买的,反而不用入学考试,直接编入正义堂学习,想必南京礼部和国子监官员都清楚,对这些例监来说,考也是白考,难道考不好还退还他们银子不让其入国子监?

当日傍晚,张原兄弟三人在码头附近酒楼用罢晚餐,慢慢踱回秦淮河畔,坐在船头纳凉,见六月十七的圆月皎洁如明镜,bō心dàng,静月无声,张岱惆怅道:“如此好月,tǐng尸卧耶?”

张萼当即提议:“去武定桥访王微姑如何,顺便探访李雪衣,对比一下王微姑与李雪衣谁是曲中第一名妓?”

张原笑道:“三兄明日不用考试,今夜可以去喝花酒,甚好。”

张萼道:“介子,莫要扫兴,莫要假道学,一起去。”

张原道:“三兄让我莫扫兴可以,却不要动辄说我假道学——”

张萼道:“好好好,不说你,一起去吧,说不定明日入监后就不容易出来了,幽兰馆那女郎可是天天盼我们去,望眼yù穿呢,我们于心何忍。”说着哈哈大笑——

陡听船边一个jiāo脆如黄莺一般的声音说道:“燕客相公背后编排人闲话,真让小女子不齿。”

张萼急扭头看时,但见一叶小舟不知何时泊到了浪船边,女郎王微立在舟头,仰头看着他兄弟三人,脸有揶揄的笑。

翻阅查找南京国子监资料,为百把个字耗费大量时间,争取明日多更一些吧。!。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五十七章 琉球王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琉球王子

船浮水上,水流缓缓,船头置一条乌木小案,案上三只青瓷杯,茶水刚注满,杯中月轻轻摇曳,莞席上坐着的张岱、张萼、张原三人一起站起身时,船头微沉,杯中月先摇luàn——

那月下舟头的nv郎双手捧着一个圆竹篮,篮里的一颗颗的果子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圆圆小小,颜sè淡淡,宛若一斛珍珠,nv郎声音娇脆无比:“这一篮蜡皮莺桃给三位相公品尝——”

nv郎身边的披发童子把另一个篮子也递上来,说道:“这是桃mén枣,我家nv郎给三位相公尝鲜。本章由为您提供”

张萼接过那篮蜡皮莺桃,张原接过桃mén枣,张萼笑道:“惭愧,说曹cào曹cào就到,修微姑娘真是狐仙一般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了。”

nv郎王微笑yínyín道:“小nv子思慕三位相公,真真是望眼yù穿,幽怨不已,见三位相公不来,便腆颜送果子来示好,三位相公明白小nv子心意了吧?”

这下子张萼无话可说了,张原和大兄张岱对视一眼,心道:“被这nv郎当面调戏了。”

张岱道:“修微姑娘,请到这边船上来,品茗、赏月、论诗,如何?”

三橹làng船比那小舟高大得多,这nv郎仰着脸,发髻简洁,额头宽广,修眉联娟,chún红齿白,含笑道:“不敢打扰,三位相公明日就要考试了,小nv子送些金陵时鲜果子来聊表心意,这就回去,恭祝三位相公学业有成。”

小舟dàng开双桨,虽是逆流,行驶却是不慢,很快消失在明月下的秦淮河上,却有幽呜的dòng箫声逐水而来,月sè溶溶,水流沉沉,dòng箫声亦渐杳不可闻——

就连急xìng子的张萼也等到听不见这dòng箫声才发问:“这dòng箫是王微吹奏的吗?”

没人回答,不敢确定。

张岱悠然神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yù人何处教吹箫?”

张原笑道:“这nv郎又来撩拨我们——”

张萼道:“介子心痒痒了?”

张原“嘿”的一笑,拈起一颗腊皮莺桃,这种莺桃果皮淡黄,入口极甜,赞道:“好甜。”让穆真真、小武他们都来尝尝,又问来福、小武租房之事寻访得如何了?

来福道:“jī鸣寺附近有一处院落干净宽敞,院里还有竹子huā木,前前后后大约有两亩大小,但那家主人不肯租半年,说要租就租一年,租金一年要三十两银子,实在太贵,小人明日再多走访走访,总有价廉物美的房子。”

二十两银子就可保五口之家一年衣食无忧了,租房子一年竟要三十两,在来福看来当然是太贵了。

张原对张萼道:“明日三兄去jī鸣寺那边看房子,真是好居所就不争那几两银子,租半年付他十八两,总肯租的,立契约时要找附近保长或甲长作保,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张萼明天不用考试,后天直接入学就是。

……

六月十八日一大早,食罢金陵馄饨,张原和大兄张岱还有武陵、茗烟几个仆人赶往南京贡院,新来的国子监生入学考试在贡院举行,由南京礼部尚书和国子监祭酒共同主持——

张萼则让来福领着去jī鸣寺附近看房舍,果然幽静雅洁,前院栽huā,后院艺竹,中间是三栋呈品字型排列的小楼,张萼比较满意,正好他们三兄弟每人一栋,当即便与他屋主人谈立契之事,屋主人姓徐,见是位监生来租房,看样子是富家子弟,租半年肯出十八两,那还有什么话说,道:“那半年租金可要一次jiāo迄。”

张萼道:“谁耐烦与你月月论房租,半年jiāo迄也无妨,但你得找个里甲作保,不然的话谁知道这房子是不是你的,若你拿了我银子跑了那我岂不是冤。”

姓徐的屋主连说“岂有此理”,却又道:“立契要保人没错,但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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