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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双城-广州篇by 龙马甲 西关风尘舞蝶(虐心+强文)-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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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次陈师兄拿起他递过去的茶毫无怀疑地一口饮尽的姿态,心中就有不安升腾起来,只是自己既然已经做了就再也没有后路,所以一有不安就强行压下去——但现在突然被周天赐说了出来,顿时觉得就像有一桶冰水从头倒了下来。 

        “够了!”孙翌走过去,拦在沈文泰的面前。但他的眼睛只是看着鲍望春,“东卿,你让我想办法解决广州的空防问题,我去香港订了一批高射炮,但是我们所有的钱用来支付订金都不够。我没别的办法,只好借着军统的名义开了几家大烟档圈钱……所以这件事,同沈老关系不大,都是我的责任!但我还是那句话,大局为重!” 

        “我去你妈的大局为重!”周天赐长腿一踢,一个椅子顿时被他踢得向孙翌砸了过去,“你们杀我师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大局为重?” 
        孙翌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本来他开大烟档虽然是迫于无奈,但也不怀好意,一方面是圈钱,一方面也是败坏军统的名声,但是后来被陈宜昌揭穿之后,把毒药给沈文泰,却是关照他不到紧要关头不要使用的,谁知道沈文泰当时就用了。毒杀了陈宜昌以后,沈文泰打电话给他,他只能因势导利,偷了鲍望春的剑安排下嫁祸的计谋。为了怕鲍望春发现他们调动人马的举措,甚至还拉着鲍望春出去花天酒地了一个晚上。等算着鲍望春差不多到家了,又是他派人打的电话,用陈宜昌的声音把鲍望春引过去的洪门。 

        本来以为这个计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一来既然已经毒死了陈宜昌,再不用担心他们开大烟档又转嫁骂名给军统的事情露馅(这件事上孙翌本来就跟沈文泰有分歧,他根本不认为鲍望春会抓着这件事做文章,但沈文泰却认定他被鲍望春洗脑了);二来把陈宜昌的死推到鲍望春头上,从此洪门跟军统的关系将彻底崩裂,再无合作的可能性;三来鲍望春被扣在这里,周天赐就算回来也不敢大动手笔地调查,他们却可以趁机借口周天赐交结外人弑师夺位把周天赐从洪门除名,顺手接管洪门。 

        谁知道周天赐鲍望春两个人,一个乍收到消息立刻就作出正确判断:1、师傅不可能是东卿杀的;2、以师傅的身手,杀师傅的人必然是洪门内部的奸细;3、既然是洪门内部出了奸细,必然是冲着自己这个洪门继承人来的……因此连夜决定与青帮老杜合作,挑战黑龙社,借助香港的媒体口舌,抢先一步奠定自己洪门继承人的位置,然后再杀回去广州平定内乱。而另外一个,当机立断动用自己隐藏的底牌力量,让人给周天赐送信,同时自己却留在洪门,一来可以调查陈宜昌的真实死亡原因;二来避免授人口实,说他畏罪潜逃;三来等周天赐回来的时候也可以作个内应。 

        如此配合默契,连招呼都不需要打,孙翌只看得为自己叹息了一声。当下一拳轰在周天赐踢过来的椅子上,把椅子震开,正要说句什么,却听见身后沈文泰也长长叹息了一声。 

        沈文泰面色灰白,老眼含泪,“赐官,你也大个仔了,精明能干,是一等一的人才,洪门交到你的手里,师兄一定很放心。”猛地一顿,“今次是我错了,陈师兄从来都是嘴硬心软,开香堂云云多半只是吓我,而我,我,我却亲手下毒杀死了他。振飞,我对不起陈师兄,也无颜面对组织,广州这里,就托付给你了!”转身就一头往墙壁上撞去,只听“砰”一声巨响,雪白的墙上顿时沾染了鲜血与脑浆,沈文泰呼出最后一口气,闭目而逝。 

        孙翌阻拦不及,回过头去的时候,沈文泰已经一头撞在墙上,他心中大恸,“沈老!”扑过去却只来得及借住沈文泰的尸体。 
        周天赐也是身体一晃,却终于没有跨出去,只是一双眼睛瞠得更大,殷红得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鲍望春走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只觉得从来都是温暖炙热的一双手此刻却冷得像冰一样。 

        孙翌咬了咬牙,抱起沈文泰的尸体,便当门口那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径直往外走去。 
        周天赐顿时放开鲍望春的手冲过去拦在他的面前,“站住!” 
        孙翌看着他,反而淡淡地笑开来,“你待如何?” 
        周天赐冷冷地看着他:“把命留下!”一拳轰过去。孙翌慌忙接招,手中沈文泰的尸体顿时落下地,两人两拳相触,匆忙接招的孙翌顿时被逼退一丈有多。 
        周天赐脚一勾一踢,沈文泰的尸体被他踢到一边,“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因为所以,我只知道,你杀了我师傅,那就给我把命留下!” 
        孙翌冷笑道:“刚才我让你杀你不杀,现在想我的命可没有那么容易!”猛一跺脚揉身而上。 
        这两个人都堪称一时豪杰,顿时小小斗室中拳来脚往竟然打了个难分难舍不辨高下。鲍望春看不下去,脚一挑南越王剑落在手中,剑气顿时弥漫开来,“都给我,住手!” 

        杀气严霜的剑风顿时把那两个家伙各自逼退三步,“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中国人,自己,打自己?”鲍望春怒喝,“看着,日本人,打进来,才开心,吗?” 
        周天赐几乎喷出血来,“你帮他?他杀了我师傅!” 
        “杀人,偿命!”鲍望春看着他,“但沈老,已经,死了,赐官!大局……” 
        “大局大局大局!大局个屁!”周天赐又忍不住伸手去捏眉间,“想想看,东卿!死的是我的师傅,是一路叫着你‘小鲍鱼’帮着你护着你的,师傅……”头疼得几乎要裂开来,“他死了,死了!是被这杂种害死的!” 

        鲍望春紧抿着唇,透明的液体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滚动着,但还是猛地一咬牙:“孙翌,走!” 
        周天赐惨笑一声,“走得了吗?”正待掠过去拦住孙翌,却见雪练般的剑光闪起挡在自己面前,顿时连声音都被冻结成冰块了一般,“鲍、望、春!” 
        “走!”鲍望春用剑拦住周天赐,背对着孙翌,“快走!” 
        “好,我就看你真的杀了我!”周天赐用脚一跺墙根,借力跃起就当眼前的南越王剑全是虚设,径往孙翌扑过去。 
        鲍望春剑锋一摆,剑尖直刺周天赐的左臂,但眼见那家伙不躲不避,就当这剑全不是冲着他去似的,顿时心头又气又急,迭声道:“好,好,好!” 
        一闭眼剑尖回转竟然直劈自己左臂,周天赐一眼看见,几乎气得发疯,“你?!”根本想也不想地用手一把抓住南越王剑。好在鲍望春本来就是虚招,算准了周天赐舍不得他自残身体,但也没有想到他会用手来抓南越王剑,虽然已经收回了大部分的力气,但以南越王剑的锋利,周天赐一把抓下去还是划破手掌,鲜血涔涔落了下来。 

        鲍望春脸色惨白,不由自主地松开手,颤声喝道“孙翌,还不走?” 
        周天赐猛地甩开南越王剑,看也不看满手的血,“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血泪终于一起落下来,“统统给我滚出去!” 
        每一次,只要我开始期盼幸福,你就用最残忍的现实来把我毁灭,东卿,东卿,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你总觉得你是对的,你为的是大多数的人好,你的心里有大局!那么,我在哪里?我在你心里的哪里? 
        这样努力地追逐着你的我,在哪里? 
         
      广州篇 040 
        一夕之间,洪门易主。 
        接下来三天,周天赐连片刻都没有闭过眼,一面安排下老爷子最隆重的葬礼,一面命令洪门弟子严密盯住广州各个系统的势力,封锁住所有消息渠道,一时间风声鹤唳,广州的黑白两道都动弹不得。 

        第四天上,老爷子的葬礼举行,大部分的广州百姓自动列队相送,哭声通城相闻。鲍望春却只能站在越秀山上看着远去的白色葬礼队伍,心中翻腾如绞。老爷子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小鲍鱼”这戏谑的称呼似乎还在耳边,人却已经不在了。而最让他难以释怀的,是周天赐连曾市长那里都送了葬礼的白帖,却偏偏就像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似的,连老爷子的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 

        他知道周天赐还在生气那天自己坚持要放走孙翌的事情,第二天晚上就独自又去了洪门一次,但这次洪门弟子却把他拦在门口,客客气气地婉拒了他再见老爷子一面的要求,周天赐见都不愿见他。 

        而周天赐封锁住了所有的消息通道,不要说孙翌的人马,就是军统这里也完全没有办法做事,余将军让他去海军中将陈策那里调军的事情都耽搁下来。可是鲍望春知道这段时间周天赐正在火头上,就怕他闯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祸,都不敢离开广州一步。 

        还有的麻烦就是日本大使馆已经正式向广州政府提出,要求把周天赐脚给他们处置,但却被鲍望春拦了下来。但因为广州的所有警备力量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里,曾市长只好几乎每过一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过来给他洗脑,示意他不该因为周天赐一个人的缘故把整个广州的安危都搭进去。最后被他直接砸了电话了事。 

        长叹一声,如果到明天周天赐还不肯松手,他们只怕,只怕……唉,赐官,赐官,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非要逼得我们又一次敌对你才开心吗? 
        “将军!” 
        罗靖安走上报告,语气中有些愤怒,“刚刚收到的消息,周天赐派人把我们的人还有孙教官一系的人马都扣住了!” 
        鲍望春不由一愕,鹰眼猛地闭一闭狠狠地甩了甩头,站直身体向着远处的送葬队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老爷子,一路,走好。” 
        然后转身,“走!” 
         
        “周天赐!”鲍望春紧紧捏着电话,从周天赐送葬回来,这已经是第三通电话了,“放人!”声音几乎从他齿逢里挤出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上午收到周天赐扣了他的人以后,鲍望春连忙调集广州正常的警备力量作相应部署,但是就算他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洪门总堂,也不可能真的跟洪门弟子打起来。结果等到周天赐下午送葬回来,自己的人马已经被扣超过了六小时。 

        “还是那句话!”对面那人不疾不徐地说,“把孙翌交出来。” 
        “不可能!”鲍望春拍着桌子吼,“孙翌,不能,交给你!” 
        “那么大家都这样僵着好了。”周天赐回答,“我就不相信,我宰了那杂种,日本人就能打进广州来了。” 
        “周天赐!”鲍望春几乎绝倒,“孙翌,是,那方面,的人!现在,这局面,只有,一致,对外……” 
        “东卿,你认为跟我洗脑有用吗?”周天赐淡淡地问。 
        “那你,一定,要,跟我,做对吗?” 
        “公归公,私归私,别动不动就把我们的感情跟公事扯在一起。”周天赐软硬不吃,“何况,我算给你面子了!我足足给了孙翌三天时间,再多的工作也可以交代清楚了。他自己说的,开大烟档,杀我师傅是他们的个人的行为,那么早该交待好事情过来领死!哦,还有,别再派人过来窥探洪门,来一个我扣一个!” 

        鲍望春冷笑,“好大,口气!有本事,过来,扣住我,否则我……” 
        “好主意!”周天赐说,“我早就想找借口把你锁在家里了,你送上门来我怎么会放弃?” 
        “砰!” 
        坐在鲍望春办公室外面的罗靖安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拎起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拿一部新的电话机过来。” 
        果然不到一分钟,“罗靖安!” 
        罗靖安站起来走进鲍望春的办公室,看看桌上堆得小山一样高的烟屁股还有砸得稀巴烂的一部电话机,不禁叹了口气。关键问题在于,将军还是太宠那个洪门的周大少了,这属于夫纲不振的事例典型啊!罗靖安心想,这也告诉了我们,娶妻当娶贤淑,千万不要娶个男人回家……嗯,自己好像在胡思乱想了。 

        鲍望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孙翌呢?” 
        “啊,孙教官一早就离开了,离开以前他说单子上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将军随时可以去提货。” 
        好极了,周天赐那里一要人,他这里就玩失踪,全是一窝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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