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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惊世少年-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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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孩子。”

  聂人王听罢,双目睁得更大,一反以往疯狂,嚷道:“别这样!好……汉子!我聂人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快放手!快放手!”他一面叫,一面发力欲挣脱鬼虎的虎爪,宁可自身随下深渊粉身碎骨,也不要鬼虎如此做!聂风也明白鬼虎到底意欲何为了,连忙呼道:“叔叔!不要这样,不要啊……”

  鬼虎向聂风凄然一笑,此时本在喜极忘形、仰天狂笑的风清鹰及泠玉也注意到他们的一言一动。鬼虎为怕他俩阻挠,事不宜迟,立即鼓起体内残余真气,双腿蹬在崖壁之上,一边对聂人王父子道:“若……你父子……俩能……逃……出生天,请……把柔……

  抛到崖下,只要……跟……着我,她一定……会……喜……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逐渐哽咽,但还是仰首凝视崖上的聂风!

  他与这孩子相处仅仅数日,如今竟觉不舍,究竟是为何缘故?

  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能多看他一眼!

  最后一眼!

  聂风泪盈于睫,身子仍在不住颤抖,口中不住呐喊:“叔叔……不要,求求你……

  不要……”

  可是,一旁的风清鹰大抵已明白将要发生何事,金剑一举,宁可把剑脱手掷向鬼虎,也绝不给他俩任何逃生机会!

  但鬼虎比他更快,他的剑犹在手中蓄势待发,鬼虎陡然潜运毕生功力,左手聚劲一提,顿把聂人王的身躯提到他头顶之上,接着把踏在崖壁的双腿发力一蹬,身形顿借力向后凌空回旋,趁着回旋之力,双掌向正停留半空的聂人王背门一推!

  这一着迅雷不及掩耳,聂人王于狂叫声中,当场被鬼虎双掌打回崖上,可是同时间,鬼虎因右手无法紧抓崖壁,在半空已无依借,这双掌推力愈大,鬼虎的身子便向下堕得更快,聂风哭着惊呼:“叔叔!”

  鬼虎一面下堕,一面依依看着聂风,最后叫道:“孩……子,保重……”

  一声保重,鬼虎已在聂风眼中闪电消失!

  他消失了!

  聂风呆住,在回旋而上的气流当中,送来的仅是一滴眼泪,一滴鬼虎的眼泪,飞溅到他的小脸之上……

  泪,也和当年聂人王滴在他脸上的那颗眼泪一样,是热的!

  是热血汉子的泪!

  聂风小小的胸膛在一起一伏,双手也在急剧颤抖!

  泪,洗满他整张小脸,他咬牙切齿,心中升起千句万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杞柔姑娘要死?

  为什么鬼虎叔叔要死?

  为什么好人全都要死,坏人却可逍遥法外?

  难道,世上真的没有公理?真的没有人愿站出来评个公道?

  不!纵使没人会挺身而出,他今夜亦要求一个公道!他要用自己那双小手判决此番公道!

  血在烧!

  聂风愈想,心头愈是波澜起伏,烧着的血登时由心直向其脑门冲去,烧昏了他的脑海,一股莫名而可怕的力量突然在他体内暴增,小身儿的肌肉在贲张,要他不能不发!

  他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他的胸膛在急速地起伏着,他的喉头发出“呀呀”的低吼,他似乎已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他自己!

  泠玉并没留意聂风的变化,只是阴险的望着崖下,冷血地道:“大哥,我早对你说过,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唤作后悔!不过如今,你自己可知道什么唤作后悔?哈哈……”

  风清鹰也没留意聂风,他眼见鬼虎已死,心忖重返崖上的聂人王虽重伤在身,但不知仍存多少实力,故此不由分说,第一时间回身向倒在地上的聂人王挺剑直刺!

  聂人王其实伤势不轻,此刻除了还可勉强走动外,根本没余力可与之比拼,惟有在地上翻滚闪避!

  只是,风清鹰未把聂风一剑了结,而先去追击聂人王确实太小觑聂风,和那柄仅距此小孩数步之遥的雪饮了。

  就在他快可一剑戳进聂人王咽喉之际,倏地,赫觉身后一股森寒无比的气劲袭来,私下一骇,连忙回剑挡格,岂料这股森寒气劲竟是由那柄一直插在地上的雪饮所发,它此刻来势之强横急劲,简直与握在聂人王手中时不遑多让!

  它已化为一柄审判一切善恶的刀!

  风清鹰还未及瞧清是谁握着雪饮劈来,手中金剑突遭砍断,雪饮,已势如破竹地劈进他的胸膛……

  与此同时,泠玉还在毫无悔意地仰天狂笑,蓦听“啊”的一声惨嚎,竟似是由风清鹰所发,且有一股血雾遍自己背门,心头登时一懔,急急回头一望,一柄森寒胜雪的大刀挟着满刀义愤,已朝其脸门直劈过来……

  泠玉根本没有机会闪避,也没有机会后悔!

  他终于至死也不知道什么唤作后悔!

  雪依旧在哭,这是一个悲哀的结局。

  聂风缓缓的从地上苦撑而起,也不知自己于何时会昏倒地上,更不知适才发生什么事!

  他抬首一看,见雪饮竟插在距自己不远的地上,傲然迎着风雪伫立,刀锋饱染鲜血,俨然刚刚审判了人间不义!

  可是,谁曾执刀?谁曾审判?谁是真正的辣手判官?

  聂风怆惶游目四顾,赫然发现了风清鹰的尸首,还有泠玉的尸首也距其不远!

  风清鹰的尸体自胸腹以下尽被一刀剖开,肠脏全都掉了出来,死状异常可怖,双目流露的惊诧之色,像是无法相信杀他的人居然有能力可以杀他一样!

  泠玉,他死得比风清鹰更惨,他的四肢尽被劈断,腰际更被拦腰斩开,头亦被割了下来,整个尸身碎作七截,但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张本是俊如冠玉的脸,早被千刀万剐,化作肉碎!

  他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偌大的雪地中,还有呆坐丈外的聂人王与风清和,他俩“各据一方”,各自怔怔的瞪着聂风,四颗眼珠同样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

  聂风徐徐站起,走到聂人王的跟前,问:“爹,是……谁杀掉他们的?”

  聂人王默然不语,只是牢牢的凝视聂风的脸,心中忽地记起鬼虎死前曾对他说的一句话——你儿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聂人王想着想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杞柔跟前,抱起她的尸首,蹒跚地向着崖边走去。

  聂风从后追着问:“爹,你……你要干什么?”

  此时聂人王已步至崖边,他的眼睛远眺前方,道:“鬼虎死前曾经嘱咐,希望我们能把杞柔抛到崖下,这是他的最后心愿。”

  聂风俯首无言,聂人王惘然续道:“也许,亦是她这十三年来……一直藏于心底的……

  惟一心愿!”

  说罢手上一松,杞柔的尸首便沿着崖边直堕向深渊之中。

  最后,还是由聂人王这个杀人魔头成全了这双男女,不知他私下又会怎样的想?

  可会记起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情?那个美丽但绝情的女人?

  他仍是遥望着远方,隔了良久,终于茫然道:“风儿……或许你说得对,我实在应与你一起退隐归田,重过以前的生活,也许……未晚……”

  也许未晚?为什么他会感到晚?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往昔的疯狂已不复见,到底是谁改变了曾疯狂嗜杀的他?

  是鬼虎?是杞柔?是那苍凉落寞的操琴者?

  还是适才他在儿子身上,找到了那个凶残的自己?

  聂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一切,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他不禁喜极而泣:“爹……”

  可是,聂人王随即又说:“不过……”

  不过?还有不过?

  聂人王斜睨聂风,道:“我还有一心事末了?当年你娘亲因我不愿与南麟剑首断帅决战而离开,为了抒掉这口郁气,我决定与断帅一战!此战尽管她已无法得见,我仍要彻底证明自己的真正实力,方才甘心……”

  “但……若你败了,那……我……”聂风道。

  聂人王没给他说下去,果断道:“我绝对不会败!”

  绝对不会败?聂风私下叫苦,世上并无绝对之事,老父此去,可能已是终局……

  但聂人王蓦地转身,抽起地上的雪饮,扔给聂风道:“替我拿着它,你已有足够的资格!”

  聂风一手接过雪饮,也不及琢磨老父这句话的含意,聂人王已迳自向前大步离去。

  他惟有把雪饮掮在肩上,紧紧追着聂人王,就在他俩经过伤倒地上的风清和身畔之时,聂人王竟尔一反过去滥杀作风,也不抽刀将其斩草除根,只管一直看着前方,无视一切前行!

  风清和的眼神却又为何如此怪异?聂风只感到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自己身上,这个叔叔其实不坏,故不自禁的问:“叔叔,你……伤势如何?要不要帮你疗伤?”

  风清和苦笑摇首,口中却说出一番奇怪的话:“我大哥罪有应得,他的死我也不想追究,只是……孩子,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唉……”

  他言毕长叹一声,聂风便觉悟莫名其妙,但聂人王渐渐去远,也是不能逗留,只好无奈的向风清和一笑,跟着便紧追聂人王而去。

  崖下。

  本是一个宁逸清幽的世界,如今却是尸横遍野,满布风月门弟子跌得粉身碎骨的尸体。

  风雪如前呼呼怒号,在怒号的风雪声中,可还再有鬼虎半丝如鬼哭一般的哀鸣,泣诉着自己郁郁不如意的一生?

  活着确实太痛苦了!如能再生于这个世间,也不愿生而为人……

  可是,他根本无法再生,因为,他并没有死去。

  就在崖下一个极为隐蔽的洞穴内,竟有一名汉子坐在地上,忘情地操着胡琴。

  汉子之前,正并排躺着一男一女,女的是那含笑而逝的杞柔,男的,却是为救聂人王而堕到崖下的鬼虎!

  二人的躯体完整无缺,显见在未堕至崖底前已被接着,能在如此深不可测的崖底安稳接着两条躯体,这人武功之高,简直令世人咋舌!

  这名操琴汉子身披墨黑素衣,双目精光内敛,神情虽然平和,却带半分落寞……

  他为何落寞?

  早于八年之前,他已放弃一切,更放弃了自己那颗万丈雄心!

  到了今时今日,他不求胜,也不求败。

  他只求能平平凡凡、宁宁静静地度过余生!

  可惜,为何江湖人总不给他半点宁静?甚至亦不给曾追随他的人半点宁静?

  一念及此,黑衣汉子的琴音益趋低沉,低沉得就像是声声叹息……

  但是,在这些低沉的琴音当中,似乎飘忽着一股柔和的内力,轻缓的、温柔的渗进鬼虎的耳内,再广散于他的五脏六腑、全身百脉……

  过了良久良久,琴音逐渐沉不可闻,终于曲尽,鬼虎亦于昏沉中悠悠的苏醒过来。

  他半张倦眼,瞟了倒卧身畔的杞柔一眼,又瞧了瞧那名黑衣汉子,脸上并无惊诧之色,只有戚然。

  他断续地道:“你……早已……借死……退……隐,本……不该……来……”黑衣汉子苦苦一笑,叹道:“你也本不该匿居于此,你本应随我退隐而去……”

  鬼虎凄然道:“可……是,这里……是最接近……她的……地方……”

  衣汉子道:“他死了。”

  鬼虎摇头,轻轻地抱着杞柔的尸体,道:“那……我更……要……留在……这里陪……

  她,这是她……的毕生……心……愿……”

  他说着一望黑衣汉子,目光比真金还要坚固:“你……还是……回……去……吧……”

  黑衣汉子凝视着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地仰天深深倒抽一口气,随着缓缓站起,对鬼虎道:“也许……你是对的。外面的世界并不适合你,许多时候,人比禽兽更差。”

  他步至洞口,却仍依依回望,道:“这里,才是你的世界。”

  他终于黯然离去。

  鬼虎只是看着怀中杞柔,看着她那张坚定的笑靥,痴痴地沉吟。

  “柔,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多么希望……再见你……这张笑脸,但……每次……都不敢……回来,今天我俩……又可……再在……一……起……了……”

  杞柔的脸依旧保持着死前那丝心满意足的笑意,似在向鬼虎轻轻倾诉,倘若此情不变,那管它世道沧桑变化,那管是生是死……

  是的!生命苦短……

  他和她,历劫重重苦难,到了最后最后,终于又可如当年一般紧紧依偎在一起了。

  但愿她这丝痴心的笑意可以永远凝聚脸上。

  但愿这一刻永远也不要过去。

  但愿可以天长地久。

  这才是真正的

  生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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