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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节

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4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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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来人与一众黑衣的男子骤然出现,一旁,墨月面色暗了暗,同时,空气中早就守在暗处的墨翎卫也齐齐现身,护着南容凌,严阵以待。

月晕微浅的天色下,好像一下子更黑了,将那微浅的月光尽遮。

云初看着恭敬跪下的男子,没说话,只是,眼底光束流转间,忽而就笑了。

“原来,你早就准备离开?”南容凌目光看了一眼那宽袍大透极其俊美的男子,便看向云初,精致如媚的面上,丝丝冷诮。

云初迎着南容凌的目光,笑容有些不知深浅,“谢谢你这一路的护送。”

“借我的手,带你离京,带你隐没踪迹。”南容凌的面色不好看,愤怒之意不掩,一次又一次被云初这样算计,他如何心平气和。

云初却摇摇头,“你不必动怒,我此下离开正是时候,景元桀想必已经醒来,若是知道我并不在你手中,短时间内也必不会对南齐做什么,而你也正好可以休养生息,然后,天下江山,公平角逐。”云初说,语气平缓,态度公正,竟不偏不颇,听得南容凌直蹙眉,蹙眉之妹,南容凌的目光这才看向一旁,方才一跪,此时已然起身平平静静站在那里的男子。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火花瞬间交转,凝取,爆炸。

这男子很出色,的确气质不凡,剑眉星目,鼻如悬胆,肤色极白,不同于其他的男子黑衣装扮,而是一袭浅青色的宽衣大袍,腰束一带,墨发簪起,五官俊美间,竟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更甚至,他身上有某种气息,竟和……云初非常的像。

而且,方才,南容凌就注意到了,此男子虽说对着云初恭敬一跪,语气也极为端重,可是,却总觉着有种懒洋洋的调调在里面,似脱缰的野马,有股子天生的贵气与桀骜不驯。

眼底虽然对云初没有任可狎呢掠夺之意,可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危机。

南容凌只一眼,就对这男子不喜。

“他是谁?”出乎意料的,南容凌指着那男子对着云初开口,竟有些质问的意思。

云初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院子里围挤得黑压压的人,看向南容凌,“南容凌,我话已经说得这般清楚,你是不是应该让你的人退开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云初,这是我的地盘,我的人也不比你少,不管他是谁,我也不管你想做什么,可,今天我若是不想你走,那你也走不掉。”

“可以试试。”云初轻轻四个字,却时无比的自信,自信的苍白的容颜有些炫目,炫得南容凌的心有些深深的触动。

“云初,你就这般讨厌我?”沉默了一个会儿,南容凌方才缓了语气,看着云初面无波澜的面色,又道,“和我回南齐,我不信救不了你。”

云初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摇头,“南容凌,如果有用,我何必走到这一步。”话落,对着一旁那宽衣大袖气质不凡的男子轻轻挥手,“我们走吧。”

“云初。”身后,随着南容凌一声怒喝,他身旁所有人都瞬间长剑出销,冰扔剑气瞬间弥漫。

云初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只是空气中,声音淡淡的响起。

“南容凌,何必呢,你今日已经很失态了,不像你。”

“哦,那要怎么才像我?”

“滴水不透的不放过任何一种进击的可能,才是你。”云初道,脚步缓了缓,回头道。

南容凌闻言,看着云初那看过来极其明亮凝定的光束,似乎有什么在脑中豁然飞转着,下一刻,眸光一紧,“那封信是你……”

“不错。”云初点头,“静,树欲静,而无不止。”

“呵呵……”南容凌突然笑出声,“云初,你真是将我利用得无以复加,就因为你那一封信,一个字,我就折损了一千名墨翎卫,才……”

“有所图,就有所损,兵谋诡道,而已。”云初打断南容凌的话。

南容凌精美的五官突然有些扭曲看着云初,“你真是好样的。”

“谢谢。”云初抬脚就走。

南容凌见此,当即挥令让身后墨翎卫相拦,可是,那些方才还执剑出销的人竟尽皆反手一转,将剑架于自己脖子上,“太子,让云初小姐走吧。”

齐声阵阵,整齐有致。

南容凌一怔,一张俊逸美丽的面上青黑交加,“谁给你们的胆子,要造反吗。”

所有墨翎卫垂首,不说话。

“属下代表南齐所有将士,请太子放云初小姐走。”而这时,一旁,一直站着的墨月也瞬间噗通一声跪下。

“墨月,你也要造反?”南容凌当即夺过一旁一名墨翎卫手上的长剑,唰的一声就架在了墨月的脖子上。

墨月不动,面色绝决的劝诫,“太子,你的大意在江山,不在情,而且,云初小姐对你根本无意。”

南容凌一又狭长流逸的眸子里黑云翻滚,面色铁青,他当然知道,直到现在他也知道,若是真有一日,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他必定会选江山,踏灭大晋,江山万里,这是南齐几百年以来的筹谋,可是……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让云初走,尤其是在当老医告诉他,云初命不久矣之时,他的心,竟一瞬沉入谷底,此生,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那种恐慌到绝望的感觉,他竟如此的尝到了。

不理会那些以剑抵颈要挟的墨翎卫,南容凌面色紧了紧,当先足尖一纵就要向已经走出小院的云初追去,不过,人飞掠到一半,面色却突然一变,然后,气劲一断,若不是稳得快,只怕就要从高空摔落下来。

“太子。”墨月当即上前扶住南容凌,同时,抬手,就点了南容凌的穴,却是制住他行为的穴,与此同时,其身后,数名墨翎卫上前,将南容凌周身其他几大穴位点住。

南容凌自然不能动了,目光却死死的看着前方,看着云初渐行渐远的背影,“云初,只要你没有回到景元桀身边,我都不会输。”声音高而磁迷,更带着一种果断的决绝。

云初脚步顿住,这才回头,隔着空气,对上南容凌此时那绕青黑交加的脸,清眸闪烁半响,然后才道,“南容凌,我云初虽不是什么圣人,可是,既然选择了,就绝不会放一弃,这一生,这一世,景元桀都是我的夫君,我之前离开大晋的话也是算数的,我,云初,永远都不会和离,永远是大晋的太子妃,我的名字前面,能排的,永远都是景元桀三个字。”

“扑。”南容凌看着云初,没有什么比云初最后这句话更伤心,当下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然后,在一众急呼中,死死的看一眼墨月后,便晕了过去。

南容凌晕了,墨月却并没有多么着急,反而好像松了口气般。

“多谢配合,你放心,我的心里,永远住不下南容凌三个字。”云初这才看向墨月,然后,转身,不再一语的离开。

“南容凌,后会,无期。”

天色渐晚,人影无踪。

……

三个时辰后,深夜里,一辆马车行走在安静且平稳的小路上。

“他们呢?”马车内,云初换了个舒服靠躺的姿势问道。

马车外,正驾着马车的俊美男子闻言,扬了扬唇,声音懒洋洋的,“我让他们退下了。”

“动作倒是快。”

“不然,我以为要大干一场,结果,没曾想,你倒是真厉害,竟然还能伙同南容凌身边的墨翎卫首领将南容凌给治到了。”语气不知是赞美,还是好笑。

云初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正了正身子,却是道,“南容凌对我太上心了,墨月他们自然要担心的,不过,你还是不要太掉以轻心,墨月虽然看似合作,可是,只要我离开了,这半路再来个突击也是可能的。”

马车外,那男子闻言,无所谓的扁了扁嘴,“那也要她有那个本事,找到我们的踪迹。”

云初闻言,不说话了,而是看着马车车顶棚有些发怔。

这些人,都是她娘留下的。

雾氏一族的人并没有如史记上记载的那般消失殆尽,他们只是很好的隐藏起来了,她娘,那般聪明的一个女子,如何会不给她的女儿留一条后路,至于,她如何联系到他们……

不过,事实的确,墨月在云初离开没一会儿,便让人下去追击了,不过,云初和那般多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竟无丝毫踪迹,这个消息,顿时让墨月懊恼愤怒。

她是和云初暗自合作,放她走,是的,她不喜她,不止是为了南齐,更是因为云初这一路若是跟着,实在祸害,太子对一日一日的也太过头了些,三翻几次的动怒……所以,她才趁自家太子不注意,在他的茶里做了点手脚。

可是,她也没真想放云初走,是打算先让她离开,再进行伏击,这样,无声无息便把她处理了,云初死了,太子就算是事后责怪起来,也不能怪在她的头上,只是,没曾想……

算了,墨月看了看时辰,又吩咐马车走快一些,只要加紧赶路,天亮时分,太子就会醒了,不过,到那时,他们也已经到了南延,有南延国师在,太子顾全大局,想来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了。

毕竟,太子身负南齐重望。

……

“我们今晚住哪里?”安静的小道上,男子懒洋洋的近了挥马缰,看看远方的的天色,这才对着马车内道。

马车内云初有些困,闻言,面色怔了一瞬,然后,立马撩开帘幕,有些诧异,“你没准备?”

“你让我来接你,没说让准备住的地方。”男子如实道,还挺无辜。

靠。

云初的情绪瞬间挑起,清透的美眸紧盯着男子好半响,然后,微微错愕恼怒的气劲这才一松,“原来你长这样,真是浪费你一幅好皮囊。”

“……嗯?”

“性子不讨喜,处事不周详,我娘当年把雾氏一族交给我,可惜了。”云初说,然后,放下了帘幕。

那男子俊美的的面上,目光流转顾转,似乎有些愣,然后,笑了笑,“谢谢夸奖,不过,你长得没有传言中好看。”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

“……”

男子骤然失言,然后,轻轻拍了拍马车,马车突然就停下了,男子偏了偏头,盯着紧闭的帘幕半响,这才一把撩开帘幕,将头探进去,“我是不是该自报名字?”

云初正安安然然的靠着车背,闻言,挑眸看男子一眼,倒还客气,“洗耳恭听。”

“我随你娘的姓,叫夜华。”话落,男子俊美的目光轻轻飘了飘,又道,“雾氏一族对姓名没要求。”

“哦。”云初点头,“我叫云初,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夜华郁滞,“你真会聊天。”

“我知道,不用再夸。”

“小姐你的脸皮可真真儿薄。”夜华眉目挑了挑。

“的确没你厚。”云初反击。

夜华不说话了,面色跳一跳的,不太好看。

“你之前一直住在哪里?”云初抚了抚眉心,觉得,自己应该好语气些。

果然,夜华面色也好了很多,道,“深山里,天下跑遍,然后,最近几年,跟着那个大晋皇子,空无,就是你那夫君的哥哥,学习入定,不过,他不知道我是雾氏一族的人,我们雾氏一族的人的命数大多看不清的。”

“入定?”云初唇角抽了抽,只抓住这两个字,然后很直接,“你不适合。”

“我也觉得,天天守着那些盆子里观人命数,无味……”夜华道,不过,说到此,好像想到什么,眼底流出一丝丝暖意。

“看来你有喜欢的人了。”云初悠悠一叹。

夜华眼眸一怔,没有回答,不过笑意自眉展开,下一刻,目光倒是坦然的看着云初,“肚子里孩子怎么样?”

孩子?

“你可别和我打谜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做这一切一切,就算是知道自己不能活过二十,也不会离开大晋太子才对的,就算离开,说是你怪他,可你又口口声声的夫君。可是若说你帮他吧,也不像,还放过了南容凌,要知道,你若将他一军,南齐和大晋没交战,他便输了一筹,到时,你那个夫君不得高兴啊,可是,你没有,还让他休养生息,唯一的解释,是什么?就是你肯定有什么需要南齐太子来制衡的,制衡什么,怕就是你大晋太子你那夫君吧。”

夜华鲜少说这般多话,以前生活在深山洞穴里,那个随手救来就粘得跟坨泥似的小妮子总说他话少的。

说到那个小妮子……

夜华顾自想着,一旁,云初却久久没声,好半响,面上方有了笑容,声清而定,“你说得对。”

“你更应该待在景元桀身边的。”

“我是雾氏之人,命本就活不过二十,而且,若有孕,还会加快生命……”云初顿了顿,面色有些惆怅和苦涩,“他为了让我多活一些时日,都能做到让奶娘下避子药的地步,你觉得,他若是知道我有孕,能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吗?”

夜华沉默。

“不过……”云初面色突然又一松,“这些日子里,我以雾氏将自己的脉相稳住,只是让景元桀觉得虚弱才不至于让他生疑,而且,离开大晋之后,我的气息的确是时强时弱,若是我再不行动,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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