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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太平广记 500卷-第61节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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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抄本“日”作“曰”)夜更试之,此不谬也。此宝太上西北库中镇中华二十四宝也。顷年已旋降。今此第二十二宝。亦不久留于人间。即当飞去。得此宝者。受福七世。敬之哉。元瑰以玉盘承之。夜视红光满室。(出《仙传拾遗》)
【译文】
司命君,常常生活在民间。他幼小的时候,与唐元瑰是同学。唐元瑰说:司命君家世世代代信奉道教,早上晚上要点香和蜡烛,念《高上消灾经》和《老君枕中经》,经常有祥瑞的奇异景象出现,奇异的香气和祥瑞的云霞出现在庭院殿宇之间。他的母亲由于梦见满天空都是一丈多高的仙人,旌旗车盖遮蔽了他们家的宅院,有一道黄色的光照在她身上,那光像金子的颜色,于是她怀了孕生下司命君。司命君生下来就睁着眼张着口,像要笑的样子。他从小聪明颖悟,诵读诗书,元瑰比不上他。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忽然不知哪儿去了,大概是周游天下寻师访道去了。不知他的老师是谁。但他得到了成仙得道的秘诀。宝应二年,元瑰是御史,充当河南道的采访使,来到郑州的郊外,忽然与司命君相遇。司命君的衣服很破烂,脸色很憔悴。唐元瑰很可怜他,和他说话叙旧,问他学的是什么学业。他说,相别之后,他只是修真养性而已。他请元瑰到他家里去看看,把马匹和随从留在客栈里等候。司命君陪元瑰一起前往。他把元瑰领到市区的一侧,来到一户低小的门前。随从只有一两个人。二人刚走进门,外边的门便关上了,随从不能进入。第二道门略加宽广。又进了一门,是一所很大的屋子。司令君请元瑰先在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摆放坐席,老半天才出来迎接元瑰。元瑰发现司命君的容貌变得光彩焕发,能有二十来岁的样子,顶云冠披霞衣,左右两边的玉童侍女有三五十名,都不是人世间所能有的。元瑰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司命君把元瑰领到正堂,摆设上来的山珍海味和瑰丽奇异的器皿,即使是帝王家的宴席也是比不上的。饭饱之后开始饮酒。司命君与自己的妻子坐在一起,就说:“不能让你自己独坐。”就叫来一个坐在元瑰的身边。元瑰一看,竟是自己的妻子。于是奏乐畅饮,大醉之后各自散去,到底没来得及述说旧情。天将亮的时候告别,司命君送给元瑰一把金尺和一把玉鞭。出门走了几里,元瑰就让人打听他来时的那个地方,那地方已经没有踪迹了。等到回到京城,他问妻子曾经有过异常的事吗?妻子说:“有一天我昏沉沉地想睡觉,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司命君让我去,我就跟着他去了。到了司命君宫中之后,是他和你一块喝酒。”她所见到的,和元瑰见到的一样。可见这件事是确实的。十年之后,元瑰奉命出使江岭去,又在江西停船,看到司命君在岸上。司命君请他来到一所草堂,又来到了仙境,又留他吃饭,只是音乐侍卫人员略多于前一次,全都不是前一次的那些人。等到散了席,司命君赠给唐元瑰一件饮器。饮器的质地像玉却不是玉。他也不说这东西叫什么名。从此话别,再没相见,也不知他主管的是什么事,修的是什么道。也不知他在仙界的品位高低,更不知他姓什么叫什么。有一天,一位胡商到东都元瑰的住所里来,说:“你宅第中有奇宝的气象,希望能让我见识见识。”元瑰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给胡商看,全都不是。于是他把司命君赠他的饮器拿出来给胡商看。胡商肃然起敬,跪下之后才把饮器接过去,捧着饮器点头说:“这是天帝的流华宝爵呀!放到日光下,就能白气连天;放到盘子里,就能红光照室。”胡商立即就和元瑰就着日光试验。白气像云那样蒸蒸而上,与天连到一起。日夜交替着试验,说明这不是假货。胡商说:“这件宝物是太上西北库中镇中华二十四宝之一,近年来已降回到人间来。现在这宝物是第二十二宝,也不会在人间久留的,很快就该飞回去了。得到这个宝贝的人,七代受到福佑。一定要敬重它啊!”元瑰把它盛在玉盘里,夜间一看,满室都是红光。


玄真子
玄真子姓张,名志和,会稽山阴人也。博学能文,擢进士第。善书(《云笈七签》一一三下“书”作“画”。)。饮酒三斗不醉。守真养气,卧雪不寒,入水不濡。天下山水,皆所游览。鲁国公颜真卿与之友善。真卿为湖州刺史,与门客会饮,乃唱和为渔父词,其首唱即志和之词,曰:“西塞山边白鸟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真卿与陆鸿渐、徐士衡、李成矩共和二十五首,递相夸赏,而志和命丹青剪素,写景天(《云笈七签》一一三下“天”作“夹”。)词,须臾五本。花木禽鱼,山水景像,奇绝踪迹,今古无伦。而真卿与诸客传玩,叹服不已。其后真卿东游平望驿,志和酒酣,为水戏,铺席于水上独坐,饮酌笑咏。其席来去迟速,如刺舟声。复有云鹤随覆其上。真卿亲宾参佐观者,莫不惊异。寻于水上挥手,以谢真卿,上升而去。今犹有宝传其画在人间。(出《续仙传》)
【译文】
玄真子姓张,名志和,是会稽山阴人。他博学多才,写一手好文章,考中了进士。善于书画,喝三斗酒也不醉。他守本性养真气,躺在雪地上不冷,跳到水里去不沾湿。天下的山水,他全都游览过。鲁国公颜真卿和他是好朋友。颜真卿在湖州任刺史时,他和门客们一起喝酒,就一唱一和地作《渔父》词,那头一首就是张志和的词。词是:“西塞山边白鸟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颜真卿与陆鸿渐、徐士衡、李成矩,一共和了二十五首,互相传递着夸赏。张志和让拿出来颜料和剪裁白绢,画《景天》词的词意,不一会儿就画出来五幅。花鸟鱼虫,山水景象,笔法奇绝,今古无比。颜真卿和客人们传着玩赏,赞不绝口。后来颜真卿东游平望驿,张志和喝酒喝到酣畅时,作水上游戏,把坐席铺在水面上,独自坐在上面饮笑吟唱。那坐席的来去快慢,就像撑船的声音。接着又有云鹤跟随在他的头顶上。颜真卿等在岸上观看的人们,没有不惊异的。不多时,张志和在水上挥手,向颜真卿表示谢意,然后便上升飞去。至今民间还留传着他的画,被视为珍宝。


刘白云
刘白云者,扬州江都人也。家富好义,有财帛,多以济人。亦不知有阴功修行之事。忽在江都,遇一道士,自称为乐子长,家寓海陵。曰:“子有仙頔天骨,而流浪尘土中,何也?”因出袖中两卷书与之。白云捧书,开视篇目。方欲致谢,子长叹曰:“子先得变化,而后受道。此前定也。”乃指摘次第教之。良久,失子长所在。依而行之,能役致风雨,变化万物。乃于襄州隔江一小山上化兵士数千人,于其中结紫云帐幄,天人侍卫,连月不散。节度使于頔疑其妖幻,使兵马使李西华引兵攻之。帐幄侍卫渐高,弓矢不能及。判官窦处约曰:“此幻术也,秽之即散。”乃取尸秽焚于其下,果然兵卫散去。白云乘马与从者四十余人,走于汉水之上,蹙波起尘,如履平地,追之不得。谓追者曰:“我刘白云也。”后于江西湖南,人多见之,弥更少年洁白。时湖南刺史王逊好道,白云时来郡中。忽一日别去,谓逊曰:“将往洪州,即与钟陵相见。”一揖而行。初不晓其旨。辰发灵川,午时已在湘潭。人多识者,验其所行,顷刻七百里矣。旬日,王逊果除洪州。到任后,白云亦来相访。复于江都值乐真人。曰:“尔周游人间,固有年矣。金液九丹之经,太上所敕,令授于尔,可选名岳福地炼而服之,千日之外,可以登云天矣。”乾符中,犹在长安市卖药,人有识之者,但不可亲炙,无由师匠耳。(出《仙传拾遗》)
【译文】
刘白云是扬州江都人。他家里富足,喜欢伸张正义。他所有的财帛,大多用来救济穷人。其实他并不知有阴德修行的事。忽然有一天他在江都遇见一位道士。道士自称是“乐子长”,家住海陵。道士对他说:“你有仙风道骨,却流落在尘世之中,为什么呢?”于是道士从袖中取出两卷书交给他。他捧着书,翻开看那篇目,刚要致谢,乐子长叹道:“你得先有所变,然后才能得道,这是前世定的。”于是乐子长就按照次序教他。过了好长时间,乐子长忽然不见了。他按照乐子长教的办法去做,能役使风雨,变化万物。于是他在襄州隔江的一个小山上变化出几千名兵士来,在那里结构了紫云帐幄,由神仙侍卫,连月不散。节度使于頔怀疑这是妖幻,派兵马使李西华领兵攻打,帐幄和侍卫渐渐升高,用弓箭都射不到。判官窦处约说:“这是幻术,用污秽的东西可以把它驱散。”于是取来尸体等秽物在那下边燃烧。果然兵卫们散去了,刘白云骑着马和四十多名随从,奔跑在河水之上,水波上践起烟尘,就象奔跑在平地上,追也追不上。他对追的人说:“我是刘白云。”后来在江西、湖南,很多人见过他,见他更年轻白净了。当时湖南刺史王逊喜欢道术,刘白云时常到郡中来。忽然有一天他告别离去,对王逊说:“我要到洪州去,咱们将在钟陵相见。”说完他作了一揖便走了。起初王逊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辰时从灵川出发,午时已到了湘潭。很多人认识他,查验一下他走的路,顷刻之间就是七百里了。十天之后,王逊果然改任洪州刺史。到任后,刘白云也来拜访。刘白云又在江都遇到乐真人。乐真人说:“你周游人间,本来有年头了。金液九丹的经书,是太上赐给的,让我交给你,你可以选一个名山福地把丹炼出来吃下去,一千天之后便可以升天做神仙了。”乾符年间,刘白云还在长安市上卖药。有人认识他,但不能和他亲热,没有机会向他学习。



卷第二十八 神仙二十八
郗鉴 僧契虚


郗鉴
荥阳郑曙,著作郎郑虔之弟也。博学多能,好奇任侠。尝因会客,言及人间奇事。曙曰:“诸公颇读《晋书》乎?见太尉郗鉴事迹否?《晋书》虽言其人死,今则存。”坐客惊曰:“愿闻其说。”曙曰:“某所善武威段扬,为定襄令。扬有子曰恝,少好清虚慕道,不食酒肉。年十六,请于父曰:‘愿寻名山,访异人求道。’扬许之,赐钱十万,从其志。段子天宝五载,行过魏郡,舍于逆旅,逆旅有客焉,自驾一驴,市药数十斤,皆养生辟谷之物也。而其药有难求未备者,日日于市邸谒胡商觅之。恝视此客,七十余矣,雪眉霜须,而貌如桃花,亦不食谷。恝知是道者,大喜,伺其休暇,市珍果美膳,药食醇醪,荐之。客甚惊,谓恝曰:‘吾山叟,市药来此,不愿世人知,子何得觉吾而致此耶?”恝曰:‘某虽幼龄,性好虚静,见翁所为,必是道者,故愿欢会。’客悦,为饮至夕,因同宿。数日事毕将去,谓恝曰:‘吾姓孟,名期思,居在恒山,于行唐县西北九十里。子欲知吾名氏如此。恝又为祖饯,叩头诚祈,愿至山中,咨受道要。叟曰:‘若然者,观子志坚,可与居矣;然山中居甚苦,须忍饥寒,故学道之人,多生退志;又山中有耆宿,当须启白。子熟计之。’恝又固请。叟知其有志,乃谓之曰:‘前至八月二十日,当赴行唐,可于西北行三十里,有一孤姥庄,庄内孤姥,甚是奇人。汝当谒之。因言行意,坐以须我。’恝再拜受约。至期而往,果得此孤庄。老姥出问之。恝具以告姥。姥抚背言曰:‘小子年幼若此,而能好道,美哉!”因纳其囊装于柜中,坐恝于堂前阁内。姥家甚富,给恝所须甚厚。居二十日而孟先生至,顾恝言曰:‘本谓率语耳,宁期果来;然吾有事到恒州,汝且居此,数日当返。’如言却到,又谓恝曰:‘吾更启白耆宿,当与君俱往,数日复来。’令姥尽收掌恝资装,而使恝持随身衣衾往。恝于是从先生入。初行三十里,大艰险,犹能践履;又三十里,即手扪藤葛,足履嵌岩,魂竦汗出,而仅能至。其所居也,则东向南向,尽崇山巨石,林木森翠。北面差平,即诸陵岭。西面悬下,层溪千仞,而有良田,山人颇种植。其中有瓦屋六间,前后数架。在其北,诸先生居之。东厢有厨灶,飞泉檐间落地,以代汲井。其北户内,西二间为一室,闭其门。东西间为二室,有先生六人居之。其室前庑下,有数架书,三二千卷。谷千石,药物至多,醇酒常有数石。恝既谒诸先生。先生告曰:‘夫居山异于人间,亦大辛苦,须忍饥馁,食药饵。能甘此,乃可居。子能之乎?”恝曰:‘能。’于是留止。凡五日。孟先生曰:‘今日盍谒老先生。’于是启西室,室中有石堂。堂北开,直下临眺川谷。而老先生据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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